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直到出了大殿,韓遇才笑著說:“你們剛才難道沒注意到嗎?三尊大像都是男兒身,女兒臉,她們并不是娘娘,而是非男非女的菩薩。” 兩人再一次:“……” 郁舒嬈膽子比較小,提問道:“那喊錯了會有事情嗎?” “不知者無罪,應(yīng)該沒事,況且我們又沒有許愿,不會有事的,放心吧。”秦然柔聲安慰她。 郁舒嬈撫著心口,舒出一口氣,“那就好?!?/br> 韓遇再次笑了,眸光瀲滟,“看你下次還敢喧嘩不?!?/br> “我又不知道這規(guī)矩,第一次來寺廟,覺得什么都新鮮嘛?!?/br> 蘇淮從身后跟上來,哈哈大笑,“什么都新鮮新鮮,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傻妞一個?!?/br> 郁舒嬈瞬間大怒:“喂!你有病是不是?成天把詛咒別人當(dāng)幽默?” 蘇淮努嘴,“一點玩笑都開不起,真沒意思?!?/br> “你這叫開玩笑嗎?” “這不叫玩笑嗎?” “好啊?!庇羰鎷瓶ㄖ?,大聲道:“你死全家!” 蘇淮面色鐵青。 郁舒嬈又順勢道:“我開玩笑的?!?/br> 蘇淮的俊臉仍然很臭。 郁舒嬈反而笑了,“怎么?開不起玩笑?。烤腿菰S你拿詛咒來開我玩笑,就不容許我開你玩笑?。磕悄氵@種人就沒勁了,嘴上說的玩笑都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而別人還不能反擊了是吧?一反擊你就氣得臉都青了,玩不起?!?/br> “郁舒嬈,你別太過分了哈。” “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 兩人嘰嘰喳喳吵個沒完,秦然跟韓遇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離著兩個暴力孩子遠(yuǎn)一點,還是讓他們兩自個走吧,不然兩人一說話別人都插不上嘴了。 秦然跟韓遇悄聲無息地走遠(yuǎn)了一些,才緩緩笑出聲音來。 天空蔚藍(lán)。 鳥叫鳴啼。 所謂的游玩,大抵就是這樣吧,愜意的在山間走走停停,看看風(fēng)景,賞賞山水,歲月安謐,寧靜而緩慢流逝。 應(yīng)曦跟簡軼珩坐在一張石桌上等他們,周圍一列列一排排的,全是石桌石椅,上面坐滿了白發(fā)蒼蒼辰時來誦經(jīng)念佛的老人,或者是家庭式父母加上一兩個小孩在悠閑喝茶,又或者是成年的男男女女出游坐一起閑聊吃東西的,什么類型和年齡層次的人都有。 應(yīng)曦好不容易才占到一張石桌的,臉孔趴在雙肩包上等待秦然等人的到來。 不是她不愿意跟簡軼珩說話,而是那丫的戴著mp3,又閉著眼睛,對她不聞不問的,應(yīng)曦話說多了也覺得沒意思,簡軼珩跟活化石似的,說多了她覺得自己太廉價了,上趕著來給他不當(dāng)一回事。 她心情幽怨地望著前面的空地,簡軼珩跟她都沒有轉(zhuǎn)到寺廟上面去看看,所以不知道有寺廟這回事,兩人早早趕到這里,等了快一小時了還沒見到秦然等人出現(xiàn)。 她幽怨的想完,秦然的身影就出現(xiàn)了,跟韓遇兩人有說有笑的遮著太陽傘,笑容幸福燦爛。 應(yīng)曦趕緊推簡軼珩的胳膊,“別聽歌了,十五他們來了?!?/br> 簡軼珩抿著嘴,這才慢慢將耳機取下來,沉默地坐在石桌前等他們走過來。 秦然的眼睛在周圍瞟了瞟,五顏六色的衣服,全是人。 “沒想到大早上的就這么多人了,真熱鬧啊?!鼻厝坏难劬磥砜慈?,有的在打羽毛球,有的在用保溫瓶沖茶,有的在吃糕點,愜意自在。 “這些都是特意趕早的,來山間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運動的?!表n遇說道:“我爸媽也喜歡早上開車去山腰間打羽毛球晨運?!?/br> “嗯,氣氛不錯啊?!鼻厝徽f著,就看到了遠(yuǎn)處的應(yīng)曦在招手,她笑了笑,拉著韓遇走過去,“她們在那里呢?!?/br> 兩人走了過去。 應(yīng)曦趕緊起身給兩人拿紙巾,“紙巾給你們擦擦椅子再坐吧,你們是不知道這里的位置有多難占啊,我們剛才在這里等了二十來分鐘才終于有人要走的?!?/br> “你們那么早就到這里了嗎?”秦然疑惑,接過應(yīng)曦手中的紙巾,擦了擦自己跟前的石椅。 韓遇也彎腰,把紙巾鋪在石椅上直接坐下了,氣度沉穩(wěn)。 秦然見了,也索性不擦了,把紙巾鋪上去,坐下。 應(yīng)曦說:“是啊,我們等了好久了,你們都去哪了?郁舒嬈他們兩呢?” “剛才去上面的寺廟逛了逛,那兩人大概現(xiàn)在還在吵架吧,就在我們后頭,估計也要到了?!鼻厝徽f著,曹就到了。 只見拐角處,郁舒嬈跟蘇淮兩人一路拌嘴而來,引得路人紛紛注目。 郁舒嬈臉色不善,直到看見秦然和應(yīng)曦等人,才對不滿的對蘇淮做了個鬼臉,小跑過來。 秦然叫她,“舒嬈,別跑那么快,小心摔了?!?/br> ☆、091 追簡軼珩 “放心,我是鐵打的,摔不了?!庇羰鎷婆闹WC,話剛落音,屁股就坐了個半空,摔地上去了。 眾人大笑。 蘇淮從遠(yuǎn)處跑過來,俊俏的眉眼略有些擔(dān)憂,“郁舒嬈,你摔倒啦?” “關(guān)你屁事!”郁舒嬈惱羞成怒,被秦然扶了起來,坐在秦然用塑料袋裹好的椅子上,怒瞪蘇淮。 蘇淮不說話了。 韓遇把一切看在眼里,了然一笑,眼眸深沉湛湛,“蘇淮?!?/br> 蘇淮拆了包辣條,表情不岔,“干嘛?” 韓遇用只有蘇淮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要是想關(guān)心人家,就不要擺一張那么臭的臉,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你心里關(guān)心她?還以為你是幸災(zāi)樂禍呢。” “好心沒好報?!碧K淮怒氣沖沖。 韓遇低笑,“沒有哪個女孩喜歡愛欺負(fù)自己的男生,女孩們喜歡的都是對自己好的?!?/br> “你在說你自己嗎?” “說我自己?” 蘇淮表情戲謔,“你原來可不是這樣子的啊,自從跟小寶貝黏在一塊,我看你性格變了很多嘛。” “是嗎?”韓遇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是在想事情,“我哪里變了?” “你沒發(fā)現(xiàn)自己對小寶貝太好了嗎?” 韓遇淡淡看著他,面上沒有露出任何波瀾,“她是我的好基友,我對她好,那是應(yīng)該的。” “是嗎?”蘇淮的笑容更加興味了,“我看你們兩倒像是一對?!?/br> 韓遇一怔,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落里緩緩轉(zhuǎn)過眼珠,一動不動地看著正在跟應(yīng)曦說話的秦然,他的眼眸逐漸變得深邃莫測,透著股看不透的意蘊。 那端。 秦然在跟應(yīng)曦說話。 “學(xué)姐,情況進展得怎么樣了?” 應(yīng)曦?fù)u,有些氣餒地嘆了口氣,“無論我說什么,他都戴著耳機,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我無可奈何?!?/br> 秦然不信,笑了笑,“照你的性格,居然還會無可奈何。” “有些事情我們是不得不服輸?shù)?。?/br> “你打算放棄了?” “誰?”應(yīng)曦一臉天不怕地不怕地?fù)P著好看的下巴,“我會放棄嗎?會放棄的話我還需要追他那么久嗎?大一開始我就知道他的臭脾氣,我看上的也是他這種性格的人,我很清楚,以他這樣冷清冷姓的人,假如將來愛上了誰,一定會不離不棄的,所以我愿意等待,愿意守候,愿意給他時間?!?/br> “有時候,我真的好佩服你的勇氣。” 應(yīng)曦笑瞇瞇的,字正腔圓,“那當(dāng)然了,否則宋寶薇怎么會被我逼退?我聽說現(xiàn)在簡軼珩跟宋寶薇已經(jīng)不一起回家了,嘿嘿,這也算我努力這么久的成果吧?!?/br> 秦然握著她的手,嗓音細(xì)膩,“學(xué)姐加油,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痹谝贿吪月牭挠羰鎷萍尤肓嗽掝}。 秦然微微一笑,伸出另一只手去握郁舒嬈的手,“舒嬈,我要謝謝你?!?/br> “謝我什么啊?” “謝你肯答應(yīng)我的邀約來爬山啊,婭媛現(xiàn)在都不跟我說話了,謝謝你還體諒我,跟我當(dāng)朋友。” “婭媛性格就是那樣的,別管她就好了,等她自己氣個一年兩年的想通了就沒事了。” “她同意你跟我當(dāng)朋友嗎?” “當(dāng)然同意啊,她不干涉我這些的,而且我現(xiàn)在在a班,她在b班,她也有些新朋友了,我都沒有阻止她她也不能阻止我交朋友,這個事情是互相的,你說對吧?” 秦然點點頭,“對啊。” “那個婭媛為什么不跟小然做朋友???”不理解其中含義的應(yīng)曦問郁舒嬈。 郁舒嬈有禮貌地說:“是這樣的,婭媛本來跟小然還有我三人是好朋友,但是婭媛她喜歡韓遇,可是韓遇不喜歡她,不對,也不是說不喜歡啦,是沒有交際和牽連,可以說沒說過話吧,后來韓遇跟小然變成好朋友了,婭媛就生氣了,就沒跟小然說話了?!?/br> “那這是她自己的問題啊?!睉?yīng)曦理所當(dāng)然地說:“十五不搭理她又不關(guān)小然的事情,那是十五自己看不上她,是她的魅力不夠,沒有努力過卻不同意小然跟十五來往,我說這是她自私!哪有人這樣的,別人看不上她還覺得是自己的朋友的錯了,跟這種人當(dāng)朋友沒好處,盡早絕交好?!?/br> 秦然頭疼。 郁舒嬈也很遲疑,想了想,還是決定幫江婭媛說說好話,“不是這樣的啦,婭媛心底沒有那么壞的,她是因為小然跟韓遇變好基友了沒告訴她,她覺得自己之前一直擔(dān)心小然被韓遇欺負(fù)的心情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br> “那是她自己想多了吧?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她怎么想就得別人按她的思想來,人家做的事情要是超出了她心里的想象,她就不能接受,這不是自私是什么呢?拿自己的鐘表衡量別人,還要別人都按自己的想法來,又不是她的傀儡,憑什么聽她的?” 郁舒嬈嘆了,而后,道:“算了,不討論婭媛了,反正這事已經(jīng)這樣了?!?/br> 應(yīng)曦點頭,用手掌撐著自己的下巴,笑容慵懶,“好吧,你們的友誼我不過問,總之,不是一路人不聚首,不用太難過,一些朋友的失去,有時候只是命中注定?!?/br> 兩人笑笑,都不在言語。 韓遇的目光始終追隨在秦然身上,漆黑的眸中,閃過微不可察的情緒。 吃完零食,桌上就剩一些瓜子和一些蛋糕了,秦然給每人發(fā)了兩個蛋糕,一把瓜子,然后將其他的零食垃圾收拾掉,這里的石桌都不收費,是游客自覺打掃的,東西是他們吃的,不收拾掉說不過去。 礦泉水還剩一大瓶,大家把礦泉水分了分,裝進自己隨身帶來的隨身瓶,將剩下的礦泉水安放在一塊花崗石,想著回來的要是水還在這里的話就喝點,要是沒在就算了,要爬山了,帶著一大瓶礦泉水不方便。 收拾完畢,秦然把自己的隨身瓶塞了干癟的書包里,背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