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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黛玉為妻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黛玉對他們自無絲毫憐憫,哪怕是那個口口聲聲說被逼為之的驛丞,也勾結匪徒迫害了不少來往的官宦人家,是生是死,都由那些匪徒做主。

    衛(wèi)若蘭嘆道:“自從咱們抵達平安州后,幾個月了都沒見有匪徒出沒,怕是不敢輕舉妄動,我眼下唯有訓練兵士,暗中打探他們的蹤跡。惡貫滿盈的匪徒竟是平安城人盡皆知的大善人,實在令人覺得可笑。八當家如此,你說其余幾個當家是什么人?我倒覺得,唯有像苗通這樣的身份,沒人懷疑,才好遮掩他們暗地里的營生,那幾個只怕都是體面人物?!?/br>
    苗通確實是平安城里遠近馳名的大善人,他們來到平安州后才知道的,雖然他家糧食定價比京城貴一些,但是他時常施粥贈炭減租救人,黛玉和章夫人等湊錢施粥的地點位于南城和北城,苗家就在東城和西城施粥,比黛玉等人晚了幾日,以全其尊貴。

    衛(wèi)若蘭之所以不敢此時料理苗通一干人,就是怕激起民變,唯有掌握了證據(jù)然后揭發(fā)其罪行后將之處置了,才不會讓百信心生不滿。

    黛玉暗暗佩服這些匪徒,有這樣的聰明才智不用在正途,偏來害人。

    那個七當家也是誰都沒想到一個體面人物,是平安州麾下一個縣的縣尉,名叫白文,和苗通乃是生死弟兄,衛(wèi)若蘭近來就在打探和他們交好的一干人等。

    黛玉扶著他的手往回走,道:“是該查一查了,一個寨主九個當家,眼下你總查不到匪徒的蹤跡,許是那次你下手太狠,他們就不出來了。正如你說的,他們很有可能就是以體面身份遮掩住了匪徒的本職,寨主當家連同小卒子,只怕就是以主子和奴才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來進去,不然不會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找不到,他們總不能不吃不喝。若沒有苗通和白文這兩個人的行為,我還真不敢這樣想,怕冤枉了平安州一帶的體面人?!?/br>
    衛(wèi)若蘭道:“所以才派人去查。查明白了,無辜的得了清白,不再令我懷疑,有罪的我心里有數(shù),日后好懲治。別的不敢說,苗家和白家的護院下人我暗中查看了幾回,多是身手矯健者,滿臉剽悍之氣,十有八、九就是他們麾下的匪徒。我已令牛方這些功夫好的暗中查探各家下人護院等,尋常下人護院和匪徒有著極大的區(qū)別?!?/br>
    疾風帶話說長泰帝命他便宜行事,衛(wèi)若蘭就知道長泰帝的意思了,不僅僅是許他先斬后奏之權,還命他全權處理,不必遵守所謂的規(guī)矩。長泰帝可不是迂腐板正的人,若是就不會暗中組建心腹做事,而且他不認為整治章曠等人非得找尋罪名宣判后再料理他們。

    衛(wèi)若蘭近來忙碌非常,費心計手段,終于成功掌握了平安州大營的兵權。

    多虧甄家被抄,許多人心里都明白太上皇勢頹而當今勢盛,有心投靠他,免得日后被清算,暗中已架空了章曠在軍中的權柄,每日花天酒地逍遙快活的章曠猶不自知。

    凡是鉆營出來的人,能在平安州屹立不倒的,不管是官場上的文官,還是軍營里的武將,就沒有一個蠢貨,投靠他時又怕得罪章曠,于是就暗地里向他表白忠心,明面上仍舊十分排斥他,做給章曠看,讓章曠以為他們始終是自己的心腹。

    當然,衛(wèi)若蘭不敢十分信任這些見風使舵的人,而是利用他們趁勢掌控兵權,將柳湘蓮以及自己帶來的親兵等安排進大營里,占據(jù)了一些要緊職位。

    黛玉亦知此中詳細,略放下心,在軍營中他不是孤掌難鳴就好。

    回到臥室,洗完腳夫妻安歇,衛(wèi)若蘭不留人在臥室上夜,親自熄了燈,放下帳子,含笑欺身,一本正經地說道:“上回你不是說要跟我學功夫?我思來想去,只有一套吐納的法子你或可一學,有強身健體之功,至于別的就沒有了。”

    黛玉早忘了此事,當時也是一時起意,此時聽他說起,笑道:“能強身健體就已經很好了,我雖和常人一樣,氣血之旺終不及你,我還想和你長長久久的過一輩子呢?!?/br>
    衛(wèi)若蘭笑道:“我教你,來,先認xue位,這吐納的功夫須得從奇經八脈走、xue位運行。”

    黛玉秉性觸癢不禁,片刻后帳內傳出她的笑聲,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停手,停手,元芳你快停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哪有你這樣假公濟私的。你再這么著,我就惱了?!?/br>
    窗外夜色正好,室內春光無限。

    不提夫妻二人如何一個秘授、如何一個學習,且說次日黛玉醒時,衛(wèi)若蘭已經早早地出了城去平安州大營,她擁被不起,哼哼唧唧半日才吩咐紫鵑道:“備熱水,我要洗澡?!?/br>
    紫鵑笑嘻嘻地答應了,清晨得了衛(wèi)若蘭的吩咐她們早已預備妥當,就等著黛玉起床,才服侍她洗完澡,早飯將將擺上,尚未來得及用,就有丫鬟過來道:“章夫人送了帖子來,說明日要來拜見奶奶,有事相求?!?/br>
    黛玉正想問有什么事情求自己,忽然想起甄家甄寶玉之妻章氏就是章曠的幺女,今已隨甄家獲罪,暫隨家中女眷人等鎖于甄家后院的一處下人房舍,不得自由。

    第113章

    黛玉原是猜測,并不確定,章曠及其夫人遠比自己和衛(wèi)若蘭有本事,自己夫婦在長泰帝和皇后跟前雖有些體面,卻沒有隨意免除犯官女眷罪名的本事,章夫人便是求人相助也不該是自己,不想次日一早,章夫人來到后,才喝了一口茶就提起年初遠嫁金陵的幺女。

    先說自己一生一世只此一女,別的兒女都和自己隔著一層肚皮,并不親近,又說自己為人母者對女兒的擔憂,真是字字句句都含有無限悲涼。

    黛玉一怔之間,就聽章夫人接著說道:“她今年才十五歲,生得聰明伶俐,模樣禮儀又都不俗,我千挑萬選地給她定了甄家這門親事,許給了甄寶玉,年初才成親,誰承想甄家竟犯了事抄了家,連帶她跟著吃苦受罪,我實在沒法子了,才來求縣主?!?/br>
    說到這里,章夫人嗚咽出聲,滿臉淚痕,十分傷心難過,雖然她哭得厲害,哭聲中隱隱帶著凄厲,言行舉止卻不顯得狼狽,容顏之丑陋亦難掩大家風范。

    養(yǎng)尊處優(yōu)數(shù)十年,章夫人一直在平安州受眾人擁護,忽而如此,令人心酸。

    黛玉掩下心中悄悄浮現(xiàn)的一絲疑惑,遞了一塊手帕子給她,安慰過后,問道:“求我什么?不瞞夫人說,我雖然憑著父蔭在當今圣人和皇后娘娘跟前有些體面,常出入皇宮,但是都和朝廷之事無關,不敢問,不敢說。未出閣前沒有長者領著我極少出門,才成親就離了京城,親友確有那么幾家,推心置腹卻是寥寥無幾,更加無法左右朝廷中對犯官眷屬的處置?!?/br>
    這一番話的的確確是發(fā)自肺腑,黛玉從不認為自己有左右朝廷判決的本事,衛(wèi)若蘭亦無,若是有這樣的本事,她也不會格外擔憂惜春等姊妹們的終身了,心中極怕惜春在抄家之前沒出閣亦同寧榮國府兩家一同獲罪,犯官家眷入官、變賣并不少見。

    章夫人接過手帕,一面拭淚,一面道:“求縣主慈悲,捎封信給政老爺,請他或者托哪個親家給甄家求求情兒,別的不管,好歹別連累了無辜?!?/br>
    所謂無辜者,自然就是她的女兒了。

    黛玉不假思索地道:“夫人竟是難為我了。二舅舅今不過五品員外郎,連上朝都不能,哪有本事替甄家求情?若有,就不會眼睜睜看著甄家獲罪了。況且我雖住在外祖母家?guī)啄?,但是一年到頭見到舅舅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出來,如何在這會子巴巴兒地送封信去?”

    人常說娘舅親,然而在她看來,這份舅甥之情卻遠不如和鳳姐寶玉惜春一干姊妹們,甚至連探春寶釵尚且不如,自己和賈政平素連話都沒說過一句,如何寫信替別人奔波?

    甄家被抄,王夫人除了收下甄家送過去的東西,又何嘗有其他動作?

    章夫人臉色一變,隨即哀求道:“縣主,如今唯有政老爺有此能為了,懇請縣主千萬幫這個忙,我從心里感激縣主,明兒叫我女兒給縣主立長生牌位?!?/br>
    黛玉奇道:“這話從何說起?我都不知道二舅舅的能為?!?/br>
    一語出口,黛玉猛地想起書稿中賈政的本事,分明是五品員外郎,卻能輕易替賈雨村謀得順天府的職缺,另外賴尚榮、傅試等皆是依賴賈政,莫非章夫人亦是如此想?

    只聽章夫人道:“誰不知政老爺?shù)谋臼??這一二十年里,政老爺替多少沒有門路的人謀得實缺,便是起復不了的和捐官謀不到好職缺的凡求到他跟前無不心滿意足,我們老爺素日里常贊,十分佩服政老爺。政老爺連捐官起復等大事都能左右,何況只是救我那清白無辜的可憐女兒脫離苦海?救她出來,不過是政老爺一句話的事情。”

    黛玉眉頭微蹙,道:“我竟不知二舅舅有這樣本事,京城里比二舅舅有能為大有人在,夫人何苦叫我寫信求二舅舅?”細想章夫人所言和自己所思,黛玉詫異于賈政左右朝廷任命官員的本事,倒不像是沒有本事的人。

    章夫人理直氣壯地道:“縣主是政老爺?shù)沼H的外甥女,又在當今圣人和皇后娘娘跟前極有體面,衛(wèi)將軍亦受隆恩,縣主親自寫信,自然比我們更容易得到政老爺?shù)耐??!?/br>
    黛玉不怒反笑,擺手道:“夫人快別這么說,我自恃沒有這樣大的臉面?!?/br>
    見章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滿,黛玉緊接著笑道:“跟夫人說一句推心置腹的話,之前我那些話并非假話,夫人若不信,著人去京城里打探打探就知道了,我幼時喪母,初進京城時連兩位舅舅的面都不曾見過?!毖韵轮饩褪撬鷥晌痪司瞬⒉挥H密。

    章夫人猶有不信之色,道:“我不信,政老爺是縣主嫡親的舅舅,謙恭厚道,大有祖父之遺風,世上無人不知,豈會連這一點體面都不給縣主?”

    黛玉道:“骨rou之情無關于朝廷大事,二舅舅剛直不阿,原就不愛徇私枉法?!?/br>
    她不愛攬這些事上身,雖然她很清楚似章氏這樣的婦孺人等無辜,但是既享受了家族帶來的榮華富貴,便該承受家族盛極而衰帶來的苦難,一如自己,一如迎探惜。只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迎探惜乃是昔日的姊妹,自己不忍看她們落難,方有援手之舉,對于章氏卻無此等心思,也許這就是親人和外人的區(qū)別。

    章夫人見黛玉不同意,繼續(xù)苦求道:“求不得政老爺,縣主等衛(wèi)將軍回來,求求京城里兩位陳大人如何?兩位陳大人位高權重,幾句話就能解了小女之苦。”

    黛玉忙道:“我自己的親舅舅我尚且不敢求,何況他舅舅?”

    章夫人忍不住道:“人生在世,誰沒個求人的時候?咱們這樣人家,原就該守望相助,這么推辭,明兒自己遇到了事,面對別人推三阻四時,縣主又該如何?”

    “夫人放心,我們家就我和他兩個,小心翼翼尚且不足,哪里會做違法亂紀之事?便是命運不濟,得罪了人而失勢,也只能怪自己。”察覺到章夫人惱羞成怒,黛玉卻無絲毫畏懼,兩家私底下早就水火不容,面兒上說說笑笑不過是維持彼此的顏面,哪有什么交情可言?

    章夫人聽了,只得恨恨而歸。

    黛玉卻不肯對她失禮,反送至二門方回,回來就聽紫鵑擔憂地說道:“得罪了他們可如何是好?章夫人雖是強人所難,但是言語間也有些道理?!?/br>
    黛玉不以為意地道:“拒絕了倒好,答應才是事大。”

    紫鵑略覺不解,紫毫索性拉她出去,詳細地與她說明厲害,答應章夫人所求不說違法,更會讓長泰帝不滿,救甄家女眷豈不是和長泰帝作對?說長泰帝嚴苛連累無辜?長泰帝此后如何信任衛(wèi)若蘭?而且今日救了章氏,來日便有李氏、王氏,都不想隨著夫家獲罪,都來找黛玉,那成什么樣子了?紫鵑聽了恍然大悟,忙贊黛玉做得對,竟是自己誤了。

    黛玉道:“別在這里說這些了,快去收拾東西,咱們早些搬到莊子上小住,享受田園之趣?!彼约簠s在回思章夫人進門后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加以分析,好知外面諸事。

    每想太上皇和長泰帝的權勢此消彼長,黛玉就覺得歡喜,實在是太上皇用的人殃及百姓。

    衛(wèi)若蘭晚間回家時,黛玉將此事細細地告訴他,繼而道:“是不是章家在京城無人可托了,所以想走二舅舅和咱們兩位舅舅的門路?我那位二舅舅,別人不知道,咱們豈能不知?甄家被抄也有些時日了,何嘗見過他有什么雪中送炭之舉?”

    衛(wèi)若蘭笑道:“猜著了。咱們尚未成親的時候,我就在陛下那里看到一些罪證,事關素日和章家有來往的人家,好幾家都被罷免官職,正審問著呢,等罪名落實少不得也是抄家?!?/br>
    黛玉頷首道:“這就說得通了?!?/br>
    甄家被抄,和章家常來往的幾個京官人家又都自顧不暇,章家遠在平安州對京城的事情鞭長莫及,自然想到了賈政,他們似乎覺得賈政必能辦成這件事。

    也由此可以看出,長泰帝正在逐漸掌控朝堂,章家亦感受到了危機。

    衛(wèi)若蘭道:“倒是沒想到章家會想到二舅舅。他們是怎么想的?來找你。他們自己寫信過去,只怕都比你我的書信分量重,我沒記錯的話,章家素日和賈家有所來往,乃是世交,近年因大舅舅不敢惹事,才慢慢淡了些?!?/br>
    黛玉尋思片刻,道:“你說的是,不該求到我跟前才是。他們這樣,倒顯得多此一舉了?!泵τ只叵朐谡路蛉烁暗难哉Z,不禁苦笑,那些話雖是實話,傳到賈政耳朵里,只怕不好。

    衛(wèi)若蘭聽出她的擔憂,安慰道:“怕什么?你說的是實話,便是他們覺得你在抱怨也無妨,咱們也能說是為了推掉章家所求才不得不這么言語。寄回京城的書信不是沒送走?一會子我修書一封,寄給二舅舅,特地說明此事,向他賠罪?!?/br>
    其實黛玉那些話叫賈政聽到也沒什么,本來就是事實。

    黛玉嘆道:“只好如此了,這封信你來寫,我不寫,話都沒說,信也無話。幸虧我在章夫人跟前稱贊二舅舅剛直不阿,不愛徇私枉法?!北戎约旱谋г?,這樣的話讓人覺得入耳。

    衛(wèi)若蘭嗤笑一聲,道:“二舅舅若是剛直不阿,不徇私枉法,就不會有賈雨村傅試賴尚榮之流如此肆無忌憚了。趕明兒這些事揭出來,件件都是罪過,當今圣人最忌諱什么?最忌諱下面的臣子為了私意人情隨意給人安排官職。你想想,將來滿朝文武或者各地外放官員多是別人安排的,圣人如何放心地用?說起這個,我倒佩服起岳父來,賈雨村求到跟前,岳父分明有能力替他安排,卻偏偏交給二舅舅料理,自己一點兒都不沾手?!?/br>
    黛玉啐道:“聽你說的,好像我父親很狡猾似的。你來說,我父親那時在揚州就任,如何跑去京城給雨村先生謀職?起復總得去吏部,托給二舅舅,原就是常理。不過,你說我若沒遇到你,書稿中賈家獲罪抄家,二舅舅的罪名里會不會就有這么一樁?”

    衛(wèi)若蘭一呆,隨即說道:“瑤瑤,你好伶俐,你這是說如果賈家抄家,二舅舅身上有這么一樁罪名的話,也算得上是岳父大人替你出氣了。”

    黛玉笑道:“說得我父親好像有神機妙算之能,其實是將我所托非人罷了?!?/br>
    她望著汝窯花囊中插著的幾支秋菊,幽幽一嘆,道:“不過,想到我在他們家里就那樣死了,等到他們抄家時有一樣罪名是因我父親所致,正如你說的,我心里覺得有些解氣?!?/br>
    衛(wèi)若蘭最不愿再聽黛玉的悲劇命運,扭頭就地呸呸兩聲,轉過來以手掩住她的口,不悅地道:“說什么死啊活的,不知道忌諱一點,快呸兩聲出來。那書稿中的一切悲劇都和咱們不相干,咱們都好好的,活個天長地久,才不枉此生。”

    黛玉聽了,效仿他呸呸兩聲,跟著笑起來。

    衛(wèi)若蘭把玩她鬢邊垂下的一串珍珠,道:“章夫人愛女心切,料想她回去后,定會越過你我給賈家的二舅舅寫信,兩家畢竟不是沒有來往。”

    黛玉忙道:“既然如此,咱們快些寫信送進京城,趕在他們頭里,免得他們胡說?!?/br>
    衛(wèi)若蘭極贊同,叫人拿紙筆寫信。

    黛玉昨日已寫了一些給賈母、鳳姐、惜春等人的書信,寶玉和賈政的今日都由衛(wèi)若蘭親筆,將各封書信整理好,和衛(wèi)若蘭送進京城的折子一起上路。

    衛(wèi)若蘭在折子里只說自己如何cao練、如何屯田、又云平安州大營中人數(shù)多少、所需冬衣多少等事,或者寫一寫當?shù)氐募Z價、田價等事,或者請罪說至今沒有匪徒蹤影等事,一五一十,清清楚楚,這些事情都不怕人中途截取知道,故按平常由驛館傳遞進京。

    因秋冬之際各地的租子常常由莊頭押著不遠千里地送往主家,大部分主家都在京城,走水路的倒好,走旱路的幾乎都會經過平安州一帶,衛(wèi)若蘭雖然不敢確定匪徒必會出沒,但是有備無患最好,于是他越發(fā)用心cao練兵士,cao練之余還要屯田,種出來的莊稼收成時,好做糧餉,不僅如此,每日都會派底下的武官率領千百人,一隊一隊地四處巡邏。

    匪徒兇悍,悍不畏死,兵器馬匹都屬上等,平安州大營的步兵配備遠不如他們,百十人的兵士不大容易對付他們,所以每一隊兵士巡邏時人數(shù)都在上千,以免出現(xiàn)傷亡。

    柳湘蓮對此頗有經驗,損失不少弟兄,非常贊同衛(wèi)若蘭的決定。

    至于那些不敢和匪徒交鋒的武官,見識了衛(wèi)若蘭的本事后,勝過柳湘蓮十倍,連身邊的親兵小廝功夫都不比柳湘蓮差,漸漸多了幾分信心,也用心地和兵士們一樣接受cao練。

    那些匪徒十分沉得住氣,一直蟄伏不出,連帶兵士都覺得焦躁,往日不希望匪徒出現(xiàn)時他們常常出沒,劫財殺人,如今盼著他們出來自己好將之一網打盡,他們卻又不出現(xiàn)了。衛(wèi)若蘭倒很坦然,越發(fā)覺得這些匪徒訓練有素,絕非尋常。

    衛(wèi)若蘭忙忙碌碌的時候,黛玉平安遷至莊子小住,美其名曰舍不得衛(wèi)若蘭每日奔波。

    聽到黛玉遷居的理由,果然就有人在背后里笑話她不害臊,衛(wèi)若蘭住在平安州大營里不回家她都不放心,可是,說這些話的人心里何嘗不含酸。

    對此,黛玉置若罔聞。

    四個莊子里只有這個莊子占地最大,修建得用心,除了糧倉外,莊內房舍皆是一色青磚黛瓦,極盡樸素,完全無法和城里的雕梁畫棟相比,謝管家十分羞愧,只說委屈了黛玉,而黛玉卻覺不錯,吃住和往常一樣,房舍華麗與否倒是小事。

    既然房舍普通,屋里除了家具外,便不設華麗之物,多是書籍鮮花茗碗等,臥室紗帳錦被等亦挑和房舍相配的顏色花樣,顯出幾分清雅別致來。

    她來了莊子,陳蕊少不得跟了來,借宿莊內客院,英蓮母女自不必說,亦隨周魁。

    沒過幾日,她和衛(wèi)若蘭各地莊田的租子都送了過來,剛到平安州地界就有衛(wèi)若蘭麾下親兵或者柳湘蓮等帶營地中的兵士親自護送到來。為了引蛇出洞,衛(wèi)若蘭起先都沒派人去護送押運租子,只安排幾個心腹悄悄窺探,可惜匪徒未入彀中,接連三五次都不曾出現(xiàn)。

    黛玉和衛(wèi)若蘭名下的莊田極多,單是長泰帝賞賜給他們二人的兩個莊田每處就有萬畝,他們兩個定的租子略低于常人,秋收時特地派人監(jiān)察,交稅后只收三成租子,饒是如此,一處莊田也能收七八千石糧食,還有別的莊子,兩人母親的陪嫁莊子,自己后來又置辦的莊子,今年風調雨順,都有糧食送來,余者野味干菜柴炭等不計其數(shù)。

    黛玉忙了十來天才算料理完,留下足夠自己家兩三年食用的糧食東西,余者都以和京城相同的價格折給平安州大營,交割明白。

    比之餉銀,營地里的兵士更看重糧食,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

    在衛(wèi)若蘭沒來之前,底下兵士們的餉銀總是經過層層克扣,到他們手里時已是寥寥無幾了,而且很多時候糧餉只夠糊口,不夠飽腹,無力cao練,自然也無力迎戰(zhàn)匪徒。他們怨聲載道,暗中決定反了當?shù)毓賳T時,衛(wèi)若蘭突然來了。

    和那些見風使舵的將領們相比,平安州大營里九成九的兵士們心里更加擁護衛(wèi)若蘭,無他,吃得飽、穿得好,cao練屯田衛(wèi)若蘭都以身作則,沒虧待過他們,還會教他們幾手功夫。

    如今衛(wèi)若蘭家的糧食送到,首先就以低價折給軍營,看到堆積如山的糧食,顆粒飽滿,并無霉爛,他們自然放心。同時,他們也非常感激靜孝縣主,除了糧食外,靜孝縣主還送了許多野味和豬牛羊rou等給他們打牙祭,不要錢!

    偏有一干眼紅心熱的人見不得幾萬兩銀子送至衛(wèi)家,背地里使壞道:“若真是惦記著咱們慈悲之人,何不直接將糧食都送了給咱們?賣糧食的銀子作額外之資分發(fā)給咱們才是真正的厚道!此時收了銀子才給糧食,有什么值得咱們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