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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郁暴躁的廚師,自言自語了一段時間后,突然轉(zhuǎn)過頭,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眾人:“你們……” 在場眾人頓時渾身一顫。 廚師繼續(xù)開口,聲音沙啞難聽:“今天的房錢,每人一顆心臟…動作快些,晚上就要!” “不然……” 他威脅似的瞪了眾人一眼,然后拖著笨重的腳步離開了。 來不及松口氣,廚師前腳剛走,所有人幾乎立即撲向二樓,爭前恐后,誰也不讓誰。 為了及時繳納房費,他們只能去挖死人的心臟,可是沈禹在昨夜離奇失蹤,現(xiàn)在樓上的尸體只有三個。 而他們卻還有七個活人! 事關(guān)自己的小命,此時再也沒有什么道德準則,年輕力壯的人將老弱病殘擠到身后,拼命追求著一線生機。 顯而易見,年邁的老夫妻和失去一只手的高個子,被擠了出去。 但不知為什么,紅發(fā)妹子竟然姍姍來遲,同樣落在后面。 而較為年輕的羅氏兄妹和眼鏡妹,則是手中提著準備剜心的廚刀,最先跑到二樓。 “尸體呢?” 可隨即,樓上傳來三人的尖叫:“死者的尸體不見了?剛才我們下樓的時候,明明還在這里!” 胖子和瘦子的尸體,還有黑臉男那具躺在沈禹房間里的尸體,全都消失不見了,仿佛人間蒸發(fā)一般。 眾人找遍所有房間,仔細搜查每一寸角落,卻一無所獲。 死人還能跑哪兒去? 沒有死者供他們挖心臟,他們還怎么繳納今晚的房費,難道要……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都是一樣的難看,眼底隱隱有了幾分對彼此的戒備。 氣氛一時緊張起來。 感受著周圍的壓抑,紅發(fā)妹子緩緩說道:“尸體肯定是被廚師偷偷拖走了?!?/br> “廚師?”老夫妻兩人不禁驚訝道。 紅發(fā)妹子肯定的點點頭:“是的,廚師?!?/br> “他也許不想我們輕易獲得心臟,所以提前將尸體轉(zhuǎn)移,又或者……” 望著老夫妻兩人逐漸陰沉下來的神色,她冷笑一聲,道:“可能他今天沒有人rou吃,所以餓得實在受不了,就將那三具尸體藏起來,自己偷偷留著吃。” “現(xiàn)在我們在這里說話,說不定廚師卻藏在旅館的某個地方,正悄悄將三顆心臟烤熟,為自己加餐……” 此言一出,老夫妻兩人的臉色越發(fā)陰沉,而羅氏兄妹卻一臉厭惡,仿佛受不了的說道:“別說了,太惡心了!” 老太太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嘆了口氣,仿佛無奈的說道:“算了,反正我已經(jīng)活了大半輩子,沒什么遺憾,今天晚上死就死吧!” 她抖著手,費力的轉(zhuǎn)過身:“我不想再花心思找什么心臟,你們年輕人隨意。” 老頭子適時的攙扶住她:“諸位見諒,我老伴今天真的累了,我倆就先回房間。” 這兩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相互攙扶著,佝僂的背影顫巍巍,任誰見了都會覺得鼻腔發(fā)酸、眼底發(fā)熱。 眾人寂靜無聲,目送兩位老人離開。 突然,一道冷笑輕聲傳來:“好演技!” 這道聲音太過熟悉,剩下的人皆是一驚,循著聲音望去,就見一個身姿挺拔的青年,正坐在他們背后房間的床榻邊,悠然自在的翹著二郎腿。 竟是沈禹! 眼見昨夜失蹤的人,突然無聲無息的再次出現(xiàn),眾人的表情不亞于白日見鬼。 其中膽子較小些的羅氏兄妹,當即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手指顫巍巍的指著他,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而高個子見到沈禹,卻是喜大過驚,眼中的愧疚之色散去,心底里暗暗舒了口氣。 而紅發(fā)妹子的表情卻是波瀾不驚,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她晃了晃那張寫滿文字的紙片,對沈禹說道:“你的膽子可真是不小,怎么危險怎么亂來!” 沈禹微微勾起嘴角:“你是他們當中唯一的小說家,能在恐怖故事里好好活著的小說家,必定會比普通人更加小心仔細?!?/br> 所以紅發(fā)妹子肯定不會錯過床角下的紙片,也肯定會讀到沈禹留下的信息。 剛才她所說的話,全都是紙條上事先寫好的。 面對其他人一臉懵逼的神情,紅發(fā)妹子頗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讓那三具尸體消失,但在我說了剛才的話后,誰找借口提前離開……” “誰就是廚師的同伙!” 沈禹眨了眨眼睛,慢條斯理的接道。 此言一出,其余人頓時愣在原地。 “開、開玩笑的吧?”羅紅神情恍惚,簡直難以置信的說道,“這座旅館里有廚師一個殺人狂還不夠,他還有同伙?同伙還是、還是兩位……” 兩位年邁體弱,看起來最慈祥和藹的老人家? 因為親眼見到信佛的老夫妻被逼吃rou,羅紅有些不忍心,這幾天一直偷偷安慰老兩口,所以和坐在自己身邊的老太太關(guān)系還不錯。 她此時自然提出質(zhì)疑:“他們兩位老人一直吃素念佛,身體也十分瘦弱,平時手抖得連筷子都拿不穩(wěn),怎么可能是廚師的幫兇?” 沈禹:“我什么時候說他們是幫兇了?” 羅紅輕輕松了一口氣。 沈禹:“他們兩個明明是主兇,看起來智力低下的廚師才是他們兩人的幫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