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顧笑笑便將姜仞潛推開了一些距離。 “好了好了,我真的走了?!比缓蟛坏冉饾撜f話。 顧笑笑便又接著說道。“我最喜歡你了?!苯饾摫阒挥X右臉頰又被親了下。 可她轉(zhuǎn)身之際,姜仞潛又問道?!罢f嫁給我?!?/br> 這次,顧笑笑只是身形頓了頓,卻沒應(yīng)他的話。“等事了,若無糾葛后,我們再言此事?!?/br> 姜仞潛松了手,瞧著顧笑笑一路小跑往那院外跑去。 他又瞧了瞧這滿院的桃花,雖是寥寥,可還是有些感嘆的說道。 “你瞧,她都不愿意瞧你們一眼,虧得我還特意延遲了花期?!笨沙聊藭?。“不過這樣挺好的,她的眼里只有我?!?/br> 他拂了拂衣衫,瞧了眼地上那散碎的琥珀。 “笑笑回去了,可我還是得跟著去瞧瞧,至于這東西。” 姜仞潛從那琥珀上踩了過去?!八榈粢膊唤o他們?!?/br> 顧笑笑小臉通紅的跑出了院,自然也得了阿桃的上下瞧看。 “小姐,你今個怎么臉這么紅?!?/br> 顧笑笑一邊往前面走,一邊說道“這...不是剛剛跑了出來,有些熱了嗎?!?/br> 阿桃點(diǎn)了頭,覺得自家小姐說的很是有理。 然后便聽顧笑笑問道?!霸趺次业牢覀冊诮??” 阿桃想了想?!皠倓偸穷櫣芗也盍巳?,說是我們過去的時(shí)候,他瞧見了,只是現(xiàn)在老爺有事,他才來喚的?!?/br> “哦哦。”顧笑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回了顧府的時(shí)候,顧管家便上前來迎了顧笑笑。 “小姐,老爺在大廳里呢。” 顧笑笑點(diǎn)了頭,從石板路上走過去時(shí),瞧得見大廳里除了自家爹爹,顧青衿也正坐在木椅上,搖晃著雙腳。 想來是青衿下學(xué)堂了。 顧青衿似乎也是看見了顧笑笑,在大廳里揮著手喚道?!伴L姐!長姐!” 可卻被顧太師斥責(zé)道“不知禮數(shù),身為女子怎么能如此大聲,張揚(yáng)。” 顧青衿抬著的手,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下。復(fù)得把手收了回來。 顧笑笑不知自家爹爹今日又是怎么了,更不知自家爹爹要對自己說些什么事。 而姜仞潛出了姜府,也不去顧府門前溜達(dá),直接轉(zhuǎn)到了顧府的小巷處,可那棵他無比熟悉的杏樹正枝葉散亂的躺在巷道里。 這... 他身后的暗衛(wèi)似乎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那兩個暗衛(wèi)縮在屋檐上小聲問道“姜大人,要不要奴才將你給帶進(jìn)顧府?” 他們自然知道這棵杏樹代表著什么。 可卻見姜大人轉(zhuǎn)了身。“不必了,你們回來時(shí)將這棵杏樹帶回府上就行了?!?/br> “那!” 這二人本還想問,那大人你以后怎么辦。 可姜仞潛根本沒有給他們問話的機(jī)會,因?yàn)樗D(zhuǎn)了身便說道。 “晚些時(shí)間弄個你們暗衛(wèi)里面用的飛梯來?!?/br> ☆、第41章 風(fēng)波已起 “終于回來了?”顧太師坐在木椅上瞧著顧笑笑從門檻處跨了進(jìn)來。 顧笑笑點(diǎn)點(diǎn)頭,挨著顧青衿的位子坐了下來。 “既然回來了,我便長話短說,今日皇上在朝廷之上,與我們商議趙國來貢之事,雖然皇上在朝廷上并沒有多說什么,但下來后曾與我說過,想要辦個宴會,一則當(dāng)作對趙國的歡迎,二則是為了李親王的選親,所以那宴會上官家的千金是定要前去的?!鳖櫶珟燁D了頓,又接著說道“上次你與我說的事,我后來細(xì)細(xì)想了想,的確有理,所以估摸著還有一個月的日子,你也沒多久就要及笄了,早先喚人送來的畫卷,你也耍著性子,不看了,既如此之后記得多留意,不然一個月以后,我可沒有說辭讓你不去宴會?!?/br> 顧笑笑低著頭,認(rèn)真的聽著,等到顧太師沒了話,才有些試探的問了問“爹爹覺得新晉的姜狀元郎如何?聽人說他挺有才氣...” “夠了,別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鳖櫶珟煹穆曇粲行┐罅耍踔了愕纳洗拄?,可已經(jīng)說出來的話,也只能用咳嗽來掩飾。 “為什么?”顧笑笑也不明白,以前那人身份低下,所以自家爹爹想盡了辦法,要將他趕走,現(xiàn)在他功成名就,自家爹爹還是瞧不慣他。 “為什么”顧太師跟著念了念?!熬退拿郑乙膊幌朐蹅冾櫦遗c他有什么聯(lián)系?!?/br> 說完,顧太師起了身,“若是不想在宴會上出什么問題,就好好聽爹的話。” 哎,顧笑笑長嘆了聲,這可怎么辦。 “長姐,長姐,怎么了?!鳖櫱囫埔婎櫶珟熯M(jìn)了內(nèi)堂,才伸了手扯了扯顧笑笑的衣袖。 “無事,今個這么早就下了學(xué)堂了呀。學(xué)的怎么樣?” 顧青衿低著的頭抬了起來?!皩W(xué)得挺好的?!睆?fù)又在心里默念,就是只是一個人有些孤單,日子有些難過??蛇@些說出來,又有何用?那些欺她,辱她的人,她都會記在心里。 “學(xué)的好就好,走,去姐的院子里玩吧?!鳖櫺πε牧伺乃念^,雖然她自己也有許多煩惱,卻不曾顯露。 她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自家爹爹放棄權(quán)勢,不去參與李親王的謀反?光憑她的這雙嘴能說服他嗎? 亦或是,要將自己曾大難不死告訴他?他又能信嗎? 顧太師從內(nèi)堂里出來,回了自己的屋子,門推開時(shí),大夫人的畫像就掛在正對面的墻上。 他走近,關(guān)了門,站到大夫人的畫像下。 “夫人,若是有一天我做錯了事。你在九泉之下,可會怪我?” ****** 又過了幾日,在朝廷之上為了趙國來貢之事,李煜檣是許久不得耳凈了。 就如現(xiàn)在,他坐在高臺之上,瞧著下面那兩撥官員爭執(zhí)得面紅耳赤,他想若不是在朝廷之上,這兩撥官員怕是會與市井之人一般,捋了袖子,就動起手了吧。 為了趙國的事,他也與姜仞潛商議過,想著這次趙國來貢,正好借著宴會,替那李親王選了王妃,讓他回自己的封地里去。 可接待的人選,他本欲讓姜仞潛去,這樣自己更能放心,可姜仞潛不過是一個戶部侍郎,既不管禮部之事,身份也不夠高,所以最后想了想還是讓李親王去吧。 身份高,無實(shí)權(quán),現(xiàn)在在都城里也是過著閑適日子,任他在自己瞧不見的地方做著什么,還不如將他弄到自己的面前來。 “請皇上定奪!” “請皇上定奪!” 李煜檣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就見兩撥帶頭的官員皆跪了下來,高聲喚道。 他瞇著眼看了看這朝廷之下,那顧太師正站姿端正,眼不斜視,似乎對這發(fā)生的一切,并不驚訝。 “好了,好了!朝廷之上,各位官員如此大聲張揚(yáng)?!崩铎蠙{不知他們說了什么,也無心去聽,反正此事早有定奪,“各位官員皆言之有理,所以這幾日朕也在思慮此事,終于在昨日,姜大人的奏本讓朕想到了,迎接自然是要迎接的。至于人選,就李親王吧。他從荊州而來,這些日子也不見去哪游玩,索性就讓他去吧,帶著趙國的來使,瞧瞧我大吳江山。李親王身份高貴,趙國來使也沒了原由,說我們大吳失了大國風(fēng)范。” 這下官員們都靜默了,說來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可文官這邊安靜了,武官那邊卻有人走了出來。 “皇上,邊境江家來報(bào)。說是再過幾日趙國來使,便將要到達(dá)邊境,因得今年邊境動蕩,江家老爺子特意上書說,此次趙國來貢,恐有他心,想要派遣副將一路護(hù)送,免得趙國暗中做些手段。” 李煜檣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江家老爺子的確事事都為他大吳考慮?!凹热绱耍潜闩汕擦T了,何必上書?!?/br> “回皇上的話,江家本族與先皇的約定,皇上還記得吧,凡是江家本族之人,皆不能無事入京,須得求了皇上的旨令,方行,而凡擅自帶兵入京之人,皆作叛臣賊子。所以此次江家也只會派遣本族的一個副將,其他士兵皆是外姓之人?!?/br> 李煜檣點(diǎn)了點(diǎn)頭?!霸S了?!?/br> 這江家能兩朝不衰敗,不得個功高蓋主的稱呼,也是有理由的。 **** 這邊是將趙國來貢之事,才定了下來。 那邊住在顧家的李驊潯也已經(jīng)聽阿游說了?!盎噬献屛胰ビ于w國?” 他說著話,聲音里似有些笑意。 “是。”阿游坐在門檻處。“朝上咱們安排的暗線,下了朝便立刻將此事傳來了?!?/br> “阿游你說這是不是天機(jī)?該我稱皇?”李驊潯說話聲音小,可聽得見他的激動。 “親王當(dāng)真要借助趙國之手,帶兵謀反?”阿游說著話時(shí),耳朵卻豎起,時(shí)刻注意著周圍的狀況。 他習(xí)慣了坐在門口,因?yàn)檫@能讓他對這屋子周圍有沒有暗探,判斷準(zhǔn)確。 “若是可以借他人之手,讓這小皇帝自動讓位,亦或是死去,那自然好過謀反的。畢竟謀反江家才是我們最大敵手?!崩铗憹∵€是笑得溫柔,說的話卻又如此大逆不道?!澳愀嬖V那人,這大吳江山邊境的地圖,應(yīng)該就會藏在皇上的書房里。早些給本王取出來,那本王便更多了些把握。到時(shí)候,江家要阻我,我便屠了他們江家滿門。哈哈哈?!?/br> 李驊潯的笑聲細(xì)碎,帶了些激動。 “可,親王,此次趙國來貢的使者,除了前幾年來的那個尤行安,還,來了個使者?!?/br> “呵,他們來誰本王也不在乎,等到本王得了皇位,這趙國的來者都會被我用謀害皇上的罪名給殺掉。結(jié)盟時(shí)說的大吳將會臣服于趙國,他們莫不是還傻傻的信了。呵?!?/br> 可阿游頓了頓,過了一會才說道。 “新來的使者是,趙國的二公主?!?/br> 李驊潯本是笑得猖狂,突然沒了聲,眉頭緊皺,帶了些不耐煩。“那傻女人怎么來了?” 阿游想了想,用著暗探傳來的信息,裝著那二公主說話的語氣,回道?!八俏椅磥淼鸟€馬,我就是要去瞧他?!?/br> “女人真是麻煩?!崩铗憹∷坪醵嗔诵┰辏@趙國公主若是跟來,那豈不是自己還得保了她的安全? “另外,親王,你之前叫奴才派人瞧著顧家二小姐。暗探傳來信息說是,她在學(xué)堂里常被人戲弄,辱罵。你看?” “呵,由著去唄,這顧太師還真是瞧不上她,亦或是這顧家除了那大小姐待她好些,這些個奴才誰不是將她當(dāng)作空氣呢?我倒要看看,那么記仇的一人,什么時(shí)候,才能忍受不住這種生活。我瞧啊,那顧太師再過段日子,指不定就要與我交好了。哈哈哈。那個時(shí)候,我應(yīng)該選誰棄誰?”李驊潯又壓著嗓子笑了。“哈哈哈,就是不知那顧家大小姐若知道自己娘親之死,與顧青衿的娘親有關(guān),又做如何呢?還會用心待著顧青衿嗎?哈哈哈。這世家貴族里,哪來的真心啊?!?/br> ***** 姜仞潛下了朝,裝作出了宮,可繞了道小路,便回了皇上的殿室。 從后門里進(jìn)去時(shí),殿內(nèi)除了李煜檣和李琺,便再無他人。 “咦,你怎得又回來了?”李煜檣放下手里的書卷,瞧著這個本該離開了的人,居然又跑回來了。 還好自己平日不喜吵鬧,殿里時(shí)常只有他和李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