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可以憤怒痛苦，但不能把meimei推出去

    韓婷婷跑回了省城，但并沒有出現(xiàn)在公司，而是躲了起來，鄭海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韓治軍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韓治軍當(dāng)天就追了回來，怒氣橫天，渾身的煞氣恨不得把房頂都戳個窟窿，陳靈靈都攔不住他，他從北京一路追回省城，去韓婷婷公司去她在省城的家里去她工廠的辦公室，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他都找了一遍，所有他覺得能問到的人也都問了一遍。

    韓治軍氣的面色烏黑，坐在家里客廳都緩不過神來，一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握著扶手的手背青筋直爆，眼里隱著暴風(fēng)驟雨，狠狠一巴掌拍在椅子上，氣得大怒道：“這個混賬?。』熨~??！”

    陳靈靈從北京一路跟著趕回來，沒法向人吱聲，程寶麗她都沒說，她坐在客廳里心里也跟著發(fā)緊，她雖然和同齡女人比起來也算見多識廣，這么多年里時時都被人夸有見識，但韓婷婷的那些話放她這里她都揣摩不過來。

    她以前聽圈子里的人說男人喜歡男人，余秋也曾經(jīng)和她說過圈子里的一些事情，也有認(rèn)識人家里的孩子是同性戀，但她從來沒聽說過同性戀可以女人喜歡女人。

    韓婷婷怎么會這樣？怎么可能這樣！

    當(dāng)天韓十回來，見父母在家本來還很高興，正準(zhǔn)備過去打個滾賣個萌，結(jié)果一看氣氛不太好立馬乖乖跑上樓了，偷偷用樓上的電話給韓一打電話。

    韓一當(dāng)時不是市里，跟著帶他的那個副總裁去了隔壁考察，正在回來的路上，一接到韓十的電話趕緊跑了回來。

    韓一回家的時候鄭海洋也已經(jīng)到了，在餐桌上默聲擺碗筷，陳靈靈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讓他過來吃飯，韓一掃了眼客廳和餐廳：“我爸呢？”

    陳靈靈嘆了口氣：“樓上休息去了?！?/br>
    韓一進(jìn)來，看著陳靈靈，特別平靜道：“你們知道了？！”

    陳靈靈一愣，他們夫妻兩個從來沒想過和家里任何人說，韓一怎么會知道，陳靈靈愣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反問道：“知道什么？”

    韓十當(dāng)時坐在桌邊，轉(zhuǎn)頭看著陳靈靈和韓一，韓一走到陳靈靈面前：“我姑的事情?！?/br>
    陳靈靈腦子里有一刻的空白，終于有些慌張了起來，她下意識轉(zhuǎn)頭看韓十和鄭海洋，回頭看著兒子，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韓一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除了韓一還有誰知道？

    陳靈靈帶著各種忐忑吃完了晚飯，鄭海洋給韓治軍上去送飯，又把韓十拎回房間寫作業(yè)，樓下韓一終于和陳靈靈坦白，告訴她其實自己之前就知道了。

    但他沒說鄭海洋也知道，他下意識的想把鄭海洋排除在目前這緊張的形式以外，他希望他哥最好永遠(yuǎn)不要卷進(jìn)來，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將來。

    韓一已經(jīng)能表現(xiàn)出超出年齡的理智和平靜，陳靈靈看了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她覺得韓一像一個沒有童年的孩子，一直在主動被動全方位的拔苗助長。

    她嘆口氣，道：“你爸現(xiàn)在氣瘋了，找不到你姑姑，你姑的電話也打不通，公司里也找不到人?！?/br>
    韓一特別理智的問了一句：“如果找到了，我爸想怎么辦？！”

    陳靈靈想了想，猶豫道：“應(yīng)該……應(yīng)該也會找個心理治療所……”

    韓一以一種特別沉穩(wěn)的氣場靜立在陳靈靈面前，他能感覺到最近一段時間的自我成長和心理變化，但是當(dāng)聽到“心理治療”幾個字的時候他還是能感覺到心口被活生生剜出來一塊rou，他終于知道他姑為什么會跑得這么無影無蹤了。

    很早之前，韓一也聽過關(guān)于那個“心理治療”的事情，還是從余冬瓜mama余秋的嘴里聽到的，幾年前他們?nèi)ψ永锪鱾鞯囊粋€八卦，有一家做煤炭發(fā)家的商人，家里的小兒子某一天被人發(fā)現(xiàn)是同性戀，很快就被關(guān)進(jìn)了心理治療所，據(jù)說后來治好了，出來之后結(jié)婚了，最后全家移民去了澳大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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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婷婷消失不見了，韓治軍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人，但他也沒辦法到處打電話問，他沒法和別人講實情，他顧忌著韓婷婷的顏面也顧及著自己的臉面，他全家都丟不起這個人。

    韓一這段時間該干嘛干嘛，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的心煩意亂，鄭海洋倒沒有他這么冷靜，試圖聯(lián)系過韓婷婷，卻一直沒找到人。

    韓一對他道：“你別找了，找到了說不定也是送‘心理治療所’?！?/br>
    鄭海洋噴了，他雖然不了解那個群體，但也知道這根本和心理問題沒關(guān)系，他道：“你爸真做的出來？”

    韓一道：“要不然呢？我姑要不了解我爸，會躲得這么遠(yuǎn)？”

    五六天之后，韓治軍終于從沒頭沒腦的情緒里清醒過來了一點，他坐在家里抽了兩天煙，沒有再暴躁地亂砸東西，也終于能理智的開始思考韓婷婷的問題。

    韓一掐著時間把這段時間整理出來的東西拿給韓治軍，對他道：“一些國外的研究報告，我都翻譯好了，你自己看看?！?/br>
    韓治軍本來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看到那一疊的東西就突然很生氣，活像韓婷婷就坐在自己面前一樣，但是沒等他生氣，韓一就道：“你不了解一樣?xùn)|西的時候坐下來了解一下有什么不對？你不也想知道我姑為什么這樣么？無知能當(dāng)成憤怒的理由么？”

    韓治軍想朝兒子發(fā)火，但也知道對象不應(yīng)該是他，于是只能氣憤道：“我為什么要看這些東西？”

    韓一轉(zhuǎn)頭就走，道：“隨便你?！?/br>
    韓治軍其實也很固執(zhí)，氣得把那些東西扔在了書桌最下面的抽屜里，韓一到書房專門查看過，看到他整理的那些東西被扔在角落也不著急，反正他知道，他爸早晚有一天會看的。

    韓治軍把北京的生意扔給了手下人，幸而現(xiàn)在公司運轉(zhuǎn)有序，就算他不在也沒什么事情，他在省城呆了很長時間，陳靈靈一直陪著他，雖然勸不了什么也沒法寬慰他，但好歹有個人陪著還能說說話。

    韓治軍一開始的時候不肯看韓一給他的東西，某一天的時候在書房閑著無聊，他本身又是閑不住的人，最后還是拉開抽屜翻了出來看。

    那些東西都是原文夾雜著韓一的手寫翻譯稿，韓治軍一開始看的時候氣的半死，看一段就要把手里的東西扔出去一次，后來大概也是氣的多了，慢慢也能看個十幾分鐘了，但看完了更生氣！

    他想外國人整天沒事做研究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還染色體上就有同性基因，他和韓婷婷一個媽肚子里生出來的，怎么他meimei有他就沒有？！難道他其實也有潛質(zhì)當(dāng)同性戀?。?/br>
    韓治軍一邊看一邊心里罵，一開始特別不能接受，看完了就把東西扔回去，但過了幾天消化了一下，慢慢又拿出來翻了一般。

    韓一時常就去書房逛一逛，知道他爸開始看那些東西之后就加緊追擊，他甚至托人在國外買書，還翻墻去國外網(wǎng)站看一些很小眾很小群體的視屏和書，他把那些視屏弄下來，自己學(xué)了加字幕，每天下班回來給視屏翻譯。

    鄭海洋一開始根本不知道韓一在干什么，知道某一天看到韓一在弄那段視屏，他盯著屏幕，疑惑道：“這什么？”

    韓一用專門的軟件翻譯，還要自己校準(zhǔn)時間軸，他一邊弄一邊回道：“我在國外網(wǎng)站看的一段視屏，就是一個類似的紀(jì)錄片，記錄一些不被認(rèn)可的同性戀的心路歷程?！?/br>
    鄭海洋瞪眼：“你瘋了，把這個拿給你爸看？他沒抽死你？”

    韓一聳肩道：“之前給他弄了專門的研究報道，他看了，我看他也沒想抽我。至少他現(xiàn)在知道，同性戀不是心理問題這個事實了?！?/br>
    鄭海洋愕然看著韓一，他總感覺韓一在這段時間的變化特別大，從學(xué)校出來之后他就像步入了另外一個成長階段，他放棄原來在大學(xué)里學(xué)了那么多年的專業(yè)，轉(zhuǎn)做了管理，現(xiàn)在天天跟著別人后面當(dāng)個小助理到處跑腿，他甚至為了韓婷婷給韓治軍在網(wǎng)上找資料，爬墻去國外網(wǎng)站弄視頻回來逐個翻譯。

    鄭海洋真的覺得韓一已經(jīng)長大了，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在北京小四合院里生個痱子讓他抱著一天洗三次澡的小屁頭了。

    韓一把視頻給韓治軍的時候鄭海洋也去了，陪著韓治軍把那段視屏看完了，視屏不長，只有二十多分鐘，記錄的都是國外一些從小不被認(rèn)可的同性戀的心里歷程，他們有著非常相似的經(jīng)歷——一開始，他們的生活都是很圓滿的，家庭幸福安樂，直到某一天家里人發(fā)現(xiàn)他們是同性戀，于是不幸便開始降臨。

    視屏里的很多人在描述父母兄弟朋友對他們的態(tài)度時都十分痛苦，很多人難過又迷茫，甚至有人疑惑，為什么當(dāng)我告訴他們我喜歡同性的時候他們開始厭惡我遠(yuǎn)離我？是因為我變了么？還是他們變了？

    整個視頻的基調(diào)都是灰色的，拍攝者似乎有意把這段視頻渲染出一個悲情的氣氛，可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這段視屏的大多人都不被認(rèn)可，被驅(qū)逐離開，終生在外漂泊，他們有相似的經(jīng)歷和通過的人生經(jīng)歷，會從一個原本開朗的少年或者少年變成一個抑郁的人，他們自我質(zhì)疑自我矛盾，不被認(rèn)可又奢望親人朋友的理解。

    甚至是紀(jì)錄片的拍攝者最后都打出了一個“why”的疑惑，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這樣？！

    鄭海洋看完這段視屏之后心里也十分不舒服，書房里長久沒人說話，韓一握著鼠標(biāo)把視屏關(guān)掉，而一直沉默看著沒有暴走的韓治軍一下子站了起來朝外走。

    鄭海洋愣了下，喊道：“叔？！”

    韓治軍皺著眉頭背對著他們抬手道：“行了行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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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視頻對韓治軍來說確實是一個沖擊，他想了一個晚上，最后給一直打不通的韓婷婷的手機發(fā)了個短信，道：“你回來，我們談?wù)劊也淮蚰??！?/br>
    韓治軍沒有妥協(xié)也不是妥協(xié)，他只是在韓一的不懈努力之下明白他不能因此失去一個meimei。他現(xiàn)在還是沒法接受韓婷婷喜歡女人，但不管怎么樣，他想他就這么一個meimei，他可以憤怒痛苦，但不能把meimei推出去，像視屏里的那些人一樣一輩子漂泊在外孤苦無依不被親人接受。

    韓婷婷的手機第二天終于打通了，韓一對韓婷婷道：“回來吧，至少我爸不會把你送去弄什么心理治療了。”

    第80章 弟弟送你花

    韓婷婷本來就瘦，回來的時候又瘦了一圈，頭發(fā)似乎又特意去剪短了，短發(fā)緊貼著臉頰兩側(cè)顯得人又瘦又沒什么精神。

    韓治軍和陳靈靈都沒想到會瘦成現(xiàn)在這樣，兩人都心疼壞了，尤其是韓治軍，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頭緊緊握著，皺眉看著韓婷婷，面帶不滿道：“你是躲到北極還是躲到南極去了？沒東西吃么？大熊貓也知道自己找竹子吃你瘦成這樣是要氣死我么？！”

    韓婷婷從進(jìn)了門開始就目光低垂著，沒敢看韓治軍。陳靈靈去廚房叮囑保姆買兩個土雞回來宰了好好補一補，一轉(zhuǎn)頭出來，就看到韓婷婷在哭。

    陳靈靈連忙對韓治軍道：“行了行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韓治軍在沙發(fā)邊上來回徘徊了幾下，轉(zhuǎn)身上了樓，韓婷婷默默跟上去。

    雖然有這么一個meimei，但韓治軍畢竟不是女人，不會對meimei無微不至各方面細(xì)心的照顧到，作為一個大哥，他覺得自己對meimei最實際的照顧就是給她最好的生活環(huán)境。他們從小鄉(xiāng)村的破瓦房里搬到城鎮(zhèn)，他拼了命的賺錢，把她送出國上學(xué)，讓她出人頭地。

    說實在的，韓治軍曾經(jīng)覺得自己能做成這樣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直到不久前看了那段視屏他才明白，其實從情感上來講，他作為一個兄長給予meimei的關(guān)心照顧其實遠(yuǎn)遠(yuǎn)不夠。

    人總是在矛盾里能夠進(jìn)一步認(rèn)清自己的不足，韓治軍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也明白自己要是再不肯退步，這個meimei搞不好就要真的一輩子沒法回家了。

    韓治軍又氣又惱，他覺得荒唐覺得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是他這輩子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可不管怎么樣這事發(fā)生在韓婷婷身上，他就算無法接受也不能讓meimei離家出走不歸家。

    韓治軍只得自己妥協(xié)，一邊妥協(xié)一邊壓著飆升的血壓，一邊暗自撫慰自己。

    他對韓婷婷道：“你就算做錯事，也不能離家出走，電話不接找不到人算怎么回事？”

    他又對韓婷婷道：“你喜歡哪個，喜歡男的女的你以后都別跑過來和我說。老子一輩子都不可能接受你帶個女的回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br>
    韓婷婷聽到韓治軍說這兩句話更加哭得不行，她知道這些事情有多荒唐多讓人不能接受，更加明白她哥的固執(zhí)，但親人就算不能理解也愿意繼續(xù)接受她，讓她心里那道一直不停在加固的防線一下子坍塌了。

    她從淚眼里看著韓治軍，突然站起來撲到韓治軍懷里大哭了出來，韓治軍一開始站在那里沒動，好半天才抬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深深嘆了口氣，心里雖然還氣著，但女人的眼淚總是利器，他心里還是接受不了，但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還算是個不錯的結(jié)果了。

    他道：“行了行了，別哭了，這幾天過來，讓你嫂子好好給你補補?！鳖D了頓，又特別艱難道：“不相親就不相了吧，隨你?！?/br>
    韓婷婷這事最大限度的得到了一個還算圓滿的結(jié)局，韓治軍沒有辦法接受meimei喜歡女人，但他不再逼著韓婷婷去相親，他只是默認(rèn)她的性向，但還是不能接受。

    可就算如此，在韓婷婷心里也是最親的親人給了她莫大的支持，她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了，家里人都知道她的事情了，她也不用去隱瞞了，放下了心里沉重的擔(dān)子，她感覺輕松多了。

    韓婷婷休整了一段時間繼續(xù)去上班，韓一變從副總裁那里直接跳到了韓婷婷身邊做助理，跟著她學(xué)打理公司的事情。

    陳靈靈曾經(jīng)偷偷問過韓婷婷，問她生孩子的事情，韓婷婷道：“我想過了，我其實沒那么喜歡孩子，現(xiàn)在時間都在工作上，應(yīng)該也不會生吧。反正我都想好了，韓一現(xiàn)在跟著我打理公司，以后我要不想管了，公司就給他吧?！?/br>
    陳靈靈心里直嘆氣，但也不好再說什么。

    韓治軍回北京之后，這件事情就算是落幕了，但鄭海洋發(fā)現(xiàn)韓一依舊在找相關(guān)的資料和視屏，還是會時不時的自己剪一些視屏翻譯了給韓治軍發(fā)送過去。

    鄭海洋對此有些奇怪，韓治軍雖然還不能接受，但現(xiàn)在能這樣也算是一個很不錯的結(jié)果了吧？再讓韓治軍去看那些東西，難道不會引起反感么？！

    韓一是這么解釋的：“其實我覺得我爸退了一步之后，反而會想了解這個群體。再說這些東西他要不看他就放著好了，我又沒逼他看?！鳖D了頓，還指了指電腦：“你要不要看？”

    鄭海洋心里噴了，趕忙道：“我就算了，我沒時間?！?/br>
    韓一露出一個賤賤的笑容，用一種我懂的眼神看著他，還挑了下眉頭。

    鄭海洋卷了本子拍在他腦袋上，什么猥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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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一直到年末家里也沒再發(fā)生什么大事，平平安安度過了05年。

    年后韓一和鄭海洋約著去看電影，停車的地方離電影院有些距離，走過去的半途中天上飄起了雪。

    韓一年末的時候個子又竄了一點，如今已經(jīng)比鄭海洋高了，他穿個身呢子衣外套，脖子上圍著一圈深棕色的圍巾，兩手插在口袋里朝前走。

    旁邊鄭海洋穿得有些少，常年穿西服習(xí)慣了，到了冬天也只在里面加了件薄薄的v領(lǐng)羊毛衫。

    鄭海洋縮著脖子，感覺這年的冬天特別冷，這幾天因為下雪化學(xué)的緣故地上積了不少的凍住的冰，他一邊跨過那些冰一邊轉(zhuǎn)頭對韓一道：“這個天出來看電影，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韓一轉(zhuǎn)頭笑出聲道：“是你年前說要看電影的好吧？！”

    鄭海洋縮著脖子，因為冷一臉痛苦的樣子，眉頭都皺著，他道：“我現(xiàn)在后悔了，咱回去吧？！”

    “回你個頭！”韓一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繞到了鄭海洋脖子上，還特地系了一個夸張的蝴蝶結(jié)。剛剛好有兩個女生結(jié)伴從旁邊擦肩走過，看到他們的時候相視一笑，嘻嘻哈哈又轉(zhuǎn)頭來看他們。

    鄭海洋還莫名其妙的問：“她們笑什么？”

    韓一才懶得管路人的目光，他拍拍鄭海洋的肩膀，一手很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帶著他朝電影院走，一邊走一邊道：“笑你長得帥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