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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眠的解釋,讓長輩們放心不少,可該叮囑的還是得叮囑。 余老太太:“你們都是懂事的孩子,只要你們把作業(yè)做完,利用空閑時間多參加一些業(yè)余活動我們也不反對。” 杜梅:“沒錯,再有一個學期你們就高三了,可別光顧著玩,該看書的就看書,等以后你們考上大學,你們想怎么黏在一塊兒就怎么黏,我們才懶得管你們?!?/br> 江奶奶:“哎呀,孩子們心里有數(shù)呢,你們一天天的別老瞎cao心,他們不煩我都煩了?!?/br> 家里女性長輩們就是愛cao心一些,男性長輩們還一句話沒說呢,他們已經(jīng)三言兩語把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 江未眠和余落聽著她們這一番話,并沒有給出什么反應。 不是他們不想回應,是他們這會兒已經(jīng)懵逼了。 他們回來一個星期了,都還沒從重生的震驚中走出來呢,哪里想得到他們這會兒還在讀書的事。 現(xiàn)在突然被提醒,他們才猛的想起,是啊,十八歲的他們,好像還在讀高二…… 余落離開校園已經(jīng)十五六年,江未眠也差不多,他從死去那一天開始,就跟在了余落身邊,余落學什么他就學什么,他們都差不多十多年沒接觸過學校這倆字了。 現(xiàn)在乍一聽見什么作業(yè)、高二、考上大學這些字眼,都懵逼得把眼睛都睜大了。 余落握著江未眠的手越發(fā)緊了,江未眠也給予了他相同的反饋。 很顯然,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還在上學這個試試去,江未眠也受驚不小。 后續(xù)一家人輪流的給他們做了許久的思想工作他們都沒有聽清楚,腦子都是嗡嗡的。 直到大家長江爺爺發(fā)話讓他們?nèi)バ菹?,他們才默默的回了房間。 一進房間,江未眠就把門關了起來。 拉著余落坐到床邊,二人沉默以對,對視的目光里都是無語。 半晌后江未眠率先開口:“落落,你還記得高中的知識嗎?” 余落慚愧的搖搖頭:“時間太久了,我不記得了。” 江未眠嘆口氣:“我還記得一些,但不多?!?/br> 他理智分析道:“我們已經(jīng)回來了,輟學是絕不可能的,家里不會同意,而且沒有學歷我們以后做什么都不方便?!?/br> 他看向余落,注意到他眼里的癡迷和依戀,心里開心得一直在放煙花。 “所以我們估計得回去接著上學?!?/br> 余落沒意見:“上學可以,但我不要跟你分開?!?/br> 江未眠看他的目光總是憐惜的,像是怎么心疼都心疼不夠。 “不分開,我怎么舍得跟你分開,我恨不得天天把你揣在兜里帶著?!?/br> 二十年的可望不可及,他怎么舍得跟落落分開。 余落多少年沒聽到戀人的甜言蜜語了,乍然之間聽見江未眠這么說,又是甜蜜又是羞澀,從臉頰紅到了耳垂。 江未眠看得喜歡,沒忍住湊上去親了親他紅紅的臉頰。 其實他更想親他落落的唇,只是因為太過珍惜,一直到上輩子死前,他都沒hon星shao先dui獨jia有親過余落的唇,所以現(xiàn)在他根本就不敢上嘴。 余落被他親了一下,臉更是紅得燙人,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眼底的陰郁也褪去了大半。 兩人傻乎乎的對視了大半天,一個比一個還臉紅,卻誰也沒舍得挪開視線。 過了許久,到底是余落沒撐住先挪開了視線,他干咳了一聲,欲蓋彌彰的轉移話題:“可是我們那么久沒接觸課本知識了,我們現(xiàn)在回去念書,能考上大學嗎?” 江未眠的視線依舊灼熱,他握著余落比他小一號的手,心滿意足的想,無能為力的看了二十年,如今總算是能觸碰到眼前人了。 “沒關系,我們可以找個家教,或者聽網(wǎng)課也行?!?/br> 余落視線挪開沒到一分鐘,又忍不住轉到了江未眠臉上,怎么看也看不夠:“好,都聽你的?!?/br> 江未眠想了想,又對余落道:“落落,等開學我們搬去學校住宿吧,好不好?” 他和余落畢竟已經(jīng)不是真的十八歲少年了,彼此都經(jīng)歷了二十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不管是氣質(zhì)還是言辭,都已經(jīng)跟他們原本的樣子大相徑庭。 外人可能還看不太出來,但家里人,特別是家里的女性長輩們,從小看著他們長大,自己家孩子什么樣她們比誰都清楚,一丁點的不對勁她們都看得出來。 這些天下來,家里最擔心余落和江未眠的,也是家里的女性長輩們。 她們對兩人口中的角色扮演,一直都有些半信半疑,只是他們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釋兩個孩子的不對勁了,只能勉為其難的相信他們的說辭。 江未眠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倆現(xiàn)在這樣的性格和氣質(zhì),根本就不是能說改就改的,倒是可以在父母長輩們面前裝一下開朗,好讓他們放下心來。 可是他們能裝一時,也不能裝一世。 江未眠自己還好,但他舍不得余落一直在長輩們面前假裝陽光開朗,怕他憋壞了。 更何況上有輩子的那些經(jīng)歷在,江未眠對家人們的感官真的太復雜了,復雜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們。 他恨他們,也愛他們愧對他們,整個人都快分.裂成兩半了。 一半心疼他的落落,一半心疼因為他的死亡而郁郁而終的家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