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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末世二三事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結(jié)果第一趟曹三爺就無功而返。

    “死活不同意跟我們走,說要在家等孫子?!辈苋隣敓o奈,“我看還是得你去一趟?!?/br>
    聞言,景臨跟趙志文說了聲,自己要跟著曹三爺他們進城一趟。

    “我陪你去?!眹?yán)非放下搬到車上的一袋谷子,走過來看著景臨說。

    “不用了。”景臨現(xiàn)在對著嚴(yán)非總有那么點尷尬,“我和三爺他們一起,路上很安全的。”

    嚴(yán)非看出來了,景臨在回避他?,F(xiàn)在人多不好說話,他不想給景臨制造過多的壓力,只能深深地看了景臨一眼,“那你路上小心?!比缓筠D(zhuǎn)身不再看景臨,去幫著趙志文搬東西。

    景臨盯著嚴(yán)非忙碌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后轉(zhuǎn)身對曹三爺說:“我們走吧。”

    到了縣城,曹三爺把景臨送到老大爺?shù)男^(qū)樓下就回了合川路的駕校,約定一小時后在分叉口集合。

    老大爺居住的小區(qū)有一點年頭了,樓梯巷道只能容兩個人同時進出的。上次他們送老大爺回來來過一次,所以還記得老大爺居住的樓層。

    景臨敲了敲門,好一會兒才聽到里面?zhèn)鱽砭璧穆曇簦骸罢l啊?”

    景臨:“大爺,是我。”

    老大爺還認(rèn)得景臨的聲音,很快把門打開,“小伙子,是你呀!”

    老大爺把門打開,讓景臨進了屋,“昨天三爺說要帶我去鄉(xiāng)下,是你讓他們來的?”

    “是我?!鄙洗沃话牙洗鬆斔偷介T口就走了,也不知道屋里什么樣兒。他把屋子簡單的看了一下,陽臺上鋪著泥土蓋著薄膜,什么東西都沒長出來,靠墻的桌子上放著幾把野草,旁邊還有一個水缸,里面的水看起來不太干凈,城市里停水了,也不知道這水是從哪里來的。一間打開的房間里,入口處放著個柴爐子和煤爐子,旁邊放著不少曬干的草根和樹枝,并且還擺著幾個蜂窩煤。

    屋子里的味道并不好聞。

    景臨說:“你為什么不跟他們走,到鄉(xiāng)下,有三爺他們照看著,比您一個人住在這里安全很多,生活也方便些?!?/br>
    “我要等我孫子。”老大爺固執(zhí)的說道,“萬一他哪天回來找不到我,會擔(dān)心的。”

    景臨懂老人家擔(dān)憂的心情,耐心勸道:“你可以給他留字條,他回來的時候,看到字條自然就會來找你的?!?/br>
    老大爺沒說話,還是不同意。

    景臨繼續(xù)道:“你也不知道你孫子什么時候才能回,你身體素質(zhì)在這里,你繼續(xù)住在這里,你覺得你天天吃野草,能等到他回來嗎?”

    老大爺背在身后的手一哆嗦,抬頭看了景臨一眼,眼睛有點紅。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他現(xiàn)在的身體一如不如一日,他最近就在擔(dān)心,他還能不能等到孫子回來,還能不能再看孫子一眼。

    景臨說:“你跟我回鄉(xiāng)下,我給你屯了幾百斤的糧食,能讓你每天都吃飽,到時候再給你一畝地讓你活動活動身體,把身體養(yǎng)好了,讓你孫子回來后看到一個健康的你,這不很好嗎?”

    老大爺不明白的看著景臨:“我們算上這次也才第三次見面,你為什么替我打算得這樣好?”

    景臨淡笑著說:“因為我也是我爺爺帶大的,就跟我在外面他總擔(dān)心我吃不好穿不好一樣,我也同樣擔(dān)心著他??吹侥阄揖拖肫鹞覡敔?,我想你在外面的孫子,心情應(yīng)該和我是一樣的?!?/br>
    老大爺有所松動,不過還是猶豫:“可是,我不能拿你的糧食?!边@和吃白飯沒什么區(qū)別,老大爺做不出來這種事。

    “我給你可以打個借條,等你孫子回來,把借條給他,讓他還就是了?!逼鋵嵕芭R是真不在乎那一千多斤的糧食,為的就是自己的心安。

    “那……我現(xiàn)在就給你寫個借條?!崩洗鬆斦f,總算是同意了。

    寫好借條,兩方各自簽了字用墨水按了手印。然后景臨和老大爺一起把能帶走的東西都開始打包。

    老大爺沒剩多少糧食了,當(dāng)初停電銀行機器統(tǒng)統(tǒng)不能運轉(zhuǎn),他身上的現(xiàn)金沒有多少,米糧總共就買了一百多斤,這幾個月來一直省著吃的,肚子就沒飽過,剩下的也只有十幾斤了。景臨都給他打包帶上,還有些生活用具,幾個蜂窩煤也給帶上了。

    到了約定時間,給老大爺孫子寫了字條留在屋里,景臨和老大爺下了樓,把東西放進車?yán)铮屠洗鬆斖浦囃植婵谧呷?。他們出小區(qū)口的時候,還遇到幾個外出摘野草回來的幾個大嬸兒,同樣是面黃肌瘦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娃,因為太瘦,眼睛都凸出來了,顯得特別大,看起來特別可憐。

    景臨不敢多看,很快移開目光。

    “曲大爺,這是上哪兒去?”一個認(rèn)識老大爺?shù)拇髬饐柕馈?/br>
    “到朋友家去?!?/br>
    他們打量了一下景臨,看他身高腿長的,臉色白凈,穿著也整齊干凈,看起來比縣城那些勢力小隊的成員看起來還健康,分明是沒有吃過苦的模樣。

    大家都羨慕,他們對曲大爺?shù)膶O子都有印象,面前的年輕人她們沒見過,都羨慕道:“你哪個朋友對你這么好啊,還來接你過去,家里肯定很多糧食吧?”

    這個曲大爺笑著沒回答,簡單的應(yīng)付了兩句,就催著景臨快走。

    到分叉口的時候,曹三爺帶著人已經(jīng)等了一會兒了,見景臨來了,二話不說就開始啟程。他們今天可忙了,縣城里的家當(dāng)起碼還得跑了兩三趟,忙到天黑差不多。

    第44章

    回到二小隊的時候,景臨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村口站著一個人。等走近了,果然是嚴(yán)非。

    嚴(yán)非跟曲大爺問了好后,上去幫景臨推車,問道:“路上還好吧?”

    “還好,挺順利?!?/br>
    進了村子,景臨忙著給曲大爺安排住宿糧食等,嚴(yán)非就一直沉默著跟在他身前身后。

    趙志文暗搓搓地湊在嚴(yán)璐旁邊,一起往兩人身上看。趙志文疑惑:“嚴(yán)哥和阿臨這是怎么了?吵架了?”

    嚴(yán)璐慢吞吞地點頭,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趙志文不懂她那表情代表著啥意思,搓搓額頭,他知道景臨的脾氣,對他認(rèn)可的人容忍度都比較高,輕易不發(fā)脾氣的,所以只能是嚴(yán)非惹景臨生氣了。

    景臨和曹三爺商量了下,最后讓曲大爺和他幾個手下同住一棟房子,分到的一半的糧食也給曲大爺搬到他居住的房間里了。

    村里人家糧食也都搬得差不多了,這是最后一趟,特意留下來等景臨一起回去的,人多安全些。

    回到村子里的時候,午飯時間早過了。大家都想快點把分到自己手上的了糧食拉回家,所以午飯都吃的自家做的干糧,湊合了一頓,倒也不餓。

    來來回回大半天,冷得掉冰渣的天氣下,景臨幾個也是出了一身汗,周玉早燒好了洗澡水。痛快的洗了個澡,洗了頭,再喝幾口周玉特意給熬的rou湯,身子暖暖的再愜意不過,之前的忙碌都不算什么了。

    下午的格斗訓(xùn)練,因為昨晚嚴(yán)非那場突如其來的告白,景臨開始和他對招的時候總有點心不在焉。然后就一直被嚴(yán)非打,景臨看他全程面無表情,也不像以前那樣,過招的時候會互相提出不足,有說有笑的。腹部被打了一拳后,景臨心里也有點火氣,提起精神開始認(rèn)真對招。

    以前他們打得再厲害也是友好切磋,但今天不知不覺間就帶著點火藥味了。

    景臨對上嚴(yán)非的時候,總是要差一點,最后他被嚴(yán)非一個過肩摔摔在地上。

    景臨還躺在地上喘氣,換做以前,嚴(yán)非早伸手拉他起來了,然而他今天只是在原地低頭看著景臨,過了一會兒說:“今天就練到這里吧?!?/br>
    說著就要起身,景臨忽然雙腿一抬,腳腕鉗住嚴(yán)非的脖子,大腿用力一帶,嚴(yán)非被帶著倒在地上,隨后景臨一個翻身,手肘卡進嚴(yán)非的脖子,氣勢洶洶:“你輸了?!?/br>
    嚴(yán)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臉上忽然就有了點笑容,眼中帶著寵溺,“好。你贏了”

    嚴(yán)非一笑,景臨渾身的氣勢也跟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瞬間就漏氣了。然后他才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正跨坐在嚴(yán)非的腰上,俯身弓著背,和嚴(yán)非臉部的距離不超過二十公分。若是從前,景臨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但今天就變了味兒了,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景臨從嚴(yán)非身上翻身下來,順勢躺在了嚴(yán)非的身邊。他閉著眼睛,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彼F(xiàn)在完全沒法用以前的態(tài)度面對嚴(yán)非,但是當(dāng)嚴(yán)非不再用以前的態(tài)度和他相處的時候,他又覺得不開心。他心里其實很是惱怒嚴(yán)非之前的表白,這代表著兩人關(guān)系將會發(fā)生變化,而景臨對于男女情感,一直是安于現(xiàn)狀的,這種變化讓他措手不及。

    “你不必道歉?!眹?yán)非說,“是我給你造成了困擾。如果你不想,我們可以暫停幾天?!?/br>
    景臨沒說話,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確實不適合練習(xí)。

    這時,下面?zhèn)鱽砹藰窐方兴麄z的聲音:“舅舅,非舅舅?!?/br>
    景臨和嚴(yán)非的格斗訓(xùn)練場所一直都是景臨家的樓房頂層。平時練習(xí)的時候都不要樂樂觀看,畢竟他們那也是動真格的,怕嚇著小孩子,所以基本上,樂樂不是跟鴨鴨自己在下面玩,就是由趙承懷兩口子帶著。

    聽見樂樂的叫聲,景臨爬起來站在護欄上往下望,見樂樂仰著小腦袋往上面看,“怎么啦?”

    樂樂興奮的說:“鴨鴨,它抓了好多蛇回來?!?/br>
    景臨一聽臉色就變了,二話不說就往樓下跑,嚴(yán)非也趕緊跟著下去。

    一到樓下,景臨就看到院子里一堆五顏六色的蛇出現(xiàn)在院子里,早上起來水管都會被凍上,現(xiàn)在氣溫這么低,這些忽然出現(xiàn)在院子里的蛇動都不動一下。

    怕蛇似乎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性。景臨也不例外,鴨鴨看到景臨出來了,叼起一條渾身漆黑的蛇就往景臨身邊湊,那蛇還隨著它的動作被甩來甩去。景臨趕緊讓它別過來,看著還昂首挺胸一副等待他表揚的鴨鴨,略感頭疼,“你抓蛇回來干什么?。俊?/br>
    從之前呱呱的身上來看,樂樂的審美就和他們不同,他也站在鴨鴨旁邊,一點都不怕那些讓景臨起雞皮疙瘩的蛇,替鴨鴨回答景臨:“鴨鴨抓回來給我們吃噠!”

    鴨鴨放下嘴里的蛇,附和的叫了兩聲。

    原來鴨鴨會這樣做的原因,還是因為景臨的關(guān)系。

    之前咪咪傷好了后,每天都會進山一趟,時不時的也會給唐糖家?guī)ЙC物回來,可以說唐糖家的伙食質(zhì)量是直線上升,在整個村子之上。

    前兩天在趙志文家吃飯,rou是被腌制過的鱷魚rou,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也會膩煩,景臨就感慨了一句:養(yǎng)只咪咪真不錯,唐糖家天天都能吃新鮮rou。

    鴨鴨通人性大家都是知道的,沒想到被它聽進去了,于是趁著大冬天的,偷偷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它怎么找的,找到了一個蛇窩,把正躲在里面冬眠的蛇全給抓回來了,一條不留,老巢都給人端了。

    鴨鴨向景臨尋求表揚,證明它可是一只會給主人家抓獵物回來的大白鵝,絲毫不比那什么咪咪差好嗎。

    “嗯,做的不錯?!本芭R摸了摸鴨鴨的頭,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這些都可以吃嗎?”

    得到鴨鴨肯定的回答后,景臨看著那堆蛇開始犯愁,少說也有二十幾條,這種軟趴趴的東西他看都不想看到,更別說上手了。

    這時嚴(yán)非從雜物房里翻出一根破舊的蛇皮袋出來,用燒火鉗把蛇往袋子里裝,“拿去給趙叔看看吧,看他會不會處理?!?/br>
    景臨看了看他,“好?!?/br>
    到了趙家,趙志文不在家,估計找嚴(yán)璐玩去了,趙承懷在幫周玉理毛線,一聽嚴(yán)非提著一袋子蛇過來,頓時把毛線放到一邊,打開袋子往里面看了看,樂了:“好東西啊?!?/br>
    景臨說:“叔你會處理嗎?”

    “當(dāng)然會?!壁w承懷說,“小時候家里窮,家里長輩就喜歡去抓蛇,小時候吃了不少?!?/br>
    鴨鴨抓回來的這些蛇都是附近常見的,大部分沒毒,有幾種有毒的毒性也不強。趙承懷統(tǒng)一把蛇頭都剁下來扔掉,把蛇膽挖出來泡酒,然后刮皮剔骨。

    不多一會兒,趙志文和嚴(yán)璐也來了。趙志文一看到正在被處理的蛇rou,興沖沖的也跟著上手幫忙,他以前在g省打工的時候,吃過不少次蛇羹,那味道他現(xiàn)在還記得。

    晚上,是趙承懷親自掌勺,煮了趙志文心心念念的蛇羹,還煮了蛇rou湯,除了景臨有點下不了口外,每個人都吃了個心滿意足。

    當(dāng)然,抓蛇小能手鴨鴨也得到一碗蛇羹和一大碗蛇湯。

    晚上回家的時候,樂樂和嚴(yán)非玩猴兒摟,樂樂看起來非常開心,騎在嚴(yán)非脖子上一路嘻嘻哈哈的。景臨跟在兩人身后,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蔓延。

    晚上,景臨洗了澡后坐在床上打坐。

    乾坤篇的心法他現(xiàn)在才修習(xí)到第二層,比起初動篇的修煉進度要慢上很多。但是每進階一層,他的經(jīng)脈就要拓寬些許,體能也越來越好,對戰(zhàn)能堅持的時間也越來越久,他之前身上那么多傷,照理說起碼得修養(yǎng)一兩個月,結(jié)果十幾天就好了,這都是因為他修習(xí)心法的原因。而且他現(xiàn)在的視力比以前好很多,已經(jīng)不再依靠眼鏡視物,目前回復(fù)到了正常水平,相信只要他繼續(xù)修煉,視力將會變得比李飛宇還要厲害。

    結(jié)束例行的修煉,景臨正想躺下,忽然心中一動,放開了神識。

    他的神識范圍增加不少,已經(jīng)能將整棟樓房籠罩在里面,他把神識往嚴(yán)非所在的屋子探去,一面在心里鄙視自己這種窺人*的做法,卻又實在想知道嚴(yán)非現(xiàn)在在干什么。

    房間里還燃著煤油燈,嚴(yán)非蓋著被子半躺在床上,身前放著一條黑色圍巾,是之前學(xué)織毛衣的時候織的那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雙眼看著某個虛無的點,手一下一下的摸著圍巾。突然他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一抬頭就對上了正暗搓搓觀察著他的景臨的方向,“阿臨?”

    倏的一下,神識退了回去。

    嚴(yán)非修習(xí)同一種心法,雖然進度不如景臨,神識也還沒有,但是五感靈敏了很多。景臨的神識看似神不知鬼不覺,但那種被人盯住的感覺嚴(yán)非還是能感受到的。

    嚴(yán)非幾乎能想象景臨被他發(fā)現(xiàn)后那種懊惱的模樣,愉悅的輕笑了幾聲。然后把圍巾放在床頭上,滅了油燈睡了。

    而被發(fā)現(xiàn)了的景臨,此刻臉頰發(fā)燒,明知道嚴(yán)非現(xiàn)在看不到他,還是掩耳盜鈴般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好半天都不敢出來。就說別人*窺探不得,這下被當(dāng)事人發(fā)現(xiàn)了,好尷尬啊。

    第二天,景臨剛打開門出來,正好對面的嚴(yán)非也起來了。兩人一照面,嚴(yán)非對著他笑了笑,景臨心虛的不敢看他,匆匆說了個“早”就往浴室里走去。

    嚴(yán)非也跟了上去,倚在浴室門邊看著低頭刷牙的景臨,笑道:“怎么?今天不敢看我了?幸好我昨晚沒做什么奇怪的事,不然被你看見了,你今天豈不是門都不敢出了?!?/br>
    都是大男人,這“奇怪的事”被嚴(yán)非用捉弄的口吻說出來,景臨幾乎秒懂。一時間臉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