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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物小兒,萬年未見,不曾想這天道仍是如此,你仍是命定之人,此際,竟得地藏相助】 在黑龍之外兩人,絲毫不曾聽見里頭聲響。她緩緩抬眸,眸光亦是沾染了木潤之色,整個人看上去妖艷極了。 開口之聲也并不似素日里她的聲音,倒顯得有些滄桑。 “神荼,你我萬萬年不見,此人既是天定陰魂之人,既是你后世者,又為何縷縷傷之害之?” 晏初張眸眼瞧著自己不受控制的伸手拍了拍那煞氣之中的龍形虛體,口中亦是抑制不住吐出了并非本意之話。 “地藏,正因乃我之后,才不愿她重蹈覆轍。這其中之苦,早已隨著天道再次輪回?!?/br> “一切自有天意,既是天道輪回,你又何須掛心。再是阻撓,也斷不能破了這六道。她既來了,便早已開啟這輪回之路?!?/br> 煞氣之龍聽聞后,久久不語。而后大嘆一氣,“老藏,你我斗了這么多年,都不曾斗出個結(jié)果來,不若今日便賭上一賭,看看這三十六天褚行六道,是否會因她而覆滅?!?/br> 晏初此時卻堪堪咧開了口唇,作出了一個無聲的笑容,而后眼中的木潤之色漸漸淡了下去。而黑煞之龍氣亦褪了個干凈。 仿若方才種種,便似一瞬發(fā)生般。她的手仍放在黑白無常身上,此時也緩緩收回。她的臉色愈加不善起來,眸光堅定,甚是帶著半分挑釁的目光瞧著那火德星君。 “星君不妨也上前看上一看?” 熒惑聽著她那句有些意味不明的話語,竟是笑得有些滲人。秦廣王一聽,有些圓潤的身體都微微趔趄了下,今日個是怎么了?一個個都往那業(yè)鏡前湊熱鬧不成? 秦廣王思索半刻后道,“火德星君早已看過二人……”此時也不需再看。然而他的話未道盡,便看到熒惑竟是跨步向前,步伐幾乎無聲。 只見他走到晏初身后,二人距離極盡,他半彎著腰低首在她耳畔悄聲道,“呵,看來你也是長了本事,竟是能瞞過業(yè)鏡?!?/br> 他的話語輕輕,呼出的氣息劃過耳畔,微微掀動了她發(fā)絲撩動。 晏初側(cè)過頭去,發(fā)絲拂過臉龐,目光有些無情,“我又何須瞞?” 他此時也站直了身軀,從后一臉審視的神情靜靜地覷向她,似乎在思量著什么。她卻篤定,他即便是懷疑自己的身份,那也僅僅只是懷疑。今日一探,只是詐詐自己的虛實。 “范無咎和謝必安二人,你可是看出了什么?”熒惑退了一步,神色雖仍有些玩味,但此刻話語正常,讓她一時亦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何藥。 業(yè)鏡對他亦是并未起半分作用,原是自己多心了。 秦廣王亦跟著說道,“那日究竟發(fā)生何事,還望神君告知。” “中原節(jié)那日,我亦是中了他人圈套,在東海之境墜入冥界。便是他二人接應的我,且告知我如何返回。因墜入之地正是那祭祀臺一處。” 秦廣王的臉色越聽越古怪,“祭祀臺?若無強大的神力,斷無將人扯下祭祀臺的可能。即便是我,也不能一手將神君從那東海之境扯下?!?/br> “若說緣起為何,我道是不知,不過也因禍得福。”如若那日不是得地藏相贈鎖魂珠,相信此時,她早已在業(yè)鏡子前xiele底了。 她話音剛落,便又續(xù)道,“那日他二人本欲相送我回到東海之境,可是途中便已收到密令。馳援東海之境,莫非那日東海之亂,冥界便無半點風聲?” 晏初的一句反問,卻將秦廣王打得措手不及。何止是風聲,便是一絲風言風語亦不曾聽聞過。 “神君是否有何誤解?中原節(jié)那日,四海升平,祭祀典禮如常舉行,禮官亦是接踵而至,又何來動亂一說?” “那日東海之境,爆竹四起,燃的卻是業(yè)火,試問不是有心人士之計,又有何人能替換成業(yè)火?”業(yè)火非一般火種,亦不是尋常百姓可撲滅。更遑論,即便是小兵小將恐怖亦無這樣的本領。 秦廣王一時臉色尷尬,卻又無從辯解,若要相信,便是殿前失責,若要承認,卻又當真不知此事。 “若按神君之言,我可斷定的便是,絕無馳援東海的指令。” 晏初此時邏輯十分清晰,她直言道,“我親眼所見,他二人腰間牌令確實有了詔令?!边@便說明了,二人確實是聽令行事,然而聽的是誰的令,便不得而知了。 而就在方才她觸摸二人身體之時,她已開啟了新的技能…… * 晏初方才指尖觸及二人之時,似微有電流躥過一般,那時她的身體正被地藏所cao控。然而神識卻看到了另外一副場景。 她的神識仿若一下便墜入了一片云霧之地,待她回過神來之時,發(fā)現(xiàn)她正身處在那日冥界之路。暗無天日,此處一盞冥燈皆無。 而前頭,她看見了自己在與那地藏老兒在交談著,往后一瞧,便是范無咎和謝必安。她想起了系統(tǒng)關(guān)閉前的那一句,亡靈家芒。 此時,是否是二人去往家……芒之涂?于是,她便趕緊隨著二人的步伐跟了過去。兩人急匆匆的步伐隨著陣法的轉(zhuǎn)移,場景也在不斷的切換著。 她便跟著從冥界一路切換到了東海之鏡,甫到之際,人海一片慌亂,更有天象異常之處。業(yè)火四起,正是后來晏初回到東海之鏡所見之象,但此時看來,卻更甚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