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jié)
韋治道張了張嘴,可是卻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駁,這可是京城陸家??!哪里是說能來就來,能走就走的!進(jìn)退兩難之下,韋治道只能求助的看向一旁的董泗平,不管如何,自己已經(jīng)投靠了董家,自己對陸家而言就如同螻蟻一般,可是他還有董家這個靠山。 “陸部長好大的威風(fēng)?!倍羝介_口庇護(hù)著韋治道,“從法律角度而言,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陸家的,韋書記都有權(quán)利帶走他的女兒韋筱筱,這個孩子沒有出生之前,他還不算一條完整的生命,陸家就算一手遮天,也不能無視法律軟禁韋筱筱,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尤其她如今還是一個生命垂危的孕婦!” 局面頓時僵持住了,陸家要帶走韋筱筱,董家自然分毫不讓,而就在此時,負(fù)責(zé)羊水穿刺鑒定的醫(yī)生拿著剛剛出來的鑒定報告快步走了過來。 陸家的人和董家的人同時看向走過來的醫(yī)生,被這么多大人物行注目禮著,醫(yī)生不由的緊張起來,不過好在也是見過大世面的,此時深呼吸著,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開口道:“陸部長,鑒定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全程都是幾個醫(yī)生互相監(jiān)督完成的?!?/br> 說完之后,醫(yī)生連忙將鑒定曝光雙手遞給了陸大哥,因為董家的介入,整個過程等于是公開透明的,有陸家信任的醫(yī)生在,也有董家信任的醫(yī)生在,一共六個醫(yī)生,所以在化驗鑒定過程中,有人想要玩手段、想要作假基本是不可能的。 陸大哥翻開報告書一看上面的鑒定結(jié)果,原本嚴(yán)肅冷硬的臉龐上不由露出笑容,雖然陶沫之前把脈說這個孩子不是小九的,小九那邊也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不看到報告,陸大哥還是不放心。 “我們家小九的名譽(yù)不容任何人敗壞,韋治道,雖然陸家不需要你公開發(fā)表聲明給小九道歉,但是我希望此事到此為止,日后若是我再聽到外面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這個孩子是小九的,污蔑小九的名譽(yù),破壞小九和陶沫的感情,就不要怪我陸家不客氣!” 擲地有聲的聲音響起,陸大哥面容肅殺而冷峻,殺伐之氣讓人不寒而栗,也讓人明白不管董家和陳家如何聯(lián)手,陸家的威嚴(yán)不容任何人挑釁。 說完之后,陸大哥將鑒定報告遞給了一旁的董泗平。 結(jié)果報告,打開一看,董泗平眉頭不由的皺了皺,不過卻也料想到了會是這種結(jié)果,陸家這些年能一直壓著董家,如果能一份鑒定報告都搞不定,陸家也就不是陸家了。 即使鑒定報告說韋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和陸九錚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可是在董泗平看來這不過是陸家動了手腳,之前韋筱筱被陳素紋推下樓梯送到了手術(shù)室搶救,董泗平擔(dān)心陸家趁機(jī)在手術(shù)臺上動手腳,抹殺這個孩子,所以立刻將軍區(qū)醫(yī)院里屬于董家的醫(yī)生和護(hù)士都調(diào)過來了。 此消彼長,董家的重心放到了手術(shù)室里,自然就放松了對實驗室這邊的監(jiān)督,所以陸家找到機(jī)會弄了一份假的鑒定報告也正常。 “看來是我們之前誤會陸上校了,既然如此,陸部長,韋筱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和陸家無關(guān)了?!倍羝秸Z調(diào)陰森的開口,一份假的鑒定報告挽回了陸九錚的名聲,但是也讓陸家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介入到韋筱筱的事情里。 “無關(guān)?韋治道公然污蔑小九的清白難道就這么算了?”陸二哥厲聲開口,指了指病房的方向,“真當(dāng)我們陸家好欺負(fù)!” “二哥,算了,我們回去吧?!碧漳χ_口,其實看到鑒定報告了,陶沫的心也是徹底放下來了,而此時陶沫隱約有種猜測,這讓陶沫更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醫(yī)院去驗證這個猜測。 陸大哥點了點頭,身為一等世家,陸家這點風(fēng)度還是有的,“我們回去?!?/br> 如果陸家繼續(xù)糾纏下去,董泗平會認(rèn)為這一切挺正常,但是陸家突然這么云淡風(fēng)輕的離開醫(yī)院,董泗平總感覺陸家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董伯伯,如果韋小姐在陸家的監(jiān)管之下出了意外流產(chǎn)了,陸家不管如何撇清關(guān)系,其他人心里頭都明白,這個意外一定是陸家設(shè)計制造的?!?/br> “但是如果韋小姐在我們監(jiān)管之下出事了,陸家就一點責(zé)任就沒有了,而且還反襯出我們實力不如陸家,否則怎么會讓陸家抓住機(jī)會暗中下黑手?!?/br> 褚若筠斟酌著開口,她需要扭轉(zhuǎn)自己在董泗平心里頭的印象,從而確保自己在姚家的話語權(quán),陸家人會這么干脆的離開,絕對是早就算計好了。 看著還是有些渾渾噩噩的韋治道,再看著條理清晰的褚若筠,董泗平倒是有幾分滿意,他不是陸家那些男人,迂腐又封建,女人有野心有心計有時候比起男人更好用。 “陸家的打算我清楚,用假的鑒定報告挽回陸九錚的名義,再趁機(jī)對韋筱筱下手,打擊董家的聲譽(yù)?!倍羝疥幚涞恼Z調(diào)里滿是不屑,陸家算計的是很好,可是董家怎么會讓陸家稱心如意呢? 褚若筠一直認(rèn)為若不是自己是女人,若不是因為褚家只是中醫(yī)世家,那么她的成就絕對不會低于任何一個人,不管是京城雙杰的封惟墨和陸謹(jǐn)滔,還是陸九錚,褚若筠只恨老天對待自己不公。 雖然現(xiàn)在華國處處提倡男女平等,可是放眼看去,京城這么多世家里,真正女人當(dāng)權(quán)的有幾個?那些高層之中,女人有話語權(quán)嗎?不管從從政還是從商,一個女人想要做出一點成就來,那必須犧牲女色才行。 世道不公平,褚若筠倒不會傻到和整個華國的規(guī)矩去抵抗,但是她會盡一切可能來讓自己掌握權(quán)勢,所以此時猶豫遲疑的看了看董泗平。 比起其他高傲自大看不起女人的男人,董泗平此人行事不擇手段,即使是女人,只要在董泗平看來有價值,那么他也會重用對方,褚若筠猛地攥緊手,眼神堅定下來:“董伯伯,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保證陸家不敢對韋筱筱下黑手。” 董泗平正想著如何破壞陸家的陰謀詭計,此時聽到褚若筠的話,不由看了她一眼,雖然她一直表現(xiàn)的很溫柔賢淑、端莊懂禮,可是董泗平自然沒有錯過褚若筠眼中一閃而過的野心和對權(quán)力的欲望。 “你說說看。”董泗平的確如同褚若筠推斷的一樣,他不輕視女人,任何人在他眼中只有兩種:一種是有能力,可以重用,一種沒能力,棄如敝屣。 “董伯伯,之前陳素紋將韋筱筱從樓梯上推下來,可以說是人證物證俱全,陶沫年幼在陶家被虐待長大,對陳素紋這個母親其實很有感情,如果韋書記狀告陳素紋謀殺未遂,我想陶沫一定會屈服的?!?/br> 褚若筠聲音聽起來依舊很平靜,似乎只是不經(jīng)意間想到這一點了,但是若是仔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她臉上那按耐不住的激動之色,只要能得到董泗平的賞識,日后的自己將不再是誰的附庸了,也不會被當(dāng)成后宅只能相夫教子的弱女人,手中只要握有權(quán)勢! 其實這一點董泗平也想到了,此時聽到褚若筠的提議,董泗平不由點了點頭,陰沉的清瘦臉龐也露出幾分贊賞的笑意,“很好,若筠,看來你的優(yōu)秀不僅僅是在醫(yī)術(shù)上,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負(fù)責(zé),等完成這件事之后,實驗室那邊我會通知下去,你將是實驗室的第二負(fù)責(zé)人。” “多謝董伯伯,我一定會努力的。”眼中迸發(fā)出濃烈的興奮光彩,褚若筠連忙道謝著,只感覺這么多年自己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只要給自己一個平臺,她一定會讓所有人見識到她的能力的! 之前因為和姚文峰的關(guān)系,所以董家這個實驗室,褚若筠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這還是董家看在姚文峰的面子上才給的便利,畢竟這個實驗室負(fù)責(zé)研究的就是鉀x元素,培養(yǎng)的就是陳家口中的那些精神力者和古武者。 所以實驗室的普通研究員那也是非同一般的,可是以褚若筠的野心,她怎么甘心就當(dāng)一個小小的研究員?她清楚的明白這項實驗的重要性,一旦成功了,那么日后在董家,甚至在整個華國的地位都將高人一等。 褚若筠蟄伏了這么多年,終于讓她抓到了機(jī)會,至于董泗平交待的第一個任務(wù),褚若筠并不認(rèn)為有什么難度,陶沫心腸極其軟,她絕對不可能看著陳素紋去坐牢的,那么陶沫和陸家只能妥協(xié)。 陸家大宅。 陸大哥一行人算是滿意而歸,畢竟韋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和陸九錚沒有一點關(guān)系,如此一來,如果董家和陳家真的利用這個孩子來要挾陸家,日后倒霉的絕對是他們自己,這就是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哥,這個陳素紋是不是太狠心了一點?”此時,汽車后座上,陸二抬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陸大哥。 因為之前陶沫說了孩子的月份不對,不可能是小九的,所以陸家根本沒有安排什么人去害韋筱筱流產(chǎn),陸家只是做個假象迷惑董泗平而已,當(dāng)然,也是防止董家在鑒定報告上動手腳。 陸二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有了這樣的變故,虎毒不食子!陳素紋竟然真的狠心將韋筱筱推下樓梯,她可是挺著大肚子,這一不小心就是一尸兩命。 “此人看起來文弱,但是骨子里卻透著一股子狠戾,否則當(dāng)年她也不會將三歲的陶沫丟在陶家,而且這么多年不管不問?!标懘蟾缇従忛_口,雖然陳素紋是為了保護(hù)陶沫,但是陸大哥對這個人卻喜歡不起來。 陶沫的年幼時期絕對可以說是被虐待的長大的,陶家那些極品親戚沒有一個好東西,陳素紋能做到如此狠心,也實在是少見,再者韋筱筱畢竟是她的養(yǎng)女,照看了十九年,她竟然狠下心來下毒手,這一點也讓陸大哥不喜。 而另一輛汽車上,后座的陶沫有點的心神不寧,心里頭的那個推測像是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讓陶沫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唐玄瀾去求證。 “陶沫,你知道你難受,我原本以為可以替你除掉這個孩子,誰知道天意弄人。”誤將陶沫的焦躁不安歸結(jié)于韋筱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陳素紋不由開口,聲音里滿是自責(zé)和內(nèi)疚之色。 “下一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你自己身體也不好,今天算是幸運了?!碧漳栈厮季w,有些心疼的看著面容憔悴的陳素紋,剛打算說孩子并不是陸九錚的。 “陶沫,做為一個母親,我不想看著你這么難受,也不想看著你自欺欺人,我知道你的性子,你看起來不在意,說是能理解,可是你把所有的苦都一個人吞下來了?!标愃丶y聲音幾乎有些的哽咽,一把抓住陶沫的手。 “陶沫,我給你做個催眠吧,雖然我的精神力殘留的不多了,但是還是有一些的,催眠之后,你就能忘掉韋筱筱和她的孩子,你會和陸九錚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再沒有芥蒂?!?/br> 普通催眠師的催眠其實就是對人進(jìn)行一種精神暗示,而精神力者的催眠其實更容易一些,可以篡改一段記憶,也可以模糊一段記憶,在很多人看來這是忘記痛苦的最好方式。 可是對陶沫而言,她寧可痛著接受一切,也不愿意這樣用催眠來欺騙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陶沫是精神力者,她和陳家那些人最大的區(qū)別在于她的腦海里有精神力核,一旦這一點被外人發(fā)現(xiàn),只怕陶沫就會成為實驗臺上的小白鼠,任人解剖研究。 所以當(dāng)聽到陳素紋的話,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急切,陶沫微微一愣,怔怔的看著陳素紋,她竟然要催眠自己? ------題外話------ 陳素紋的真面目快要暴露了,吼吼! ☆、第302章 發(fā)現(xiàn)真相 看到陶沫有些抵觸,陳素紋微微皺眉,不過瞬間隱匿了煩躁的表情,面帶著關(guān)切,嘆息一聲道:“陶沫,我知道你會反感,可是你難道還能一直欺騙自己下去嗎?筱筱肚子里的孩子有董家和陳家護(hù)著,一旦這個孩子出生,那么他將是你和陸九錚之間永遠(yuǎn)的心結(jié),會一輩子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br> “我不會接受催眠?!比绻f前一次陳素紋為了保下韋筱筱的命給陶沫下跪,已經(jīng)讓陶沫對這份曾經(jīng)期待的母愛有了裂痕,而今天陳素紋的再次開口,讓陶沫心里頭的裂紋卻是越來越大。 “陶沫,你不要這樣固執(zhí),你不明白談戀愛和結(jié)婚是不同的,日后只要這個孩子存在,你和陸九錚之間就無法平靜,這個孩子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你,你的丈夫曾經(jīng)背叛過你們的感情,和其他女人生下了一個孩子?!?/br> 陳素紋似乎對勸不了陶沫感覺到很是自責(zé),“原本我想著由我充當(dāng)這個劊子手除掉這個孩子,至少能讓你以后有個平靜幸福的生活,可惜事與愿違,陶沫,我會通過催眠給你的記憶制造一個假象,讓你以為這個孩子并不是陸九錚的,這樣一來,你以后就不會這么痛苦了?!?/br> 在所有人看來,不管是陶沫之前給韋筱筱把脈,說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到四個月,還是今天醫(yī)院出具的鑒定報告,這都是陸家動了手腳,目的就是否定這個孩子是陸九錚的,挽回陸九錚的名義,同樣也是保護(hù)陶沫。 陳素紋苦口婆心的勸陶沫接受催眠,也是讓陶沫不要自欺欺人,畢竟事實就是事實,陶沫現(xiàn)在還能欺騙自己,說自己不在乎陸九錚的背叛,不在乎這個孩子,但是等孩子出生了,一切都不同了,陶沫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個痛。 “你今天也受傷了,好好休息!”陶沫倏地一下站起身來,目光有些復(fù)雜難辨的看了一眼陳素紋,隨后大步轉(zhuǎn)身離開。 客房里的陳素紋并沒有察覺到陶沫離開時那有些不對勁的表情,此時,獨自留在房間里,陳素紋臉上是絲毫不掩飾的陰郁之色,陶沫性格太固執(zhí),而且獨立性太強(qiáng),要想說服陶沫接受催眠很難。 可是一想到陶沫如果被自己說服的話,那么接受催眠時的陶沫就如同稚嫩的小嬰兒,自己要給她灌輸什么樣的想法都可以,到時候利用完陶沫對付陸家和唐玄瀾之后,再將陶沫送到陳家的實驗室里去解剖! 一想到之前陳家實驗室里的婁教授聽說陶沫的異常之后,那閃爍著興奮和瘋狂的眼光,陳素紋恨不能立刻就能將陶沫送過去,婁教授在陳家實驗室里待了將近三十年了,沒少用人體做實驗。 位于陳家后山的地下實驗室那就是人間地獄,陳家之所以能有今天這么強(qiáng)大,除了按照隱世界傳授的精神力和古武術(shù)進(jìn)行修煉之外,還因為陳家私下里一直進(jìn)行著人口販賣。 將拐來的幼兒都送到婁教授的實驗室里,如果檢測出天賦極好,那就接受洗腦成為陳家最忠心的武器,如果天賦一般,那就送到婁教授的實驗臺上,接受各種慘絕人寰、滅絕人性的實驗,經(jīng)過這些實驗,陳家也慢慢了解到有些人是天生精神力極好。 有精神力天賦的人修煉起來,比起普通人要快了很多,在陳素紋看來陶沫醫(yī)術(shù)如此精湛,更多的是因為精神力的輔助,而陶沫明明從沒有接受過任何的修煉,那么她的精神力天賦一定是遺傳她的母親白煒彤那個賤人! 隱世界的人比陳家人強(qiáng)那么多,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修煉,很有可能是遺傳因素,所以婁教授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剖陶沫,看看她的身體構(gòu)造或者基因,究竟和俗世的這些人有什么不同。 一旦能攻克這一點,那么俗世的人自然不需要再畏懼隱世界的人了,而陳家也將可以成為華國真正的掌控者,而不再是隱世界手中的傀儡,當(dāng)然婁教授這么迫切,不過是因為他是一個實驗瘋子。 而陳素紋除了要報復(fù)陶沫之外,還想著報復(fù)她的母親白煒彤和唐玄瀾,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陳素紋她也是想要掌權(quán)! 尤其是陳素紋甚至幻想著如果陳家真的強(qiáng)大到可以抗衡隱世界了,她一定要去隱世界找到白煒彤那個賤人,親口告訴她自己是如何欺騙陶沫的,陶沫是如何孝順自己的 還有,還有,陳素紋目光瘋狂的猙獰起來,等將陶沫送到婁教授的實驗臺上以后,自己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和視頻,讓白煒彤親眼看看她的女兒是怎么被解剖的,那么痛苦的表情,那么凄厲的慘叫聲,想想這些就讓陳素紋興奮的不能自已。 出了客房之后陶沫站在庭院里,陸家大宅的設(shè)計有些像古代的大宅院,是類似四進(jìn)的宅子,客房和主宅是分開的,中間隔著一個庭院。 此時,陶沫眉頭緊鎖的,有些事一旦起了疑心之后,便是越想越不對勁,陶沫沉著臉?biāo)妓髦?,之所以所有人都誤以為韋筱筱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叔的,必定是有人從中做了誤導(dǎo)。 而這個人肯定是唐玄瀾,既然他一直在暗中密切注意著陳家的一切,注意著大叔的事情,而且還派人讓韋筱筱懷孕了從而誤導(dǎo)陳家,否則韋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從哪里來的? 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斷當(dāng)初大叔被韋筱筱算計的時候,其實唐玄瀾他也是知道的? 雖然陶沫心里頭對唐玄瀾的印象很復(fù)雜,僅有的正面接觸還是陶沫上一次通過盧輕雪打電話給唐玄瀾,讓他幫忙阻止陳家救下陸老爺子,雖然最開始的時候他拒絕了,可是之后卻還是派了人過去。 所以自己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這個父親即使未曾謀面,但是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那么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韋筱筱算計大叔。 所以韋筱筱爬床的事情,從始至終這件事就是一個騙局,除了誤導(dǎo)陳家之外,他似乎是故意刁難大叔。 身為父親刁難一下拐走自己女兒的男人這也挺正常的吧?之前還是推測,此時將所有事情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之后,陶沫已經(jīng)完全可以肯定了,從韋筱筱爬床到現(xiàn)在她懷孕,這一切都是唐玄瀾的手筆。 這半年來自己其實一直借著給老爺子醫(yī)治的事情來麻痹自己,逃避這一切,所以直到韋筱筱找上門來了,自己才發(fā)現(xiàn)了蹊蹺。 看著湛藍(lán)的天空,陶沫幾乎有些的哭笑不得,到底要不要告訴大叔呢?若是自己給大叔通風(fēng)報信了,他會不會再找大叔的麻煩? 正猶豫著,陸家一個警衛(wèi)員快步走了過來,對著陶沫恭敬的開口:“陶小姐,陸部長讓你去大廳一趟,韋治道和褚若筠還有董泗洄過來了?!?/br> “我馬上過去?!睍呵覍⑻菩懙氖虑榉帕讼聛?,陶沫站起身來快步向著大廳方向走了過去。 董泗洄身為董泗平的弟弟,雖然他放棄了家主之位,但是在董家的地位也是非同一般,此人雖然很是好色,但是能力卻是有的。 這一次董泗平讓他跟著一起過來,除了讓董泗洄對褚若筠把把關(guān),看看她有沒有資格被重用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董泗平擔(dān)心褚若筠和韋治道分量不夠、能力不夠,無法應(yīng)對強(qiáng)勢霸道的陸家,所以才派了董泗平過來壓陣。 此時,客廳里,對于不請自來的韋治道三人,陸大哥大度的讓人上了茶水,因為老爺子身體痊愈了,韋筱筱的孩子也確定不是陸九錚的,陸大哥感覺這忙碌的半年里總算有舒心的一天了,所以連同看到眼前這幾人都還保持著好心情。 看到陶沫出現(xiàn),陸大哥原本嚴(yán)肅剛硬的臉龐顯得很是柔和,臉上甚至帶著可以感知的關(guān)切和愛護(hù),“過來了,上好的白茶,小九說你愛喝?!?/br> 上好的茶葉都是特供的,對于韋治道三人,陸大哥只是讓人上了普通的茶水,而陶沫這一杯則是她最喜歡的野生白茶。 陸大哥這邊也就兩斤,全都給了陶沫,杜裕月這些陸家媳婦其實也有不少喜歡白茶的,就算自己不愛喝,閨蜜串門的時候拿出來招待也是倍有面子。 可惜陸大哥的確偏愛陶沫這個弟媳婦,根本不來什么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了那一套,反正陶沫是小九的媳婦,輩分上比杜裕月這些人都高了一輩,喝點好茶那也正常。 至于自家妻子還有陸二哥他們的妻子,雖然和陶沫是平輩,但是大家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在陸大哥看來絕對不會有人和陶沫計較,所以這兩斤特供的野生白茶全都?xì)w了陶沫。 “謝謝大哥?!碧漳χ懒艘宦曋x,在陸大哥身邊坐了下來,因為想通了韋筱筱的事,這讓陶沫原本郁結(jié)的心情完全松緩下來,眉眼里都有著由內(nèi)而外的喜悅和笑意。 “謝什么,剩下的茶葉我讓人送你院子里去了。”陸大哥也明顯察覺到陶沫的好心情,倒是微微有點奇怪。 即使今天在醫(yī)院已經(jīng)證實了韋筱筱的孩子不是小九的,但是小九之前在兆海省被韋筱筱算計爬床的事情卻是真的,而且陸大哥也察覺到陶沫一直在用忙碌來麻痹自己,想要借此忘記痛苦。 可是現(xiàn)在,陸大哥明顯發(fā)現(xiàn)陶沫整個人似乎都輕松下來了,難道是因為陳素紋的出現(xiàn)?可是之前不管是在醫(yī)院,還是回到家里,陶沫的心情并沒有什么變化,雖然陳素紋是陶沫的母親,但是陸大哥不認(rèn)為是因為她的出現(xiàn),不過此刻要處理的還是再次上門的韋治道。 陶沫低頭喝了一口茶,清淡的茶香味在齒頰中散發(fā)開來,那種白茶獨有的清香似乎順著口腔蔓延到了五臟六腑,讓人感覺渾身似乎都被茶香給洗滌了一遍。 董泗洄倒有些詫異陸家對陶沫如此的重視,這特供野生白茶董泗洄也知道,一年也就十來斤特供到了京城,基本上就是那幾家分了,董家今年還沒有分到兩斤,都在董泗平這個家主那里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