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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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姜姬才將滾回肚子里的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meimei姜芙的病是個(gè)什么情況,她心中最是清楚不過,以往一直都是馬老大夫替meimei治病,對外稱是馬老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而又了解meimei的病情,所以才從不換大夫。 其實(shí)她們姐妹心中明白,其實(shí)姜芙的身子好得很,根本沒什么病。 每回請馬老大夫來,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這都是做給王爺看的。 王爺風(fēng)流倜儻,又素有憐香惜玉之心,她作為王爺愛妃,時(shí)刻要伴在王爺左右,自當(dāng)不好裝病。不過,meimei姜芙姿色并不輸她,平素又生得一副弱柳扶風(fēng)的模樣,meimei又聰慧,裝病裝了這么些年,一直得心應(yīng)手。 meimei靠著裝病,不但一再博得王爺同情心,而且還幾次三番挑撥了大姑娘跟吳家二爺關(guān)系。要說也是,meimei打小貌美聰慧,隨著年齡增長,越發(fā)姿色秀雅風(fēng)情,再靠著幾分病嬌幾分心計(jì),拿下那吳二爺不成問題。 只是,如今老太妃卻要這林氏去替meimei號脈,那豈不是要穿幫? 想到這里,姜姬隨即就想到了嚴(yán)重的后果,連忙渾身一顫,連滾帶爬的,就滾到了莊淑太妃跟前來。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這使不得。”姜姬冒著再次被責(zé)罰的危險(xiǎn),匍匐在地,顫抖著身子道,“二夫人是新人,阿芙是病人,按理來說,這些都該是要避諱的。否則的話,這往后萬一二夫人有個(gè)三長兩短,怕是會全部算在阿芙頭上,這樣的罪名,妾身與meimei實(shí)在承擔(dān)不起。”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莊淑太妃明顯不高興起來,沉著一張臉,“是在詛咒二孫媳婦?還是在罵本宮?” “妾身不敢?!苯碜右欢叮X門頂在地上。 趙靖也實(shí)在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子來,一撩袍角,就朝莊淑太妃跪了下來,低著頭道:“祖母,姜姬不是這個(gè)意思,實(shí)在是小姨常年吃藥,屋子里帶著病氣,姜姬也是怕這病氣會過到二嫂子身上。孫兒知道祖母是關(guān)心小姨,不過,小姨雖則病得嚴(yán)重,可每每都是由馬老大夫來號脈開方子熬藥治病的,這么些年下來,小姨一直也都調(diào)理得好,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馬老大夫,所以……” “習(xí)慣了?”莊淑太妃哼笑道,“身子這么弱,吃幾口冷風(fēng)罷了,回來就病倒了,這也能叫做身子調(diào)理得好?” 趙靖一愣,但隨即又恭敬回道:“小姨小的時(shí)候生過一場大病,之后落下的病根,但這些年來,一直都是請的馬老大夫看病,想來小姨也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大夫?!?/br> 莊淑太妃道:“治病就該治根,治了根本,就徹底了事了。日日喝藥?成日與藥打交道,又有什么好的,倒不如徹底將這病根給拔除,省得以后吹點(diǎn)冷風(fēng)就病倒,而后隨便誣陷誰怠慢了她?!崩咸f話直接,根本不給姜姬母子任何面子,說完后也不再給趙靖回話的機(jī)會,直接望向林琬道,“二孫兒媳婦,你可忌諱這些?!?/br> 林琬微微頷首,輕聲回話道:“孫媳是大夫,所謂醫(yī)者仁心,自當(dāng)以病人最大,從來不忌諱這些。” “既然二孫兒媳婦都在避諱這些,你們也休要再說?!鼻f淑太妃臉色越發(fā)不好,直接望向兒子儀王跟兒媳婦曹王妃,道,“你們?nèi)羰菬o事,便一道去看看吧,好生瞧瞧,看看這芙姑娘到底是什么病!” 儀王跟王妃連忙應(yīng)聲,再容不得姜姬母子再狡辯,一眾人等,直接往漪瀾院去。 姜姬軟趴趴跌坐在地上,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又冷又硬,她卻絲毫沒有察覺。 待得眾人都走了后,趙靖這才大步往姜姬走去,彎腰將她攙扶起來,安慰道:“娘,別擔(dān)心,事已至此,咱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币贿叞参恐?,一邊攙扶著姜姬出門,尾隨在眾人身后,趙靖繼續(xù)道,“索性咱們不是大夫,什么都不懂,自然是馬大夫說什么便是什么,到時(shí)候若真叫林氏瞧出些什么來,自當(dāng)將什么罪責(zé)都往馬大夫身上推。那馬大夫有把柄攥在兒子手中,兒子說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兒子讓他背這個(gè)黑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背,不敢有半句怨言?!?/br> 方才因?yàn)榫謩蒉D(zhuǎn)換得太快,冷不丁就被莫名尋由頭斥責(zé),而后緊接著就被降了位份,一時(shí)間嚇糊涂了。此番聽兒子這樣一番說,倒是漸漸鎮(zhèn)定下來,有了應(yīng)對法子,也就不必怕了。她倒是忘了,那馬大夫可是有把柄攥在他們母子姐妹手中的,怕什么? 這樣一想,姜姬便淡定了很多,慢慢挺直了背脊,蓮步而去。 漪瀾院東側(cè)一間跨院里,此刻擠滿了人,莊淑太妃一路走來都在打量這個(gè)院子,此番走到了東跨院,還在左右打量。 看完之后,轉(zhuǎn)頭對一直靜靜候在跟前的兒子儀王道:“不過一個(gè)姬妾,這院子住得實(shí)在過于氣派,不成體統(tǒng)。我昨兒見王妃那院子,似乎都比不得這漪瀾院。以往她是側(cè)妃,又得你寵愛,也就罷了。可如今不過一個(gè)姬妾,就該守些禮數(shù),如果王爺連后院都管不住,將來如何問鼎天下?”后面一句話是壓低了聲音說的,說完便抬眸看了儀王一眼,但見他濃黑的眉毛立即抬了抬,老太妃又道,“這些事情且先不說,你得趕緊想法子將突厥大軍退了去才是正經(jīng)?!?/br> 而后轉(zhuǎn)身對曹王妃道:“你去安排,姜姬再不適合住這樣的院子,回頭安排一下,一切都得按著規(guī)矩來才行。” 曹王妃心中實(shí)在開心,但礙著王爺還在,面上極力忍住笑意,只得頭聽命做事。 姜芙此刻躺在床上,聽得外面亂糟糟的,便打發(fā)了丫頭去瞧瞧。 可哪里知道,丫頭出去后再沒回來,倒是一堆人都已經(jīng)擠到了外間。 姜芙按著與jiejie串好的詞兒,一直躺在床上,見到這樣的陣勢,一時(shí)間也拿捏不準(zhǔn)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起身去瞧瞧,從外間走進(jìn)幾位女眷來,其中jiejie也在。 見到j(luò)iejie,姜芙松了口氣,又重新躺了回去。 但見到老太妃跟林琬也進(jìn)來的時(shí)候,她狠狠愣住,而后目光望向jiejie姜姬,顯然是不知道目前是個(gè)什么狀況。 姜姬靜靜站在一處,暗中悄悄朝meimei輕輕搖頭,沖她使了個(gè)眼色,嘴巴朝林琬努了努。 姜芙見狀,立馬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一時(shí)間,也有些畏懼起來。 來的太突然,她絲毫都沒有準(zhǔn)備,這局勢轉(zhuǎn)換得實(shí)在太快,簡直打得她措手不及。她靜靜躺在錦被中,隱在被褥里的手輕輕攥成拳頭,盡量壓制住由心而生的那股子畏懼之心,一再安慰自己,凡事有jiejie在。 jiejie是側(cè)妃,是王爺最寵愛的女人,就算她裝病的事情暴露了,也有jiejie幫著說話。 才將安慰好自己一些,便聽有人道:“姜姬,我這便被芙姑娘號脈,還麻煩你往旁邊靠著去?!?/br> 姜姬?姜芙聽到這個(gè)稱呼,再淡定不得,只顫著身子看向jiejie姜蓮。 姜姬望了meimei一眼,若有所指地回著林琬話道:“這實(shí)在是麻煩二夫人了,你與二爺尚在新婚,倒是為著芙兒,沾了這個(gè)晦氣?!庇终f,“以往都是馬老大夫替芙兒治病,再沒請過旁的大夫來,一應(yīng)都是馬老大夫說了算。如今二夫人屈尊前來替芙兒把脈,也正好瞧瞧看,這馬老大夫以往有沒有說謊?!?/br> 說到這里,她頓住,順便暗中給meimei使眼色。姜芙望了自己jiejie一眼,旋即明白過來她話中意思。 林琬自當(dāng)也是聽得出來這倆姐妹在打什么啞謎,不過,她沒放在心上,只等著呆會兒這姐妹倆扮跳梁小丑了。 靜靜坐在床榻邊上,示意姜芙伸出一只手來,然后指腹輕輕搭在她脈搏上。 “怎么樣?”靜靜等了片刻,見林琬沒說話,姜側(cè)妃忍不住問道,“二夫人,芙兒的病情如何?” ☆、97|8.8|城 第138章 莊淑太妃坐在靠著窗戶的一邊,另有曹王妃與郝姬等人兩邊伺候著,曹王妃見老太妃呆在這里實(shí)在不妥當(dāng),便彎腰請示道:“母妃,這里有王氏跟嫻兒陪著林氏就好,兒媳扶著您去外間等候吧?您身份實(shí)為尊貴,這姜姬的meimei芙丫頭,又何德何能,哪里能叫您老人家屈尊等候在此呢。” 雖然她心中明白,怕是老太妃想陪著二兒媳婦林氏,但叫老太妃坐在這里,實(shí)在不妥當(dāng),故此才勸說一番。 莊淑太妃的確是想給林琬撐腰,不過,但見那丫頭行事穩(wěn)重,初來儀州,卻絲毫沒有怯場之意,此番替姜芙號脈,也是如往常一樣,一派老成,不由心中落定幾分。沖著曹王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太妃輕聲嘆道:“你說的對,那便去外間?!?/br> 見莊淑太妃與曹王妃一眾姬妾走后,姜姬本能輕輕舒了口氣,但見林琬只默默坐在一邊,并未回答自己的話,她又問了一遍:“怎么樣?芙兒的病情如何?可是病得厲害?”又兀自說,“昨兒那馬大夫來替芙兒把了脈后,說她病情加劇,實(shí)在該好生休養(yǎng)?!?/br> 林琬緩緩抬眸,漆黑目光望向姜姬,半餉才道:“芙姑娘的病如何,姜姬心中最為清楚不過,又何需問我?”說罷,便起身,倒是也沒出去,只朝窗戶邊坐下。 姜姬心中實(shí)在不爽,又見此刻有分量的人都沒在,便又有些拿了架子來。 “二夫人這話是什么意思?既是自己要來替芙兒號脈的,也不是我逼著你來,何故此番來了,卻還擺起了臉色?”姜姬絲毫不客氣,見林琬坐在窗前,她便也于另一邊坐下,此刻粉面含怒,杏目圓瞪。 林琬靜靜望著窗外,看著院子中那些景色,一晃便想到些前程往事。 待得聽到姜姬一番說論,便回了頭來,似笑非笑道:“姜姬娘娘,這便是你的規(guī)矩?主子沒叫你坐下,你是問誰借的膽子坐下的?”她眸光略微陰沉,只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擱置在案上的雙手輕輕握起來,“你又何必著急,一切等著那馬大夫來,你自然就會知曉答案?!?/br> 姜姬無端被說得無力回嘴,卻又暗自擔(dān)心,怕事情會出紕漏。 王氏靜靜坐在一邊,目光一會兒落在林琬臉上,一會兒又落在姜姬臉上,但見兩人神色各異,言語間暗藏譏鋒較量,她微微抿唇,輕輕笑了笑。 這姜氏的確恃寵而驕,幾度仗著王爺?shù)膶檺?,橫行妄為。 不過,雖則囂張跋扈,倒分寸也拿捏得好,至少這么些年了,沒叫王爺生出厭惡來。而她meimei姜芙,又素來愛搏個(gè)名聲,頗有心計(jì)城府,但是行事卻是恰到好處,十分得王爺喜愛,在王府的名聲,倒是蓋過了大姑娘。 這姐妹兩人,性情各異,卻一樣有手段,府中上下一度被她們姐妹二人控住。 王妃家族中沒什么勢力,背后也沒有父兄可以倚仗,自然底氣不足一些。而她,雖則貴為世子妃,但到底差著輩分,又知道這姜氏得寵,自當(dāng)不會刻意與之過不去。眼下可好了,老太妃回來,雖則目前還不知道于大房來說是喜是憂,但至少可以治一治這姜氏,也不失為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幾人正各懷心思,外頭有了窸窣動靜,有丫頭來說,馬老大夫來了。 王氏笑著道:“叫馬大夫進(jìn)來,芙姑娘病得嚴(yán)重,馬老大夫是常給芙姑娘把脈的,快叫他來瞧瞧情況?!?/br> 小丫頭應(yīng)聲出去,不一會兒,年逾半百的花白頭發(fā)老人走了進(jìn)來。 想來的確是王府常用大夫,府上一應(yīng)主子都認(rèn)識,見到王氏跟姜姬便請安,而后也給林琬跟趙嫻請了安。 王氏道:“這些虛禮就免了,去瞧瞧芙姑娘。” “是?!蹦邱R老大夫得命,便彎腰朝一邊去,自有丫頭拉下帳簾,打了線來遞給馬老大夫。 馬老大夫靜靜坐在一邊,雙目微闔,一手扣著絲線,一手摸著下巴胡須。 靜靜號了片刻,而后倏地睜開眼睛,收回絲線,站起身子來,朝王氏等人一處抱拳道:“芙姑娘病情有些加重,想來是昨兒一早吹了冷風(fēng)的緣故。”他沉沉嘆息一聲,冷肅著一張臉,目光精銳,“老夫都說了,這芙姑娘身子?jì)扇?,就該好生養(yǎng)著,怎生亂跑?!?/br> “這可真是奇了,馬老大夫怎生知道芙姑娘昨兒早上吹了冷風(fēng)?”林琬端端坐在一邊,笑意盈盈望向馬老大夫,“莫非,是姜姬背地里跟您老人家說的?不過,就算姜姬對嫻兒心生怨憤,可這樣的事情,畢竟是家事,還無必要向一個(gè)外人說道吧?更何況,嫻兒是主子,也由不得你在背后說道?!?/br> 姜姬氣得美目圓瞪,偏生此刻身份不同,倒是不好教訓(xùn)眼前這個(gè)不識趣的丫頭。 王氏見林氏一再刁難姜姬,心中實(shí)為疑惑,便是替嫻兒抱不平,可這姜姬終歸是父王寵愛的姬妾,林氏這般一再言語間對姜姬奚落嘲諷,就不怕往后姜姬翻身,從而對她打擊抱負(fù)嗎?畢竟,她所倚仗的恩寵,乃是來自王爺。 想到此處,王氏仍然兩不相幫,只問馬老大夫道:“總是這般吃藥養(yǎng)著也不是個(gè)法子,再說,這凡藥都有幾分毒,多吃也不見得是好事。馬大夫,你醫(yī)術(shù)高明,可有法子將這芙丫頭病根除了?” “這……”馬老大夫稍稍怔愣,目光不由自主望向姜姬。 姜姬原本心中有氣,此刻見狀,怒道:“到底有沒有法子?你望我做什么?” 馬老大夫被斥責(zé),連忙低了頭來,心中拿捏一番,這才回王氏話道:“夫人,芙姑娘病因是寒氣侵體,需得慢慢調(diào)養(yǎng)才是。至于能不能徹底康復(fù),這還得要看姑娘本人,若是往后再不聽老夫的話,這身子想好,怕是無望?!?/br> 林琬道:“馬老大夫,家中可有什么家眷?” 馬老大夫隨即目光落在林琬身上,雖則是初次見眼前這位少年婦人,不過瞧著穿戴,一看就知道是府中地位不低的主子,便連忙應(yīng)聲道:“家中尚有老母健在,小兒子才得添了一男,共有九口人。” 他不明白眼前少婦何故這樣問,但如實(shí)回答,終歸錯(cuò)不了。 林琬笑著道:“我以為馬老大夫家中只你一人呢?!?/br> 聞得此言,馬大夫本能一怔,隨即道:“夫人,您這話何意?” 林琬這才正色道:“既然家中尚有老母小兒拖累,又何故會做出這等欺瞞王府的事情呢?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 馬老大夫原本就覺得事情有些微妙不對勁,聽得林琬這么一說,雙腿打顫起來,卻還是死死掙扎。 “夫人,老朽不明白夫人的意思?!瘪R老大夫低著頭道,“老朽行醫(yī)大半輩子了,素來仁心仁德,又怎會做出欺瞞之事。夫人的意思,老朽不甚明白?!?/br> “好?!绷昼c(diǎn)頭,“你既這樣說,那也好,便即刻命了人去再請一位大夫來。不,再多請幾位,一道會診,讓那些個(gè)大夫看看,到底這芙姑娘有病無病。馬老大夫,本夫人這樣做,你可有意見。” 馬老大夫原本就是強(qiáng)撐著的,聽得林琬此言,只覺得事情兜不住,連忙跪了下來。 “夫人饒命,我也不是愿意的,我……” 姜姬緊張,見馬老大夫此番已然欲要承認(rèn),她怕壞事,連忙怒聲斥責(zé)道:“馬大夫,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愿意的?你為了錢財(cái),故而便欲用藥來害芙兒嗎?”說罷,已然起身,怒氣洶洶攥起馬老大夫衣領(lǐng),咬牙切齒道,“你為了能夠多得診金,這么些年了,竟然這般用藥物毒害芙兒,你說,你是不是狼心狗肺?你也說了,家中上有老母,下添幼孫,竟做出這般有損陰德的事情,就不怕報(bào)應(yīng)在家人身上嗎?” 一番看似泄憤的話,卻是在警告,警告馬老大夫不要亂說話,若是亂說話了,這等懲罰自當(dāng)落在他家人身上。 馬老大夫一聽,立即閉了嘴,只默默垂了腦袋。 王氏見狀,蹙眉問林琬:“這么說,芙丫頭其實(shí)一直以為都沒有?。坎贿^是這老大夫?yàn)檎E錢財(cái),這才用藥物控制住芙丫頭,讓她一再瞧起來都病怏怏的?” 林琬道:“大嫂,這話對了一半,錯(cuò)了一半。”繼而抬頭,清幽目光在姜姬臉上掃過,又回到王氏臉上,“姜芙雖則瞧起來嬌嬌弱弱的,可身子骨不差,更別說有什么病了。但這一應(yīng)卻不是馬大夫一人籌謀好的,因?yàn)轳R大夫根本就沒有用什么藥物來控制住姜芙,一切不過是姜芙在裝病,而馬大夫配合演戲罷了?!?/br> “裝病?”王氏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若真是裝病奪寵,這姜氏姐妹連王爺都敢欺瞞,簡直死不足惜。 姜姬指著林琬道:“你竟胡沁,這件事情,我要找王爺討公道?!闭f罷,便抽出帕子來,哭得抽抽噎噎,而后往外間跑去。 此番一眾人已經(jīng)去了正院歇息,姜姬便一路跑到正院去,但見儀王坐在堂正中央,她哭著跪了下來,整個(gè)身子都匍匐在地。 趙乾見狀,本能想伸手去扶,但見母妃還在,便生生收回手來。 “姜姬,這又是怎么了?”趙乾俊臉薄怒,黑眸定在姜姬臉上,性感的唇微微抿著,“母妃在這里,由不得你胡來,還不快退下去?!?/br> 姜淑太妃見事情該是進(jìn)展得差不多了,忙揚(yáng)手道:“退下去做什么,就讓她先跪在那里,無妨。”又轉(zhuǎn)頭望向自己身邊的婆子,問道,“那馬大夫的家里人可都一應(yīng)尋到了?好生安頓起來,莫要叫小人拿捏住這些無辜之人?!庇终f,“去將我命你請的幾個(gè)大夫喚進(jìn)來,也該是用到他們的時(shí)候了。”又對候在跟前的另外兩個(gè)丫頭道,“你們兩個(gè)去跨院,將兩位夫人跟大姑娘請來,另外,將芙姑娘押過來。” 幾個(gè)婆子丫頭都是莊淑太妃從宮中帶回儀州來的,這婆子伺候老太妃已有數(shù)十年,而兩個(gè)丫頭,也一應(yīng)伺候老太妃七八年了。宮里頭調(diào)|教出來的人,素來十分懂規(guī)矩,辦事效率也出奇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