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戴市長到了潭江市也有段時間了,對于楊杭這個年輕市長的所作所為他也都打聽清楚了,楊杭太年輕,行事太狠戾毒辣,這是犯了官場的大忌,也引起潭江市委包括省委不少人的反感,戴市長初來乍到,他雖然也對市委一把手的位置眼紅,但是卻是不急不緩的行事風格,反而拉攏了市委不少人。 美食一條街的改造計劃正是戴市長打算做出來的政績,而收拾陶家,不僅僅是因為陶沫他們得罪了戴亞東和謝勛,也是因為戴市長打算立威了,之前溫和的行事作風讓戴市長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但是官場講究甜棗加大棒的行事風格。 而這一個大棒就要重重的打在陶家身上,給戴市長樹立威信,讓潭江市的人知道戴市長不僅僅是個溫和的人,他也可以如此的狠戾果決。 “程局長,這牽扯到貴公子,你認為該怎么處理?”戴市長老神在在的將問題丟給了一旁的程局長。 程局長是楊杭一派系的人,戴市長和楊杭之間的和平共處不過是假象,戴市長打算借機收拾一頓程局長,雖然不可能將他拉下局長的位置,但是絕對可以將程明谷開除出市局,一個連自己兒子都保不住的局長,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情,絕對可以打擊程局長在市局的威信。 程局長冷著臉看了一眼程明谷,鐵面無私的開口:“于公而言,程明谷首先是一個人民警察,其次才是我的兒子,身為警務人員,竟然知法犯法,市委和市局該怎么處理我都沒有意見,正因為我和程明谷的父子關(guān)系,所以我申請行政回避,我相信戴市長和市委會有一個公平公正的決定?!?/br> 戴市長眉頭皺了皺,他沒有想到程局長如此果決,直接舍棄這個兒子,這番話倒是說的大義凜然,也算是將程局長自己撇干凈了,戴市長眼中劃過一抹勝利的冷笑,舍車保帥是不錯,可惜程局長連兒子都不幫,甚至不多說一句給他開脫的話,這樣的冷血無情,日后誰敢跟著程局長干? 一旦出了事,程局長肯定不會出面保下他們,畢竟他連自己兒子都能舍棄,鐵面無私說的是好聽,但是放眼官場,誰如果真的鐵面無私,那絕對會被清理出官場,官場需要的是游刃有余,是你來我往,程局長這一步舍車保帥絕對是一步爛棋。 “我根本就沒有承認偷竊,你們公安機關(guān)就這樣自說自話的給我定罪?”封惟堯嗤笑一聲,一臉吊兒郎當?shù)募w绔模樣,嘲諷的看著戴市長,“我要和市委上訪舉報,派出所的警察連同姓文的污蔑我偷竊,警察包庇罪犯不說,還將手鐲交給姓文的帶走,陶沫就是為了阻止你們警匪勾結(jié)才會攔下姓文的?!?/br> 封惟堯繼續(xù)開口,無視著眾人詫異的表情,“誰知道派出所的警察為了防止東窗事犯,幫著姓文的毆打陶沫,程明谷和薛蒔身為公職人員,不過是阻止警察知法犯法而已?!?/br> 陶沫佩服的瞅了一眼封惟堯,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紈绔大少嘴皮子這么溜,這一番話下來直接將局面完全扭轉(zhuǎn)過來了,甚至還將程明谷和薛蒔說成了正義的化身。 “你簡直是一派胡言!這明明是我買的手鐲,我有發(fā)票還有專柜小姐的口供證明,你這是顛倒黑白!”文哥立刻怒聲斥責著封惟堯,隨后一臉懇切的看向戴市長等人。 “戴市長,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這個陶沫就是陶家的人,那可是潭江市臭名昭著的黑幫,平日里就沒少干燒殺搶掠的勾當,他們不過是見財起意想要偷我的手鐲,被我們的人民警察識破了jian計之后,惱羞成怒的毆打我,你們看我的臉,就是被陶沫給打的,還有他們?nèi)齻€,也都是陶沫下的黑手,她就是黑社會,是社會的毒瘤?!?/br> “燒殺搶掠?”陶沫面對文哥字字泣血的指控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的外表太有欺騙性,看起來柔和乖巧的模樣,文哥和他的兩個手下一看就是道上的人,說陶沫打了他們?nèi)齻€,在場的人包括戴市長在內(nèi)還真不怎么相信。 “既然你這么說,如果我們陶家不做出點名副其實的事情來,還真的浪費你這一番指控了?”陶沫依舊面帶柔和的笑意,眼神清澈透亮,可是那輕柔的語氣卻聽的人毛骨悚然,說這話的同時,陶沫目光從文哥身上掠過,在會議長桌前的市委眾多領(lǐng)導臉上一一掃過,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雖然都說民不和官斗,但是說實話,一般當官的還真不敢和黑幫撕破臉,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的惹火了這些亡命之徒,將他們逼到絕路上去了,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事來? 最好的例子就是遠在石溪的洪爺和藤市長,兩人公開撕破臉的不和,但是因為抓不到洪爺?shù)陌驯?,騰市長也只能忍下這口惡氣,洪爺手底下就有錢三刀這些好手,騰市長也害怕會被洪爺派來的人給殺了,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沒有了,所以除非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將對方逼上絕路。 所以此時陶沫這樣云淡風輕的笑著,那似是而非的威脅像是一道看不見的枷鎖落在每個人的心里頭,尤其是文哥臉色一變,他是投靠了戴市長,再加上和陶家有仇,所以一時沖動就答應了這事。 此時一想,文哥的臉就白了,陶家再落魄了,那也是曾經(jīng)黑道的龍頭老大,也許陶家收拾不了戴市長,但是要弄死自己絕對易如反掌,文哥甚至害怕自己出了派出所之后說不定就會被車撞死,或者被人敲昏過去,然后喂了安眠藥丟江里。 “陶沫!”戴市長惱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來,鐵青著干瘦的臉怒聲斥責,“你們陶家是不是太囂張了,當著我的面就敢出言威脅受害者,簡直無法無天!不整治你們這些黑社會,我就不配當潭江市的一市之長,不配稱為這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聽著戴市長如此疾言厲色的斥責陶沫,封惟堯頓時怒了,在他的面前,一個小小的市長還敢這么張狂!封惟堯也緊跟著站起身來,一腳踹開身旁的椅子,疾言厲色的怒道:“你不想干就不要干!潭江市還真不缺你這個市長!” 所有人都傻眼了!陶沫就算張狂,但是剛剛她那威脅的話也是說的似是而非,要追究也追究不出什么來,畢竟陶沫也沒有明著說要對文哥怎么樣,可是封惟堯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竟然還敢指著戴市長的鼻子大罵,這不是囂張,這是腦子進水了吧! 程明谷和薛蒔對望一眼,今天他們倆算是見識到了,這才是真正的紈绔?。∈裁丛捤几艺f,可惜戴市長可不是普通人,封惟堯就算再有背景家世,他也沒有權(quán)利對戴市長怎么樣。 話一說話來,封惟堯也有點尷尬,之前在京城囂張跋扈慣了,一時忘記這不是在京城,當然,封惟堯真的要將戴市長擼下來也肯定行,畢竟戴市長他們算計到了封惟堯身上,封家出手也是名正言順,最多被外人說封家太護短,太小題大做。 但是在川渝縣經(jīng)歷的那些事,封惟堯也成熟了不少,他明白就算真的要對付戴市長,絕對不能這樣粗暴行事,必須證據(jù)齊全才行,一時之間,封惟堯?qū)ι咸漳{(diào)侃的眼神,不由尷尬的坐回椅子上,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開口:“那什么,你們純粹當我沒說這話?!?/br> 程明谷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總是臉色冷淡的薛蒔眼中也多了幾分笑意,倒是一旁的戴市長被氣的仰倒,渾身直發(fā)抖,他可是一市之長,還從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別說封惟堯不過是個沒身份的普通人,今天就算是陶沫是陶家,戴市長也不準備放過,還輪不到一個愣頭青在他的頭上撒野。 程局長同情的看了一520小說被氣的腦出血的戴市長,打量的目光看向封惟堯,之前程局長只注意了陶沫,此時才發(fā)現(xiàn)封惟堯雖然年輕氣盛了一點,但是渾身那股氣勢,絕對不是普通的紈绔子弟。 再想到封惟堯剛剛那囂張至極的話,程局長可以肯定封惟堯身份絕對不比戴亞東這些二代差,那么戴市長這一次只怕就踢到鐵板了。 知道戴市長被氣炸了,一旁戴市長的秘書冷眼看著封惟堯質(zhì)問的開口:“你說是派出所的警察勾結(jié)受害者陷害你,這話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你確定真的要這樣指控?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否則一旦立案調(diào)查,如果你的話純屬誣告,那么你將面臨數(shù)罪并罰的局面?” 封惟堯這會也冷靜下來了,看了一眼文哥,嘲諷冷笑:“那我收回這話,不過我要告姓文的誣陷國家公職人員。” 此時封惟堯再次站起身來面對會議室的所有人,長身玉立、氣度非凡,清朗的嗓音緩緩開口:“我是西南省石溪市川渝西副縣長,我來潭江市是為了給川渝招商引資的,我倒不知道我堂堂一個前途遠大的副縣長需要偷一個混混的東西!” 程明谷和薛蒔也算是年輕有為了,一個在市局刑偵科任大隊長,一個是市委辦公室主任,如果不是兩人家里的關(guān)系,以他們的年紀絕對不可能坐上這樣的職位,可是對比之下,封惟堯差不多的年紀,卻已經(jīng)是一個縣的副縣長,這可是實權(quán)的位置,就算是程局長也花大力氣,也不可能給程明谷弄到這樣一個實權(quán)的職位。 看封惟堯那一身紈绔的氣息,再加上他副縣長的職位,只要在官場里混過的人就清楚,這絕對是大家族里的嫡系后輩被放出來歷練的,基本上半年之后就能成為縣長,最多一年或許就會平調(diào)到另一個縣成為縣委書記。 三十歲之前絕對會被家族調(diào)到市里,職位至少也是副市長,就像封惟堯自夸的一樣,他絕對是前途遠大!關(guān)鍵是這樣一個世家子弟,說他偷竊一個手鐲,這簡直是貽笑大方,更不用說封惟堯背后的家族如果追究起來…… 戴市長臉色急劇的變化著,封惟堯雖然看起來和戴亞東一樣,都是個十足的紈绔,但是他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謊,川渝縣副縣長!戴市長會議桌下的雙手猛地攥緊。 一旁的市長秘書也眉頭直皺,現(xiàn)在這局面到底要如何收場?封惟堯如果真是普通人,誣陷他偷竊,再加上現(xiàn)有的證據(jù),有戴市長坐鎮(zhèn),半點不怕陶家會如何,但是封惟堯可是一縣之長,說他偷東西,根本沒有人會相信,戴市長這個局布置的粗糙,根本經(jīng)不住深入調(diào)查,能成功不過憑借戴市長的地位權(quán)勢,說穿了就是以權(quán)壓人而已。 其實戴市長此時已經(jīng)后悔的恨不能將戴亞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兒子給宰殺了,這個局根本不是戴市長布下的,而是戴亞東出的手,所以才會如此的粗糙,不過戴市長因為輕信了兒子的話,所以才會突然決定帶著市委一些領(lǐng)導和市局的人下來到各個派出所巡查。 一開始,戴市長也感覺一切挺順利的,收拾了陶家給自己立了威,順便整治了楊杭一派的程局長,最后還給兒子出了氣,可謂是一箭三雕,誰知道戴亞東判斷失誤,封惟堯不但不是普通人,他還是一縣市長,這一下問題就麻煩了。 程局長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端著茶杯不說話,這事鬧成這樣,還真是絕了!戴市長吃柿子找軟的捏,得,直接捏到一只刺猬了,今天這事不處理好,西南省委絕對不會罷休,污蔑他們招商引資的副縣長是小偷,這不等于打西南省委的臉,更何況封惟堯后面的家族更不會善罷甘休。 姓封?程局長目光一轉(zhuǎn),不由的想到了封家,同樣的,在場這些官場老油子同樣也想到了封家,封惟堯這身氣度就不是普通紈绔能具有的,更何況背景如此大,絕對是封家的。 不過想到川渝這個貧困縣,或許是封家旁支的子弟,但是就算是旁支,那也是封家的人,敢污蔑封家的人,戴市長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會議室里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低著頭,這事簡直沒法子處理了,還能怎么處理?雖然乍一看封惟堯偷竊是證據(jù)確鑿,但是你說一個縣長偷東西,而且這還是下來歷練的世家子弟,封惟堯這樣子怎么看都不差錢。 戴市長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他興師動眾的帶著人下來巡視,結(jié)果鬧成這樣,這要是傳出去,戴市長別說立威了,老臉都丟盡了,更何況戴市長也擔心封惟堯背后的家族會報復。 程明谷和薛蒔倒是眼觀鼻、鼻觀心,之前他們想的好,有陶沫在,絕對不會出什么大事,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陶沫比他們年紀都小,看起來也是文文靜靜、乖乖巧巧的,可是程明谷就是相信陶沫會處理好一切。 誰知道事情來了個神轉(zhuǎn)折,封惟堯這不靠譜的紈绔少爺竟然還是川渝縣的副縣長,這事頓時就麻煩了,處理不好,那影響簡直深遠。 就在這讓人呼吸都感覺到窒悶的僵持里,會議室外傳來腳步聲,隨著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卻見四五個人一起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西裝筆挺,帶著眼鏡,笑的如同老狐貍的楊杭,而他身后則是謝勛的父親謝副市長,和市委其他兩個領(lǐng)導。 “原來是封副縣長,果真是年輕有為,你好,我是潭江市市長楊杭。”楊杭風度翩翩的向著封惟堯走了過去,率先向他伸出手,“我代表潭江市歡迎封副縣長的到來?!?/br> “楊市長,你好。”封惟堯也站起身來,他雖然紈绔了一點,但是畢竟是封家二少,這種場面早就駕輕就熟了,更何況封惟堯的大哥封惟墨看起來也是楊杭這一類的精英,只是楊杭笑的如同老狐貍,而封惟堯則溫雅如同君子,但是本質(zhì)上兩人都是城府極深的一類人。 寒暄之后,封惟堯也沒有咄咄逼人,因為他看出來楊杭走過來的時候,陶沫笑了,那表情就說明這個楊杭絕對是自己人,而且程局長此時也站起身來給楊杭搬了椅子,還親自倒了茶,無一不說明楊杭的身份,封惟堯自然不需要多說什么,一切看楊杭的處理就行了。 坐下來之后,楊杭倒沒有喝茶,而是拿過會議桌上的口供筆錄看了起來,又壓低聲音詢問著一旁的程局長一些話,縣長依舊一片安靜,戴市長臉色陰沉的坐在一旁,此時多說多錯。 五分鐘之后,楊杭點了點頭,示意程局長回去做好,這才朗然一笑的看向在場的眾人,“大致的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了,首先我代表潭江市市委向封副縣長你道歉,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讓封副縣長承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我檢討?!?/br> 楊杭雖然之前留給人行事狠戾毒辣的印象,但是不得不說聽楊杭說話,那絕對是一個精明干練的官場老油子,此時楊杭道歉之后,并沒有說戴市長的任何不對,笑著繼續(xù)開口:“程局長,文達利既然能證據(jù)齊全的誣陷封副縣長,看來是買通了不少人,這件事影響太惡劣,一旦傳出去,日后還有誰敢來我們潭江市,所以程局長,這個案子我交給你查清楚,務必要將事情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給封副縣長一個滿意的交待?!?/br> “是,楊市長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背叹珠L擲地有聲的領(lǐng)下命令,雖然一旦查,肯定是查不到戴亞東和謝勛身上,但是這事總要有人背黑鍋,那個魏杰估計就要被犧牲出來頂罪了。 楊杭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又贊同的看向程明谷和薛蒔,“程隊長和薛主任在這件事里表現(xiàn)的極好,我提議將程隊長升任為武警大隊副隊長,薛主任提升為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剛好戴市長和謝市長你們都在,你們都表個態(tài)?!?/br> 戴市長都已經(jīng)栽了個大跟頭,此時他還能說什么,雖然痛恨楊杭的jian猾,趁著這個機會提升了程明谷和薛蒔的職位,卻也只能咬著牙認了,謝勛父親只是一個副市長,楊杭開這個口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所以程明谷和薛蒔算是這件事里得利最大的兩人了,一旁程局長此時也眉開眼笑的,要知道他雖然是市局一把手,但是市局也要受市委管轄,要提升程明谷的職位,戴市長這些人肯定會反對,畢竟程明谷還太年輕,也沒有什么拿得出的政績來,誰知道今天竟然就升職了,而且還是武警大隊這個實權(quán)的部門。 武警大隊雖然歸市局管,但是因為里面不少人都是軍籍,所以外人根本不好進,進去了也很難掌權(quán),可是楊杭是從軍隊空調(diào)到地方任職的,而且cao權(quán)也是個團長,如今升任上校了,程明谷到了武警大隊,那絕對是如魚得水,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哈哈,只要下一次不出現(xiàn)這樣的誤會就可以了,畢竟我也是很好說話的?!狈馕﹫蚪^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笑著向著眾人開口,瞄了一眼戴市長,“你說是吧?戴市長。” “是,今天是我的工作失誤!”戴市長已經(jīng)氣的要殺人了,偏偏封惟堯還敢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可是一想到封惟堯又九成的可能是封家旁支的人,戴市長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陶沫瞪了一眼封惟堯,笑著看向楊杭等人,“既然案子已經(jīng)查清楚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碧漳?、屈子文、封惟堯上了車離開了派出所,這事也算是暫時解決了。 一上了車,封惟堯就痛快的大笑起來,“不行,我一定要讓程明谷他們請客,我們遭罪了,他們倒是升職了,絕對要請客。” 屈子文也笑著搖了搖頭,今天這事真的是戲劇性的變化,可是屈子文也明白,如果不是因為封惟堯身份特殊,如果今天是和自己一樣的普通人,說不定就會被冤枉的入獄,這就是世道!突然的,屈子文堅定了要自強的念頭,只要手握權(quán)力或者財富,才能有地位,才能不被人任意的欺辱! 回到陶家大宅之后,封惟堯樂不可支的將事情說給了陶靖之和陶野聽,陶沫則是靜下心來休息,下午她要開始給喬甯醫(yī)治臉頰上的燙傷。 下午三點。 喬甯自己還好一點,畢竟她的臉也傷了這么多年了,能不能醫(yī)治好也無所謂了,倒是朱經(jīng)理比喬甯更緊張,連帶的遠在京城的喬部長也緊張起來,一下午工作的時候都在分心。 站在房間外,陶靖之原本以為自己對喬甯更多的是妥協(xié),是為了陶家日后的發(fā)展,是為了給陶沫一個更好的身份靠山,但是此時,陶靖之倒也有幾分的緊張起來,不時的看向關(guān)閉的房門。 臥房里,喬甯躺在床上,此時陶沫手里頭的銀針已經(jīng)消了毒,面容冷凝而嚴肅,手中銀針慢慢的捻入到了xue位中,因為燙傷的時間太久遠了,陶沫首先要做的就是用銀針打開燙傷部位的經(jīng)脈。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喬甯的臉上頭上都布滿了銀針,而陶沫自己額頭上也微微帶著汗珠,臉色有些的蒼白,此時,再次將精神力運用到了銀針上,隨著銀針入xue,精神力如同一道看不見的細絲,一點一點的滲透到了xue位里,順著xue位慢慢的滲透進入到了燙傷部位壞死的肌rou和經(jīng)脈之中。 “喬姐,如果感覺癢,一定要忍著?!碧漳吐暟矒岬拈_口,隨著xue位的打開,經(jīng)脈被精神力滋養(yǎng)著,躺在床上的喬甯有些難耐的微微動著,臉上有股子從rou里散發(fā)出來的瘙癢,讓人幾乎忍不住的想要用手去抓去撓。 喬甯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她之前還不明白陶沫為什么拿醫(yī)用束縛帶將她身體都固定住,此時才知道,那股瘙癢根本讓人忍受不了,若是身體沒有被綁住,喬甯肯定會忍不住的在臉上抓幾下來止癢。 醫(yī)治喬甯的臉,遠比陶沫預想的還要棘手,幸好她離開潭江市去川渝之前,已經(jīng)給喬甯配置了恢復壞死肌rou的一些膏藥,所以壞死的肌rou部分已經(jīng)被滋養(yǎng)了,這就如同給要枯死的植物注射了營養(yǎng)液,只有先讓植物恢復了生機,才能有后續(xù)的治療。 而此時,已經(jīng)過了兩個小時,卻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在喬甯壞死的臉上,rou眼看不見的皮膚深層,銀針打開了xue位,密布的毛細血管和經(jīng)脈里都是陶沫的精神力,密密麻麻,如同一道看不見的精神力網(wǎng)。 陶沫腦子突然一痛,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猶豫的截斷了一根一根的精神力細線,被截斷的精神力自然就留在了喬甯的經(jīng)脈之中,會源源不斷的滋養(yǎng)她的經(jīng)脈,直到精神力細絲耗盡了。 截斷了一根之后,陶沫開始了截斷第二根第三根……又是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而此時喬甯只感覺臉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溫暖感覺,好像是有看不見的熱流在肌膚里流淌著,那種溫熱舒適的感覺,讓喬甯忍不住的喟嘆,她也真切的明白過來自己的臉是真的可以恢復過來了! 當最后一根精神力絲被截斷之后,陶沫臉已經(jīng)白的像是紙一樣,連同嘴唇都發(fā)白了,渾身都是冷汗,眼前是一陣一陣的暈眩,截斷了太多的精神力,陶沫的腦袋劇烈的抽痛著,像是有人拿著鐵錘在腦袋里不斷的敲打著,痛的讓人幾乎無法忍受。 猛地甩了甩頭,暫時恢復了清醒,陶沫慢慢的將喬甯頭上臉上的銀針一根一根的拔出,最艱難的部分已經(jīng)完成了,等明天就可以將燙傷膏涂抹在臉上。 內(nèi)部是精神力在經(jīng)脈和xue位里滋養(yǎng),而燙傷膏里的活性細胞會融入到肌膚里,從而慢慢的讓壞死的臉部細胞重新生長出來,從而到達治愈的功效,當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到最后或許還需要配以激光祛疤治療。 外面等待的人都有些的急切,畢竟這已經(jīng)過了快五個小時了,有時候一個大的外科手術(shù)也就四五個小時,喬甯只是醫(yī)治臉部的燙傷,竟然會要這么長的時間,難怪會讓人感覺到不安。 陸九錚此時也守在門外,峻冷的面癱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來,他剛回來不到二十分鐘,就知道陶沫在里面給喬甯醫(yī)治臉,可是之前他并沒有聽陶沫說今天會動手醫(yī)治喬甯的臉,陶沫是隱瞞還是忘記說了?這讓陸九錚眼神不由的沉了沉。 “你要是累了就去吃飯休息,年紀一大把了,可不能和我們這樣的年輕人比!”封惟堯得意洋洋的刺了陸九錚一句,今天他可是順利的解決了戴市長誣陷自己的事,還幫著楊杭給程明谷和薛蒔升了職。 這種勝利的感覺讓封惟堯欲罷不能,比起過去依靠家世背景、依靠囂張跋扈來讓人妥協(xié),這種靠自己的實力來取勝,那感覺不要太好!封惟堯再次堅定了念頭,回到川渝之后,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好黃石集團這一次投資的事情,一定要做出響當當?shù)恼?,讓所有人對自己刮目相看?/br> 陶沫出來的時候,喬甯還在睡著,被精神力滋養(yǎng)的感覺太舒服,所以喬甯睡著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陶沫一開門就對上陸九錚那嚴肅的面癱臉,心里頭驀地驚了一下,大叔不是說明天才回來的嗎? 陶沫雖然已經(jīng)擦去了臉上的冷汗,甚至還在里面休息了十來分鐘,但是她的臉蒼白的像是鬼一樣,根本騙不了陸九錚,也許陶靖之他們只會以為陶沫是經(jīng)過五個小時的治療,所以才會這么疲憊勞累,但是陸九錚知道陶沫擁有精神力,此時一看陶沫這心虛的小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果真是特意隱瞞了自己! “大叔,你回來了啊?!碧漳塘送炭谒n白的笑著,不敢去看陸九錚那張面癱臉,隨后看向陶靖之等人,“喬姐還在睡,一會醒過來就沒事了?!?/br> “多謝陶小姐?!敝旖?jīng)理感激的開口道謝,若不是陶小姐,自家小姐只能一輩子頂著被毀容的臉,甚至都不能去外面走動。 “你快去休息一下?!碧站钢c了點頭,只感覺陶沫的臉色太差了一點,習慣了她總是精神奕奕的模樣,這會的陶沫一看就像是要倒下一般。 陸九錚走了過來,一把將陶沫攔腰抱了起來,卻是什么話都沒有說,抱著人就要離開,一旁封惟堯眉頭一皺,“你干什么?”封惟堯剛要出手阻攔,卻被陶野和屈子文聯(lián)手給擋下來了。 “陶沫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鼻游呐牧伺姆馕﹫虻募绨颍漳哪樀拇_太過于蒼白了,更何況陸九錚雖然從沒有明說他和陶沫的關(guān)系,但是是個人都明白他們絕對是情侶,封惟堯?qū)μ漳男乃迹游囊仓?,可惜陶沫只有一個,這注定了封惟堯只能是個旁觀者。 “我……”封惟堯依舊不甘心,若是姓陸的老男人沒有提前回來,那么自己就可以抱著陶沫回去休息了! 陶野嘆息一聲,卻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感情這事只有當事者才明白,陶沫看起來年紀小,其實比誰都冷靜懂事,封惟堯太年輕太沖動,絕對不是陶沫喜歡的類型,陸九錚雖然看起來過于冷漠,但是他對陶沫的照顧大家都看在眼里,一個是成熟可靠的男人,一個是沒長大的紈绔少爺,真讓陶野來選擇,他也會選陸九錚當自己的妹夫。 雖然當眾以公主抱的姿勢被抱走了很尷尬也很丟臉,但是陶沫此時真的很累,頭依舊一抽一抽的劇痛著,此時陶沫乖巧的依靠在陸九錚的懷抱里閉上了眼睛,“大叔,我想睡覺,你陪著我?!?/br> 陶沫原本以為陸九錚會很生氣,可是半晌之后卻聽到了一個嗯字,這讓陶沫不由的勾著蒼白的嘴角笑了起來,沉沉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回到臥房之后,陸九錚動作輕緩的將已經(jīng)昏睡的陶沫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跟著坐在了床邊,將陶沫的身體微微抬了起來讓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隨后雙手慢慢的按揉著陶沫的太陽xue,緩解著她精神力虧空之后的劇痛。 這一按卻是整整一晚上,而陶沫也昏睡了一整天都沒有醒過來,陸九錚就這么安靜的坐在床邊,看著陶沫那蹙起的眉頭終于舒緩下來了,冷峻緊繃的臉這才松緩下來,小心翼翼的將陶沫放回了枕頭上睡著。 十五分鐘之后,快速的沖了個澡回來的陸九錚也掀開被子躺在了床外側(cè),長臂將陶沫重新攬回了懷抱里,低頭,薄唇在陶沫的唇上親了一下,這才閉上眼休息。 ------題外話------ 親愛的們,五一節(jié)快樂!謝謝大家送的花還有月票,么么,感謝!o(n_n)o~ ☆、第163章 兇殺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