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第14章 fa宿舍的窗簾遮光效果不錯,黃予洋訓(xùn)練賽打滿,宵夜吃飽,睡了個又長又好的覺,沒有做夢。 上午十點半,擺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震個不停。黃予洋迷迷糊糊伸手摸了一通,接起電話,蓓蓓在那頭問他:“予洋,你起來沒啊,我和bunny在樓下等你了?!?/br> “啊?”黃予洋腦袋還不清醒,努力地思考著她話語里的含義,“什么啊?!?/br> “……今天去拍定妝照呀,你忘了嗎,”蓓蓓說,“昨天晚上發(fā)給你的行程表?!?/br> 黃予洋清醒了些許,想起來似乎是有這么回事,“哦”了一聲,說“我馬上來”。 他迅速下床洗漱了,沖下樓,到餐廳,打算隨便吃幾口就走。 餐廳里,榮則和印樂面對面坐著,早餐吃了一半,看到他都露出微妙的表情。 “你頭發(fā)怎么回事?!庇吠滔伦炖锏拿姘?,有點嫌棄地問他。 “要去拍定妝照,我睡得忘了,”黃予洋顧左右而言其他,站在榮則旁邊,張望桌上的食物,伸手拿了一個小餐包,又拿了杯果汁,“好像和bunny一起去吧。” “啟明?”印樂愣了一下,又“噢”了一聲,說,“昨天看他生日,今天就去拍照啊?!?/br> “他要上二隊了嗎?”黃予洋咬了口餐包,含含糊糊問印樂,又說,“打得倒是比lan好點——” 說到這里,他突然意識到不大好,又馬上加了一句:“倒不是說lan打得不好的意思啊?!?/br> 不知道為什么,印樂和榮則都笑了。 榮則沒說什么,印樂罵了他一句。 黃予洋嘴里塞滿餐包,說不了話,給印樂比了個中指,喝掉了半杯果汁,擺了擺手:“走了!” 照相館離宿舍有半小時車程。 上了商務(wù)車,李蓓坐在黃予洋身邊,看了他幾眼,從包里拿出了小噴瓶和梳子,叫黃予洋低頭,給他梳了梳睡得東倒西歪的頭發(fā)。 黃予洋一定是沒把頭發(fā)吹干就睡下去,每一根發(fā)尾都有自己的想法。 李蓓拿著噴瓶對著他的頭發(fā)亂噴一通,水噴到了黃予洋的臉頰上,他像小狗一樣抖了抖,惹得李蓓笑了:“不要動?!?/br> 黃予洋比李蓓高太多,為了配合李蓓給他梳頭發(fā),手肘支在大腿上。一邊讓李蓓給他弄,一邊說:“蓓蓓jiejie,弄不好就算了,照相館的人會弄的吧?!?/br> 黃予洋皮膚很白,眼睛往下看,說話很乖巧的樣子。 “可是你這翹得太夸張了?!崩钶砣滩蛔≌f他。 “還好吧?!秉S予洋抓抓發(fā)尾,單手拿著手機往下拉,李蓓掃了一眼,他好像在看朋友給他轉(zhuǎn)發(fā)的和昨晚直播有關(guān)的微博。 李蓓好不容易把他頭發(fā)弄正常了一些。他坐了回去,背靠著椅子,換了左手橫拿手機,開了一把斗地主。 想到昨晚榮則和黃予洋雙排直播,李蓓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昨晚十二點不到就睡下了,沒趕上直播,早晨起來發(fā)現(xiàn)一大堆未讀消息,一刷微博,首頁的ipf相關(guān)號全在發(fā)直播的剪輯,評論仍舊吵得厲害。 fa的部分支持者認(rèn)為黃予洋道歉太過隨便不誠懇,另一些人回復(fù)當(dāng)事人都雙排了,看上去關(guān)系也不錯,再挑三揀四揪著不放太未免小家子氣。雙方誰都無法說服彼此,最后大多罵起來了。 幸好此類輿論對當(dāng)事人之一似乎沒太大影響,黃予洋還安靜坐在車?yán)锿嬗螒颉?/br> 李蓓好奇的是榮則對黃予洋的態(tài)度。 她沒有看錄播,只看了些剪輯,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怪。黃予洋斗完一把地主,李蓓叫他:“予洋,你昨晚和榮哥雙排了啊?!?/br> 黃予洋轉(zhuǎn)頭看她,沒什么心機地笑笑,說:“對啊。” bunny坐在同排的單人座位,聞言忽然也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似乎很感興趣的模樣。 李蓓頓了頓,問:“是榮哥找你還是你找他排的啊?!?/br> 從昨晚到現(xiàn)在,黃予洋被許多人問了類似的問題。 他覺得是自己沒去吃宵夜,硬回訓(xùn)練室打rank,榮則才約他雙排,因此回答:“我找他的?!?/br> “你怎么說他才同意的???”bunny突然插嘴道。 bunny全名安啟明,大約十五歲就進(jìn)了fa的青訓(xùn)隊。 黃予洋在wbg青訓(xùn)時和他打過幾場,線下也見過面。安啟明身材瘦小,頭發(fā)染成栗色,臉尖尖的,黃予洋覺得他看起來挺可愛。 “就是,”黃予洋轉(zhuǎn)頭去看安啟明,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和榮則的雙排過程,最后說,“我求他的?!?/br> 蓓蓓在一旁笑了,安啟明又問:“怎么求,有什么技巧嗎?” 黃予洋思考片刻,不負(fù)責(zé)任地傳授:“臉皮厚點吧。” “?。俊卑矄⒚饔杂种?,好像還想再問詳細(xì)的,不過車停了,他們到照相館了。 或許因為是周六,照相館里的人比黃予洋想象得多。 原本按照行程安排,黃予洋應(yīng)該在下周工作日來拍照,但龐治準(zhǔn)備退役,訓(xùn)練賽缺不了黃予洋,因此臨時換了時間,改在了沒排訓(xùn)練賽的周六下午。 他們進(jìn)了攝影棚,黃予洋換上了蓓蓓帶來的衣服,化妝師給他做了造型。 由于wbg與fa的交易很匆忙,印黃予洋名字的fa戰(zhàn)隊服還沒做好,黃予洋穿了一件與他身材相仿的印樂的,后期再改成yomvp1。 做完了造型,黃予洋站到棚里,攝影師情緒高昂地讓黃予洋擺姿勢。 黃予洋不喜歡拍照,溫順地聽從攝影師指揮,僵硬地將四肢按要求放來放去。他看到蓓蓓在不遠(yuǎn)處偷拍,但還是只能對著鏡頭露出勉強的微笑。 好不容易拍完了照片,黃予洋松了口氣,看著安啟明往棚里走,他走到休息的沙發(fā)旁坐下來,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印樂拉了一個五人群,轉(zhuǎn)發(fā)了很多明顯是來自李蓓的偷拍照和視頻嘲笑自己。 樊雨澤評價:“難以馴服的手和腳?!?/br> 夏安福發(fā)“哈哈哈”,又說“看這個,笑死”,發(fā)了四五條論壇鏈接,黃予洋點了一個,帖子標(biāo)題【學(xué)這個洋王你也能成功】,分析黃予洋雙排時的話術(shù)和保鏢行為。 黃予洋回了條“……”。 群里只有榮則對黃予洋好,沒有嘲笑黃予洋,還問:“什么時候拍完?!?/br> 黃予洋大為感動:“不知道,我拍完了,安啟明才剛開始。” “餓了,”黃予洋又可憐巴巴給他們發(fā),“早飯沒吃飽。臉上黏糊糊都是粉。” 印樂不但不同情,還讓黃予洋發(fā)點照片。 黃予洋對著印著印樂名字的t恤比了個中指,拍照發(fā)過去,發(fā)完看到有一條新信息,切到主界面,發(fā)現(xiàn)榮則單獨給他發(fā)了一條。 榮則說“餓了就先回來”。 黃予洋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一點多了。 他也有點無聊,但總覺得先走不禮貌,便說:“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快了?!?/br> 安啟明比黃予洋鏡頭感足很多,攝影師經(jīng)歷了黃予洋這個后進(jìn)生,拍安啟明拍得格外起勁,一直到近三點才停下來。 黃予洋吃了攝影工作室的人給他拿的小零食,還是餓得頭暈眼花。 回到基地,黃予洋本來想叫個外賣,剛要上樓,還沒打開軟件,新媒體部的人叫住了他,要他拍一個回答問題的小視頻。 視頻在二樓的會議室拍,黃予洋坐在沙發(fā)上,攝影師剛架好攝像機,印樂幾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哎唷,洋哥回來了怎么不跟我們說,”樊雨澤扒著門框,笑瞇瞇地說,“還化了妝呢。” “偷偷拍視頻,”印樂說,“不想給兄弟們分享唄。” 攝影師和新媒體部的兩個jiejie都在一邊笑,黃予洋懶得理他們,低頭看采訪給他列的問題表和回答備選。 視頻的內(nèi)容并不敏感,只問了一些例如“來到fa的第一印象怎么樣”、“對夏季賽季有什么展望”、“今年的目標(biāo)是什么”、“對fa和你的支持者說幾句話”之類的問題。 原本應(yīng)該是個很快就能拍完的視頻,但由于隊友們在門口陰陽怪氣地?fù)v亂,黃予洋連連笑場,最后新媒體部的人把門關(guān)了,將幾人擋在外面,才勉強完成了問答錄制。 錄完視頻,黃予洋終于松了一口氣,問運營要了卸妝的東西,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 他不太會弄,彎下腰邊洗臉,邊用紙巾擦了很久,頭發(fā)也弄濕了,才勉強把臉上粘粘的妝卸了,把紙巾扔進(jìn)垃圾桶,回頭看見榮則站在不遠(yuǎn)處看他。 黃予洋沖榮則笑了笑,眼前忽然一陣發(fā)黑。他往前一步,腿也有些軟,沒想太多,伸手抓住了榮則的胳膊借力站著。 榮則手臂微冰,被黃予洋一抓,人僵了僵,而后扶住了黃予洋的手肘,低聲問他:“怎么了?” 黃予洋不怎么站得住,腦袋抵著榮則的肩膀,靠了一小會兒,等好了一些,說:“低血糖吧?!?/br> 榮則身上有和黃予洋一樣的洗衣液的味道,混合著或許是沐浴乳的很干凈的氣息。榮則沒有馬上說話,又陪黃予洋站了一小段時間,才說:“好點了嗎?!?/br> 黃予洋“嗯”了一聲,還有些頭暈?zāi)垦5厮砷_了榮則,抬頭看看他。 “我?guī)愠鋈コ渣c?!睒s則說。 黃予洋的視線還不是很清晰,對不了焦,也看不清榮則的表情,頭發(fā)上的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滴,有點癢,他抹了一把,擺擺手含糊地說:“不用,我去跟蓓蓓要幾粒糖?!?/br> 他想往行政的辦公室方向走,手肘被拉得動了動,而后才被榮則松開。 “我?guī)湍隳冒?。”榮則制止了他,讓他在休息的沙發(fā)上坐下來。 第15章 榮則從蓓蓓那里給黃予洋拿了一碟子糖。 黃予洋靠著沙發(fā)吃了幾粒,休息一會兒,好轉(zhuǎn)許多,對榮則說了謝謝。 “我很久沒低血糖了,”黃予洋解釋,“可能還是這個定妝造拍太累了?!?/br> “拍照這么累?”榮則在黃予洋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問他。 “那個,”想到蓓蓓發(fā)給印樂那幾個較為丟人的視頻,黃予洋為自己辯解,“攝影師要我擺的那些姿勢好難做,擺不好就要一直換?!?/br> 說完黃予洋伸手又拿了一顆糖,拆了吃,對榮則說:“而且我是后面有安啟明對比,才顯得更不行。我剛才特地看了看印樂他們春季定妝照,不也跟我差不多么?!?/br> 新拆的糖是梅子味的,黃予洋沒有吃過,覺得很好吃,又從盤里找了一粒,遞給榮則:“這個好吃?!?/br> 榮則接過去,像猶豫了幾秒,撕開包裝,也放進(jìn)嘴里。 榮則今天又穿著戰(zhàn)隊的主場黑色t恤,衣擺印有他的id“zrong”,左手帶著一塊智能手表,腕帶是黑色的。 黃予洋一直覺得榮則是全聯(lián)盟隊服穿著率最高的人,不知是因為懶得買別的衣服,還是真的很喜歡這支他待了三年的隊伍。 不過因為榮則長得好看,穿隊服也像穿奢侈品。 黃予洋青訓(xùn)隊隔壁床隊友很關(guān)注衣服,常給黃予洋科普選手常服,說某選手這件t恤很貴,要幾千塊錢,鞋子幾萬,以后有錢了也想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