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道網(wǎng)升級——更安全、更穩(wěn)定！

    當艾德曼趕到白澤洞府之時，白色長發(fā)的男子早已等候在迷陣之外。白蝶在他周圍翩躚飛舞，凌亂的軌道顯示出主人平淡外表下所掩藏的浮動的心緒。

    見艾德曼步履輕快、神采奕奕，全然沒有半分異樣，白澤這才終于松了口氣，露出些許笑容。

    將艾德曼引入院內(nèi)，白澤微微側(cè)頭，還不等說什么，便突然愣了一下，隨后轉(zhuǎn)過身來，朝著艾德曼身后深施一禮。

    艾德曼也隨之回頭，看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紅色身影，眼睛猛地一亮。

    ——雖然白澤也同樣值得信賴，但最先提出這個主意的塵緋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您來啦？”有求于人的少將大人顯得格外熱情，連忙從手腕上退下那串佛珠，隨后雙手捧著送到塵緋面前，目光灼灼，“這八寶琉璃功德珠可以用來凈化幼龍的怨氣嗎？”

    “自然可以?！眽m緋懶洋洋地用指尖挑起佛珠，稍一用力，便將功德珠自珠串上取下。

    “也對，若是不可以，您也不會費那么大心思助我得到它?！卑侣B連點頭，毫不客氣地指出自己已然知曉那令迦葉反?？犊脑蚓褪菈m緋。

    艾德曼素來直率，會做也會說，從來不會干什么暗搓搓的將恩情記在心里，然后暗搓搓回報的事情。

    聽到艾德曼的“暗示”，塵緋也沒有徒勞反駁，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一手中握著功德珠，另一只手將佛珠串拋還給艾德曼，淡聲開口：“將你那條偽龍招出來吧！”

    “好！”艾德曼連忙應(yīng)道，伸手拉開腰間的靈寵袋，將颶風連同灰影一同放了出來。

    ——自從與尉遲延離宗前往荊州金山寺起，這兩只小東西就一直憋悶在靈寵袋里，艾德曼先時不信任尉遲延，并不敢讓它們示人，后來到了魔域，便更加謹小慎微，故而一直到現(xiàn)今，它們這才終于重見天日。

    耐得住寂寞的颶風倒是還好，但貔貅這一陣子著實是憋瘋了！只是也了解魔域中情況險惡，這才一直不得不咬牙忍耐，如今被放出來、剛一看到艾德曼，便“新仇舊恨”涌上心間，炸著短毛、喉間發(fā)出兇狠的低吼，一副要與艾德曼秋后算賬的模樣。

    艾德曼早就知道自家貔貅是只傲嬌的小公舉，只好蹲下身、伸出手，試圖緩解對方的怒火，卻不料直接被灰影“嗷嗚”一聲，張口咬住了指尖。

    所幸，艾德曼了解自己這一陣子著實委屈它了，畢竟他們之間簽定的是平等契約，他并沒有權(quán)利將貔貅鎖在靈寵袋內(nèi)，限制它的行動自由。

    用另一只手安撫般順了順灰影的皮毛，艾德曼面露無奈：“你稍微乖一點，我現(xiàn)在有事情要做，等到事情完成了，再隨你發(fā)泄?！?/br>
    灰影氣哼哼地磨了磨牙——它的牙齒如今已極為尖銳，但這“惡狠狠”的一口卻僅僅在艾德曼的指尖留下一排小小的凹陷，連皮都沒戳破，也不知是艾德曼本人皮糙rou厚，還是貔貅舍不得真正用力。

    見自家契約者認錯態(tài)度良好，灰影甩了甩短尾，大度地給他判了個“死緩”，松開嘴巴扭頭走到了白澤腳邊，撒嬌般委屈地蹭了蹭，隨后被白澤失笑著抱入懷中。

    貔貅安分下來，艾德曼也松了口氣。他轉(zhuǎn)手將颶風捧在手心、站起身來，眼巴巴望向塵緋：“接下來呢？要如何做？還要準備什么東西嗎？”

    “不必。”塵緋抬起手，在艾德曼不忍又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將颶風毫不客氣地拎起來，宛若在拎一條麻繩。

    可憐的颶風雖然被拎得極不舒服，但塵緋卻早已在它心里留下了極重的心理陰影，又知道對方現(xiàn)在并不是在害它，故而連掙扎也不敢，只能默默地僵硬著身體裝死，任由塵緋將自己團在功德珠周圍，隨后輕念法決。

    艾德曼聽不懂塵緋到底在念什么，但隨著一聲聲低啞的梵音，原本黯淡地仿佛一顆普通佛珠的功德珠卻越來越亮。四散的光芒極其柔和，將盤在它珠身之上的黑色幼龍籠罩了起來，哪怕艾德曼相距頗遠，也能感受到那股光芒中所蘊含的溫暖且令人心神平和安定的力量。

    只不過，光芒并未持續(xù)多久，功德珠很快便再次黯淡下來，變回了普通佛珠的模樣，顯露出盤在它周圍的颶風。

    仿佛被光芒安撫了那般，颶風原本緊繃的身體已然放松下來，微微合眼，似乎剛剛從一場好眠中蘇醒，就連身上的黑色鱗片都顯得更為光滑剔透、色澤健康。

    艾德曼眼中顯出喜色：“成功了嗎？”

    “這可是奪舍之仇，哪里有這么容易化解？”塵緋掃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同時以靈力做線，將其從功德珠上穿過、系在了颶風頸間。

    颶風的神志還因為方才舒爽而有些飄忽，本能地用兩條細細的前爪抱住被掛到它脖子上的功德珠，目露茫然。

    塵緋有些嫌棄地瞥了瞥它，隨后將它塞回艾德曼手中：“我方才只不過是將功德珠與這條偽龍聯(lián)系了起來，至于剩下的，就要交給時間了?！眽m緋語氣微沉，看著颶風嚴肅叮嚀，“以后，你務(wù)必要好好保護這顆功德珠，絕不能讓其離身或損毀?！?/br>
    颶風被塵緋如此盯著，不由心頭一凜，反射性緊緊抱住功德珠，連連點頭。

    見它應(yīng)下，塵緋這才滿意地移開了目光，讓被他的氣勢所壓迫的颶風悄悄松了口氣。

    安撫地摸了摸颶風的龍身，艾德曼微微蹙眉：“這要佩戴多久才能結(jié)束？”

    “這就要看這條偽龍的造化了?！眽m緋漫不經(jīng)心地搖了搖頭，“被奪舍的幼龍怨氣越重，凈化的時間便越長?！?/br>
    艾德曼嘆了口氣，心中著實有些發(fā)愁——颶風雖然奪舍了一條幼龍，得了具得天地造化的完美身體，但這后遺癥也著實太強了點。

    所幸，時間什么的，對于修者而言并不算什么太大的問題。

    暫時解決了颶風的麻煩，艾德曼將它放回自己肩頭，轉(zhuǎn)手從儲物戒內(nèi)掏出了一塊平凡無奇、毫不起眼的小石頭，遲疑著望向塵緋。

    見艾德曼這幅姿態(tài)，塵緋微微失笑，抬手示意：“給我吧?！?/br>
    塵緋如此回應(yīng)，讓艾德曼心領(lǐng)神會、大喜過望：“這塊石頭當真是界石？！”

    “倘若它不是界石，我早在你捏著它躊躇猶豫之時便出言提醒了。”塵緋挑了挑眉梢，“省得你自作聰明、丟人現(xiàn)眼?！?/br>
    被嘲諷了一句的艾德曼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塵緋這個惡趣味的家伙，難道不就喜歡他看丟人現(xiàn)眼嗎？！

    當然，這句大實話也只能在心里腹誹一下，表面上艾德曼卻維持著感激與信賴的表情：“我原本只是覺得它出現(xiàn)在赤云城的寶庫里著實有些奇怪，所以才想要試上一試——能夠從萬魔淵中將這么普通的小石頭帶出來，尉遲師弟還真是氣運深厚！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這也沒什么奇怪的?！眽m緋輕哂，“萬魔淵荒蕪險惡，哪里有醒龍谷天材地寶、比比皆是？那尉遲延能夠有如此多的收獲，應(yīng)當是有所奇遇，闖入了古魔的藏寶之地，只是礙于時間所限、并沒有仔細甄別其中的寶物便將其一卷而空，至于界石，自然也在其中?！?/br>
    “原來如此?！卑侣c了點頭，隨后嘿嘿一笑，頗有些沾沾自喜，“不過最后倒是便宜了我！我本已將界石當做了鏡中月、水中花，完全沒報什么希望，卻不曾想到峰回路轉(zhuǎn)，又得償所愿！”說著，他暗搓搓地掃了塵緋一眼，似乎在得意對方拿界石誘惑、耍弄他這么多次，結(jié)果界石最后還是到了他手中——這是何等的吐氣揚眉！

    艾德曼“小人得志”的模樣，讓塵緋嘴角微抽。

    實際上，他幾次三番提及“界石”之事，哪里是單單惡趣味發(fā)作、想要逗弄對方？不過是感應(yīng)到艾德曼與界石有此一緣，這才主動提及，以免對方知識面窄、對界石了解不多，平白錯過了此次機緣。

    至于為何不直接說明清楚，反而使用這么令人不爽的戲弄的方式，不過是由于他心底還過不去那道坎，無法坦然面對，仍舊帶著幾分怨氣罷了。

    ——當然，艾德曼那副既憋屈又惱火卻偏偏無法發(fā)泄出來的模樣，也著實令人心神舒爽，最起碼讓塵緋感覺到了難得的愉快。

    塵緋喜歡看艾德曼吃癟，只是如今這幅得意洋洋的燦爛表情似乎也并不怎么礙眼。塵緋瞇了瞇眼睛，難得“大度”地沒有出言譏諷、潑一潑冷水，而是任由其炫耀一番，隨后心滿意足地一吐胸中惡氣。

    在塵緋的指點下，艾德曼耗費了三天時間，熬干了自己的精神力和靈力，終于將界石成功煉化。

    界石內(nèi)的空間有山有水、綠樹茵茵、靈氣環(huán)繞，除了生靈過少，沒有太多活力以外，著實稱得上一片桃源之地?？粗@一方完全屬于自己的小世界，艾德曼胸中的滿足感溢于言表，而灰影對此更是格外高興——畢竟，界石與艾德曼神魂相連，而作為艾德曼的契約者，灰影與颶風也得到了許可、能夠隨時進入其中，再也不必悶在窄小黑暗的靈寵袋內(nèi)，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為了自己日后美好的生活，灰影相當干脆地原諒了艾德曼先前的“過失”，然后獲得了隨意在界石空間內(nèi)撒歡的權(quán)利。

    開辟了界石空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原本布置在白澤洞府之內(nèi)的道網(wǎng)法陣挪入空間之內(nèi)。

    早在艾德曼開始煉化界石之時，白澤已然致訊掌門業(yè)宸，同時配合雷霆在道網(wǎng)內(nèi)公告，表示道網(wǎng)需要關(guān)閉十數(shù)日，以便對其安全性進行大規(guī)模的“升級改造”。

    自從道網(wǎng)開啟之后，就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關(guān)閉的情況，如今突然來了這么一遭，自然令一眾修者心生不安。于是，雪片般的傳訊符自徐家、百里家、金山寺與鹿鳴書院等地紛紛飛向華陽宗，而華陽宗掌門業(yè)宸道君也對此焦頭爛額，忙不迭地跑到白澤的洞府內(nèi)，詢問其關(guān)閉道網(wǎng)的具體細節(jié)，在被白澤安撫之后，這才定下心神，回復徐家等勢力的疑問。

    甚至，就連艾德曼也接到了不少華陽宗弟子的傳訊，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全都向艾德曼打探道網(wǎng)是否還會被開啟、什么時候開啟——順便表示一下道網(wǎng)關(guān)閉之后的無所事事、了無意趣。

    據(jù)傳，在道網(wǎng)關(guān)閉的這段時日中，華陽宗弟子乃至長老們的閉關(guān)人數(shù)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眾人紛紛表示在沒有道網(wǎng)之后都不知要做什么才好，與其百無聊賴地化作“望網(wǎng)石”望穿秋水，不如閉關(guān)——這樣感覺時間還能過得快上一點。

    把道網(wǎng)移至界石空間的工程并不算復雜，在將道網(wǎng)重新布置好后，白澤甚至還有空余在塵緋的指點下改進先前的法陣規(guī)制，使之更加盡善盡美。

    艾德曼表示以自己那淺顯的法陣知識，實在看不懂這兩人研究的高大上的東西，看了一會兒便覺得腦袋不夠用、甚至有些隱隱作痛，只能默默扭頭離開，開始練習對界石空間的掌控。

    界石空間自成一方小世界，與外界唯一的聯(lián)系便是艾德曼本人。倘若艾德曼不主動開啟，便沒有任何人可以侵入這個小世界——當然，與艾德曼契約的颶風和灰影是例外。

    因此，道網(wǎng)處于界石空間內(nèi)，安全性將大大提升，唯一的問題就是，艾德曼必須要時時刻刻為界石空間開辟一條允許他人神識通過的通道，方便其他修者出入。

    一旦艾德曼可以穩(wěn)定地控制這一條通道，道網(wǎng)才真的算是安全無虞——不僅沒有人可以在外部摧毀它，甚至一旦有人以神識侵入道網(wǎng)內(nèi)部，試圖從內(nèi)部破壞，艾德曼也可以立即關(guān)閉通道、切斷入侵的神識。

    這一步改進，的確保證了道網(wǎng)的安全和穩(wěn)定，但是卻過猶不及，產(chǎn)生了另外一個極大的弊端——那就是道網(wǎng)的存在太過依存于艾德曼本人。

    一旦艾德曼一個想不開，道網(wǎng)便會驟然崩毀，修真界眾人的心血也會付諸東流——當然，艾德曼本人是不會做這樣不靠譜又不負責任的事情，但是倘若其余修者知道這一弊端，定然不會對此視而不見，畢竟，無論是艾德曼的年齡還是他的修為、身份，都不足以服眾。

    所以為了安定人心，艾德曼不得不仍舊退居幕后，安安分分當一個“構(gòu)筑道網(wǎng)的協(xié)助者”，而道網(wǎng)真正的“掌控者”，則是備受信賴、溫和仁善、睿智認真、壽元漫長的白澤。

    “現(xiàn)在的話，道網(wǎng)的確穩(wěn)定了下來，但是等到我飛升之后該怎么辦？總不能不管不顧、撇下其他人帶著道網(wǎng)一起飛升上界吧？”艾德曼摸著下巴，看著被重新構(gòu)建出來的“升級版”道網(wǎng)，若有所思。

    白澤唇角微動，心中頗感無奈——這小家伙野心不小，想得也實在太遠了些，這才剛剛結(jié)丹沒多久，就想著要飛升了？

    白澤有些無語，反倒是塵緋卻一點也不意外，更沒有嘲諷他想得太美：“你若是飛升，可以在此前抹去自己與界石之間的聯(lián)系，并將其妥善隱藏起來、設(shè)下禁制，如此一來，界石空間便會成為一方無主秘境，自行運作，維持你先前設(shè)定的規(guī)律?！?/br>
    “這樣就好?！卑侣鼭M意地點了點頭，隨后微微咬了咬唇，遲疑了片刻，“那萬一我不小心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眽m緋毫不客氣地打斷，深深看了艾德曼一眼。

    艾德曼聞言，愣了一瞬，而塵緋也察覺這句話似乎有些奇怪，微微蹙眉改口：“在你沒有完成與我的約定之前，我自然會保你性命無恙?！?/br>
    艾德曼嘴角一抽，只感覺自己剛才有些自作多情，竟然被塵緋的一句話、一個眼神撩得心臟漏跳了一拍。

    不過，還從來沒有人對艾德曼說過這樣的話、許下這一句承諾——作為軍人，他一直與戰(zhàn)友們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沒有人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死亡，更沒有人能許諾保護別人不死，艾德曼唯一聽過的重于泰山的承諾，就是“同生共死”。

    他并不屑于被保護，不屑于藏在別人身后求存，但不得不說，從來沒有人能夠帶給艾德曼如塵緋這般的安全感，哪怕是父母、師長、親族，也從來沒有。

    這種感覺，新奇、溫暖，令人心生安定。

    畢竟，唯一，永遠都令人感到特殊、難以忘懷……

    ——縱使這份承諾不過以交易為前提。

    艾德曼的精神恍惚一陣，很快便穩(wěn)定了下來，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我死了呢？道網(wǎng)不會有什么妨礙吧？”

    塵緋沉默一瞬，大約是第一次許下承諾后卻不被信賴，再次開口后便帶上了幾分賭氣的意味：“倘若你死了，作為食言的補償，我自然會為你妥善處理好界石空間與道網(wǎng)的事情，讓它們一直穩(wěn)定運作下去?！?/br>
    “如此就好，你這樣說，我就安心了！”艾德曼長出了一口氣，語氣輕快。

    塵緋：“……”

    ——你這到底是信任我，還是不信任我？！

    第109章 晉級——渡劫飛升的希望

    道網(wǎng)“升級”完成，對此望穿秋水的修者們得到消息，迫不及待地涌進道網(wǎng)，探尋其中的新變化。白澤不得不再次忙碌起來，作為道網(wǎng)的“掌控者”，為眾人解答疑惑，而艾德曼則清清閑閑地躲在一邊，好奇地注視著自己容納了道網(wǎng)的界石空間。

    通過界石空間觀察道網(wǎng)，實在是一項新奇而有趣的體驗，艾德曼只覺得自己就像是自高空俯瞰大地一般，將整個道網(wǎng)的景色盡收眼底，更重要的是，倘若他愿意，還能夠清楚地看到道網(wǎng)內(nèi)的每一個細節(jié)。

    ——比如正拍攝第二部電影續(xù)集的徐善杰與百里隋玉；比如在自己道網(wǎng)內(nèi)的小店中忙碌的顧北茫；比如于劍閣內(nèi)獨自淬煉劍意的林念青；比如身處藏書樓、埋頭苦讀的戚越；比如在演武場內(nèi)與一眾武修切磋交流的吳天琪……

    艾德曼幾乎被這樣的感覺迷住了，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他本已經(jīng)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道網(wǎng)，胸中莫名有一種驕傲的豪氣翻涌，似乎有所頓悟一般，帶動著體內(nèi)的靈氣也開始激蕩鼓脹。

    他微微合眼，平靜了一下這番激動的心情，但體內(nèi)的靈氣卻越發(fā)有些難以控制，嚇得他連忙將神識抽離界石空間，回歸本體。

    剛一回歸本體，艾德曼便立即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界石空間與他的神魂、rou體相連，此時此刻，正有一股并不算大，卻源源不絕的靈力流正通過界石空間流向他體內(nèi)——更意外的是，這股靈力流內(nèi)所蘊含的靈力，似乎還在緩緩提升。

    艾德曼一臉懵逼，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塵緋，而塵緋根本不待他開口詢問，便似乎早就有所預(yù)料那般，滿意地含笑開口：“看起來是有效果了?！?/br>
    “什么有效果？這是怎么回事？！”艾德曼抽了抽嘴角，“界石空間為什么會向我體內(nèi)送入靈力？！”

    “這還不簡單？”塵緋微微側(cè)頭，懶洋洋地挑了挑眉，似乎在嘲諷艾德曼不動腦子，“修者進入道網(wǎng)內(nèi)的不僅僅是神識，還有一部分催動訊號接收器時所使用的靈力，而道網(wǎng)的運作，便是依靠這些靈力維持的。”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艾德曼有些不耐煩地抿了抿唇。

    “但是，道網(wǎng)運作所需的靈力畢竟有限，隨著進入道網(wǎng)的修者越來越多，道網(wǎng)內(nèi)匯聚的靈力也越來越龐大，一大部分沒有被利用的靈力便作為‘廢料’，重新逸散回道網(wǎng)所在的地域?！眽m緋攤了攤手，“原本道網(wǎng)建在外界，這部分逸散的靈氣回歸地域廣袤的華陽宗門，你們自然沒什么感覺，但如今，它被嵌入了界石空間，界石空間本就靈氣充沛，如今再添上這部分外溢的靈力，便瞬時間達到了飽和值，于是靈力便會順著你與界石空間之間的聯(lián)系流入你的體內(nèi)?！?/br>
    艾德曼聽著塵緋的解釋，越聽眼睛越亮，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所以說，修者們催動訊號接收器所花費的靈力便是‘上網(wǎng)費’，這些‘上網(wǎng)費’一小部分用來運作網(wǎng)絡(luò)，另一大部分就流進了我這個‘運營商’的腰包？！”

    塵緋沉默了三秒鐘，遲疑著點了點頭：“雖然有些詞匯我并不太了解，但大約就是這個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