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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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吳才人擱下了手中的毛筆,“都不要將我摻和進來。若是想要戴罪立功離開重華宮,你大可自己去跟陛下說?!彼磺竽軌虬舶卜€(wěn)穩(wěn)度過下半輩子,什么事情都不想摻和。不管好壞。 “娘娘!”春叢還試圖全說吳才人,“奴婢本來就覺得小宋子有古怪,今日他竟然還扮作了宮女兒,肯定是在暗中籌謀什么陰謀。若是將此告知皇帝陛下,說不準就能夠戳破他的詭計,咱們也好戴罪立功?。 边@明明是兩全的好事,為什么娘娘不肯聽自己的話呢? “說什么?”吳才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春叢,“當初我想要除去皇后肚子里頭的孩子,所以授意你去尋那墮胎的良方么?” “這......”春叢略一猶豫,然后又咬了咬下唇,“這段可以不說啊......” “我倒是不知道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你還如此天真。”吳才人的語氣里面帶了尖酸刻薄,讓春叢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和誰說話。 是啊......就算是吳才人這幾年深居簡出、在宮中毫無存在感,可她畢竟是當初一句話就能將自己逼入困境、甚至輕信一個花匠太監(jiān)的永寧宮定妃。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眳遣湃藳]有耐心再跟春叢說下去,“若是將此事告訴陛下,那’咱們’過去做的那些個事情,可全都要被知道了?!辈恢幸鉄o意,她在“咱們”上頭加重了語氣。 “當然啦......”吳才人無所謂地看了春叢一眼,“不管怎么說,想要除去皇后肚子里頭孩子的人是我,你若是將這全都推到我身上,說不定就能夠離開這兒,甚至平步青云。只不過......” 她的嘴角勾起了惡意的微笑:“我可不覺得咱們陛下是什么宅心仁厚之人,既然你的手也已經(jīng)臟了,他是絕不會當作沒有這回事兒的。你說呢,嗯?” 吳才人這番話給春叢帶來的沖擊不可謂不大:不管再怎么落魄,吳才人終歸是主子。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竟然以為能夠說動她。 但是不管如何,春叢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而在奉天殿小宴會廳里頭的那些個外命婦們終歸沒有等到“暫去更衣”的皇后娘娘。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宴會已過半的時候,守在小宴會廳里頭的冬霽終于忍不住去稟告了皇帝陛下。偏偏皇帝陛下此時也正處于僵局,聽到冬霽的稟告之后,他面色一沉,干脆直接一揮手:“既然這舞姬得罪了宋少將軍,那朕就將她賜予你為婢,讓她好好贖罪。”然后便站起身來:“各位愛卿慢飲,朕有事先行一步?!本故菍⑽奈浒俟俣剂粼诹朔钐斓罾镱^,自己先行離開了。 “這是怎么回事兒?”原先還在看熱鬧的百官們看著皇帝陛下匆忙離開,都不再用看好戲的態(tài)度看著面色不虞的宋少將軍和面色慘白的邵氏,轉(zhuǎn)而低聲議論了起來。 “頭兒,今天可真是古怪啊~”洛索碰了碰與他同坐一桌的袁彬的胳膊,“陛下這么著急離開,究竟是有什么緊要事呢?” 但后者的心思似乎并不在席上,完全沒有理他。 “頭兒?”洛索無語地看著完全無視自己的袁彬,“你倒是說句話啊!”今天怎么連頭兒都不正常了。 “方才出來向陛下稟事的可是坤寧宮的女官。”鄭桻一仰脖子,猛地灌了一杯酒,“你說是什么緊要事?” “啊!”洛索后知后覺,然后又用佩服的眼神看著鄭桻,“桻少,你知道的可真多啊~” 鄭桻一愣:一直留心著那個人,竟然連她身邊的那些個面孔都記住了...... 洛索并未發(fā)現(xiàn)鄭桻轉(zhuǎn)瞬即逝的異樣表情,而是轉(zhuǎn)頭看著柏杞所在的位子:“不知道皇后娘娘那兒出什么事情了呢......”柏杞那小子在和同座的商祏低頭說話,并沒有看見自己。想來他是在和商祏議論皇帝陛下的突然離開,并不知道這是因為皇后娘娘的緣故吧...... “皇后娘娘那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洛索轉(zhuǎn)過頭,語氣里頭帶了擔(dān)憂。 “慎言?!币恢膘o靜不出聲的袁彬終于開口了。他們周圍坐的可都是些武將,耳朵好使的很。這時候在這里議論這個,并不是明智之舉。 被袁彬訓(xùn)斥,洛索乖乖不說話了。但他并不是能夠閑下來的人,看一眼另一桌上面色鐵青的宋少將軍和茫然不知所措退到宴會廳角落里頭的那個舞姬,洛索又八卦起了其他的事情:“哎呀宋少將軍的臉色好難看呀~” 洛索的思維跳躍實在太大,就算是袁彬和鄭桻對此并不感興趣,但也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放到那倒霉的宋少將軍身上。 “宋家治家嚴瑾,聽聞宋夫人已經(jīng)開始考慮宋少將軍的婚事,這舞姬猛不丁去那宋家,定然討不到什么好。”鄭桻喝多了幾杯,連日來繃著的神經(jīng)慢慢放松,也開始說些有的沒的了。 “桻少你好厲害!”洛索聽到這情報,又是星星眼地看著鄭桻,“真的知道好多事情啊~”連宋少將軍的婚事都知道,東廠也真是不得了...... “呵呵?!编崡Q看著洛索的蠢樣,不由冷笑一聲,“你在宮里頭攔下尚服局司衣的時候,可不是這個蠢樣子。”不知道為什么,看見洛索故意裝出來的這個蠢樣子,他就覺得心煩。不過,也許是羨慕吧...... 洛索這下子終于閉嘴不說話了:東廠的情報網(wǎng),真的太可怕了qaq! 就在袁彬這一桌氣氛稍冷、無人說話的時候,皇帝陛下身邊的大太監(jiān)汪德突然又出現(xiàn)在了宴會廳門口:“袁彬袁大人,陛下召見!” ☆、第一七五章 原先還有些吵鬧的宴會廳一下子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袁彬面無表情的身上:陛下方才匆匆而去,怎么這會子又要召見袁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過此時京中太平、四方歸寧,就算是再怎么緊要的事情,也不至于能達到讓陛下倉促離開冬至晚宴、又急召袁彬的程度啊......? 此乃普通臣子內(nèi)心的想法,皇帝陛下真正的肱骨之臣、如李賢、柏杞、李澹、商祏、袁彬、鄭桻等人,心中所想便沒有這么淺顯了。這幾個月來京城里頭可沒有看上去那么平靜無波,似有一批人聚于外郭,人強馬壯、亦有兵器,大有來勢洶洶、欲行不軌之事之態(tài)。雖然在東廠的嚴密監(jiān)視下,那幫人暫時沒有什么異常之舉,可若是真等他們行動起來,要平定事端、少不得得費上一番功夫。 只不過袁彬并鄭桻又知道先前皇帝陛下突然離去、怕是與皇后娘娘有關(guān),比之前者又從容一些。但聽到汪德的大聲通報,袁彬一直崩著的一張臉終于出現(xiàn)了裂縫。 陪著先帝經(jīng)歷過瓦剌之亂,昔年的他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左不過一條命罷了,若是老天爺想要收去,拿去自是;但是今年,又有了不同。 如今他袁彬也是有了弱點的人。而那唯一的軟肋,偏偏今日也入了宮。 看著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露出焦急的神色,袁彬一顆心蹦蹦直跳、惴惴不安,甚至在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把他那桌的酒席桌子給掀翻,好在洛索并鄭桻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酒席桌子,這才沒有引起更大的sao動。 “有勞公公帶路?!辈恢朗遣皇呛攘颂嗑疲虻纳ひ魸瓭?,像是被刀鋒刮過一般蒼冷。 “袁大人請!”汪德沖著袁彬微一點頭,便引著他離開了奉天殿正殿。 “今兒錦衣衛(wèi)這‘鬼見愁’是怎么啦,怎么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相比暗自交換眼神的文臣們,武將總是顯得更加耿直和...八卦嘴欠一些。 “怕是最近夫人又亂買了一些什么東西吧~”坐在宋少將軍身邊的一個方臉武將笑嘻嘻,“要不怎么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吶!年輕貌美的夫人好是好,可就是難養(yǎng)??!聽說那夫人還是個善妒的......” “那不是和柏珍他夫人一樣!哎呀呀,說起來今天柏珍那老頭怎么沒來?” “慎言!”兩個武將湊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鐵青著一張臉的宋少將軍終于忍不住喝到。 莫說那柏大人乃是皇后之父,就算是普通的同僚之間,也不該說如此刻薄的話。更何況,他們還把矛頭指向了夫人們,頗不尊重。 宋少將軍在這桌酒席上頭算是最年輕的,然在生死懸于一線、無比艱苦的邊疆歷練多年的氣勢遠非在京中耽于舒適、安于現(xiàn)狀的武將們可比擬,早在氣勢上頭遠遠壓了一頭。那兩個嘴碎的武將被他這兩個冷冰冰的字給煞到,不論年紀官階如何,竟真的再沒有開口說過話。 美人雖然多嬌,然在權(quán)勢地位跟前,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所謂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情況到底極少,亦不可能發(fā)生在初見的情況下。因此盛裝華服的邵氏站在角落里,竟恍如透明人一般,誰都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雖說心底對皇帝陛下將自己賜予宋少將軍為婢的命令極為排斥,但君無戲言,邵氏心里頭正在慢慢消化接受這個事實。她一直都在注意著宋少將軍這桌的動靜,聽到宋少將軍呵斥制止了那兩個嘴碎的武將的無聊交談,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赡樕珔s是徹底緩和了下來。 宴會廳里頭個人心思復(fù)雜、大家心中多有揣測的時候,袁彬已經(jīng)跟著汪德到了前頭柏芷更衣的偏殿里頭。 還沒有走進正殿,袁彬便已經(jīng)感到了不尋常。身穿甲胄、面色肅然的金吾衛(wèi)將殿外小院子圍得水泄不通,宮人們臉色亦是肅然,雖然從他們的表情上看不大出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這更能說明問題。袁彬沉著的臉又黑了幾分,看得汪德心中直叫苦:老天爺保佑,袁夫人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br> 兩人走到殿外廊下,袁彬停下了腳步。豈料汪德道:“袁大人,陛下讓您直接進去?!?/br> 袁彬心中不安感覺更甚,雖強自穩(wěn)住心神點了點頭,往那殿里頭去,但雙手已緊握成拳,更是在微微顫抖。 誰知殿內(nèi)氛圍融融,坐在外殿里頭的皇帝陛下見到他入得殿內(nèi),竟是笑著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往內(nèi)殿里去。 袁彬一怔,還不知該不該就這么走進去的時候,有一盛裝麗人往里頭走了出來,定睛一看,竟是皇后。這還是這么多年來他頭一回這么近距離地看見柏芷,他心中已無當年的念想,但還是忍不住馬山回頭去看皇帝陛下的神情。 須知他心中雖然已經(jīng)放下此事,但這位心里頭可還別扭著呢。 果不其然,看到自家皇后和袁彬正巧打了個照面,皇帝陛下方才還微笑著的臉已經(jīng)稍稍板了起來。 袁彬這動作如此明顯,柏芷自然也循著他的目光看到了皇帝陛下微變的臉色。心中揣測完全確定,但同時又覺得好笑:一國之君,這氣量也就這么點兒~ “袁大人,袁夫人在里頭等著你呢?!卑剀茊净卦虻淖⒁饬?,抿嘴一笑,“她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雖心中已無思戀,但佳人仍舊是當初的佳人。她輕輕抿嘴一笑,恍若梨花四開,讓袁彬想起某年春天、山寺外頭和融的陽光和漫樹的梨花,本來動蕩不安的心神奇般地安定了下來。 是好消息!她說。 “多謝皇后娘娘!”袁彬沖著柏芷一抱拳,便入了內(nèi)殿。 內(nèi)殿里頭似比外頭還要溫暖,他心心念念的那人正坐在床畔沖著他笑。袁彬板著的那張臉終于變回了正常。 好好的參加個宴會,怎么就到了床上休息著了?袁彬剛想說上夫人幾句,那人先行開口:“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我都快睡著了?!?/br> 她這精神奕奕地埋汰自己的樣子,哪像是快要睡著的樣子?袁彬心內(nèi)一陣無語,但仍舊是坐到床邊,撫摸著夫人的發(fā)髻好聲好氣:“可有什么不舒服?” “很不舒服?!痹蛉它c了點頭,“你沒看見我都躺倒床上休息著了么?” 袁彬一滯,突然又想起了殿外金吾衛(wèi)并宮人們肅然的神情和皇帝陛下倉促的離開,也就忘記了柏芷提前預(yù)告的“好消息”,連忙著急打量起自家夫人,又是摸額頭又是把脈、手忙腳亂的樣子渾不像是外人口中的“鬼見愁”錦衣衛(wèi)指揮使。 “哎呀,好癢!”袁夫人笑著縮回了自己被袁彬輕握著的手,“你在干什么呢!”但是私心說來,她真是喜歡死了袁彬這個擔(dān)心自己的樣子。 “你怎么啦?”袁彬嘴笨,問來問去還是這句話。 “告訴你,你可不準卷我?!痹蜃嫔鲜潜狈饺耍瑵撘颇?,袁夫人也跟著他學(xué)了一些詞兒。她一邊說一邊把袁彬的手伸向自己小腹,“咱們.....有寶寶啦~” 恍若觸電一般,袁彬飛快地收回了輕輕放在袁夫人小腹上頭的手。心又在快速跳動,甚至腦袋里頭也是一片空白。 咱們可憐的指揮使大人,今日實在是受了太多的刺激。 然而這還不夠。當袁彬于慌亂中抬眼,看見自家夫人正委屈地看著自己和...自己縮回去的那只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這舉動似乎又不妥當:“我...我手冷...別、別凍到你......”他口齒不清地解釋著,心里頭的狂喜找不到發(fā)泄出口,落在袁夫人眼里頭,就只有驚、沒有喜。 “你是不喜歡我們的寶寶么?”她撅著嘴委屈極了。 “沒、沒有的事情!”大丈夫袁彬不知道該怎么消除對方的誤會,吭哧了半天,最后終于緊緊抱住了袁夫人,“我高興的很!”他向來都是孤身一人,現(xiàn)在不但娶了她,又有了孩子,怎么能夠不高興! “哼!我可沒看出來你的高興!”袁夫人話雖然這么說,但她緊緊靠在袁彬懷里頭,也是笑得歡喜極了。 她早就知道這個木頭不怎么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再加上現(xiàn)在又是在宮里,帝后就在外頭,必然會更加拘謹。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正是十分高興的了。 夫妻倆甜甜蜜蜜地相擁了好一會兒,待到袁夫人輕輕將今日經(jīng)歷告知袁彬,冷靜下來的袁彬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你早知自己懷孕了?”竟然不馬上告訴自己!怪不得方才說什么不準卷她! “嗯?”袁夫人正說得歡快,完全沒有想到會被捉個正著,“啊......這個嘛......我還沒有確定嘛!不想讓你失望!”她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 看著自家夫人氣勢驟然變強、甚至下巴都不自覺上揚的驕傲樣子,袁彬卻知道她現(xiàn)在可是在虛張聲勢,實則心里頭虛的很。但是他卻如同以往的無數(shù)次那樣沒有戳破。 “往后可得注意著些?!彼娱W亮,滿臉認真地叮囑夫人。 “那是自然。”袁夫人稍稍一扭頭,一臉“這還要你說”的表情。 袁彬露出無聲微笑,在袁夫人不察的情況下突然親了她一下子,復(fù)又將她緊緊抱?。骸岸嘀x!”這低沉克制的輕語,已經(jīng)是這個男人在心潮澎拜、激動不已的情況下能說出的唯一一句表達愛意和感謝的話了。 袁夫人感受著袁彬充滿愛意的溫柔懷抱,恍若心里頭開了花,嘴角笑容溫柔滿足:“謝什么,討厭!” ☆、第一七六章 袁彬夫婦二人在內(nèi)殿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向帝后告辭,離開皇宮。 此時奉天殿里頭鬧哄哄又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冬至晚宴已然結(jié)束了一段時間,因著袁夫人懷著身孕、今日又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可禁不起勞累,帝后特許她坐著馬車離開皇宮。 載著袁夫人的馬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匦性趯m內(nèi)夾道上,因著宮里頭沒辦法騎馬,袁彬索性也和夫人一起坐著馬車離開,好隨時照顧她。 這輛馬車是袁夫人花了好一番心思定制的,非但外頭看上去頗為富貴華麗,就連里頭,也是舒適溫暖的很。非但空間寬敞,而且里頭準備的東西都頗為妥帖。柔軟的大靠枕、各色的零嘴蜜餞、甚至還有小暖爐熱著的熱茶......袁彬這還是頭一回進到這馬車里頭,看見這些東西驚訝了好一會兒。他一屆武夫,習(xí)慣了風(fēng)里來雨里去,單槍匹馬即可,不知道一輛小小的馬車,也能夠弄出這些個花樣。驚訝之余,他不由感慨自家夫人這錢確實是花的值。 平日里袁夫人置物的確比較大手筆,非不講究吃穿用度的袁彬可比。但自成親之后,袁彬便把家中的庫房賬冊交給了夫人,并不過問這些。左不過一些金銀罷了,她愛怎么分配花銷就怎么分配花銷。京中關(guān)于袁夫人敗家的那些傳聞他亦有耳聞,但事實是,自家夫人雖然會花錢,但也會賺錢。袁府賬房上頭的銀子經(jīng)過她手,非但沒有減少,似乎還增加了。 袁彬在心中嘖嘖稱奇的時候,袁夫人靠在他懷里頭,微微瞇起眼睛,神情愜意的很。此番出宮,心境與上回離宮大不相同。上回雖是拼著一番意氣、為著宮外的自由離開皇宮,且在栗絳面前作出了從然篤定的樣子,但心里頭到底是有著一些害怕和擔(dān)憂的;然此時有夫君相伴再測、又懷著身孕,正是最幸福的時候,兩相比較之下,竟連上回倉皇離宮、又是快意又是不安的心情都記不大起來了。 “咦,這是袁府的馬車么?”袁夫人正懶洋洋地靠在袁彬的懷里頭、有些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有個熟悉的聲音從馬車外頭傳來。 “回官爺,正是袁府的馬車?!避嚪蛟谕忸^恭敬回答,袁夫人也跟著慢慢睜開眼睛。 “誰在外頭?”她還在問袁彬的時候,外頭那人又說話了: “嫂子,我是洛索啊~頭兒呢?怎么沒陪著你?” 原來是那個愣頭青......袁夫人回頭看著被自己當大靠背枕使的袁彬,促狹道:“看來在下屬的眼里,你可不是什么體貼的相公呢~那洛索還以為你太不顧念著妻子,由著妻子一個人回府哎~” 袁彬無奈地看著兀自笑得歡快的袁夫人,伸手撩開了簾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