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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黛玉為妻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賈母喜上眉梢,道:“好,好好,果然是大喜事,二丫頭有福氣,一年就有消息了?!?/br>
    黛玉在上房陪著賈母用飯,聞聽此信,亦覺喜歡,更別說邢夫人和鳳姐婆媳兩個,滿臉笑容,喜氣洋洋,猶勝賈母。

    鳳姐笑道:“這是自然,誰叫咱家的姑娘都是老祖宗陶冶教育出來的呢?哪個沒有沾染老祖宗的幾分福氣?怪道早起時喜鵲嘰嘰喳喳地叫喚,咱家今年的喜事真是一樁接著一樁,我是越忙,越喜歡,一會子打發(fā)人給二姑奶奶送些補品去,或者親自去一趟。姑奶奶家今兒打發(fā)人來報信,想必已經(jīng)坐穩(wěn)三個月了,怪道林meimei行笄禮,二姑奶奶坐臥之間十分小心?!?/br>
    賈母笑得合不攏嘴,道:“猴兒,猴兒,就你一張嘴說得人人都?xì)g喜??烊チT,那是你的小姑子,你原該比別人用些心思,只不許耽誤了我玉兒的事情?!?/br>
    鳳姐道:“放心罷,老祖宗,再來十件喜事,我也耽誤不了林meimei的大事?!?/br>
    賈母忙又叫鴛鴦拿些東西,叫鳳姐一并給迎春送過去,雖說迎春在跟前眼里不如探春那般受自己看重,終究也是自己的孫女兒,又是頭一個有喜的孫女兒。

    王夫人不覺想起元春,心想若是有喜的是元春,自己勢必比賈母更歡喜。

    一時替宮里的元春擔(dān)憂,一時為寶玉的姻緣費心,王夫人暗暗嘆了一口氣,心里盤算著給元春多送些銀錢好打點上下,再托太醫(yī)院相熟的太醫(yī)替元春瞧瞧脈息,只有元春好了,賈母才能同意自己看重的金玉良緣。

    賈母一眼就看出幾分,她自然也看重元春,盼著元春早日懷胎生子,但對于金玉良緣卻是深惡痛絕,有生之年絕不妥協(xié)。

    寶玉等人吃過飯來請安,聽了這件事,都替迎春歡喜。

    眼睛一轉(zhuǎn)看到寶釵坐在下面?zhèn)阮^和探春說話,端莊沉穩(wěn)依舊,嫵媚風(fēng)流非常,寶玉想了想,笑嘻嘻地開口道:“我記得二jiejie和寶jiejie是一年生的,月份比寶jiejie還小些,二jiejie已經(jīng)要做娘了,什么時候能聽到寶jiejie的好消息?”

    賈母聽了,莞爾一笑,王夫人卻是一呆,隨即呵斥道:“寶玉,你嘴里說的都是什么混話?仔細(xì)你老子知道了,捶你的rou!”說話時看寶釵,見她并無異樣,心里愈加喜歡。

    寶玉笑道:“我原是一片關(guān)懷姊妹之心,我老子再不為這個捶我!”

    賈母招手叫他到跟前,摟在懷里摩挲半晌,道:“有我呢,你老子捶你,我拿拐棍兒敲你老子,總不至于叫我的寶玉受了委屈?!?/br>
    探春道:“二哥哥,你的功課做完了不曾?”

    寶玉笑道:“我的功課早做完了,多謝姊妹們仗義相助,千萬別叫老爺知道了,一會子我出門,見到了好東西給你們帶些回來。”

    王夫人道:“還不快些去,早些回來,別在外頭逗留,也不許跟著混賬小子們吃酒?!?/br>
    寶玉告退,出了府,徑自去見馮紫英衛(wèi)若蘭等人。

    衛(wèi)若蘭成婚在即,早在自家才整治好的新花園子里設(shè)宴,全是好酒好菜,請了十個尚未成親的英俊兒郎,八個以備迎親,多兩個是有備無患,其中就有韓奇和馮紫英,也叫了寶玉和成過親的陳也俊等人,一干人推杯就盞,熱鬧異常。

    見到寶玉過來,衛(wèi)若蘭命人重新?lián)Q上新席面,眾人笑道:“好,這才是該請的,到時候府上為難時,寶兄弟千萬得網(wǎng)開一面,早些給我們開門?!?/br>
    寶玉坐下道:“那可不行,總得叫你們吃些苦頭才知道我們家姑娘難得。”

    已送過迎春出閣,寶玉當(dāng)日雖然哭得比眾人更厲害些,卻知道那些迎親的禮數(shù),有心為難衛(wèi)若蘭一番,畢竟比之迎春,他更不舍黛玉。

    衛(wèi)若蘭親自給他倒一杯酒,道:“好兄弟,千萬別這么說。”

    寶玉一氣飲干,道:“那該怎么說?你得了好處,我還偏著你不成?橫豎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們想讓我網(wǎng)開一面,那是不成的,憑你們抬著千金萬金過來,都不成。趁早兒養(yǎng)養(yǎng)精神,多看幾本書,免得到時候出了題你們做不上來,那才叫好看。”

    韓奇抿嘴一笑,指著衛(wèi)若蘭道:“他早巴巴兒地去求了好些催妝詩回來,就等著迎親那一日了,也叫我們背得滾瓜爛熟,以免到時候他想不起來?!?/br>
    寶玉搖頭道:“哪有你們這樣的?我做功課作弊也罷了,橫豎都是些四書五經(jīng)一類沒要緊的東西,沒想到你們提前做催妝詩,還請人幫忙,不好,不好。等我回去就告訴meimei一聲,到時候多出些刁鉆古怪的題目,叫你們作弊,作弊也不成?!?/br>
    衛(wèi)若蘭素知黛玉慧心靈性,忙道:“好兄弟,你可不能讓我們連兄弟都做不成,此乃我的終身大事,盼了幾年好容易到正日子,人人都替我集思廣益,你倒好。”

    寶玉嘻嘻一笑,道:“誰叫你娶的是我meimei?不為難你卻為難別人不成?”

    眾人聞言大笑出聲,均對寶玉刮目相看。

    酒過三巡,馮紫英問韓奇道:“你什么時候定親?咱們這些兄弟中,就剩你和寶兄弟二人沒有定下來了。寶兄弟就不用說了,誰不知道他家里有個金玉良緣,你年紀(jì)比寶兄弟還大兩歲,再遲可就說不過去了。”

    寶玉忙道:“什么金玉良緣不金玉良緣的,哪里聽來的閑話,我就不知道這回事,快別拿我說笑,免得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碧崞鸾鹩窳季?,寶玉就覺得心煩意亂。

    馮紫英笑道:“怨我?那可怨不得,如今誰不知道金玉良緣?”

    寶玉聽了,面沉如水。

    韓奇岔開道:“這些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幾個能自作主張的?莫說寶兄弟了,就是我,也做不得自己的一點主兒。倒是說了幾門親事,只是一經(jīng)打探,都不妥當(dāng),哪里敢輕易登門提親?寧可晚些,總不能叫自己委屈了。咱們這些兄弟們,也就若蘭性子要強,萬事隨心,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來,誰提起他不說是有心人?”

    衛(wèi)若蘭不肯在人前多提黛玉,笑道:“姻緣天注定,料想韓世兄的緣分在后頭。不過這些事,總得自己拿得住主意才好,韓世兄又比別人強些,令尊令堂替你相看親事時,總是問過你的意愿,而非一意孤行。”

    韓奇一想不錯,笑道:“果然如此,其他人可都是連說一句話的余地都沒有,婚事就由著父母媒妁定下來了。說來,咱們這些人,就差一個柳湘蓮了,也不見他回京。”

    馮紫英忽然捧腹一笑,道:“不回京才好,回了京城不得叫人惦記著?寶兄弟,我記得就是珍大爺?shù)男∫套恿T?那真真是個尤物,沒少聽說她的風(fēng)月之事。一心一意地想嫁了柳湘蓮,還登了陳家的門,叫陳太太斥得顏面無存,后來出了家,又還俗了,如今在做什么?”

    寶玉正色道:“尤三姑娘是真的改過自新了,如今治家嚴(yán)謹(jǐn),咱們竟是別拿她取笑才是。世人總對女子不公,男人改過就稱贊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女子改過卻依舊論其前非,咱們難道學(xué)俗人一樣不成?”雖說尤老娘惡毒,但尤二姐和尤三姐姊妹二人都不是壞人,尤其是尤三姐,還俗之后也就非禮勿動,非禮勿言,不能再用舊時候的眼光看她。

    眾人聞言稱是,笑道:“你說得極有道理,總得給她一條生路,找個不計較從前的人家嫁了,別去打攪柳湘蓮就好。”

    寶玉一笑,衛(wèi)若蘭招呼道:“今兒你們好好吃我的酒菜,明兒等我迎親時多用心?!?/br>
    寶玉忙道:“對,對,對,咱們吃酒,吃完酒再去外頭逛逛,買些玩意兒家去。”

    衛(wèi)若蘭借他之手,送了兩件精致玩物給黛玉。

    黛玉含笑收了,問寶玉道:“英蓮和她娘剛剛過來請安,帶來一件好消息,你可知道?”

    第088章

    寶玉一面挑自己帶回來的東西留給黛玉幾件,一面問是何消息,聞得英蓮已經(jīng)定了親,不日成婚,先是一怔,隨即替她感到歡喜。

    英蓮的年紀(jì)比寶釵大一歲,幼時顛沛流離,吃盡了苦頭,雖然在薛家不曾吃苦,到底也受了不少氣,身不由己,如今好容易知道了家鄉(xiāng)父母,又和老娘團(tuán)聚,能找到終身之靠,這些和她相好的姊妹們誰不覺得欣慰?寶玉聽了,第一個歡喜。

    忽而想到薛家,寶玉眉頭微微一皺,忙道:“姨媽他們知道了不曾?姨媽和寶jiejie倒罷了,唯獨那個薛大哥哥最是無法無天的性子,他自己舍得把英蓮攆出去,但若是知道英蓮另外說親,心里未必受用,指不定還得惹出一些禍?zhǔn)聛?。?/br>
    黛玉笑道:“難為你想到這里,可見你見識得多,越發(fā)長進(jìn)了。英蓮和她娘過來,一則是給薛姨媽和寶jiejie請個安,問聲好,送了幾色針線以盡心意,到底英蓮在她們跟前長了這么大,沒吃什么苦頭,二則就是托我和四丫頭幫忙遮掩一下,別叫薛大爺?shù)玫较?,免得他過去鬧事,反而壞了英蓮好不容易才有的婚姻大事。”

    寶玉點頭道:“理當(dāng)如此。只有meimei知道?姨媽和寶jiejie都不知道?”

    黛玉道:“英蓮娘沒敢告訴,怕她們娘兒倆說漏了嘴。知道與不知道都不妨事,橫豎薛姨媽和寶jiejie自英蓮走后便將之丟開不提了。”

    寶玉贊同道:“不告訴的好,告訴了說不定姨媽和寶jiejie心里頭都不高興呢。她們這些人,都講究什么從一而終,卻不知自己早就妨了大節(jié)。男子可續(xù)弦,女子如何不能再嫁?只要記著前情就是了,偏生她們不這么想,怪討人厭的?!?/br>
    黛玉含笑道:“不害臊,你就是不妨礙大節(jié)的人了?這些話在我跟前說無妨,仔細(xì)叫別人知道,說你離經(jīng)叛道,又開始拿各樣世俗規(guī)矩來荼毒你?!?/br>
    說起荼毒二字,寶玉不禁嘆氣,道:“我好容易收藏的那些書,都沒了?!?/br>
    黛玉嘲笑道:“叫人發(fā)現(xiàn)了?不然你才舍不得丟棄?!?/br>
    寶玉方將襲人收拾書籍,因不識字故叫寶釵分辨,結(jié)果寶釵訓(xùn)斥自己一頓,雖說是自己的書,到底都沒留住,知道不是好東西,襲人又怕自己移了性情,自己做主了。

    黛玉笑道:“下回寶jiejie再說你,你就問她怎么知道那些書不正經(jīng)?!辈挥X想起書稿中這一節(jié),寶釵直言就叫自己跪下,要審自己,自己當(dāng)時怎么就沒反應(yīng)過來問她一問呢?許是寶釵也知自己事后定能想起,故說自己也看過等事。

    可惜賈母兩宴大觀園、金鴛鴦三宣牙牌令時,自己在鐵網(wǎng)山上,沒有說出那句“良辰美景奈何天”,也沒有拿劉姥姥以母蝗蟲取笑,不知寶釵是否還會來一句跪下,是否給自己的刻薄之語作注解,以示其能。

    寶玉撫掌道:“我當(dāng)時也被嚇住了,竟忘記問她了!下回見了就問問。真真不知道怎么說才好,自己常說女孩子不該讀書,應(yīng)以針黹女工和貞靜為主,她自己卻是博覽群書,不負(fù)巧姐兒那句好為人師,凡是提出什么事來都有一篇子話。如今說我們看的這些書不正經(jīng),她若沒看過,怎么知道不正經(jīng)?也不對,許是當(dāng)時在我那里看了呢?”

    黛玉笑道:“你那么些書,光我知道的就不下幾十部,一時之間哪里看得完?既不能看完,必然是早知道那書不好,所以才能當(dāng)場挑出來,一本不錯?!?/br>
    寶玉不住點頭稱是,隨即愁眉苦臉地道:“好meimei,我話都說得那樣明白了,他們不為所動,meimei說該怎么辦才好?meimei快出門子了,在此之前給我想個好法子才是。我自知寶jiejie極好,外面人家的小姐連二jiejie四meimei都比不上,何況寶jiejie,原是有一無二金玉一般的人物,奈何脾氣不相投,我也不想日日有人說我這里做得不好,說我那里做得不好。”

    黛玉微微一笑,道:“你的終身大事,還是在于二舅母,外祖母那里自然順著你,只要二舅母沒這些心思,你就順心如意了?!?/br>
    寶玉嘆道:“我若能說得通太太,就不在meimei跟前抱怨了?!?/br>
    黛玉攤了攤手,衣袖滑落,腕上四只極大的金環(huán)叮當(dāng)作響,格外顯眼。

    她約略明白王夫人之意,婆媳之間數(shù)十年她都難做主,這幾年也是因為元春之故才漸漸勢盛,即使如此,仍舊未能壓倒賈母之勢,自然滿心地想娶一個和自己一心一意的媳婦,婆媳聯(lián)手,執(zhí)掌府中大事。而且,書稿中不知有沒有涉及銀錢之事,但在今生今世發(fā)生的事情來說,建造大觀園時,薛家出了不少錢,這筆銀子賈家未必還得上。

    寶玉又問道:“英蓮說的是什么人家?是不是出于自愿?meimei若知道,好歹說給我聽一聽,若是她自己愿意的,我心里就覺得安慰些,到底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樣?!?/br>
    黛玉自然一清二楚,遂娓娓道來。

    英蓮雖然做過薛蟠之妾,但非她本心,并不是尤二姐尤三姐一流,而且她生得標(biāo)致,溫柔嫻靜,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都不如她,故而她們娘兒倆住在自己老宅后街,本分過活,很有不少媒人替英蓮說親,不在意英蓮前事。

    封氏心疼女兒,一面費錢費心地給女兒調(diào)理身體,一面托林濤打聽那些說親的人家,不敢輕易將女兒許出去。而英蓮覺得自己無家無業(yè),只有一個老娘,說要帶著老娘出嫁。

    如此一來,不少人家都打起了退堂鼓。

    誰知,周魁奉衛(wèi)若蘭之命來給林濤送東西,不妨在林濤家撞見了英蓮,他本來認(rèn)得封氏,見英蓮和封氏在一塊,眉心又生有一顆胭脂痣,便知英蓮就是那個命苦的女子,不覺動了心思,事后打探過秉性為人,托林濤家的說媒,特特說明愿意給封氏養(yǎng)老送終。

    受過周魁千里迢迢接自己進(jìn)京的恩德,途中亦知周魁的品行,封氏又打聽了其他,問過女兒的意思后,同意了這門親事。

    周魁生得高大魁梧,其實年紀(jì)不過二十一二歲,只比英蓮大兩三歲,雖然他是衛(wèi)家的護(hù)院,但是衛(wèi)若蘭十分仁慈,他們想贖身就能贖身,轉(zhuǎn)為良民,而且依舊可以留在衛(wèi)家當(dāng)差。他這些年攢了不少幾百兩銀子的家業(yè),之所以沒贖身,是因為京城權(quán)貴遍地,唯有留在衛(wèi)若蘭手底下,才不會受人欺負(fù),許多巨富人家都托庇于達(dá)官顯貴門下,已成常態(tài)。

    封氏因英蓮在薛家吃過身不由己的苦頭,不愿她嫁給高門豪仆,再受主家打罵之罪,周魁二話不說,求了衛(wèi)若蘭,當(dāng)天就脫離了奴籍,也打算離開護(hù)院的這個行當(dāng),成親后跟衛(wèi)若蘭去平安州,或者博一個前程也未可知。

    寶玉默默聽完,道:“難道人人都如此?前一個柳湘蓮要替陳姑娘掙鳳冠霞帔,從軍去了,至今難回,聽陳也俊說今年要送陳姑娘去平安州發(fā)嫁,如今英蓮的未婚夫也要去。”

    黛玉笑道:“料想他們覺得唯有如此,才能不受他人左右欺負(fù)?!?/br>
    陳姑娘和英蓮都是絕色女子,柳湘蓮和周魁家里沒些個權(quán)勢能為的話,如何護(hù)得住她們的平安?黛玉略通些世俗人情,自知紅顏禍水四字之意,本不是女子之錯,偏生引來旁人覬覦就成了錯,她也暗暗慶幸自己遇到衛(wèi)若蘭。

    寶玉嘆道:“我總算明白了,果然我是個呆子,他們都想得長遠(yuǎn)。前些日子我見到秦鐘,秦鐘說我們倆以前見識自以為高過世人,如今他才知道自誤了,以后該當(dāng)立志功名,以榮耀顯達(dá)為是。我當(dāng)時只以為秦鐘追名逐利也入了俗流,見他羸弱不好吐露心思,如今細(xì)想竟不是。他大約是想說我和他都一樣,離了家什么都不是,也離不得家,不得不屈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做什么事情都難得很,故需求得功名,有了榮耀權(quán)勢才能自己做主,就像衛(wèi)若蘭?!?/br>
    他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頭,道:“我終于知道了秦鐘的苦心,果然我也遇到了和他一樣的遭遇,一樣難以違背父母之命。”

    寶玉打從心眼里就不愿意金玉良緣,其實,薛姨媽母女何嘗不明白?然而金玉良緣已是人盡皆知,沒有后路可退,娘兒倆又相信和尚的話,且滿京城里也找不到比寶玉更好的人家了,蹉跎至今寶釵已有十八歲了,再說親已是不易,唯有繼續(xù)籌謀。

    燈光下,薛姨媽摸著寶釵的脊背,含淚道:“今兒在老太太屋里,叫我兒受委屈了。若是你老子在世,若是你哥哥爭氣,咱們娘兒倆何至于此?”

    寶釵道:“寶玉原是一腔孩氣,說話口沒遮攔,等大些就好了。”

    薛姨媽嘆道:“這倒是,不說別的,單是寶玉這樣的脾性模樣兒就是一等一的好,沒見過比他更體貼女孩兒家的人了,強過你哥哥十倍。何況自小兒一處長大,知根知底,不用擔(dān)心日后。這些話原不該同你說,只是你大了,事關(guān)終身,你自己心里明白才好。”

    寶釵低頭搓弄衣角,面紅耳赤,經(jīng)燈光一照,愈加嫵媚鮮艷,不可名狀。

    次日薛姨媽陪賈母說過一回話后,一路往王夫人房里走去,到了王夫人房里,可巧碰到李紈向王夫人請示,說夏守忠夏太監(jiān)看中了房舍地畝想買,偏巧短了四五百兩銀子,打發(fā)小內(nèi)監(jiān)來問府上有錢沒有,有的話暫借四百,等年下再還回來。

    王夫人眉頭一皺,問道:“怎么不往賬房上領(lǐng)去?”

    李紈看了薛姨媽一眼,道:“雖然過完了年,但是賬上倒有錢,不過眼前就是林meimei出閣的大事,幾千兩銀子夠作什么?老太太吩咐了不許動,別處實在沒有了。”

    王夫人嘆道:“這些饑荒,不知道哪一日能沒有,上回張口就是八百兩,今兒又是四百兩,兩回就是一千二百兩。玉釧兒,你去庫房里找找,我那些鑲嵌珍珠寶石的金頭面,暫找兩套出來,押幾百兩銀子使喚,等有了錢再贖回來。”

    薛姨媽乃笑道:“哪里就到典當(dāng)頭面的地步了?叫人知道了,倒不好看。jiejie手里暫時沒有現(xiàn)銀使,我這就叫人拿五百兩銀子過來?!?/br>
    王夫人忙道:“如何能用你的錢?”

    薛姨媽道:“咱們姊妹二人之間還分什么彼此?橫豎我們家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去了就能拿來,而jiejie典當(dāng)頭面一來一去沒有半日如何了結(jié)?免得叫宮里來的小太監(jiān)等躁了?!闭f完,就命丫鬟雙喜回去跟寶釵說一聲,送五百兩銀子來。

    雙喜答應(yīng)一聲,去了半日,寶釵親自捧著五百兩銀子過來。

    王夫人眼圈兒一紅,拉著meimei和外甥女的手,感動得好一陣說不出話來,銀子則交給李紈,四百兩給小太監(jiān),另外一百兩打點府里的開銷。

    聽說此事后,惜春對黛玉道:“jiejie,如今看來,寶玉是沒處逃了。別家是新媳婦吃了男家的茶給男家做媳婦,咱們家是新女婿花了女家的錢給女家做媳婦?!睂氣O乃是一路捧銀而去,沒避著人,她們無需打聽就知道了。

    黛玉擰著她的兩腮,道:“真真你這張促狹嘴,在我這里說也就罷了,可別在寶玉和別人跟前說,別人說你口無遮攔,寶玉只有更加傷心?!?/br>
    惜春笑道:“我知道,只在jiejie跟前說?!?/br>
    姊妹笑鬧了一回,一齊躺在床上,黛玉看著帳頂,道:“咱們姊妹間不說那些虛話,我即將出閣,唯一放不下的就是meimei你了。再過幾個月你就除服,不知道那時我在不在京城,若在倒好,早些給你說個好人家,終身有靠,若不在,只好托給璉二嫂子了。”鳳姐對探春尚且用心,何況和自己交好的惜春,必然也會早些將她打發(fā)出門子。

    惜春臉上一紅,翻身就要擰黛玉的腮,道:“jiejie剛剛說我,自己才促狹呢,說這些做什么?我是看遍了世情冷暖,才不稀罕這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