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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脈相承的奇思妙想?!毕M綍r候喬不會被嚇背過氣去。 林輕揚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路易望向他的同情目光。 這樣的視線并不常見, 因為對于一個管家而言, 這未免太過失禮,所以路易很快收回視線,站起來體貼地問道:“時候不早了, 少爺該吃午飯了?!?/br> 他們陪著瓦格納用了頓飯, 午休一陣后, 老人笑瞇瞇地趕他們出去。 “快去看看外邊,費茲捷勒還是很好看的。”他仿佛神算一般, 從林輕揚的褲兜里掏出戒指,給他帶上,“別把這玩意兒塞進(jìn)兜里, 明明長得還不賴?!?/br> 他們站在門口的時候,林輕揚沒忍住,問道:“瓦格納沒發(fā)現(xiàn)我是個……混血?” 混了些東方血液的面孔和純西方人, 在長相上可是有非常大的區(qū)別。 路易將手放在他的肩上,輕輕將小少爺推著走,嘴上順便給瓦格納圓過去:“他眼神不好,看不清細(xì)節(jié)?!?/br> “哦……”林輕揚懵懵懂懂。 人群三三兩兩,稀稀拉拉地從他們身邊走過,還有不少人和路易認(rèn)識,笑著和他打招呼,溫婉的長裙女孩們踮起腳向他們行禮,有些人直接走過來,和路易聊天。 “威弗列德,好久沒看見你來這邊了,是有什么事情嗎?”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寬松的青年,他看上去一點不怕初春的涼薄氣候,短袖短褲,額頭上還帶著點細(xì)汗,大概是剛跑步回來。 路易態(tài)度自然地停下腳步,和他聊兩句:“是有些事情,不過已經(jīng)解決了?!?/br> 青年的目光聚集到旁邊的林輕揚身上,像是不敢置信般地驚訝叫道:“難得看見你旁邊有人,還是個漂亮男孩。嗨,我是瓦爾當(dāng),你叫什么名字?” 路易后退半步,垂眼看向林輕揚。 林輕揚瞅了路易一眼,同樣態(tài)度自然地介紹自己:“中午好瓦爾當(dāng),你可以叫我倫恩?!?/br> “中午好倫恩!”瓦爾當(dāng)十分熱情,想把手搭在林輕揚肩上,被路易不著聲色地?fù)蹰_,“我還是頭一次看見威弗列德身邊有人,所以稍微驚訝了一點。以前威弗列德從來不會主動和別人走在一起。” “真的?路易明明看上去很好相處。” 林輕揚也有些驚訝地回頭看向管家,管家保持微笑,灰綠色的眼瞳里充滿了笑意,面容甚至能稱得上溫柔。 “好相處?!”青年怪叫一聲,“你肯定沒看見很早之前威弗列德是怎么個模樣的。還有你居然能叫威弗列德的教名……” 瓦爾當(dāng)瞬間對林輕揚充滿了敬意,路易無奈地打斷他:“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事情倒沒什么,就是來提醒你一下,別忘了四月份要交論文,導(dǎo)師催過一遍了。”瓦爾當(dāng)聳聳肩。 他們隨便聊了幾句,很快便揮手分別。 瓦爾當(dāng)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聽見倫恩輕快的聲音隱隱傳來:“路易,所以以前的你是怎么樣的?” “少爺真的這么好奇?”威弗列德無奈地嘆氣,離得遠(yuǎn)了,聲音基本聽不見了,“以前不太懂事……” 少爺…… 少爺???! 威弗列德可是從費茲捷勒里出來的!能讓他叫少爺?shù)模峙率澜缟弦矝]幾個人了! 另一邊,林輕揚睜大眼睛,豎著耳朵聽路易講以前的事。 路易沉默片刻,苦惱地笑了一聲:“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太清以前怎么想的,無非是處于叛逆期,有一些逆反心理,而且也算是好幾年前了?!?/br> 林輕揚表示自己一點不滿意這個答案。 “所以路易現(xiàn)在是,還沒畢業(yè)?!”他繼續(xù)追問道,就差拉出路易袖子,不說話就不讓走,幸好僅剩不多的理智拉回了他的手。 “今年就畢業(yè)了,少爺?shù)綍r候要來看我的畢業(yè)典禮嗎?” “可以嗎?!”林輕揚突然充滿了期待,路易讀的學(xué)??隙ú粫畹侥睦锶?,還是他從來沒去過的高等學(xué)府,他在上公學(xué)的時候一直期待大學(xué)的模樣。 “當(dāng)然可以了?!?/br> 年輕管家?guī)е白?,腳下的石板路邊緣一路都雕刻著好看的薔薇花,除了瓦爾當(dāng),又有不少人上來攀談兩句,然后對站在路易身邊的林輕揚表示好奇。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他還是有些惴惴不安,“這么多人都見過我?!?/br> “別想太多。” 也是,等期限結(jié)束,他就會南下回他的家鄉(xiāng),這里的人說不定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路易抬手,手指在他細(xì)軟的發(fā)間穿過,和小時候的觸感半點沒差,管家貼心地替他整理好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型。然后收回手,往前攤開:“我以前經(jīng)常來這里。” 他們走過人流量不小的步行街,到了最前邊的中心廣場,穿過雪白的巖石長椅,林輕揚瞬間被廣場中央的噴泉和噴泉之中屹立的雕像吸引。 呼啦啦有鴿子飛過,他看著雕像,仰起頭。 周圍有人朝他們這里望過來,但僅僅微笑著,遠(yuǎn)遠(yuǎn)地行禮打個招呼,不需要出聲,也不需要走上來。 “這雕的是誰?”林輕揚好奇問道。 “費茲捷勒以前的一位家主?!甭芬谆卮鹚?,兩個人的尾音泯滅在風(fēng)中。 林輕揚感嘆道:“那一定是他做出了對費茲捷勒而言十分巨大的貢獻(xiàn),才會被人雕刻出來,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