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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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消息:徐然勾搭富商未遂,被扇耳光,臉腫成了豬頭。” 她若是有錢整容還來娛樂圈賣命做什么?捏了下自己的臉,誰家整容整這么丑?如果有錢整容,她一定要整成瓜子臉。 徐然暗戳戳的點開帖子,看完整個心情就是大寫的嗶了個狗! 昨天在臺上采訪,她擋住了陳蔡的鏡頭,之后合照的時候,那么恰好她的剪刀手就落在陳蔡的腦袋上。兩件事放在一塊,徐然惹了陳蔡,她的粉絲炸了。 每個帖子都是一水的徐然黑,把徐然罵的豬狗不如。徐然再看下去都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了,默默關閉天涯海角,手機推送新聞頭條也跳出來湊熱鬧。 頭條新聞:美人謀發(fā)布會后,陳蔡在微博上發(fā)了一段文字:現(xiàn)在踏踏實實演戲的演員越來越少了,為名利丑態(tài)百出,可悲可嘆。網友紛紛指出,此言是針對新人演員徐然。 點開,下面配圖是徐然一副小人模樣伸出剪刀手,還有一個鏡頭是她擋住了陳蔡。 微博一打開就拼命的震動,迅速跳出上萬條提醒。剛要打開仔細看,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秦宣,徐然接通:“哥?” “你又上頭條了!恭喜。” “謝謝,非常榮幸?!毙烊恍Φ溃骸坝猩甑膲粝耄俅螌崿F(xiàn)了,還和女神搭上關系。” “少扯淡,損你還當成夸了。怎么惹上陳蔡了?她那么黑你?!?/br> “可能嫉妒我年輕?!?/br>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秦宣咬牙:“滾犢子!” 徐然笑了起來:“不是么?我找不到別的理由。哎,還有一個黑料,天涯海角扒出來我搶了她的男人?!?/br> 秦宣嗤笑一聲:“你要有那個本事,早混進十八線了,你們經紀人怎么說?” “罵了一頓,我覺得可能會放棄我,這件事有些棘手?!毙烊粩科鹆诵?,嘆一口氣:“我原本挺喜歡陳蔡的,長的好,家世好,演戲也好??涩F(xiàn)在我對她粉轉路人了,不就是比了個剪刀手,就率領粉絲罵我全家?!?/br> “誰稀罕你這個粉!你有本事請水軍罵回去?” “得罪不起啊!”徐然趴在床上揉了揉頭發(fā),一籌莫展:“不管是誰都得罪不起,昨天我把腦子忘家里了。怎么不回頭看看呢,太緊張了,還是沒見過什么世面?!?/br> 徐然往最壞里打算,說道:“其實黑我這個我倒是不擔心,陳蔡好像有西華的股份,我怕西華把我永黑了,冷藏什么我會餓死的。” “這個非常有可能,你已經很久沒有和沈從安炒緋聞了,你們老板高價簽你這個白癡,可能要后悔?!?/br> 徐然深吸一口氣:“愁死我了?!?/br> 秦宣想出個法子,說道:“你現(xiàn)在千方百計和沈從安炒緋聞,不然劉臻也行,西華缺投資,他們不敢得罪?!鼻匦掝^一頓,接著說道:“你有利用價值,公司就不會輕易的拋棄你。” 第17章 徐然在床上滾了一圈,頭疼欲裂,屋漏偏逢連陰雨,陰溝里翻船,亂七八糟的詞匯一股腦的涌上心頭。 爬起來洗臉刷牙把自己收拾干凈,主動去公司請罪。 沒見著陳蔡,劉靜拎著她又罵了一頓:“風口浪尖你到處跑什么?” “我想找陳老師道歉。”徐然表情凝重:“這件事是我錯了,我不懂事。早上您給我打了電話,我翻了下新聞看到了,我忘記帶腦子出門了。劉姐,我現(xiàn)在負荊請罪?還是在網上道歉?” 劉靜拉著徐然進辦公室,指了指辦公桌前的位置:“坐。” “我還是站著吧,做錯事了,我不敢坐?!毙烊坏皖^耷拉著耳朵,一臉衰樣:“你要罵就罵吧?!?/br> “不用裝可憐了,這里就你我,你和陳蔡在劇組就有矛盾吧?”劉靜開口道:“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這件事小題大做,可你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接受?!?/br> “姐?”徐然抬頭看過去,劉靜喝了一口水,面不改色:“坐?!?/br> 徐然坐下,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 劉靜沒有說話,放下杯子,她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靜靜看著徐然。 “我道歉也不行?”徐然緊張的看著劉靜,足足對視了一分鐘,徐然肩膀塌下去。 “可以這么說,現(xiàn)在不是道歉的問題,沒有人想聽你的道歉,這個你能理解吧?而且你對誰道歉?陳老師?她說什么了?你就對號入座?” 徐然在劉靜的辦公室坐了一個小時,劉靜把利害關系給徐然講了一遍。北漂的孩子不容易,劉靜是同情她,可愛心泛濫能當飯吃?給她發(fā)工資的是西華,徐然這樣的藝人一抓一大把,缺了她也不會損失什么。 “要不這樣,你再等等,先別急,反正你現(xiàn)在也沒有戲拍,沉淀下來好好學習?!?/br> 心胸狹窄的人走不了多遠,徐然在心里這么安慰自己。隨后立刻想起自己窘迫處境,又想死了。 如果事情繼續(xù)惡化下去,公司肯定會為了巴結陳蔡封殺徐然。封殺是什么?這幾年不能做別的工作,同樣也接不了戲,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在家混吃等死。 對于徐然來說,回家這個詞實在太艱難,她回不去。 再等等是什么意思?就是西華不確定徐然到底是不是棄卒,他們在等。 徐然也在等,新聞越來越難看,徐然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扒出來了。人家繪聲繪色描述中,徐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 陳蔡也不傻,她就是拿粉絲當槍使,適當?shù)囊龑?,也不明面上得罪人?/br> 徐然見不到陳蔡,她在微博上發(fā):對不起。 徐然不能艾特任何一個人,不管艾特誰都是得罪,陳蔡沒有指名道姓的罵她。 微博發(fā)出去幾分鐘,徐然就知道自己錯了,這種事她應該不予回應,裝死到底。 上千條的消息提醒,圍觀群眾罵的激昂有力,好似徐然挖他們家祖墳了。 心里不是一點情緒都沒有,也會難過,可有什么辦法?難過也不能當飯吃。 徐然在家待了一周,罵聲漸熄,劉靜給她打電話說希望徐然盡快找好房子。徐然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笑著道:“謝謝劉姐,我也有搬家的打算。” 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兒,劉靜說:“好自為之吧?!?/br> “劉姐。”徐然揚起嘴角,她抬頭看向遠處,最近天氣陰沉,似乎又要下雪?!皠e人進這個圈子,為了名為了夢想。”徐然笑出了聲,她說:“我就是為了錢,失去這份工作,我連退路都沒有?!?/br> 劉靜沒說什么,他們有一周的觀察時間。 徐然掛了電話,她琢磨了一會兒,決定打給馮澤。 徐然翻過馮澤這個人的資料,網上曝光的不太多,只從知道的線索中得知,他出身不太好。大學時期開始創(chuàng)業(yè),天娛可能是劉臻的產業(yè),馮澤只是明面上的負責人。 徐然按著電話號碼打給馮澤,心臟砰砰的跳,這一步走出去,就再也退不回來。 漫長的四十七秒,他沒有接。 徐然閉上眼,電話自動掛斷。心漸漸平靜下來,這件事一開始是她做錯了,徐然不長腦子,娛樂圈這個地方因為電影宣傳排位都會撕起來,她擋鏡頭簡直十惡不赦。 被罵她認了,可陳蔡一副不把她趕盡殺絕就不罷手的態(tài)度。徐然想,都是人嘛,你非要我的命,我也不能伸著脖子到你刀口下吧? 不管成不成,她都要反擊。 沈從安的信息太少了,他不低調可也不高調,他很少出現(xiàn)在媒體鏡頭下。計劃已經初步有了個輪廓,沈從安對她沒興趣,徐然也不需要他對自己有興趣,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的照片被拍到。 徐然能找到劉臻,可她不敢和劉臻炒緋聞,劉臻是暴力狂,徐然怕疼。 徐然現(xiàn)在踩在鋼絲上往前走,不能退也不能左右傾斜,終歸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馮澤這邊只能打一個電話,不管他接不接都只能打一個。 下午四點,馮澤把電話回撥過來。 徐然笑著接通:“馮哥?!?/br> “有事?” 馮澤一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可是半個娛樂圈人。 徐然也裝糊涂,笑道:“有時間么?能不能約您見個面——” “見面就算了,有什么事直說?!瘪T澤語氣沉穩(wěn),說道:“我現(xiàn)在不在b市?!?/br> “那我直說了,馮哥可別見怪?!毙烊晦D了下眸子,開口:“我想見沈總。” 徐然瞇了眼睛,手指摩挲著手機,她有些緊張:“馮哥?” “為什么不直接給沈總打電話?” 徐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我怕他生氣,嫌我多事?!?/br>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馮澤說:“如果你不說實話,我也幫不了你,再見?!?/br> “哎別啊馮總!我說我說行么?” “嗯,說。” 徐然躊躇了一下用詞:“我想他了——” 徐然說完把自己酸的半死,縮了下脖子,故意讓語氣嬌羞:“他一直不想見我,我也不知道找誰,馮哥,我就認識您?!?/br>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這是實話?” 徐然忙不迭的點頭:“對天發(fā)誓!” “天要降雷劈死你?!瘪T澤笑著哼了一聲,道:“國際會所,明天晚上九點左右,沈總會過去?!?/br> “謝謝謝謝,您的大恩我記著!”馮澤知道她說謊還幫忙,真是好人!徐然都想給他跪下了,抱著大腿親一口,親人??! “我還有事,不多說了?!?/br> “好的,馮總您忙,再見?!?/br> 徐然掛了電話,迅速在便簽紙上記下地址和店名。 見縫插針的抱大腿,只要有個機會,拼命的抓住,這是她的生存法則,怨天尤人有個屁用,日子還要過下去,房租要交父親的病要錢,吃喝拉撒都要錢。 打電話給秦宣,很快接接通,秦宣的聲音落入耳朵:“什么事?” “秦哥,你在b市認識有八卦記者么?” “當然有,我白混了這么多年?想做什么?” “我想找沈從安,無論如何都要蹭個新聞版面,能不能幫我爭取到?” “這個沒有問題,什么時間?定好了么?” “明天晚上九點左右,國際會所?!?/br> “好?!鼻匦f:“注意點分寸,該軟的時候別硬的跟男人似的,聽到了沒有?什么都能丟,不要丟命。” “你教過了,我記得?!毙烊恍Φ溃骸扒馗缡裁磿r候回來?請你吃飯?!毙烊蛔顚Σ黄鸬囊粋€人就是秦宣,她以為秦宣會恨她,可秦宣沒有,可能一開始秦宣就知道自己公司倒閉的原因,只是他沒有把原因歸結到徐然身上。 “臘月二十五,在b市待兩天得回哈爾濱過年?!鼻匦f:“到時候見,記者這事我來安排?!?/br> “謝謝秦哥?!?/br> 掛斷電話,徐然深吸一口氣,她坐在窗戶邊點燃了一根煙抽完。白色煙霧融進空氣之中,天黑了下來。門鎖發(fā)出聲響,徐然把煙蒂扔進煙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