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這么多年,只要談到宋辭,他便如此,不愿多說半句。 唐婉低頭品茶,嘴角,無聲地冷嗤。 “宋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唐婉倒吃驚,十幾年不過問的人,不關(guān)心的事,今日卻幾番打探。她放下茶杯:“父親指的是?” “為了給那個女人出氣,他不僅得動了葉家和于家的人,還出動了整個特警隊,張司令的電話早就打到我這來了。”宋謙修重重一聲冷嗤,臉色鐵青,“關(guān)于這個女人你知道多少?” 唐婉盯著碗里的茶葉,微微晃著,不經(jīng)意般:“父親都查不出端倪的人,我又能查到什么?可能是宋辭藏得太深,也可能是那個女人藏得太深。”她眸光深遠(yuǎn),難明喜怒地似笑非笑,“更何況還有一個專門黑吃黑的顧家,根本讓人無從下手?!?/br> h市顧家,與宋家一黑一白,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關(guān)于顧家的事跡,宋謙修也有所耳,草菅人命無惡不作,是顧家廣為人知的品行。 宋謙修詫異:“她是顧家的人?” 若如此,那宋辭挑中的那個女人,也絕不是什么善類。 “也許吧?!碧仆裰坏溃拔覍δ莻€女人一無所知,若不是顧家動的手腳,那就是宋辭?!?/br> 她有預(yù)感,那個女人,將會是宋家最大的變數(shù),是宋家的禍患。 “你的兒子真的好本事?!彼沃t修重重扣下杯子,毫不掩飾他的嘲諷與嫌惡。 唐婉突然發(fā)笑:“我的兒子?”眸光忽冷,她直直對視宋謙修惱紅的眼,“父親,您是不是忘了,他也是錫南的兒子?!?/br> 唐婉的話便激怒了宋謙修,他直接摔了茶盞:“當(dāng)年如果不是他,錫南也不會……”說到此處,宋謙修怒極,喉嚨一梗,劇烈地咳起來,整張臉鐵紅鐵紅。 唐婉起身,倒了杯茶遞過去,抬手給宋謙修順氣:“宋辭當(dāng)時年幼,他有錯,阮家母女也有錯,是因為她們死了嗎?”手下一頓,唐婉冷笑了,“你遷怒了他十五年?!?/br> 宋謙修猛地抬頭,身子劇烈地戰(zhàn)栗,似乎要將肺都咳出來,許久,只嘆了一句:“是我宋家造了孽?!?/br> h市特警大隊。 今天怪了,特警軍區(qū)的張司令都親自坐鎮(zhèn)了,據(jù)說剛才張司令直接電話聯(lián)系宋家,掛電話不到三分鐘,又撥了個電話,打到了錫南國際的總裁辦,收了線,然后吩咐楚隊長:“按宋辭說的辦?!?/br> 楚立人了悟,比起宋家在軍政上的勢力,張司令顯然更忌憚宋辭的手腕。楚立人不由得思考,宋辭的權(quán)勢到底有多大,居然只手遮天到這種地步,或者,特警軍區(qū)聽的是宋家的,還是宋辭的? 嘖嘖嘖,資本家真是權(quán)勢滔天。 楚立人想明白了,便去了審訊室,手下說,葉家這位都等了三個小時了。 “為什么不能保釋?”葉宗信情緒很激動,將警局審訊的桌子拍得振動了好幾下。 “隊長?!必?fù)責(zé)辦理保釋的小李警官見楚立人進(jìn)來,立刻退到一邊。 葉宗信睥睨過去:“你就是這里的老大?” 語氣,完全一副商業(yè)老手的狂妄。 什么樣的人楚立人沒見過,他坐下,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是特警大隊的隊長楚立人,葉先生請坐?!?/br> 葉宗信依舊站著俯視,先發(fā)制人:“特警大隊?為什么這個案子不是由刑偵隊負(fù)責(zé)?而且你的人告訴我不能保釋?!?/br> 刑偵隊?你以為刑偵隊的人敢不看宋辭的眼色隨隨便便就被你買通?真是太高估了刑偵隊那幫人的膽子了。楚立人往椅子上一靠,一只腳搭上桌子:“因為葉先生您的愛子犯的事兒太大了,是重刑犯,所以才這么興師動眾經(jīng)由我們特警隊查辦?!背⑷四贸鰺?,叼了一根,問葉宗信,“有打火機(jī)嗎?” 葉宗信愣住。 楚立人招了招手,剛才那位小張警官立刻遞來了火。 “保釋?”楚立人吸了一口,吐出長長的煙霧,“葉先生不懂法律可以請個律師,順帶問問毒品買賣是什么罪名,別說保釋,就算是讓你見上愛子一面,也得上頭同意。” 跟他擺譜是吧,唬不死你! 葉宗信聽聞,紅著眼大喊:“什么毒品買賣!千葉做的是清白生意,你們這是誣告,你們根本沒有證據(jù),更無權(quán)拘留我的兒子?!?/br> 葉宗信倒是據(jù)理力爭,懂點(diǎn)法,都會講證據(jù)了。 “要證據(jù)是嗎?” 葉宗信義正言辭:“就算是特警大隊也不能沒憑沒證地抓人?!?/br> 楚立人不急,又抽了幾口煙:“葉先生先別激動?!焙攘藥卓谒挚纯词直?,然后把手機(jī)放在桌子上,手指扣著桌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似乎在等什么。 葉宗信完全被搞懵了。 不到片刻,桌上的手機(jī)震了一下,楚立人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后掐滅了煙頭,拔了個電話過去。 “哦?那還等什么?立馬查封千葉?!鳖D了頓,楚立人刻意提高了嗓音,“另外,馬上把葉競軒收監(jiān),關(guān)到省級重刑監(jiān)獄去?!?/br> 話才剛落,葉宗信立刻拍案而起:“你說什么?!” 楚立人很淡定,掛了電話,抬抬眼皮:“葉先生,警方在千葉搜查到900克的毒品,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楚立人對宋辭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一出手,簡直快準(zhǔn)狠! ------題外話------ 咳咳咳,那什么未刪減版這兩天可能會發(fā)在正版群里,驗證群號在置頂評論里 t ☆、第十二章:虐了一手白蓮花 “葉先生,警方在千葉搜查到900克的毒品,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好說的?!?/br> 葉宗信不可置信:“不可能!” 不可能?錫南國際點(diǎn)了頭,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楚立人突然有點(diǎn)同情葉家這對父子,站起身,一板一眼地擺架子:“人證物證俱在,你有什么話,可以和檢察官說,不過最好先請個聰明點(diǎn)的律師過來。”轉(zhuǎn)頭吩咐小張警官,“立刻立案訴訟,另外申請搜查令徹查葉家?!?/br> “是隊長!” 小張警官得令,立刻行動,葉宗信傻在當(dāng)場。 這就傻了,好戲還在后頭呢。楚立人出審訊室之前,又轉(zhuǎn)過身來:“葉先生,警方懷疑你涉嫌一起毒品買賣,現(xiàn)在我的同事會對你做一份筆錄,在案件調(diào)查期間,請不要出境,并隨時協(xié)助調(diào)查?!?/br> 葉宗信整個人頹廢地癱在了椅子上。 毒品買賣,好大一頂帽子,這要扣到了葉家頭上,后果可想而知。宋辭也玩太狠了,楚立人暗暗打了戰(zhàn)栗,拿出手機(jī)拔了個電話。 “說?!?/br> 宋辭的聲音,隔著金屬,陰森森的,語氣,張狂又清貴。 還真是把他楚立人當(dāng)小弟使喚了,他不爽:“宋辭,今天這茬當(dāng)我還了當(dāng)年實地演習(xí)的那一子彈,以后這種渾水別讓老子趟,這么大的罪名,你說抓人就抓人,不說省警局,緝毒所都驚動了,要是檢察院追究起來,你擔(dān)得起,我可擔(dān)不起,還有,宋首長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張司令也不敢鬧太大?!?/br> 毋庸置疑,下到市政廳,上到檢察院,敢追究宋辭的,恐怕沒幾個,所以,他搬出了宋家的老當(dāng)家。 電話那頭,宋辭說完,然后掐斷了。 楚立人聽著嘟嘟嘟的聲音,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罵粗了:“靠!” 宋辭只說了一句話:你可以問問你的上司,看他是聽宋謙修的,還是聽我的。 還用問嗎?h軍區(qū)的新型大炮都是錫南國際贊助的,張司令早就是宋辭的狗腿了。宋辭的勢力有多大,楚立人不煩揣測,他怕顛覆他端正的道德觀。反正這世道,有錢才是天皇老子。 錫南國際,宋辭收了電話,抬頭看阮江西,他的女人還是剛才那個姿勢,專注于手上的書,窩在沙發(fā)里,安靜又嫻靜。 宋辭問:“在看什么?” 她抬頭:“貨幣戰(zhàn)爭。”說完,低頭,手指翻了一頁。 “很有意思?” 阮江西沒有抬頭,誠實回答:“有些不懂的地方?!笔种赣址讼乱豁?。 宋辭抬手看了看時間:“你看了一個小時四十七分鐘。”起身,他走過去,蹲下將阮江西的臉抬起來,“一次都沒有抬頭看我。” 貨幣戰(zhàn)爭,并不是一本有意思的書,枯燥乏味專業(yè)性極強(qiáng),大概也只有阮江西能捧在手里專注地看上一個小時四十七分,期間,心無旁騖得完全忽視了宋辭,他有些不滿,到底是誰將這本書遞給他女人的。 阮江西笑著看她:“所以?” 宋辭接過她手里的書,隨手便扔進(jìn)了沙發(fā)的角落里:“你太固執(zhí)?!?/br> 她笑語嫣然地看著宋辭:“這是你的結(jié)論嗎?”那一個小時四十七分,她應(yīng)該是惹得他不悅了,阮江西篤定,“宋辭,你吃醋了?!彼?,用指腹輕輕拂著宋辭的臉,動作與平日了給宋辭狗狗順毛時如出一轍。 興許,宋少這般與一本貨幣戰(zhàn)爭計較的樣子,同宋胖少鬧著要培根火腿的樣子太過類同。 宋辭捉著她的手:“我不否認(rèn)。” 阮江西輕笑,她家宋辭,很喜歡吃醋呢。 “中午想吃什么?”宋辭將她抱起來,一起窩在沙發(fā)里。 “還很早?!比罱骺戳艘谎坜k公桌上堆積的文件,“不忙嗎?” 宋辭攏了攏她耳邊的發(fā):“嗯,很忙?!碧а劭粗缒频捻樱澳阍谶@,我沒辦法工作,今天休息,我陪你。” 湊得近了,宋辭的氣息,灼灼的,纏繞在她耳邊,她有些癢,往后靠了靠:“不用刻意管我,我不想影響你?!?/br> 宋辭環(huán)住阮江西的腰,將她拉近:“已經(jīng)影響了?!?/br> 話落,傾身吻她。她乖乖不動,手摟著宋辭的脖子,任他在唇舌間動作。 食髓知味,他喜歡這樣親吻她。 緩緩平息了氣息,宋辭不舍得結(jié)束與她溫存,便貼著她的唇,也不動作,只是蹭著,軟軟的,讓他心頭發(fā)癢,他暗了暗嗓音,說:“從剛才就想吻你了。” 他沒有告訴阮江西,剛才的一個小時四十七分里,他根本什么都沒有看進(jìn)去,滿腹心思全在她身上。 阮江西笑彎了眉眼,然后抬手摟著宋辭的脖子,探出舌尖,學(xué)著宋辭的動作,在他唇間舔吻。 宋辭很配合,張開嘴,由著她肆意胡來,古墨色的重瞳睜著,近在咫尺都是阮江西的模樣,不似往日的清冷,她吻他的時候,會羞赧得紅了整張臉,嬌俏又恬靜。 “宋少。” 秦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不合時宜又不知情趣。 “宋少。” 秦江又喊了一聲,已經(jīng)冷了宋辭的眼,他卻不松手,抱著阮江西繼續(xù),她推了推他:“秦特助叫你。” “不用理他?!彼无o完全不理會,俯身湊過去,對阮江西說,“你繼續(xù)?!?/br> 阮江西沒有繼續(xù)吻他,又往后退了退。 她很懂事,從來不邀寵,不任性,不惑他醉死溫柔鄉(xiāng)。對此,宋辭是很不滿的,將阮江西捉進(jìn)懷里,說了聲:“進(jìn)來?!?/br> 秦江這才推門進(jìn)來,一進(jìn)門就瞧見宋少一臉冰寒,阮姑娘面若桃花,一瞧就知道是他打擾老板的好事了。 阮江西面皮薄,見秦江進(jìn)來,推開了宋辭,坐到沙發(fā)的另一側(cè),這一舉動,更惹得宋辭氣惱,不舍得說阮江西,便對秦江撒火:“說完就滾出去?!?/br> 秦江不和欲求不滿的男人計較:“宋少,葉小姐想見你一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