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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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對奴婢很是照顧,已經(jīng)補(bǔ)很多了,這陣兒也不怎么吐了,衣裳都有些穿不下了?!睒s姨娘連忙道。 “多補(bǔ)點(diǎn)好,趁著天晴兒在苑兒里走動走動曬曬太陽,對孩子好的?!?/br> 老夫人側(cè)耳聽著,亦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補(bǔ)了一句,“等開了春,天氣暖和些,現(xiàn)在這下雪路滑的,還是當(dāng)心著點(diǎn)好?!?/br> “是,奴婢明白了。”榮姨娘恭敬應(yīng)了下來。 林夫人見老夫人發(fā)了話,曉得自己一氣之下跑回娘家的舉動惹了她不喜,可又實(shí)在沒辦法,見這會兒對自己不像昨兒個(gè)黑臉,遂扮乖道,“盼三哥的孩子盼了這么多年,母親終于可以心想事成了,瑞哥兒在府里也好有個(gè)伴兒?!?/br> 趙老夫人覷了她一眼,淡了笑意,卻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顯然也是喜歡多子多孫的。 正說著話的,趙文宛披著青蓮絨的灰鼠斗篷走了進(jìn)來,叫屋子里的暖氣一熏,臉上帶起一絲潮紅,隨手解了斗篷帶子,露了里頭的流彩暗花云錦裙,襯得膚白勝雪,給老夫人請了安。 趙老夫人這時(shí)才真真切切露了高興笑臉,忙是招了人過來坐,捂了一把她涼著的手,揣了給暖著。“瞧著沒少穿,怎么手還是這么涼,什么時(shí)候有空老婆子去宮里討個(gè)方子,給你祛祛寒氣?!?/br> 趙文宛順勢坐在老夫人榻旁的黃花梨細(xì)雕八腳凳上,素齒朱唇,眉間一點(diǎn)清冷,叫人驚艷地挪不開眼。聽了老夫人的話,乖巧應(yīng)了個(gè)好字。 這截然不同的待遇叫林夫人看著好不嫉妒,曉得母親偏疼趙文宛,這也偏得太過了罷,全然忘了是自個(gè)兒先做了不對的事兒,老夫人才不樂意看一眼的。 趙文熙隨后施施然而來,由綠云攙扶著,能瞧出腿腳不便來,進(jìn)門就落了林夫人眼里,當(dāng)下關(guān)心道,“哎呀,文熙的腳是怎么了?” “姑姑,是年前去寺廟祈福,不小心崴的。”趙文熙乖巧答了,心里也急的,這腳傷拖了有一陣了,幸好大夫診了說沒傷到骨頭里。想到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的小傷,卻因著婆子那一出和那夜里……才變成了現(xiàn)在這嚴(yán)重模樣。 趙文宛察覺到趙文熙投過來的視線,望了過去,就看到后者嘴角綻了抹笑,襯著那一身月白色鑲金線滾邊素色褶裙,生生看出一絲慘淡來,后頸莫名一涼,卻也回了一抹笑。 “腳傷著且得好好養(yǎng),我記得我那兒有很好用的藥膏,一會兒著人給你拿過去?!绷址蛉俗屓嗽谧詡€(gè)兒身邊坐下,顯了長輩關(guān)懷道。 “謝謝姑姑,一陣兒沒見祖母,就想著過來瞧瞧,這傷也該快好了?!壁w文熙面露羞澀道。 這般柔順乖巧的態(tài)度才叫人看了舒坦,林夫人心里如是想道,再看老夫人嘴上埋怨趙文熙不注重自個(gè)兒,卻也慈愛地看著,就曉得這個(gè)也是老夫人心頭的寶,刻意親近了幾分道,“過了年兒,文熙文宛都有十五了罷?瞅著就及笄能嫁人了!” 最近對于年齡檻兒特別敏感的趙文宛驀地抬眸,機(jī)警地瞥向了林夫人,她這個(gè)姑姑哪有那么好心來cao心她的婚事,估摸是藏了什么別個(gè)心思罷。 “上回聽聞瓊花宴上文宛可是大出風(fēng)頭,奪了魁首,這想要上門求娶的定不少?!绷址蛉撕呛切χf道,暗暗瞧了一眼老夫人,見她臉色愉悅,便接著說道,“光是向我打聽的就不少,這一個(gè)個(gè)的要排起來,怕是要到城門口了。” 趙文宛抿著唇,淡笑著并未吭聲,女兒家的提到婚事總歸要矜持一些,她雖然不介意這些,可該守的禮儀還是要守的。 “這話我可沒摻水分,不過文宛吶,聽姑姑一句,這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事兒,得好好挑,依著咱們文宛的家世才貌,必然要挑個(gè)各方面都出眾的,才配得上?!绷址蛉私袢諏Υ撕孟裉貏e熱情。 楊mama端了新茶進(jìn)來,趙文宛端了一杯,悠悠品著聽她掰扯,臉上始終噙著淡笑,仿若聽得仔細(xì),倒沒急著出聲。 林夫人見狀以為有戲,便更是來了勁兒道,“我瞧著那平南王世子就不錯(cuò),樣貌長得俊俏不說,家世顯貴,文韜武略,難得的一表人才!” 趙文宛聞言微微抖了茶水,明眸里騰起沉沉情緒,很快又?jǐn)苛巳ィZ氣輕快,“姑姑這說辭,怎么聽著這么像替世子來作媒的?”只投過去的視線,透著與語氣不符的凌厲。 “這……”林夫人叫她這乍然一看給震住了,支吾了下,惹得老夫人也看了過去,只得硬著頭皮道,“這不前一陣兒剛巧遇著長公主,她同我詢起你,似乎很是中意。我想平南王世子配文宛,也不差了去,就想著見著你就問個(gè)意思,姑姑可是為你想的?!?/br> 剛巧……趙文宛盯著她眸子里的閃躲可是半分不信,倒覺得依著她虛榮心極強(qiáng)的性子指不定拿了人什么好處,又或者上趕著巴結(jié)長公主更有可能。 趙文熙坐在一旁捧著茶水暗暗聽著,心道趙文宛若是能嫁給平南王世子,就沒有人與自個(gè)搶顧景行了,于是茶水喝的愈發(fā)舒暢,淡淡瞥向林夫人,眸中閃過一絲她能說動趙文宛的期盼。 趙老夫人對文宛的親事向來上心,一直想看著宛丫頭風(fēng)光出嫁,自從上回知曉了孫女的心意,便多留意了顧景行。其實(shí)說來老夫人對適齡的世家兒郎都一一托人早打探過,平南王世子那品行是萬萬配不得自個(gè)孫女的,有些不滿,未得吭聲,要是擱在平時(shí),趙老夫人定是比林夫人還要多說幾句的。 林夫人迫不及待的又問了一遍,“文宛覺得姑姑的提議如何,都是自家人,不用羞澀,若是你真的喜歡,姑姑定是要多替你走動的?!?/br> 趙文宛聽林夫人那一鼓作氣的問法,掩了一絲不耐。隨即抬首,瞧見林夫人關(guān)切望過來的神色,還帶了一絲錯(cuò)過這村就沒這店的意味,一挑眉梢,隨后蹙著眉凝向了祖母。 “宛丫頭的婚事自有她的主母和老婆子cao心,倒是你嫁人了也不讓老婆子我省心,唉?!崩戏蛉艘彩窍霐嗔似侥贤跏雷舆@茬,不著聲色的轉(zhuǎn)了話題。 林夫人面露微窘,委屈的瞧過去低低的喚了一聲母親,似是再說這般人都瞧著呢,給自個(gè)留幾分面子罷。 趙老夫人一聲哼氣,顯是對自個(gè)女兒也是無可奈何。 既然老夫人都發(fā)了話,平南王世子的事只好暫時(shí)閉嘴不提,林夫人只在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跟人保證的,若是最后不成,可怎么是好。 趙老夫人擺了擺手,早就知道了女兒靠不住的事實(shí),想到前些時(shí)日特意上門拜訪的顧景行,眸里轉(zhuǎn)過幾分深思。 “祖母,文宛還不想這么快地離開您,您就再養(yǎng)我?guī)啄辏夷芙o您逗趣解悶兒,陪您嘮嗑?!壁w文宛膩在老夫人身旁,不掩心思地認(rèn)真說道。一邊自我消遣的想到長姐先嫁,只要自己一天不出閣,趙文熙豈不是也得留成個(gè)大姑娘,只這么一想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傻丫頭,就曉得哄婆子開心,變成老姑娘沒人要了可怎么辦?” “那就一起陪著祖母慢慢變老唄?!?/br> 趙文宛很快接話道,就看到老夫人笑著的眼眸漸漸泛起了點(diǎn)水汽,良久,才聽得她開口道,“只是祖母怕陪不了你那么長時(shí)間,你終歸還是要找個(gè)好歸宿。” 稍后察覺自個(gè)兒失態(tài)似的斂了眸子,重新漾開了笑臉道,“不止是宛丫頭,熙丫頭也得著緊著點(diǎn),趁著婆子眼未花耳未聾,都給挑門好親事才是!” ☆、第86章 到了上元節(jié)那日,大梁都城花燈點(diǎn)綴,宛若斑斕星河。 難得一年一次的花燈會,趙老夫人特意允許家中兒郎少女們可以出去游玩,到了年紀(jì)的小廝婢女也不外,只留了小的和管事的婆子守苑。 趙文熙原本是想跟著去的,奈何腳踝崴傷還未痊愈,雖然好了七八分,可祖母卻是如何不肯,硬是留了她在家中休息。趙文萱不想和趙文宛一塊也不曾出聲一起,最后只趙元禮和趙文宛二人齊齊去外面賞花燈。 這樣的安排更稱了趙文宛的心意,回了自個(gè)兒苑里換了身衣裳,就跟著趙元禮上了馬車,后者瞥見她取了斗篷帽子,仍是作了跟平常無異的素面打扮,不禁有片刻微愣。 “大哥,我臉上染臟東西了?”趙文宛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 趙元禮頓了一下,試問上元節(jié)哪家姑娘不是費(fèi)了心思打扮的,爭奇斗艷,也就宛宛這性子……遂失笑地?fù)u了搖頭,宛宛即使不打扮也是明艷動人的,隨后出聲遣了馬夫前行。 元宵佳節(jié),帝城不夜,春宵賞燈之會,百戲雜陳,熱鬧非凡,離長安街越近,聲音越發(fā)嘈雜,片刻之后,車夫不得停了馬車,恭聲請了公子小姐下馬車步行。 趙文宛挑了簾子瞧,街道兩旁車水馬龍,摩肩接踵,他們的馬車根本擠不進(jìn)去。趙元禮招了護(hù)衛(wèi)囑咐他們在遠(yuǎn)處跟著即可,自己扶了趙文宛下車。 兩人沒入人群,停停走走的行了一會兒,忽而視線開闊起來。 不遠(yuǎn)處,寬大的廣場上搭起了一座巨大的燈塔,那燈塔足有十丈高,每層都由各色花燈組成,數(shù)十條彩絳從塔頂垂下,聯(lián)結(jié)在塔下的長廊上。長廊呈回字形,正好把燈塔圈在了中央,兩面的護(hù)欄上都牽起了紅線,線上掛滿了各色彩箋,彩箋之下,每隔一段距離都備有座椅和筆墨紙硯。 滿廊的男女老幼或細(xì)看那些彩箋念念有詞,或憑幾書寫洋洋灑灑,或蹙眉搖頭或喜笑顏開,時(shí)不時(shí)有人高呼“中了”之類話語。 街上涌動著的喜悅氛圍十分能感染人,趙文宛瞧著有趣,嘴角不自覺也帶了笑意,跟在趙元禮身旁亦步亦趨地走著看著。 “小娘子生的這般好看,這盞貂蟬拜月的花燈贈你如何?”身后突然響起一道刻意壓低了的粗怪聲音,言語上帶了幾分調(diào)笑。 趙文宛聽著聲兒就覺出一絲不對,余光瞥見趙元禮臉上掛著的恬淡笑意,轉(zhuǎn)了身子,正面對上了那個(gè)子還比她矮上少許的‘登徒子’,好氣又好笑道,“拿我逗趣好玩么?” “宛jiejie不是一下就猜出來了?!币簧砩倌陼虬绲挠榔叫Φ们纹ぃ謴?fù)了自個(gè)兒的聲音,把手上的花燈往趙文宛的手里一塞,“喏,這個(gè)當(dāng)賠罪罷!” 趙文宛提著花燈,往她身后瞧了瞧,只隨了兩名壯實(shí)的漢子,不由蹙了蹙眉,“怎么只帶這么少的人出來?” “哪是帶少了,分明是更多,只不過讓他們別出來礙眼了罷?!庇榔轿⑽⒖辶四槪瑓s也有些習(xí)慣被這樣安排了,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帶著一群人招搖過市的才顯眼呢,我喬裝打扮成這樣誰也認(rèn)不得,再說還有元禮哥哥,他定能護(hù)我周全的!” 說罷,仰了臉看向了趙元禮,圓潤眸子里閃著明晃晃的全心依賴,后者回了一抹寵溺笑容,替她攏緊了狐裘圍脖。被兩人互動閃瞎了眼的趙文宛覺得自己比那花燈還亮眼,突然就涌了一抹失落。 只這份失落究竟是因?yàn)榇蟾绮辉偈亲约阂粋€(gè)人的,還是尋常這時(shí)候必然在的人沒有出現(xiàn)……趙文宛自己心里也不甚清楚。 趙元禮似是有所察覺,悠長目光掠過某處,隱了幾許深意?!巴鹜鹂墒且詾槟侨藭霈F(xiàn)?” “呃……”趙文宛一時(shí)言語卡了殼。 “那人?我六哥么?他……”永平想了一下,陡然露了笑臉正要說些什么,就讓朝著趙元禮走過來的姑娘岔開了注意力,將人拉到身后,對那些膠水一般粘著的目光一陣呲牙,“元禮哥哥是我的?!?/br> 一聽永平那嬌俏聲音,上前來的姑娘也沒什么誤會的,笑笑便離開了,只在心底想著方才那人沖著自己笑起來時(shí)真好看,自己才迷了心的不顧矜持。 趙文宛一點(diǎn)也不想礙著兩人談情說愛,瞧著永平這樣,出宮定不容易,便想讓二人多相處些,讓兩人不用管自己,反正跟著的護(hù)衛(wèi)那么多,只約了花燈結(jié)束前在馬車地方匯合就是。 趙元禮猶豫片刻后也同意了,只多留了人手給趙文宛,再三囑咐了小心后,帶著瞧什么都新鮮的永平玩去了。 待兩人離開之后,趙文宛才覺出一絲落寞來,即便是人潮擁擠,周遭熙熙攘攘卻與自己無關(guān),不由失神地杵在了街上,不過片刻,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轉(zhuǎn)身正要往前,卻叫一抹不知佇立多久的身影奪了全部注意。 那頎長袍擺掠過干凈青石,攜一絲冷風(fēng)蕭蕭欲離,天生的貴胄氣質(zhì)與那蘊(yùn)含了薄冷眉眼在對上她視線時(shí)忽而綻開一抹淺淡笑容。 趙文宛怔在了當(dāng)下,周遭嘈雜的聲音如流水般褪去,只余下那人,那笑,鐫刻入眼底,斑斕燈火交相輝映,腦中便浮現(xiàn)了頗為俗爛卻異常契合的一句詞。 眾里尋他千百回,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直到顧景行走近,掏了塊帕子遞到她眼前,趙文宛才回過了神,作了不解神色地看向他,“這是做什么?” “見到本王就這么高興?”看著眼前‘喜極而泣’的小女子,顧景行繃著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可聲音里還是露了幾分嘚瑟的情緒。 “……”趙文宛一抹眼,指尖濕潤,抽了抽嘴角后回以面癱臉看,“不知王爺聽過一種迎風(fēng)淚的病癥沒?”絕不承認(rèn)自己是在陌生環(huán)境看到熟人給激動的。 顧景行無謂地一聳肩,像是在說你高興就好,趙文宛莫名覺得自己在氣勢矮了幾分,干咳了一聲,心間微微悸動,卻也大方并不退縮,只是視線不由的就落在了他的唇上,想到那日后山寺廟的親吻,終究無法再保持淡定,微微緋紅了面色,幸好有斗篷遮擋,隨后借著舞獅踩高蹺的經(jīng)過,裝著興奮地隨了上去。 頭頂掛著的各色花燈散發(fā)的柔和的光暈,趙文宛穿梭其中,繡了金芍藥的月牙白斗篷披在身上,嬌媚動人,在花燈映襯下兩道彎彎的細(xì)眉恰似新月如鉤,下面一雙眸子水波蕩漾,卷著勾人心魄的嬌美之態(tài)款款而行。 只一眼的,就叫人難以移開目光。 人群里,同樣被吸引了目光的還有一人,站在不遠(yuǎn),詫異地望著這一幕,眸底隨著那一抹月白漾開不一樣的情愫。靈動的身形,臉上的笑仿若山泉流水,清澈澄凈,瞬間這抹笑隨著貝齒輕啟暈開在好看的唇角,閨秀女子從小教育笑不露齒,她卻毫無在意隨意自然,方子墨愣怔了片刻,竟然覺得那是他這輩子至今為止看過最好看的笑容,叫人不自覺跟著露出淡淡笑意。 然而下一瞬看到陪在她身旁的男子時(shí),方子墨僵了笑意,怎么是他?不知后者說了什么,趙文宛猛地回頭,卻因著回身太猛,她的頭幾乎一下子就撞上顧景行的鼻梁,下意識地往后閃了閃,也不知道是踩在誰腳上了,身子一歪,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下去。 方子墨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就見修長的手臂一撈,顧景行輕松地就把趙文宛挽在了臂彎里,清俊眉目展了不一樣的風(fēng)情,同以往那個(gè)陰沉冷酷的六王爺判若兩人,付諸情深一目了然,而他懷里的女子雖是很快起了身,可那一閃而逝的嬌羞還是叫他捕捉到了。 他駐足了腳步,呆呆立在原地,心中似乎是有什么炸開。京中盛極一時(shí)的傳聞,趙家大小姐愛慕六王爺,用情至深…… “噯,公子,這東西你還買不買?”旁邊的小販看這位錦衣公子拿著東西失神杵著,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方子墨如夢初醒,付了錢,只在看到手里那副耳墜子的時(shí)候劃過一抹黯然,當(dāng)時(shí)瞥見就覺得極適合趙大小姐,只是,不知是否還有機(jī)會送的出去…… 藏青衣袍一閃,沒入了人群,連著那一聲淺淺低嘆都無人察覺。 顧景行伸手護(hù)著趙文宛意識地往某一方向掠了去,總覺得方有道視線,只是未察覺到惡意,那異樣感覺就倏然消失了。查無所獲后,瞥到趙文宛微蹙著眉頭似乎也是不喜這人多的場景,便帶著人掙出了人潮,道了前面有座涼亭視野極好,既能賞景,又可小憩下。 ☆、第87章 兩人站在一處拱橋上,這里相對于燈會的街坊顯得較為清凈,眺望著人潮涌動的花燈之會,趙文宛忽然感到顧景行身子一僵,微微偏頭瞧了一眼,見他神色依舊如常,只眸光攸的沉下去,他忽而大膽的攬住了趙文宛的肩膀,繼而不由分說的就攏著她向橋下行去,步子很快,趙文宛隨著他的步子亦然快走,心中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出了什么事?”她低聲詢問。 顧景行并未作解釋,只道:“宛宛,別回頭,一會兒下了橋你就向東跑,沒入花燈□□的人群,左翎會保護(hù)你?!?/br> 這里還不是下手的最佳地點(diǎn),只要沒有被發(fā)現(xiàn),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趙文宛心思玲瓏,一下子就會意出來,呼吸微微加重,強(qiáng)壓鎮(zhèn)定的應(yīng)道“好。”她不會武功,留下反而會拖累股景行,可兩人還未下的橋,就聽得身后有個(gè)孩童軟糯的聲音響起,“娘親,娘親你瞧前面那人好奇怪,手背在后面為什么還夾著三個(gè)小花刀呀?” 繼而身后就傳來左翎驚慌的呼喊:“王爺,小心!” 顧景行一聲低咒,眼疾手快的抱住趙文宛往地上一滾,塵埃蕩在二人身上,就聽得“嗖嗖嗖”急促的幾聲,三把飛鏢暗箭齊齊釘在了樹干上,顧景行今日并未佩劍,伸手敏捷的一躍而起,跑向那樹干拔出飛鏢,修長的臂膀用力一擲,那人就倒了下去。 橋邊人本就不多,三四群的瞧見死了人,驚慌的尖叫著四散而逃,數(shù)十名隱藏的便衣殺手見已然暴漏,也不管這里是不是下手的好地點(diǎn),紛紛涌了上來。左翎廝殺過去,不一會兒被幾人纏住。 顧景行趁此拉著趙文宛就跑,忽見有一輛馬車行來,他瞇起眸子踢了那馬車夫,兩人默契十足,趙文宛動作利落地提著裙子趕緊上了馬車,顧景行坐在了駕駛位置趕著向城外行去,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預(yù)先設(shè)伏,其余的路怕是都堵死了。 馬車?yán)锸莾蓚€(gè)年紀(jì)不大的母女,瑟縮著抱在一起,瞧見趙文宛進(jìn)來驚恐萬分。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壁w文宛這時(shí)候才覺著胳膊那兒疼,撩起袖子一看,果然上回在寺廟刮蹭到的地方又添了新傷痕,沁出了血,卻也只是皺了皺眉頭,拿帕子簡單的包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