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那書生尷尬地一笑:“我在后面看著姑娘被這幾名臭名遠揚的紈绔跟著,所以想……” 寧卿噗嗤一聲笑了:“你莫不是想幫我打人?多謝你了。” 寧卿說完就與慧蘋走了,拐個角就是她的新家,寧卿走到家門口,見那書生還跟著,就問:“你難道想上來喝茶?” “不是,我住對面。”那書生笑道:“想不到咱們是鄰居。小生姓趙,名子軒,是一名舉人?!?/br>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趙姑娘的舉人哥哥,下個月就要參加參闈中狀元了,恭喜恭喜。”寧卿道。 趙子軒鬧了個大紅臉:“什么中狀元,哪這么輕易!要是能進一甲進士就得燒高香了!” 又道:“我昨兒就瞧見有人搬東西了。你家怎么還沒有牌匾,我?guī)湍銓懸粋€如何?!?/br> 寧卿抬頭看著空空的門楣,確實要寫個牌匾才像樣:“那你下午幫我寫一個,謝謝你,我叫人準(zhǔn)備空的牌匾。” 下午時,何叔從果然從外面找了個空的牌匾回來,趙子軒立刻就過來給寧卿寫了“安寧園”三個字,不得不說,趙子軒的字寫得極好,剛勁有力,掛到了門楣上,倒有幾分風(fēng)骨。 寧卿讓春卷到房里拿出一套筆硯送他。 t ☆、第102章 開鋪 晚上,寧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睡在矮榻上的慧蘋不由得有些但憂:“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寧卿摸摸胸口,那里已經(jīng)好了七七八八了,留下比臉上更深的傷疤,按下去還有些痛。 “不是傷口,我在想開鋪子的事?!?/br> 慧蘋道:“這有什么好想的,再開個甜點鋪子不就好了?” 慧蘋說完就臉色一變,暗暗后悔。因為在離開天盛宋濯私宅時,寧卿就說把甜味天下送給了宋濯當(dāng)藥費,既如此,姑娘必不會再做這個,免得與宋濯再有牽扯。 慧蘋連忙岔開話題:“姑娘不是要做地主婆。按奴婢的話,不如找個村子,買幾百畝地收租子,在村里建個小莊園,這樣倒是淳樸?!?/br> 寧卿沉默了一會:“明天等水哥哥來了再說。” 第二天水經(jīng)年中午,他坐了一輛簡約無華的馬車,穿的衣裳也是普通的綢衣,但卻難掩一身艷色。 他一下馬車,對門屋的趙玉鳳就趴拉著門縫瞅著他看。 水經(jīng)年哪里知道有個偷窺者,敲了敲門,何媽就把他迎了進屋。 “水哥哥,你來了。”寧卿迎了出來。 “你搬來第一天,怕你很多東西還沒置,這不,我一直下朝就讓人搬些來?!?/br> 平興與慧蘋幾個人正在下東西。水經(jīng)年說著與寧卿進了客廳,寧卿摒退下人。 “你既過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開鋪子的事情?!?/br> “這么快?”水經(jīng)年道:“你先養(yǎng)養(yǎng)身子再說?!?/br> “不養(yǎng)了?,F(xiàn)在已經(jīng)六月,天熱了!”寧卿一邊說著一邊搖著扇子。 “這跟天熱有什么關(guān)系?”水經(jīng)年好奇道?!澳阆胱鍪裁瓷??” “制冰!” “制冰?”水經(jīng)年一怔,接著大驚:“你還會這個呀?” “我會呀?!睂幥涞溃骸拔壹译m然有錢,家教得嚴(yán),但我爺姥家卻是村里人,就算我mama賺錢了也不愿意搬到城市。一年夏天我mama帶我去看爺姥,天熱死了,沒空調(diào),我爺姥就用硝石制的冰。我看著好奇,就讓他教我了?!?/br> 水經(jīng)年嘿嘿一笑:“你真厲害,小女孩家家的又會甜點又會畫畫,還會做冰?!?/br> 寧卿被他夸得有些飄飄然,擠兌他:“那你會什么?會做飯不?” “我不會做飯?!彼?jīng)年呵呵呵:“哥會做大炮和火箭筒!” 寧卿嘴角一抽,好吧,當(dāng)她沒說過! “你確定了,真的制冰?”水經(jīng)年一收嘻皮笑臉,認(rèn)真地看著她。 “要做?!?/br> “做了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寧卿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代,夏天的冰,是奢侈之物,只有貴族用得起!而且并不是每個貴族時刻能用上的!很多時候,就算是貴族夫人或是小姐,只有最熱的時候才能在屋里放上一小桶。哪個貴族會拿著冰出去賣! 所以,要是寧卿真的能制出冰來的話,整個湛京怕是要炸了! 而寧卿的身價,也會一躍而起,再加上制冰帶來的暴利,她會成為整個商界的新寵! “雖然這個很能賺錢,但福禍相依,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都會隨之而來?!彼?jīng)年道。“要不,你隨便開個鋪子,賺點小錢?!?/br> “不怕麻煩。”寧卿搖了搖頭:“因為水哥哥你就是個麻煩。你是寵妃所生,就算你不爭不搶,也會有人攻擊你。當(dāng)初,就算再艱難你都沒放棄過找我,現(xiàn)在,怎可叫我棄你于不顧,躲在一邊安靜度日?!?/br> 水經(jīng)年心中一陣感動:“寧兒……” “再說……”寧卿轉(zhuǎn)頭看著他:“我怎么就必須躲在小山村里平凡度日,怎么就必須與世無爭?我可是要驚才絕艷,一戰(zhàn)天下的人!” “沒錯?!彼?jīng)年被她說得都有些熱血沸騰起來。 “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熱了,咱們要盡快找到硝石?!?/br> “你人生地不熟,鋪子就讓我來找吧?!?/br> 水經(jīng)年立刻叫來平興,讓他帶人去找鋪子。而他準(zhǔn)備與寧卿親自上山找硝石。 因為寧卿身子骨弱,當(dāng)然,水經(jīng)年的身子骨也強不到哪里去,就讓水經(jīng)年最信得過的幾個護衛(wèi)抬著涼轎子上山。 找了足足兩天,寧卿才在湛京外一座山上找到了大量硝石,寧卿立刻把整座山連著一片山頭都買了下來。 平興在湛京找到的鋪子在第二繁華的北淮街找到了一個鋪子。 鋪子不大不小,以前是做繡鋪的,因為經(jīng)營不下去而結(jié)業(yè)。寧卿著人裝修,也沒人在意,直到招牌被掛了上去!鋪名很直白簡單,就叫——售冰鋪! 這個招牌一掛了上去,就引起周圍的注意嘩然。 “這是誰的鋪子,居然賣冰?” “是哪個大貴族家拿出來賣嗎?” “什么大貴族,就算是皇室,也不可能多到拿出來賣??!這個冰可不好藏,連自家用都不夠,哪舍得拿來賣!” “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定是嘩眾取寵!說不定只賣些涼粉或是涼席之類的東西!” 這個鋪子倒是所了一些人的茶后笑料。 湛京最好的酒樓——萬星樓里,一男一女正從大廳走過。那名男子一身淺藍衣裳,二十歲上下,長得清雋飄逸,眉目溫潤。 女的十六七歲,一身淡黃素面妝花華衣,珠翠滿頭,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膚白貌美,小下巴尖尖的。 那少女聽到大廳里的人在議論,就掩嘴而笑:“售冰鋪!真是傻氣的名字。我們蘇家都不敢夸這么大???!” 那名男子淡淡地笑了笑,笑容里帶著不屑,轉(zhuǎn)身先上了樓。 不論外界如何評論,寧卿的制冰鋪子已經(jīng)趕上了日程。 為了鋪子,寧卿又買了八個人。四名男子放排在鋪面負(fù)責(zé)賣冰的,四名男女在后面負(fù)責(zé)制冰。八人都簽了賣身契。 寧卿看著負(fù)責(zé)制冰的四人,面紗下的眸子彎著笑意:“一會我會教你們制冰技術(shù),可別想著自己偷偷地xiele出去,讓我查不到!反正xiele出去的,四人一同受刑!” 那四人渾身一凜。 寧卿把四人帶入小房間,慧蘋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大一小兩個盆。 寧卿在大盆里倒入一些水,再把小盆置于其中,小盆倒入潔凈的水,然后,只見寧卿捧著一包白里透著晶黃的,類似于粗鹽的東西倒進大盆里。 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小盆里的水慢慢地結(jié)成了冰,冒出寒氣來。 “居然真的能制冰!”慧蘋和那四個人俱是倒抽一口氣。 慧蘋更是激動地拿手去摸:“真的是冰的!” 寧卿笑了笑,對那四人道:“以后的制冰工作就交給你們了?!?/br> “這可定多少錢一桶?”水經(jīng)年說。 寧卿想了想:“十兩銀子,怎樣?” “價格適中,普通富人都買得起。而且夏天冰是稀罕物,相信很多富人愿意!”水經(jīng)年說:“你不薄利多銷?或是賣五兩銀子,二兩銀子也行。” 寧卿搖了搖頭:“先等著吧!賣冰已經(jīng)夠惹人注目了,要是賣這么便宜,更招人眼紅?!?/br> “可訂什么日子開張?” “六月十五!” “好,那就等六月十五。我先回宮了?!?/br> 水經(jīng)年出了安寧園,對面的趙玉鳳又趴在門縫看。 等水經(jīng)年離開,趙玉鳳才來叩門。 何媽打開門:“趙姑娘,什么事?” 趙玉鳳道:“我想跟你家姑娘逛街,我們也才搬進來沒多久,附近沒有同齡的姑娘,我想跟你家姑娘玩兒?!?/br> 寧卿正帶著那八個新買的人出來,趙玉鳳見到就睜大了眼:“這又是你家的下人?” “對啊?!睂幥潼c頭:“有什么事?慧蘋,把這幾個人先安置好?!?/br> “是?!被厶O領(lǐng)著那幾個人去了后罩房。 春卷上了茶,趙玉鳳撇了撇嘴:“這家里你自己一個人?我數(shù)過,你家本來就有十一個人了,現(xiàn)又買八個。你一個人用得著這么多人侍候嗎?” 寧卿道:“用得著。你有什么事?” 趙玉鳳一噎,又道:“我一直想找你玩兒,但這幾天都見你忙出忙入的。對了,那個老找你的公子是誰???” 寧卿見趙玉鳳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有些好笑,水哥哥的桃花來了!但這朵爛桃花檔次未免太低了些! 只笑道:“他是我合作伙伴,我認(rèn)他作哥哥的。他是大貴族的公子哥,風(fēng)流得很,妻妾成群,最喜歡玩弄少女的芳心,然后再把人家少女給一腳踢開!他又有權(quán),那些被他甩了的可憐女孩想哭都沒處訴!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