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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覺醒日1、2、3(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你不能這樣做!”李濟怒吼起來,“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事,拼死拼活地做事,你不能卸磨殺驢!如果你真的要就這么拋棄我的話,我……我就把你的事情全部抖出來!”

    “那樣的話,死的就不只是你,而是你全家了?!睂Ψ嚼淠鼗卮?,“你現(xiàn)在是在用你自己的命換你全家人的命。自己掂量吧?!?/br>
    電話掛斷了。李濟怔怔地坐在床邊,很長時間里一動也不動,就好像變成了一尊石像。

    王璐放下電話,冷笑一聲,側(cè)頭問身邊的司機:“到哪兒了?”

    “再有半個小時,就能進入我們的地界了,”司機回答,“應(yīng)該沒事了吧?”

    “半個小時足夠發(fā)生很多事情了?!蓖蹊磽u搖頭,仍舊專注地注意著周圍的情形。這輛冷藏車此刻正行駛在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上,四周很是荒僻,再也沒有其他的車輛。

    汽車繼續(xù)前行,司機的神態(tài)越來越輕松,王璐的眉頭卻皺得越來越緊。似乎是有什么不祥的預(yù)感。當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急彎時,王璐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司機的技術(shù)很過硬,不費吹灰之力就轉(zhuǎn)過了那個彎,但剛剛轉(zhuǎn)過去,他的眼睛就瞪圓了——前方的山路中央,赫然站著一個人影。這個人就站在路中間,一動也不動,好像是專門等著被車撞一樣。

    由于彎道遮擋了視線,此時剎車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司機連忙猛按喇叭,但對方還是沒有絲毫反應(yīng)。但在這樣狹窄的山道上,緊急轉(zhuǎn)彎的結(jié)果可能就是直接墜下山崖。他只能咬咬牙,硬生生地直接朝著那個人影撞了過去。

    突然之間,一股灼熱的氣浪席卷了這片山路,就像是有大量的炸藥爆炸一樣。強大的沖擊波一瞬間擊碎了汽車正前方的擋風玻璃,司機甚至來不及做出絲毫反應(yīng),脖子就重重地撞在了椅背上,頸骨立即骨折。而整輛汽車也渾似沒有重量一般,被這股巨大的力量高高掀起,磕在山路的邊沿,翻滾著墜下了山崖。片刻之后,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山崖下火光沖天。

    那個攔在山路中央的人影仍然沒有動。他站在原地,冷冷地說:“出來吧,璐璐,這么點小手段是不可能傷到你的?!?/br>
    他身旁高高的山壁上傳來一聲嬉笑:“梁野哥哥,咱們倆好久不見了,你怎么一見面就送上這么一份大禮?。俊?/br>
    那是王璐。在梁野用火焰襲擊冷藏車的時候,她已經(jīng)飛快發(fā)動了蠹痕,把自己的身體轉(zhuǎn)移到了山壁上?,F(xiàn)在她腳踩著一塊凸出的石頭,背靠山壁站著,看上去搖搖欲墜,不過臉上仍然帶著笑意。

    “我只是要截下那具尸體,”梁野哼了一聲,“不過你的反應(yīng)實在是很快,不但自己逃脫了,還把尸體也轉(zhuǎn)移走了。”

    “那可是寶貝啊,你想就這么一把火燒了它,豈不是有點暴殄天物?”王璐說。

    “任何人越過了人與魔的界限,都不能留,”梁野說,“你也不例外?!?/br>
    “哎呀怎么你們都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啊,煩死我了!”王璐以踩高蹺一般的高難度動作跺了一下腳,“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會越過人與魔的界限???我不過是好奇心起想要研究研究而已嘛。還不許人好奇???”

    “在我面前你不必喬裝,璐璐,”梁野說,“你我都很清醒你想要干什么。在那間廢棄醫(yī)院出現(xiàn)黑暗家族的巢xue后,你動用了最大的力量去調(diào)查,并且弄到了這具尸體,絕不是好奇心可以掩蓋得過去的。如果說過去你最大的目標無非是壓倒我和路晗衣,再追趕上范量宇,現(xiàn)在你目睹了黑暗家族的種種怪異力量之后,野心就更大了?!?/br>
    王璐沉默不語,過了半分鐘才開口說:“既然這樣,你我這一戰(zhàn)是在所難免的了?”

    “這些年被你叫了幾百聲‘哥哥’,做為回報,我就讓你先出手吧。”梁野說。

    王璐憂郁地點點頭,紫色的蠹痕包圍了全身,卻并沒有向前侵入梁野的領(lǐng)域。同樣的,梁野身畔閃爍著蠹痕的紅光,半徑也只有幾米。雙方只是遠遠地對峙著,誰都沒有貿(mào)然進擊。

    突然之間,王璐的蠹痕猛地擴張到了大約二十米左右的半徑,她的身體也隨著蠹痕邊緣的變化而不斷高速移動,有若鬼影。二十米的半徑意味著她每次做出的瞬間位移最多可以達到四十米,這將讓梁野極難捕捉到她的動作。

    但梁野并不慌亂,只是緊守著自己的蠹痕所圍出的領(lǐng)域。雙方的蠹痕邊緣發(fā)生過幾次碰撞,但都并不激烈,輕輕一觸隨即閃開。這是因為兩人力量相若,正面地硬碰硬只能徒耗力量。所以王璐選擇了這樣不斷游走的戰(zhàn)術(shù),目的就是找到某一個梁野的薄弱點,爭取瞬間突入。

    而梁野也明白,王璐在她的蠹痕范圍內(nèi)可以任意移動,自己光憑視線是無法跟上對方的腳步的。他索性根本不看,把所有的注意都放在蠹痕上,利用蠹痕的敏感性去感知王璐的行動,然后分配力量去阻擊。他時而用有形的火焰,時而用無形的高溫氣流,虛虛實實,王璐幾次試圖突入,都被梁野彈回,反而差點被梁野的烈焰反擊得手。她不得不更加謹慎,加快了移動的速度。

    兩人一攻一防,正在僵持,山路上又開來一輛一看就是超載了的大貨車。兩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王璐的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突然猛一揮手,蠹痕的范圍劇烈擴張,把那輛大卡車包圍在其中。

    十分之一秒過后,那輛至少載了十噸貨物的大卡車竟然騰空而起,飛在了半空中。它就像是一個沒有重量的塑料殼一樣,在空中偏偏倒倒,向著梁野站立的方向飛去。司機在駕駛座上目瞪口呆,已經(jīng)快要嚇暈過去了。

    “看來這玩意兒實在是太重了,”梁野自言自語,“以你的能力,也沒辦法把那么重的一輛車瞬間壓到我的頭上。”

    他的身體像一張弓一樣繃緊了,接著如同離弦之箭一樣筆直地飛了出去。在這一瞬間,他的整個身體都變得赤紅了,仿佛火焰在他自己的身上熊熊燃燒,把他自己變成了一枚兇悍的火箭彈。

    他狠狠地撞向了半空中的卡車。

    一聲足以引發(fā)山崩的劇烈爆炸聲響起,巨大的卡車頃刻間解體,爆炸產(chǎn)生的巨大沖擊波把這輛卡車連同上面運載的貨物都化為了無數(shù)的碎片。然而,這每一塊碎片上全都帶著灼熱的火焰——梁野的蠹痕所賦予的殺人的火焰!

    山路上恍如正在下一場火雨。四散飛濺的燃燒的碎片呼嘯著劃過每一片細微的空間,就像一顆顆嗜血的子彈,把恐怖的熱度與殺傷力帶到每一處角落。在這狂暴的烈焰席卷之下,方圓百米的范圍內(nèi),沒有任何生物可以生存——王璐也不例外。

    她只能迅速地利用蠹痕逃出這一片火海,把自己的身體穩(wěn)定在一塊凸出山壁的巖石上,但剛剛站穩(wěn),她就僵住了。梁野的右手已經(jīng)輕輕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只有全力逃跑的時候,你的蠹痕才會露出那一絲破綻讓我突破進來,”梁野說,“現(xiàn)在你的蠹痕被我壓制住了,如果你想繼續(xù)逃跑,移動的速度會比往常慢三分之一,已經(jīng)足夠我先下手燒斷你的脖子了。你應(yīng)該清楚這一點。”

    “我清楚,所以我不逃,”王璐嘆了口氣,“沒想到我也會算計錯你?!?/br>
    “你是指的我直接毀掉那輛卡車的事吧?”梁野說。

    王璐輕輕聳聳肩,唯恐動作太大招致梁野的攻擊:“是啊。在我的印象里,我們四大家族的四個高手雖然都曾經(jīng)殺死過不少人,但只有你,梁野哥哥,從來不愿意下手殺害無辜的人,尤其是那些沒有附腦的普通人。如果誰敢冒犯你,你固然會毫不留情;但沒有招惹到你的,你卻往往會高抬貴手。”

    “所以你把那輛車向我移動過來,不是為了用它做武器,而是為了讓我分心,哪怕是一丁點分心。”梁野說,“如果我有那么半秒鐘的猶豫不愿意傷害車里的無辜的司機,你就有機會趁虛而入?!?/br>
    “是啊,我萬萬沒有料到你反過來利用了那輛車,全然不顧及司機的死活,”王璐的語氣低落,“我判斷錯誤,活該輸給你?!?/br>
    “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我的確不喜歡殺傷無罪的人,但我又不是冥頑不化的木頭腦袋,”梁野說,“別忘了,我也是個守衛(wèi)人,不是開慈善堂的。不要輕易去揣摩別人的底線——這種底線往往都是錯的。”

    王璐又是一聲嘆息:“你說得對。我的確是自作聰明了,現(xiàn)在你如愿毀掉了那具尸體,我也不可能再拿它……嗯?”

    她的臉色忽然一變,這個變化自然是瞞不過梁野的眼神。梁野苦笑一聲:“我還以為能騙過你呢?!?/br>
    “我對于和我的能力近似的蠹痕,總是很敏感,”王璐的語氣陡然變得森冷,“沒想到你竟然帶來了一個和我一樣能進行空間轉(zhuǎn)移的幫手,偷偷把尸體換走了。剛才你可還說得道貌岸然呢梁野哥哥,‘任何人越過了人與魔的界限,都不能留?!乾F(xiàn)在,似乎是你主動想要跨越這道界限哦?!?/br>
    “所以我說了,不要輕易去揣摩別人的底線,人心不可測。”梁野的話音里也充滿了冷酷的意味。話音未落,他的手掌猛然再度變得赤紅,足以把鋼鐵融化的高溫在一剎那間釋放出來,恍如從鋼水中取出的灼燙刀鋒,割向王璐的脖頸。而王璐也在這一瞬間激發(fā)出了蠹痕,但正如梁野所說,她的蠹痕受到了壓制,移動速度有一些微小的損失,這一點損失讓她并不能全身而退  一道烈焰沖天而起,伴隨著蠹痕碰撞所發(fā)出的近乎于雷電般的劇烈閃光,那是梁野的手掌擊中了王璐的脖子。而與此同時,幾乎只有連眨眼時間都不到的極其微小的時間差之后,王璐的身影也消失了。

    梁野慢慢地收回自己的右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忽然轉(zhuǎn)過身。在他的視線里,王璐站在了公路的另一頭,脖子上鮮血橫流,從后頸到面龐都留下了被灼燒過的紅色的痕跡。

    ——但她還活著。

    “你似乎專門針對我的蠹痕做了一些功課啊,”梁野說,“如果換成在貴州山區(qū)時的你,這一下脖子已經(jīng)斷了?!?/br>
    “不只是你的,還有路晗衣哥哥和范量宇哥哥的,我都進行了一些針對性的訓(xùn)練,”王璐喘息著說,“自從天選者出現(xiàn)之后,我就知道,過去的均勢不可能再維系下去,未來的世界,注定屬于混亂和戰(zhàn)爭。”

    “果然,每個人都留了一手……”梁野搖了搖頭,“我追不上你了,你走吧?!?/br>
    “我現(xiàn)在受了重傷,奈何不了你,但你記住,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梁野哥哥?!蓖蹊丛谥貍氯匀宦冻鲆唤z專屬于她的甜美笑容,“被你打傷只是小事一樁,但是今天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我會讓你十倍奉還的?!?/br>
    “我等著你?!绷阂澳坏卣f。

    二、

    “你的車技不錯么,”馮斯說,“你非要和我搶著開車的時候,我還蠻擔心的呢?!?/br>
    “別逗了,你這種腰纏萬貫天天吃咸菜的主兒,猴年馬月能有練車技的機會?”姜米熟練地握著方向盤,“我們美帝人民雖然飽受資本家壓迫不能當家作主,但就是開車機會老多,我可是16歲就考了駕照了,去年夏天駕車橫穿了整個美國呢。”

    “我不要當家作主,我也想去受壓迫……”馮斯咕噥著。窗外的盤山公路蜿蜒伸展,遠處可見滔滔流動的長江,忽然之間,他就找到了那么一點自駕旅游的感覺。

    “我現(xiàn)在對中國的黑社會充滿好感,”姜米興致勃勃地說,“那個王歡辰簡直太大方了,二話不說就借輛車給我們。這車在貴國不便宜吧?”

    “奧迪q5,2012款,大概值個四十萬吧,”馮斯說,“不過大方的不是王歡辰,是他背后的梁老板。梁野既然指示了他全力配合我們,別說一輛越野車了,要他把房子和廚師學(xué)校都給你都沒問題?!?/br>
    姜米噗哧一聲:“其實我還真想要那個廚師學(xué)校呢,多有趣啊,可以每天變著花樣要他們做新菜給我吃,早晨還能逼他們戴著廚師帽做集體早cao,那場面一定很壯觀……”

    “您說的這不是廚師學(xué)校,是二逼集中營……”馮斯也被她逗樂了,“注意,前面很快要上成渝高速了?!?/br>
    “上了高速,三個來小時就能到成都啦!”姜米輕快地打了個響指,“我們距離目標又近了一步?!?/br>
    兩天前。

    馮斯臨時放棄了之前制定好的恐嚇戰(zhàn)略,改為心靈雞湯式的軟語相求,沒想到真的打動了何少衡的情婦張梓濛。事后姜米表示不得不佩服:“你丫果然沒白在微博上瞎編那些雞湯段子?!?/br>
    張梓濛交出了何少衡放在她家里的保險柜的鑰匙,馮斯打開保險柜,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不少商業(yè)機密、行賄記錄等,而何少衡根據(jù)棺木里的刻字所整理出來的新資料也在其中。他把其他東西交給了王歡辰,算是報答對方的熱忱相助,然后和姜米回到賓館,仔細研讀那份資料。

    何少衡顯然是個很用心的人,棺材里所能刻下的字數(shù)很有限,所以記述者原本寫得相當簡短,但他在整理的時候,根據(jù)道觀流傳下來的史料做了許多合理的添加,最終呈現(xiàn)在馮斯面前的,是一個頗為詳細的、有血有rou的故事,這個故事所記錄的,是一個令人很難想象得到的驚人變故。

    ——后來那個一直把元和觀傳下去的觀主,也就是俗名叫陸小石的道士,竟然是假的,是一個取而代之的冒牌貨!而真正的陸小石,被關(guān)進了一口棺材里埋到地下,直到活活悶死。

    那就是何少衡在地下挖出來的那具尸骨。

    真正的、在地下被悶死的陸小石,在棺材板上刻下了事件的經(jīng)過。在他親眼目睹了玄化道院消失后,他一面試圖自己張羅一間道觀,一面也利用空閑時間去玄化道院附近搜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這不光是出于好奇心,更重要的是貪欲作祟。畢竟道院里隱藏了許多秘密,假如能留下一兩樣寶貝,那也足夠值錢了。

    十五年過后,陸小石已經(jīng)是川東元和觀的觀主了。元和觀雖然規(guī)模不如當年的玄化道院那么大,在他的經(jīng)營下倒也香火旺盛,來投的弟子不少。陸小石很謹慎地守著秘密,把自己所做的與玄化道院有關(guān)的記錄砌進了墻里。除了照管元和觀之外,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假裝云游出去幾天,其實是悄悄地在玄化道院附近尋找,只是在前十四年里,他從未如愿。

    然而到了第十五年,或許是老天眷顧,他終于有了驚人的發(fā)現(xiàn)。當時他來到山崖邊,想要冒險吊一根繩子到山崖下面去看看,卻忽然遇上了一場地震。好在地震并不劇烈,所以他自身并沒有什么危險,只是想到地震之后的山體也許會出現(xiàn)滑坡、泥石流等等自然災(zāi)害,于是在地震止息后,他打算放棄下崖的念頭,先回到山下的小鎮(zhèn)再做打算。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前飛過了一只野鳥,在懸崖上空盤旋一陣子之后,向著下方直直地飛了下去。緊跟著是第二只、第三只……轉(zhuǎn)眼之間,在這一片山頭出現(xiàn)了幾百只不同種類的飛鳥,全都朝著懸崖下飛去。

    懸崖下有情況!陸小石敏銳地做出了猜測,這很有可能是因為那場地震震塌了山石,導(dǎo)致某些原本被埋藏的東西露了出來,這才引起了鳥兒的興趣。而那樣?xùn)|西,極有可能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玄化道院的遺物。

    陸小石不顧一切,冒著生命危險爬下了山崖。他發(fā)現(xiàn)所有的鳥兒都圍繞著一個圓滾滾的物體在飛行,還有不少已經(jīng)直接撲在了它身上,仿佛這個東西有強烈的吸引力。陸小石提著長劍上前,趕走了所有的鳥兒,露出這個東西的真容。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一個繭。他看到了一個血紅色的繭。

    這個繭呈橢圓形,換算成現(xiàn)代單位至少有兩米高,而且十分沉重,憑陸小石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把它搬上懸崖。陸小石想了想,一發(fā)狠,高高舉起手里的長劍,狠狠地對著繭殼斬了下去。繭殼應(yīng)聲而裂,露出里面的東西——一個渾身鮮血的人。這個人一動也不動,似乎處在昏迷狀態(tài)中,但卻有著平穩(wěn)的呼吸。

    陸小石知道,他真的找到了玄化道院的遺物。

    以后的日子里,陸小石從懸崖上運下了繩索和一些簡單的工具,砍樹搭了一個小棚子,把那個繭殼里的怪人綁在棚子里。怪人雖然一直在昏迷當中,不吃不喝,但生命力卻始終頑強,仿佛修煉過辟谷之術(shù)。陸小石一直監(jiān)視著他,直到半個月后他醒過來。

    此時的陸小石,被獲取玄化道院秘密的貪念所支配,十分殘忍地對這個人進行了逼供。對方熬不過刑,很快招供,原來他果然是玄化道院里的一名道士。按照他的說法,玄化道院里的道士們一直都在進行著某種特殊的修煉,他們通過秘法煉制出神奇的丹藥,服食后可以讓人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據(jù)說在神州大地上,除了玄化道院,還有一些其他的神秘組織或者家族也掌握了這種獨特的煉丹術(shù),他們相互之間有合作也有競爭殺伐。

    但道觀里的道士們并不滿足,還想要努力尋求更加強大的道術(shù)。他們似乎是在川西的成都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可以幫助他們極大提高道術(shù)的寶貝,于是派了一隊修為最精湛的道士前往成都,在付出慘重代價后,總算把那樣寶貝搶了回來。經(jīng)過了長達半年的研究和摸索,全觀的道士擇了一個吉日,打算共同利用那件寶貝來提升修為。

    然而意外卻發(fā)生了,當所有的道士一同驅(qū)動道術(shù)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詭異的變化,道觀內(nèi)突然充滿了某種異樣的力量。這個道士說,他天生對于危險的事物有一種獨特的敏感,就像某些小動物能預(yù)知地震一樣。那股力量剛剛開始蔓延,他就直覺到事情不妙,果斷地轉(zhuǎn)身就逃,最后僥幸趕在道觀消失前逃脫掉了。盡管如此,他還是遭受到巨大沖擊,墜落懸崖,險些喪命,只要運用自己的道術(shù),把自己封閉在這個繭殼里陷入休眠,直到十五年后陸小石揮劍劈開繭殼,他才重見天日。

    道士說話半真半假,陸小石并不敢完全相信,但他卻對玄化道院的煉丹術(shù)垂涎三尺。在一番威逼利誘之后,兩人達成協(xié)議:陸小石把這個身體依然極度虛弱的道士帶回懸崖上,藏在元和觀里靜養(yǎng)身體,道士則教給陸小石煉丹之術(shù)。

    然而陸小石低估了道士的能力。他的確手腳還很不靈便,自己行走都困難,體內(nèi)卻有一股特殊的“法力”,能夠驅(qū)動法術(shù),做到一些普通人憑借手腳都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在地上挖坑。在被藏在陸小石的房里幾天之后,他向陸小石提出,道觀里“陽氣”太重,不利于他的修行,他需要一個能匯聚陰氣的藏身之所,才能做到陰陽調(diào)和龍。

    陸小石按照他的要求,為他打造了一口棺材運到房里,然后他就遭到了道士的襲擊。道士的“法術(shù)”擊暈了他,然后把他封入棺材,然后再用法術(shù)在地上挖出了坑,將棺材埋在里面。

    陸小石在棺材里醒來后,知道自己不可能脫逃了,只能用隨身帶著的小刀把這一切都刻下來,希望未來有人能循此揭破玄化道院的真相——倒也不是為了什么正義,權(quán)當是為這位倒霉的觀主報仇了。他同時也提到,他相信那個道士當時是想直接殺死他,但不知為何,他并沒有當場死亡。猜測起來,要么是道士傷勢未愈力量不足,要么也許是他自身的體質(zhì)有異抵消了一些力量——畢竟他也曾經(jīng)是被玄化道院看中的人。

    遺憾的是,真相他將永遠無法知道了。

    而在這份資料的最后,何少衡補充了一些旁人眼里的元和觀歷史:觀主曾在某一天突發(fā)急病,手腳無力,將養(yǎng)了近半年才痊愈。這個“某一天”,無疑就是真正的陸小石被裝入棺材埋在地下的那一天。

    萬幸的是,陸小石雖然被害,他藏在墻縫里的日記始終沒有被假冒者發(fā)現(xiàn),不然的話,就什么也沒辦法留下來了。

    這一段記錄讓馮斯之前的猜測更加明晰。他更為確信,玄化道院里面聚集的都是擁有附腦的守衛(wèi)人,而且道院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不斷尋找強化附腦能力的方法,并且,這種方法最終讓他們找到了。

    馮斯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朵枯萎的黑色花朵。他有一種直覺,那朵花或許就是道士們所找到的強化附腦的“寶物”,而那一夜的離奇變故,或許就是這朵花和附腦共同作用產(chǎn)生的惡果——按照他之前的猜測,那極有可能是一個造成了異域空間的巨大蠹痕。但是從現(xiàn)有的一切信息,并不能推斷出這個蠹痕的具體性質(zhì)。

    而他也隱隱猜到了為什么各大家族會把玄化道院視為禁忌——這個道觀一定隱藏著什么能極大提高附腦的能力、但卻同時會帶來巨大危害的方法。意志稍微不堅定的人,就有可能會被這種方法所誘惑,而最終收獲災(zāi)難性的后果。

    就像玄化道院里的道士們的遭遇一樣。

    但對于馮斯來說,真正能誘惑他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找到這種方法的本質(zhì),是不是就有可能摸清附腦的本質(zhì),然后進一步挖掘出魔王的真相?而這大概也是梁野暗中支持他的原因。即便擁有著超越常人的能力,守衛(wèi)人們也并不情愿這么渾渾噩噩地活著、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我們都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玩意兒,對吧,梁兄?”馮斯苦笑著喃喃自語。

    現(xiàn)在手里倒是有了初步的線索。按照那個把自己包在繭里的道士的供述,那朵黑色的花來自于川西的成都。但成都是川西最大的城市,光知道這么一個地名,無異于大海撈針。

    就在兩人都有些愁眉不展的時候,萬能的寧章聞卻給他們送來了意外的福音。他通過搜索找到了那個面人的信息。

    “那個面人猴子的樣式花色過去還挺有名的,是祖?zhèn)鹘^技,”寧章聞在電話里說,“明清時代的一些四川風物志里有所記載。那是一個明末清初的民間手藝人的作品。那位藝人的真名叫阮嵩,但所有人都叫他阮猴子,因為他以這一生愛猴成癡,和當時青城山的猴子成天混在一起,經(jīng)常照著猴子們的樣貌體態(tài)捏出生動活潑的面猴,他的本業(yè)——石匠似乎倒成了副業(yè)。但正因為如此,他捏出來的猴子才那么活靈活現(xiàn)惟妙惟肖?!?/br>
    “青城山?”馮斯思索著。雖然得到了一個范圍比成都小得多的地名,但仍然還是難以據(jù)此搜索,更何況他現(xiàn)在并不知道這位阮猴子和整起事件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也許那個面猴出現(xiàn)在盒子里只是純屬巧合呢?但再一想,這位阮猴子或許是唯一一條可能的線索了,哪怕是百萬分之一的機會,也比完全為零好。

    “好像我們這次出來,我一直在說:能找到答案固然好,找不到的話……就當是旅游了。”姜米忽然在他身邊說。

    馮斯一怔,明白姜米已經(jīng)看出了他的心思。當然他很清楚,姜米心里背負著那么沉重的負擔,是不大可能真的有輕松的心境去玩耍的,她說這話,無非是要給自己減壓:能成則成,不能成,至少也無怨無悔。

    “我明白了。”馮斯沖著她一笑,接著對著聽筒說,“寧哥,有沒有辦法查到這個阮猴子的后代?!?/br>
    “我正好搜到過一篇和阮猴子后人相關(guān)的報道,”寧章聞?wù)f,“好像是青城山搞什么民俗文化節(jié),阮猴子的后人捐出了先祖留下來的青城山野猴寫生圖。這條新聞里有那個人的名字,提到他就住在距離青城山很近的都江堰。有這兩條,我可以幫你找找他的具體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