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一閃身，躲到了老富勒姆眼鏡店墻角的陰影里，不過幾十秒鐘之后，他就看見幾個黑的人，手里拿著各式的槍支，從橡樹大道跑了過來，其中一個人的身影看著起來好像是個熟人。這時候，這個人站住了，向著后面的人喊：“該死的，快點，往這邊跑！”那聲音，吉米敢向一千個大頭鬼起誓，那聲音絕對是他的鄰居卡特。

    幾個黑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了，吉米也慌慌張張的回了家，好像他也是劫匪中的一員一樣。第二天，吉米發(fā)現(xiàn)，從卡特家里久違的又一次飄出了雞湯的香味。

    “該死的，我明天，明天就去找卡特，我要入伙，我給他們帶路，去搶了該死的斯特魯！”這樣想著，吉米回到了家里。

    艾莉看出了吉米有心事，她問他：“你怎么了，工作不順心？發(fā)生什么事了？”

    吉米搖了搖頭，他并不想和女人談那些倒霉事以及他的那些讓人不安的想法，有的時候，男人們是不愿意和自己的女人談這些的。所以，吉米只是說：“艾莉，我沒事，只是太累了。”女人也沒有再多問。

    胡亂的擦洗了一下身子，吉米就睡下了，他們的兒子——才剛剛八歲的尼爾在父親回家之前就已經睡著了。女人小心的在吉米身邊躺了下來，伸出手臂，抱住了吉米。吉米想和她說點什么，但是有什么都沒說，就這樣吉米漸漸地沉入到了夢境中。

    ……

    “搶劫？有趣，……來了一陣黑衣黑帽海魂衫的水手，都拿著步槍、左輪、雙管獵槍、匕首、馬刀，走過他家門口，叫道，‘吉米！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

    “這時公司里的一伙鳥男女才好笑哩，跪下叫道，‘吉米，饒命！’誰聽他！第一個該死的是老板斯特魯和那個算工錢的羅伊斯，還有管班的托恩，還有……留幾條么？卡西本來還可留，但也不要了?！?/br>
    “東西，……直走進去撬開保險箱來：美元，英鎊，金條，……斯特魯撲上來想搶回去？一槍托直接扇在他腦門上……跪在地上亂喊，讓給他留下一點？早尼瑪?shù)母墒裁慈チ?？直接把斯特魯雙管獵槍塞進他的嘴巴里，然后一板槍機，碰！”

    ……

    “哈哈！”吉米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還很早，天色還黑的很。女人的雙手還從背后摟著他，她那長長地頭發(fā)還搭在他的鼻子的旁邊。

    “哎，可惜是個夢?！奔子珠]上了眼睛。

    ……

    一個月過去了，水手們一直都沒有來找過吉米。街上的劫案還是時有發(fā)生，但是斯特魯也還是從來沒有被搶劫過。吉米拿著還不到以前一半的工錢——該死的托恩，找了個理由，又扣掉了他不少工錢——垂頭喪氣的回家去。

    吉米的工作時間很長，回家的時候照例很晚，而且，像他這樣的人物，也不可能住在什么豪華的街區(qū)，當他走向他所居住的貧民區(qū)那狹窄而黑暗的街道的時候，吉米的心不禁砰砰的跳了起來。今天他發(fā)了工資，雖然錢不多，甚至都不夠維持一家人的生活，但是那畢竟……

    這時候，突然有一支手從他背后伸了過來，捂住了他的口鼻。吉米奮力的掙扎，但是隨著一股帶著甜味的氣息順著他的鼻子被吸入肺部，他只覺得一陣暈眩，就昏迷了過去。

    ……

    “卡特？”當吉米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卡特正站在他的面前。吉米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被捆綁住，他趕緊伸手去摸口袋，口袋里的那幾張紙幣倒還都在。

    “不用數(shù)了，都在那里?！笨ㄌ卣f，“我們還沒窮到會去搶你的那點小錢。你那點錢，都不夠斯特魯養(yǎng)一條狗。這次找你來只是想讓那個你幫個忙?！?/br>
    “你們想去搶斯特魯？”吉米的心中一緊，難道那個夢境真的要實現(xiàn)了？

    不過卡特立刻就打消了他的妄想。

    “斯特魯那個該死的家伙可沒那么好搶，他小心得就像一只烏龜……你在他的公司里做稱量分裝發(fā)射藥的事情，我們要你往那些發(fā)射藥中間添加一點小東西。事成之后，我們給你500美元，你可以拿著這錢，帶著你老婆孩子到別的地方去生活。”

    “我的老婆孩子？”吉米猛地一驚，“你沒有把艾莉他們怎么樣吧？”

    “艾莉的老毛病又發(fā)了，我們把她送到一家診所去了，她現(xiàn)在情況不錯，你可以放心。只是，在診所里可需要不少錢?！笨ㄌ卣f。

    吉米站在那里，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對卡特說：“把那種東西交給我?！?/br>
    第二十三章 事故

    “賣報了，賣報了！看橡樹大街槍戰(zhàn)，一人重傷！”

    “停一下。”斯特魯叫停了自己的私人馬車，對馬車夫說，“斯蒂芬，你去給我買一張報紙來?！?/br>
    馬車夫應了一聲，馬車就緩緩的停住了。接著斯特魯就聽到馬車夫朝著那個報童喊道：“那個小孩，來一份報紙?！?/br>
    “謝謝了，兩個美分?！瘪R車外傳來一個孩子稚嫩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馬車前面的窗戶被打開了，一份報紙被塞了進來：“先生，您的報紙?！?/br>
    斯特魯接過報紙，開始在上面搜尋橡樹大街槍戰(zhàn)的消息。這是他最喜歡看的消息了，槍戰(zhàn)越多，治安越混亂，他的生意也就越好。當然，最近已經出現(xiàn)了一些搶劫有錢人的案件了，甚至光天白日之下也發(fā)生過這樣的案件了。俄亥俄州的警察部門真是爛，居然看著那些窮鬼搶富人！好在他有先見之明，他的馬車用鋼板加固過，馬車里還放著好幾支槍。

    “嗯，橡樹大街入室搶劫？這些家伙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呀，這下子生意估計會更好了。嗯，房主路德使用斯特魯雙筒獵槍開槍還擊，結果獵槍炸膛，路德先生重傷昏迷。此后路德先生的妻子瑪莎女士使用一支轉輪手槍繼續(xù)和劫匪對射，并掩護她的兩個孩子退往樓上。劫匪在搶走了一些財物之后，就迅速的逃跑了，等到警察趕到的時候……路德先生身受重傷，正在醫(yī)院里搶救。據(jù)本報記者了解到的情況，路德先生的整個下巴，還有一只眼睛都被炸爛了。至于路德先生所使用的斯科特雙管獵槍為什么會突然炸膛，本報正在調查當中?！?/br>
    “該死！”斯特魯憤怒的把報紙揉成了一團。在這個時候，爆出了這樣的丑聞，對生意正好的公司，絕對是一個打擊。而且，這家該死的報紙把發(fā)生炸膛事故的槍支的品牌寫得這么清楚，后面還說什么“正在調查中”。調查你妹呀！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向他表示快拿錢來嗎？這幫該死的吸血鬼，他們難道就不知道，炸膛，這本來就是常見的事故而已，而且絕大多數(shù)的炸膛事故，都是由于使用者自己保養(yǎng)使用不當造成的嗎？

    斯特魯又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拳頭，好像《生意人》報的那個記者就在他的眼前一樣。然后，他對外面喊道：“斯蒂芬，去《生意人》報社?！?/br>
    ……

    “這篇文章還是寫得不夠好。在結尾的地方連‘這家公司是怎么了，難道為了銷售額就可以不要質量，不要良心了嗎？為什么沒有人監(jiān)督它，管理它，而任由它制造偽劣產品害人？這一定是體制問題！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都沒有，真是該給個差評！”

    史高治將《生意人》報輕輕的仍在桌子上，笑著搖了搖頭。

    “我沒覺得你的這一段有多好?！甭蹇朔评照f，“相比人家的文字，你的這段惡心得讓人作嘔?！?/br>
    “你不懂的，你不懂的?！笔犯咧螕u著頭，一副英雄寂寞的欠扁的樣子。

    “得了吧，史高治，舞文弄墨什么的你并不內行，還是自己認了吧。我想被你盯上的那個倒霉蛋，現(xiàn)在一定在想辦法賄賂《生意人》吧。那個家伙手里的錢估計要比你多，多半能搞定《生意人》的。到時候你怎么辦？”洛克菲勒似乎有些看不慣史高治的囂張樣子，又給了他一桶冷水。

    “呵呵，他的錢確實比我多，但那又如何？你要知道要讓媒體報道一件事情的成本比要讓媒體不報道一件事情的成本高得多。他的錢還沒有多到那種地步。”

    “收買人家不干活成本比要人家干活還高？”洛克菲勒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要做到沒人報道，它需要收買所有的媒體，而我們只需要收買一家報紙就夠了。況且，他給了一家報紙錢，其他的報紙知道了，難道不眼紅嗎？而其他的報紙怎樣做才能從他那里得到錢呢？”

    “史高治，你真夠壞的?！甭蹇朔评蘸苷J真的說，“幸好我們是一伙的?！?/br>
    ……

    “又一例獵槍炸膛事故——當事人當場身亡?！?/br>
    “炸膛事故頻發(fā)，原因何在？”

    一大疊的報紙擺在斯特魯?shù)霓k公桌上，幾天前，這樣的報導還讓斯特魯暴怒不已，然而現(xiàn)在，斯特魯已經沒有憤怒的力氣了。反正在這些報紙里，他的公司簡直就成了沒良心的代名詞了。什么為了賺錢無限制提高勞動強度，導致工人疲勞工作，而且在一邊增加勞動強度的同時他還以一邊低工資，這又讓工人的責任心隨之下降。最終使得產品質量下降，導致事故頻發(fā)。有的則毫無根據(jù)的猜測說事故頻發(fā)是因為自己為了多賺錢而使用劣質材料。甚至還煞有介事的拿出公司早期的產品和最近的產品進行了一系列的對比，并得出早期產品使用的鋼材和現(xiàn)在的不一樣的結論。上帝作證，如果說鋼材質量有區(qū)別，那也一定是鋼鐵廠那邊的問題。

    這一段時間里，斯特魯?shù)教帨缁穑粩嗟幕ㄥX擺平那些記者，但是，往往是一家報紙剛剛被擺平，另一家報紙又立刻冒了出來。要讓這些報紙全都閉嘴，尼瑪?shù)哪亲约恨k企業(yè)到底是要給誰掙錢？

    還有一段時間，他也想過干脆拉攏一家報紙，讓他們給自己辯解，然而他很快發(fā)現(xiàn)，辯解這個東西會引發(fā)論戰(zhàn)，而論戰(zhàn)一引發(fā)之后，全克利夫蘭，甚至全俄亥俄都知道他的槍會炸膛了……這，這簡直就是自己花錢打倒自己。

    不過這些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接到的一系列取消訂單的信件。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fā)生之前，他的公司收到了很多的訂單。為了完成這些訂單，他借入了不少的債務——當時他的企業(yè)經營良好，銀行都搶著借錢給他，然而現(xiàn)在，銀行卻都堵上門來要錢了。而他借到的這些錢已經變成了原料和機器，如果不能把槍賣出去，他的資金鏈撐不了多久就要斷裂了。破產的命運就在眼前了。

    再有幾天時間，他就不得不違約了。然后，公司會破產，公司的一切連同他的一切個人財產——房子呀，馬車呀，甚至連他面前的辦公桌都會被一股腦的登記起來拍賣，而他則將被視為可恥的失敗者，被無數(shù)的人唾棄，只能帶著他的老婆孩子流落街頭。

    也許是時候找一找潛在的買家，看有沒有人愿意花錢賣下自己的企業(yè)了。這樣，自己多少還能剩下一點。但是，在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下，又有誰愿意繼續(xù)接手這個爛攤子呢？

    ……

    “斯特魯先生，有人愿意就收購貴公司的事情和你談談?！彼固佤?shù)拿貢趴讼蛩麍蟾媪诉@個既讓他期待，也讓他恐懼的消息。

    “對方……對方是誰？他們他們打算出多少錢？”斯特魯有氣無力的說。最近的變故已經把他完全擊倒了，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好像一下子就老了二十歲，而他的頭上也冒出了不少的白發(fā)?！半m然不甘心，但，但的確是時候退出去了。”

    “有意收購您的公司的是的股東史高治先生，他表示你什么時候有空，他都可以到公司來拜訪您?！倍趴嘶卮鹫f。

    “啊，明天是星期天，你告訴他，如果可以，我明天上午九點在公司恭候他的大駕?！彼固佤敾卮鹫f，“好了，你下去吧。我要想些事情?！?/br>
    ……

    “史高治先生，對方邀請你明天上午到他的公司去和他談。這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說話的是個長得又高又壯的人，他有著卷曲的頭發(fā)和一副很顯眼的大胡子和古銅色的皮膚，如果讓他脫光光，然后站在街頭一動不動，一定會有一大群人會把它當成是一座仿古希臘風格的青銅雕像的。

    “卡特，你不用太擔心，他不會弄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的，畢竟，他的選擇不多了。而且現(xiàn)在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呢。銀行里的那些人可是24小時盯著她，害怕他卷款逃跑呢?！笔犯咧涡α诵?。

    看到史高治的笑容，卡特又想起一個多星期前，他去搶劫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孩子的事情了。當時，這個孩子在一家商店里買了不少的東西，在付錢的時候，卡特正好從那里經過，他看到這個孩子的兜里至少有十美元。于是她就悄悄的跟了上去，打算用事實告訴這個孩子，一個人帶錢出來亂跑不安全。眼瞅著這孩子鉆進了一條偏僻的巷道，卡特趕緊跟了進去——這里可正好是干活的好地方。然而當卡特掏出刀子，嗯，對付一個孩子，還用得上掏出槍來嗎？一把刀就能把他嚇傻了吧？然而出乎卡特預料的是，那個孩子一臉微笑的看著他，然后從容的掏出了一只左輪手槍，接著從后面又繞出了一個拿手槍的人……

    嗯，然后，然后卡特就成了史高治的俘虜。被迫交代了自己的各種罪行，一系列的罪證也都落入了他的手中?？ㄌ赜X得自己大概要在監(jiān)獄里過完剩下的人生了。但史高治卻給了他一個機會，“我有一些不方便干的事情，需要你幫我做。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干，你可以從我這里……”嗯，從此后，卡特就再次有工作了。

    第二十四章 條件

    第二天一早，史高治和洛克菲勒在卡特的陪同下，來到了斯特魯公司。由于最近的經營狀況不好，武器買不出去，所以工廠基本停工了，除了幾個看守機器的人，整個廠子里都沒幾個人，顯得十分的寂靜。

    斯特魯在公司的辦公室里等著史高治。他的秘書杜克帶著史高治和洛克菲勒以及卡特直接進了辦公室。

    走進門，史高治注意到這間辦公室裝修得還很豪華，屋頂上掛著水晶吊燈，靠著壁爐的墻上掛著一幅油畫，畫的是一群白人騎兵正在和印第安人戰(zhàn)斗的情景，至于畫得怎么樣，嗯，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史高治對于繪畫都是搟面杖吹火——一竅不通，所以也沒法得出任何結論。不過面前的這張辦公桌卻絕對是高檔貨，雖然史高治一樣認不出這桌子用的是什么木頭，但是老大的桌面居然是用一整塊厚木板，而且用的也是透明的油漆，讓那一大塊木板華美的花紋顯得格外清楚——這東西絕對不便宜。

    “您就是史高治先生？”看到進來了這么一個半大的小孩子，斯特魯很有些驚訝。

    “是的，我就是史高治。”史高治走到斯特魯?shù)膶γ孀讼聛怼?/br>
    “可是，您現(xiàn)在真的有資格談這樣的生意嗎？”斯特魯還是不太放心，“按照你的年齡，你現(xiàn)在又民事能力嗎？”

    “最終的協(xié)議將由我的父親簽字?！笔犯咧握f，“不過，說話算數(shù)的是我。至于我的支付能力，我這里有摩根銀行開出來的證明?！?/br>
    “那么您怎么會對我的公司感興趣呢？”斯特魯又問道。

    “我認為最近的形勢下，你的公司所經營的業(yè)務能賺錢。而您現(xiàn)在的困境主要是因為運氣不太好?！笔犯咧卧谛睦镉旨由狭艘痪洌骸斑€有就是你被我盯上了?！?/br>
    “那么在您的心里，我這家公司值多少錢呢？”斯特魯問道。

    “如果貴公司的經營一切正常，當然值很多錢。但是據(jù)我所知，貴公司現(xiàn)在存在債務危機。所以關于貴公司值多少錢的問題，就我了解的情況來看，貴公司如果破產拍賣，我估計所得未必能完全清償債務。所以，如果我要承擔起您的那些債務，恕我直言，我恐怕只能給您一些象征性的價錢。”

    “您的信息是不確切的，我的資金鏈的確存在問題，但是說資不抵債卻過分了。那些借的錢并沒有被浪費掉，它們只是變成了原料和機器?！?/br>
    “但是原料和機器都在不斷地跌價，而您的產品現(xiàn)在賣不出去。恕我直言，您現(xiàn)在庫存著的產品全是賣不出去的垃圾。而且由于媒體的攻擊，只要您還在公司一天，公眾對公司產品的信心就很難恢復。甚至，即使您離開了這家公司，這家公司要想恢復聲譽，也還需要相當?shù)臅r間。所以，接手您的這家公司，我也有很大的風險的?！笔犯咧卫^續(xù)貶低斯特魯?shù)墓尽?/br>
    這種貶低并不讓斯特魯感到意外。事實上，這樣的貶低反而證實了史高治的誠意。如果史高治只是一味的稱贊他的公司，那反倒是沒有誠意的表現(xiàn)。當然他也不能聽任別人貶低公司，畢竟他還是想把它賣個好價錢的。

    “我的公司沒那么不堪，別的不說，單就關鍵的專利，我們就有中心發(fā)火彈藥專利的使用權，而且……”斯特魯自然也在努力的給自己的公司找亮點。

    “中心發(fā)火彈藥的專利都要爛大街了，而且很快就要到期了。這不值錢！”洛克菲勒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他。

    “那么，我們公司還有一批有經驗的工人。我們還有……”

    “在現(xiàn)在的條件下，挖走他們，花不了幾個錢?！甭蹇朔评沼掷淅涞膩砹艘痪?。然后，大家又爭論了起來。

    ……

    “現(xiàn)在還不是詳談的時候?！笔犯咧握f，“我想，我們還是到工廠里面去看看，然后再回來談吧?！?/br>
    “好吧?！彼固佤斠仓溃@樣的買賣不是立馬就可以敲定的。

    “另外，我還需要了解貴公司的各種經營狀況的數(shù)據(jù)?！笔犯咧握f。

    ……

    幾個小時后，史高治一行人離開了斯特魯公司，此后的一個多星期里，史高治都沒有再和斯特魯聯(lián)系。不過，在一旁給史高治義務的幫幫忙的洛克菲勒并不覺得奇怪。這個時候，重要的就是要沉得住氣，誰先主動的找上門來，誰就會在后面的談判中占據(jù)上風。

    這種比賽天然的對斯特魯是不利的。用不了多久，他的貸款就要到期了。他知道，就目前的情況下，他在和史高治的談判中肯定會吃虧。要改變這種局面，最好的辦法無疑是找到一位競價者。所以在這些天里，他也在盡可能的到處找新的買主。

    要說功夫不負苦心人，還真的讓斯特魯找到了一位新買主。一位叫做沃倫·德拉諾的百萬富翁對他的公司表示了興趣。這個消息讓斯特魯感到渾身都有了力量，而此后在和這位尊貴的先生的代表進行了一輪交涉之后，斯特魯更是覺得，他可以忘了史高治了。沃倫德拉諾先生給出的價錢不高，但比起史高治透露出來的意向來看，還是要寬厚一點的。

    沃倫德拉諾的代表帶著斯特魯幾乎全部的希望離開了，離開時他們甚至都已經擬好了合同，只等著簽字了?？墒牵@位帶著斯特魯全部希望的代表離開后，一連幾天都沒有了任何消息。一開始，斯特魯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從紐約到克利夫蘭需要時間。但是，他又忍不住的擔心，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變故。這樣的煎熬使得斯特魯夜不能寐，疲憊不堪。

    到了整整六天之后，斯特魯終于等來了消息：沃倫德拉諾先生放棄了這場交易。這個消息像子彈一樣的擊中了斯特魯，幾乎直接就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