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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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也沒什么大道理,就是平常地聊天兒,但會讓他想起小時候趴在爺爺背上,微微地一下下顛著,聽著他給自己講故事的那些日子。 這就是鄉(xiāng)愁吧,孫問渠說的那種。 記憶深處的記憶。 “那小馳睡哪兒?。恳晃腋》f擠擠得了。”姑姑在旁邊說了一句。 方馳的注意回到了其他人身上,昨天今天都在歡聚,一家人都累了,今天晚上沒有人準(zhǔn)備通宵,正在商量怎么睡。 “小穎大姑娘了,人她自己睡一個屋吧,小馳跟他爺爺一塊兒就行,”老媽說,“這樣就安排下了?!?/br> “你跟我擠擠?”爺爺問方馳。 “嗯。”方馳點點頭。 明天要去走親戚,雖然就在本村,但還是要早起,大家聊得差不多就都散了去睡了。 爺爺先進(jìn)了屋,方馳洗臉?biāo)⒀酪惶嘶貋?,爺爺已?jīng)睡著了,打著呼嚕。 爺爺一直都這樣,喝了點兒酒就愛打呼嚕。 “您這呼嚕是越來越雄壯了啊。”方馳過去輕輕拍了拍爺爺?shù)哪?,給他推成了側(cè)躺。 方馳在床上躺下了,挺困的,但是卻睡不著。 爺爺?shù)暮魢:苡泄?jié)奏感,忽而高忽而低,忽而有忽而無,越聽越睡不著。 半小時之后方馳下了床,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爺爺?shù)姆块g。 小子睡在爺爺房間門口的“床”上,爺爺用幾個舊麻袋給它墊的,看到方馳出來,它站起來搖了搖尾巴。 “睡你的?!狈今Y摸摸它的腦袋。 家里人都睡了,方馳在客廳轉(zhuǎn)了兩圈不知道該干點兒什么。 不如看看書? 沒書,書什么的全在孫問渠屋子里。 方馳很輕地上了樓,看到孫問渠房間門下瀉出來的燈光時愣了愣,還沒睡?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12點了,這是睡了一下午晚上睡不著了? 方馳走到門外,聽了聽,里面沒什么動靜,想敲的時候又停了,猶豫了一他把眼睛湊到門上,從裂開的縫隙往里瞅了瞅。 孫問渠穿著條運動褲,光著膀子站在做陶的那個轉(zhuǎn)臺前,耳朵里塞著耳機,嘴里咬著根細(xì)長的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估計是工具的竹條,正出神地看著轉(zhuǎn)臺上的那個壺。 方馳抬起的手放下了。 孫問渠這種狀態(tài)每次都會讓他感覺不能打擾,或者說,這種狀態(tài)下的孫問渠像被什么東西跟四周隔絕了,讓人找不到可以打擾的時機。 嘖。還說拉二胡呢。 他轉(zhuǎn)身下了樓,在客廳的桌子上摸了包煙,去院子里抽了。 回到客廳躺到了沙發(fā)上,扯過奶奶平時看電視蓋的被子蓋上了。 漫漫長夜啊。 他枕著胳膊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 第42章 早上爺爺奶奶起來練八段錦的時候,方馳也醒了,不過他沒動,被子里很暖,熱乎乎的他不想動。 翻了個身扯過被子蒙住頭打算再迷糊一陣兒。 但被子蓋過來的時候他聞到了淡淡的椰奶香味。 孫問渠? 方馳睜開了眼睛,迷迷瞪瞪地看了看身上的被子。 灰色和藍(lán)色的條紋。 沒錯,這是孫問渠的被子。 方馳一下坐了起來,沙發(fā)太窄,手往身旁一撐撐了個空,直接翻到了地上。 他趕緊跳起來,拎著被子一通抖。 這下好了,瞌睡全醒了。 孫問渠的被子是怎么跑自己身上來的? 方馳往樓上看了一眼,先跑到了后院,站在爺爺奶奶身后跟著一塊兒活動著胳膊腿兒。 “爺爺,”他小聲說,“我蓋的被子哪兒來的?” “不知道啊,”爺爺轉(zhuǎn)頭看了看他,“你怎么睡沙發(fā)上去了?” “還不是你呼嚕打得太美?!蹦棠陶f。 “喝了酒嘛?!睜敔敽呛切χ?。 方馳跟爺爺奶奶聊了兩句,跑回了客廳,把孫問渠的被子疊好,抱著上了樓。 孫問渠應(yīng)該就這一床被子,拿給他了,那孫問渠就肯定沒得蓋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下來的,這一夜睡沒睡。 這會兒他也不管孫問渠是不是在做陶會不會打擾了,直接在門上敲了好幾下,聲音還挺響。 “來了。”屋里傳來孫問渠的聲音。 “快點兒,”方馳又敲了一下,壓低聲音說,“你怎么回事兒?” 門打開了,孫問渠穿著睡衣:“什么怎么回事兒?” “你又沒睡?”方馳進(jìn)了屋,把被子扔到床上,那個壺已經(jīng)成形,壺上已經(jīng)勾出了顏色很淺的線條,看不出具體是什么,但很漂亮,他皺皺眉,“一晚上沒睡吧?” “昨天下午睡太久了,晚上睡不著,”孫問渠笑笑,“我現(xiàn)在也不困?!?/br> 方馳看了看孫問渠,臉色還湊合,眼睛也沒看見有紅血絲什么的,他沒再說什么,只是捏了捏蹲在桌上的黃總的耳朵。 黃總很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蹦回了床上。 “你怎么知道我睡客廳了?”方馳看看孫問渠。 “我去上廁所,”孫問渠說,“路過客廳給我嚇一大跳,睡得張牙舞爪的?!?/br> “……有么?”方馳抓抓頭,“我覺得我睡覺挺老實的啊。” “那是你覺得,”孫問渠笑笑,“我就把被子拿下去了,感覺客廳溫度低不少?!?/br> “謝謝啊?!狈今Y說。 “不用謝,”孫問渠打了個呵欠,“給煮碗面吧?!?/br> “嗯,”方馳點點頭,想想又說,“今天要去走親戚拜年,中午家里沒人……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先準(zhǔn)備好,下午我就回來了。” “不用準(zhǔn)備,”孫問渠說,“我今天去縣城,爺爺說今天有班車了。” “縣城?”方馳愣了愣,有些吃驚,“今天就兩班車,上午一班出去,下午一班回來,你下午才回來嗎?” “不回,我明天才回來,”孫問渠拍拍他的肩,“你亮子叔叔過來了,住在縣城,今天我跟他一塊兒混,明天再一塊兒回來?!?/br> “什么?”方馳完全愣了。 “今天晚上你睡我這兒吧,不用睡沙發(fā)了?!睂O問渠說。 “你晚上不回來???”方馳還是沒回過神。 “嗯,”孫問渠點點頭,轉(zhuǎn)身身看著他,“怎么了?” “我……”方馳說不上來什么感覺,突然間有些失落,坐到桌子邊的椅子上,順手拿了支筆在手上轉(zhuǎn)著,“沒什么?!?/br> “是不覺得去拜年挺沒意思的?”孫問渠笑著伸手捏著他頭頂?shù)念^發(fā)搓了搓。 “嗯,是挺沒勁的,親戚我都不太熟,沒話說?!狈今Y輕輕嘆了口氣。 “有紅包拿呢?!睂O問渠又搓了搓他頭發(fā)。 “這種紅包能有多大啊,沒有誘惑力,”方馳笑笑,“加一塊兒都趕不上你那一個的……你那個紅包多大?” “你不會是還沒數(shù)吧?”孫問渠靠到桌邊。 “沒數(shù),沒好意思數(shù),就感覺挺多的?!狈今Y往外套內(nèi)兜的地方摸了摸。 “還揣身上呢?”孫問渠笑了起來。 “一直就擱兜里,”方馳說,“又沒換衣服。” “也沒多少,就2666,”孫問渠說,“我之前去鎮(zhèn)上銀行換的錢,換半天,服務(wù)態(tài)度一點兒也不好?!?/br> “……太多了吧,你們紈绔子弟都這么玩的嗎?”方馳說。 “誰說的,我們紈绔子弟沒5000往上拿不出手,”孫問渠敲敲桌子,黃總從床上又蹦回了桌上,孫問渠拿過它抱著,“就是討個口彩。” “哦?!狈今Y點點頭。 接下去兩個人沒說話,方馳心情有些不太美好,本來去拜年就挺沒勁的,結(jié)果孫問渠還要去縣城玩,明天才回來。 煩。 “哎,”孫問渠在椅子腿上踢了踢,“我餓了?!?/br> “嗯?”方馳抬起頭,“哦。” 他站起來轉(zhuǎn)身走出了屋子,去廚房煮面。 開始燒水了他才反應(yīng)過來,馬亮要過來?。?/br> “嗯,他上回來玩了一次就挺喜歡這兒的?!睂O問渠一邊吃面一邊說。 “大冷天兒的有什么可玩的?!狈今Y挺不能理解。 “你不懂,縣城啊鎮(zhèn)上啊,年味兒比城里足,還讓放炮,好玩,”孫問渠說,“他倆今年不回父母家,自己待著也沒事兒?!?/br> “……他要來幾天?”方馳問。 “不知道,也就一兩天,我跟他還要談事兒,反正他開了車,住縣城兩邊跑也跑得過來,”孫問渠看了他一眼,“你不吃?。俊?/br> “吃?!狈今Y低頭扒拉了一下自己碗里的面,吃了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