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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專寵在線閱讀 - 第107節(jié)

第107節(jié)

    他總覺得秋景濃現(xiàn)如今的精神狀態(tài)很是不好,今日白天輕易地紅了眼眶,晚間又做了噩夢。

    昨夜昏迷得原因還未查明,葉瑾只能期望書逝能盡快趕來。

    他的阿濃,實在有些不對勁。

    ☆、第105章 厭勝之術(shù)

    接下來的幾天里,秋景濃日日噩夢驚醒,人也迅速地消瘦下來,不出五天,已經(jīng)瘦得紙片一樣單薄了。

    因為睡眠不好,秋景濃臉色也是蠟黃的,眼瞼下兩道nongnong的黑眼圈,精神也有些歇斯底里,連帶著梳妝打扮也有些不上心,整個人都萎靡不振起來。

    有時候葉瑾去書房處理政務(wù)或是調(diào)查什么,秋景濃一時看不見他,就無法安下心來,來來回回地在屋子里轉(zhuǎn)。

    她的噩夢也千變?nèi)f化,開始還同葉瑾說說,后來就開始說起胡話來,說自己死過一次,又說她家要謀反。

    葉瑾看在眼里,除了安慰陪伴,卻無計可施。

    瀲滟山到長寧并非萬水千山,可書逝卻在接消息后遲遲未到,葉瑾心里著急,派出去尋書逝的書信一波接著一波,又這樣等了五日,才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來書逝。

    這一次,他卻不是一個人來的。

    與他一起進(jìn)京,不,應(yīng)該說是回京的,還有一個人,無忘——秋意風(fēng)。

    彼時秋景濃剛剛被葉瑾哄著喝了安神的湯藥睡下。

    這些日子秋景濃已經(jīng)被折騰怕了,到如今已經(jīng)是怎么都不肯睡覺了,可這人要是就這么熬著,總歸是熬不住的。

    見到秋景濃,書逝臉一下子就綠了,斜睨著葉瑾道,“多久了?”

    葉瑾也不客氣,不知道他為何一拖再拖,口氣也有些埋怨,“你可還記得何時傳的信?”

    你可知道自己在路上耽擱了多久?

    書逝撇撇嘴,嫵媚的臉上多出幾分幽怨之情,瞪了一眼旁邊靜立的無忘,嗔怪道,“你可埋怨錯我了!”

    葉瑾也不想和他在此時糾纏,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你別插科打諢,好好醫(yī)病?!?/br>
    書逝哼了一聲,又看了無忘一眼,才回答道,“你還不明白么,叫我沒用,她這根本不是?。 ?/br>
    葉瑾微微一怔。

    不是???

    葉瑾終于將目光投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無忘,這個人,正是瀲滟山落星閣的弟子。

    書逝見他終于注意到了無忘,才開腔道,“沒錯,就是他。”

    “你是指……厭勝之術(shù)?”葉瑾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只聽說有后宮中盛行厭勝之術(shù)的,也沒見過這尋常人家誰會這樣,何況他大司馬府既沒有姬妾也沒有通房,何來的厭勝之禍?

    話說回來——“無忘可能解?”

    書逝搖搖頭,第三次瞪了無忘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錯了,不是他能解,而是,這邪術(shù),就是他下的?!?/br>
    目光驀地冰冷起來,葉瑾瞇起眼,手指慢慢握緊。

    “你說……是無忘?”

    書逝點點頭,嘆了口氣,糾正道,“你不要再叫他無忘了,我瀲滟山再無這個人。再者,他已經(jīng)想起自己的身份。”

    想起了,所以才會對自己親meimei做出這樣的事來?

    葉瑾危險地瞇起眼。

    書逝卻像是沒有眼力一般,喋喋不休道,“你只知道我來得晚,卻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控制住他?!?/br>
    葉瑾的信他確實一早就收到了,可書逝是什么人,看了一眼描述的癥狀,就知道秋景濃不是病了,是中了邪。

    恰好那幾日無忘和千金閣有些交往,書逝想起他原本的身份來,左思右想覺得他有些不對頭,知會了書邀,才慢慢發(fā)現(xiàn)秋意風(fēng)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還悄悄地用了厭勝之術(shù)。

    秋意風(fēng)天分極高,這施起術(shù)來,書邀遠(yuǎn)在瀲滟山還真解不了,偏要在中術(shù)之人近前使用,才能解開。

    可秋意風(fēng)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又怎么能輕易妥協(xié)?

    “你別說他現(xiàn)在良心發(fā)現(xiàn)了?!比~瑾冷冷地說道,目光掃了床頭掛著的一柄寶劍。

    書逝嗤笑了一聲,道,“當(dāng)然不可能。秋意風(fēng)戒心極高,我?guī)熜忠彩呛貌蝗菀撞膨_他喝下蠱藥,控制了他?!?/br>
    現(xiàn)在的秋意風(fēng),不過是個聽話的提線木偶罷了。

    不然他怎么敢和秋意風(fēng)這個危險人物一同出行?這是個戰(zhàn)場上的修羅,又身懷異術(shù),難對付得很。

    “所以你才姍姍來遲?”葉瑾的語氣緩和了些,隨即又蹙起眉來,道,“既然秋意風(fēng)不易就范,為何不叫書邀親自前來?”

    書逝搖搖頭,“我?guī)煾缬肋h(yuǎn)不會踏出瀲滟山一步?!?/br>
    葉瑾想起那個白發(fā)如雪的年輕閣主,終究還是沒能再說什么。

    那是一個背負(fù)著沉重過往的男子,提及往昔,字字泣血。

    書邀究竟是不會踏出瀲滟山一步還是不能夠呢?

    ——————————————————————————————————

    秋景濃好像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睡過了前世今生,睡過了宇宙洪荒。

    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依舊是葉瑾。

    那人單手撐著下巴,坐在榻邊,目光一直望著床邊懸著的那柄寶劍。

    秋景濃從來沒見他在意過那寶劍,此時卻似乎是有意將那劍拿在手上,眼里氤氳著一片肅殺之氣。

    抬起手試圖去觸那人微蹙的眉頭,秋景濃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口干舌燥得厲害。

    那人像是嚇了一跳,目光移回榻上,見秋景濃醒了,神色立刻變得驚喜而溫柔,道,“你醒了?”

    “在想什么?”秋景濃開口,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嘶啞低沉,似乎是很久很久沒有開過口了。

    她究竟是睡了多久?

    葉瑾起身給她遞了杯水,復(fù)而又在榻前的矮凳上坐下來,道,“頭腦可是清楚了?”

    秋景濃一時之間有些不明白葉瑾的意思,仔細(xì)想想,才驚覺自己從崔氏歸京的那個夜里開始,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我怎么了?睡了很久嗎?我得了什么病癥?”秋景濃一股腦地問出來,語氣驚恐。

    葉瑾伸手將她纖細(xì)白皙的小手握在了手里,柔聲道,“阿濃,你中了厭勝之術(shù)。今日已經(jīng)是正月二十八了?!?/br>
    厭勝之術(shù)……為什么她會中這樣的邪術(shù)?

    長寧城里傾慕他的人確實多了去,可葉瑾向來敬而遠(yuǎn)之,想來也沒有多少人會相思成狂到要加害與她的地步吧!

    秋景濃腦袋里突然蹦出一個人來,卻是慕子寒。

    他就這么執(zhí)著地想要她死么……

    還有,正月二十八……

    正月,二十八?

    秋景濃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有些茫然又有些驚訝,她到底是睡了多久?

    “娘親回來那天夜里我便昏睡過去了么?”秋景濃的記憶就只到這里,因此也就以為自己一睡不醒了半個多月。

    葉瑾搖頭否定,問道,“之后的事你都不記得了?說過的胡話也不記得了?”

    秋景濃搖搖頭,“我說了什么?”

    “開始你說我……”葉瑾頓了頓,微微一笑,撇開剛才的話頭,繼續(xù)道,“你說你早死了,還說秋家被滅門。”

    將握著那人的手抬起放在唇邊,葉瑾眼神憐惜鄭重,“阿濃,你大可不必這樣擔(dān)憂,既然她們回來了,我一定會護(hù)她們周全?!?/br>
    秋景濃聽見葉瑾的話卻是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冷水。

    她竟然說了前世的事情,也是真的糊涂了……他怎么會相信呢……這樣離奇古怪的事情。

    可葉瑾這樣一提醒,秋景濃卻實實在在地往心里去了,她從前沒想過要告訴葉瑾自己的秘密,倒也不是刻意隱瞞,只是一來沒碰到非要和他說清楚的境地,二來想必她說了葉瑾也不會相信。

    可現(xiàn)在既然她已經(jīng)在邪/術(shù)的慫恿下說了出來,秋景濃想試一試。

    “子瑜,若是我說,和厭勝之術(shù)無關(guān),我說的都是事實,我真的死過一次,你會信嗎?”秋景濃鄭重其事地問道。

    葉瑾微微愣了愣,繼而抬手刮了刮秋景濃的鼻子,道,“胡說什么呢,難道腦子還有些不清楚?”

    秋景濃伸手撥開他作怪的手,固執(zhí)地重復(fù)道,“我說真的,我真的死過一次。在前一世里,我甚至還沒有碰到你。”

    葉瑾看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翦水秋瞳里也是和從前一樣的星光,確實不是邪/術(shù)未除,因此倒也認(rèn)認(rèn)真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所以上天給了我一次機(jī)會,叫我這樣幸運,可以遇見你么?”

    秋景濃一時間沒轉(zhuǎn)過彎來,明明是她的幸運,能遇見葉瑾,怎么到了他嘴里,就變成自己的幸事了?

    對于葉瑾來說,遇見她是不幸吧。

    她那么笨,那么傻,除了給他闖禍惹他傷心,從來沒有帶給他一點幸福,遇見她,是他完美人生的一個巨大失誤。

    他本該娶一個更好的妻子,端莊賢淑的,強(qiáng)大獨立的,善解人意的,而不是她這樣的。

    還沒說話,那人卻又徐徐開了口,“阿濃,你是不是重活一世又怎樣,前世你遇沒遇見我又怎樣,今生既已經(jīng)遇見了你,好好活下去才確鑿無疑?!?/br>
    所以,有沒有過前世又如何呢?

    今生今世他遇見了她,就足夠了。

    ☆、第106章 恩仇盡泯

    雖說葉瑾對她說得那些話相不相信,秋景濃無從求證,可自打她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了,心里竟然也如釋重負(fù)。

    最大的秘密呵,終于不再是一個秘密了。

    而且葉瑾說得對極了,前一世遇見他或者沒遇見他又如何呢,今生今世她能遇見他,就足夠了。

    秋景濃心里將此事放下,才想起正經(jīng)事來,問道,“所以我究竟是被誰下的這邪/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