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虎媽貓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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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楊耀在王德的催促中醒了過來。 王德恭恭敬敬的跪在他床榻前道,“太子,天皇病重,請?zhí)忧叭ヘ懹^殿侍奉?!?/br> 楊耀目前最大的敵人,就是廢帝二人組,虎媽武則天和權(quán)臣裴炎。系統(tǒng)的第一個提示,并未將虎媽、裴炎排除在外,所以說楊耀的危機還并未解除,還要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 他匆匆的梳洗完畢,出了偏殿卻見到韋香兒還在梳妝,已折騰了快半個時辰。 等韋香兒轉(zhuǎn)過身來時,竟然還是穿的電視劇里的‘?dāng)D奶裝’,襦衣也包裹不住一對圓球,至少漏了四分之一的春光。 楊耀雖然穿越自二十一世紀,也受不了自己的老婆穿這么個暴露裝去見人,冷冷的譏諷道,“胸大無腦!圣上病重在榻,你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侍奉,惹人非議。今后不許再穿這種,擠,擠,這種服飾?!?/br> 他本想說擠奶裝,但,這也太過粗俗,堂堂大唐太子也該有個太子的修養(yǎng)。 胸大無腦,這句雖是現(xiàn)代話,但韋香兒也猜到了內(nèi)里的含義,嘟著嘴兒道,“喲,太子,你是轉(zhuǎn)了性了?你平日不是最喜歡我這么裝著一同出門的,裝什么柳下惠?!” 楊耀是為之語塞,只能暗罵,李顯這變態(tài)的暴露狂,人妻炫耀狂! 韋香兒吵歸吵,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兩人之間雖在冷戰(zhàn),對外卻不能露出絲毫蛛絲馬跡,必須裝作佳兒佳婦。尤其是在李治病重的關(guān)頭,更不能因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去惹出大亂子。 她依照楊耀的交代,洗去了濃妝,簡單的梳了一個淡妝,又換了一套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錦袍,將首飾珠寶也全取了下來,只帶了根尋常的玉簪,似足了一個賢妻良母。 等韋香兒再次換了衣服,直接甩了楊耀一個冷臉,由宮女、宦人領(lǐng)著,與楊耀一同前去李治養(yǎng)病的貞觀殿。 楊耀、韋香兒一同到了洛陽皇宮的貞觀殿。 貞觀殿乃是洛陽皇宮皇后的正殿,楊耀一行人還未進大殿,遠遠便聽到寢宮里傳來一個陰冷的罵聲,“滾!你們這些御醫(yī)全是廢物,滾出去!” 聽這個聲兒,楊耀都無須進入貞觀殿,便知非虎媽武則天莫屬。 貞觀殿的大門突然開了,三個宮里的御醫(yī)抱頭鼠竄而出,慌忙得連官帽落在地,也沒心思去拾,一溜煙的逃了。 貓爸李治被病魔纏身,虎媽正在發(fā)脾氣。 楊耀突然生出了一些不詳?shù)念A(yù)感,那日夜間他興奮得大叫想當(dāng)皇帝,還自稱朕,到底有沒有傳到老爸李治的耳里呢?小心駛得萬年船,看來今日必須要一去就裝孝子,以免落人口實?。?/br> 楊耀思緒如潮的進了大殿,一眼就看見在床榻之側(cè),端端坐著一個虎媽武則天,身著后袍,前繡朝陽的鳳凰,后繡拜月的玄鳥,下束鳳尾長裙,直拖至地,飄逸中平添尊貴和端莊。 他再走近些,便看清了躺在病榻上的李治。 李治年已五十多歲,因患多年的鳳疾,歲月已經(jīng)在他臉上刻下了滄桑的皺紋。長發(fā)凌亂,披散在肩,已是多日未有梳理;雙眼呆滯而無神,已被蒙上一層nongnong的灰暗,雙目早已失明,呆呆坐在龍榻上,死死捂著頭,不時發(fā)出痛苦的悶哼。 此情此景,蕭然而落寞,連楊耀這個第一次見李治的便宜兒子也心生惻然,撲到床榻之前,淚水兒忍不住的往下流,“爺爺,你千萬要保重龍體,若天遂人愿,兒臣愿折壽十年替爺爺延年益壽啊!” 爺爺在隋唐時期,是父親的代稱。楊耀這么當(dāng)眾潸然淚下,縱假也有三分真。 只要李治還在世,他就可以在李治的大樹下乘涼,繼續(xù)在東宮無憂無慮的當(dāng)太子,刷昏君值。若李治一旦過世,就輪到楊耀親自上陣去面對虎媽。 楊耀打心眼里還是想李治好好的活著,最好長命百歲!至于李顯折不折壽,關(guān)他鳥事,他兩年內(nèi)完成了任務(w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楊耀此時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孝順,令李治甚是欣慰,心頭生出一股暖流,頭疼也稍稍減輕了些,略帶沙啞的嗓音,苦澀的道,“是太子,顯兒到了!” 虎媽冷冰冰的眼神望了楊耀一眼,一面替李治揉著頭,一面勸慰道,“圣上,是太子到了?!?/br> “媚娘,還有其他人全退出貞觀殿。朕,有話兒與顯兒說。” 李治令眾人全退了,只留下了楊耀一人在大殿,父子單獨相對。 楊耀也不知父親單獨留下他在大殿有什么用意,只能平心靜氣的跪坐在龍榻前,等候李治的旨意。 李治平躺在床榻上,沖楊耀招了招手,令他坐在龍榻上,神色嚴肅的道,“顯兒,聽聞前日的深夜,你在東宮興奮得大喊大叫要當(dāng)皇帝,還自稱朕,可有此事?!” 楊耀聽了是猛地一驚,老爸李治果然早已知曉。顯然在東宮之內(nèi)有眼線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老爸頭疼在床,派去眼線的必然就是虎媽了。 看來今日的探病乃是設(shè)的鴻門宴??!虎媽的這個坑給楊耀挖得太大了!堂堂大唐太子,在老爸病重之時,大喊大叫要當(dāng)皇帝,這是迫不及待要咒老爸早死?。【褪且虼藦U了他太子之位,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幸虧他一進大殿就裝孝子,哭得潸然淚下,更愿折壽替李治延長壽命。否則,估計,眼前還是不是太子,也是未知之?dāng)?shù)了啊!僥幸!僥幸! 虎媽告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難道虎媽真的是游戲里的jian人?這個游戲就是在坑哥啊!還玩?zhèn)€屁,直接認輸?shù)昧耍?/br> 楊耀的背心已滲出冷汗,縱然在寒冬臘月,也浸濕了錦衣。 李治聽他遲遲不否認,也就是默認了,再次問道,“顯兒,你沒話向爺爺解釋?!” 楊耀必須回應(yīng)李治的質(zhì)疑,只能硬著頭皮胡編道,“爺爺,兒臣當(dāng)夜是做夢夢到了祖爺爺,他托夢給兒臣,說爺爺命在須臾,大唐江山要交到兒臣肩上。兒臣自然是希望爺爺長命百歲,不想當(dāng)皇帝,就在大殿里和祖爺爺爭吵了起來,結(jié)果就被祖爺爺附身了。當(dāng)時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的,不是兒臣,是祖爺爺??!” 他胡編亂造了一通,將過失全推到李世民的頭上去了。 當(dāng)眾胡言亂語之事,其實是可大可小。哪個太子不想登基當(dāng)皇帝,地球人都知道。 至于推給李世民,不過是給一個父子雙方都能下臺的理由罷了。 若李治沒打算懲治楊耀,這事兒就算揭過了;若李治想借題發(fā)飆,當(dāng)然可以上綱上線給楊耀扣個大逆不孝的罪名。 楊耀見李治沉吟不語,又開始使出轉(zhuǎn)移視線分心大法,“爺爺,兒臣在想,東宮發(fā)生的事,爺爺這么快就知曉了,顯然是有人在東宮安插眼線,向爺爺告密的吧!此人是誰?在這個關(guān)頭胡亂告密,居心叵測??!” 李治被他反將了一軍,臉上微顯尷尬之色,更不能對他明言就是天后在監(jiān)視,低了頭輕輕的咳嗽著。 楊耀反將一軍,并不是要李治供出背后指使之人就是虎媽,李治真的敢說,他也不敢聽啊!楊耀其實是在圍魏救趙,李治既然生出了愧疚之心,這個話題也該到此為止,不會再捉著說事了! 果然如楊耀所料,李治并未繼續(xù)糾纏楊耀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的事兒,轉(zhuǎn)開了話題,“顯兒,朕還聽聞,你被太子妃趕去偏殿住了?顯兒,你是不是想要仿效太宗皇帝重用長孫無忌,提拔韋氏外戚,韋玄貞等人來執(zhí)掌朝政大權(quán)?!” 楊耀微微一怔,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個坑,堂堂一個大唐太子,竟被太子妃指使來指使去,憑什么管理大唐天下? 李治登基之時就是吃了外戚干政的大虧,若楊耀再想走這一條路,李治顯然會考慮他能否勝任大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