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安大哥,快,這群人方才欺負(fù)小王,還想睡了小王!快,戳瞎他們的狗眼!” 穆元祈一見到安言,頓時(shí)心便沉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拉著楚嬙,生怕楚嬙出半點(diǎn)意外。 魚兒也急忙跑過來護(hù)著楚嬙身側(cè),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目光呆滯,似乎還沒從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生來。雙手握緊了手中最后的一把殺豬刀,誓死捍衛(wèi)楚嬙。 “哐當(dāng)”一聲,一把明晃晃的東西一不小心掉了下來,魚兒的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看著楚嬙,道:“奴婢,奴婢怕他們對您不敬,奴婢,奴婢有些緊張?!?/br> 可不是緊張么。 魚兒長這么大,許是第一次看見這般真刀的來干架吧? 楚嬙彎起唇,笑了笑,嘆了口氣道:“傻丫頭,沒事了?!?/br> 安言來了,就沒事了。 后背涼涼的,出了一背的冷汗,小腹的痛感也漸漸減輕,幸好,幸好楚小姐平時(shí)就是壯如牛的體制,否則今日,這孩子,就算是有謝耀的藥在,只怕也是要受點(diǎn)苦的。 安言很快的便解決了這群匪徒,雙眼猩紅,顯然已是動了怒。 “王妃,您,您沒事吧?” 收拾完那群敗類,安言急忙回過頭查看楚嬙,見楚嬙臉色有些蒼白,急忙拽過楚嬙的手腕,探上了她的脈搏。 “藥,您吃一粒藥!” 見安言這般嚴(yán)肅,楚嬙緊張道,“如何?” 安言皺著眉頭,臉色不是很好的道:“幸好謝公子的藥您之前吃了,沒什么大礙,但是夜間寒冷,您動了胎氣,不能再過了寒氣了。且,這孩子也受不住這般折騰。” “可是——·” 楚嬙為難的看了眼安言,又看了看天際,苦笑道:“可是,咱們才剛出發(fā)一天,若是不撐過去,只有兩粒藥了,我怕,無法支撐到——” “別動?!?/br> 突然,安言一把按住楚嬙,沉著一張臉,將手放到楚嬙小腹處,提起內(nèi)力,開始給楚嬙輸入內(nèi)力。 一股暖流傳來,楚嬙頓時(shí)便覺得小腹的痛感在慢慢的消失,安言的額頭上起了薄薄的一層汗水,一眨不眨的看著楚嬙,頭一次正視這個(gè)王妃,道:“再確定王爺?shù)陌参V?,您與小世子,誰都不能有閃失,聽到了沒有?” “——哦?!?/br> 這一日,雖然艱難,雖然兇險(xiǎn),但是楚嬙卻覺得,她一定能安然的去尋到穆澤羲,她不信任何人說的話,只信自己親眼所見。穆澤羲,即便是死,也得她親眼瞧見! 風(fēng)云起 第272章 雪戎族 連續(xù)快馬加鞭九天,終于,在第十天早上的時(shí)候,達(dá)到了穆澤羲出事的那座雪山。 這里離齊陽城恰好也不遠(yuǎn),依舊是大雪峰山。楚嬙裹的跟粽子似得,外面還穿著狐裘外套,整個(gè)人騎在馬上,一行人就這么朝著白皚皚的雪山行去。 “安大哥,你確定,這里就是穆澤羲出事的地方?” 趴在馬上,前兩日因?yàn)橼s路有些急,差點(diǎn)出了事,楚嬙在安言的逼迫下,吃了第二粒藥,如今,只剩下最后一顆,楚嬙留著用來最后一搏。 安言四處看了看,篤定道:“正是這里,因著是雪戎族的地盤,周圍無人敢初入,且不遠(yuǎn)處便是齊陽城沒錯(cuò)。王爺出事的地方,就是在這里?!?/br> “雪戎族?就是那個(gè)吃人rou的雪戎族?” 穆元祈大驚,急忙策馬來到楚嬙身邊,一雙眼睛充滿著恐懼。 雪戎族楚嬙倒是沒聽過,但是看穆元祈的反應(yīng),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極其恐怖的族類吧。 “是,就是那個(gè)雪戎族。王爺想必,也是沒有辦法了吧。雖說咱們邊境打了勝仗,但是,齊陽城若是不保的話,麻煩肯定很多。之前王爺就想到過這一點(diǎn),雖有防范,卻無奈朝中沒有可用的將領(lǐng)。” 這些安言不說,楚嬙也明白。 所以那日自己出現(xiàn)在國子監(jiān),穆澤羲也恰好出現(xiàn)在那里,是因?yàn)槟聺婶俗约阂残枰颖O(jiān)眾發(fā)覺一些棟梁之才。 若是所有人都像穆澤羲一般變態(tài)的話,那就出事了! “小姐,您看,前面有塊青菜!” 突然,魚兒扭頭,朝著楚嬙喊道。 順著魚兒的方向看去,學(xué)弟中,可不是有一塊綠色的東西在發(fā)光么。 安言翻身下馬,前去撿起那塊綠的的青菜,突然,臉色一變,緩緩的扭過頭,對楚嬙道:“王妃娘娘,這是,王爺佩劍上的玉。” 穆澤羲? 一聽,楚嬙立馬翻身下馬,腳步慌亂的朝著安言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那是一塊上好的玉,只是,只有一小塊,看起來,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砸碎了般。 突然,楚嬙猛地蹲下身子,雙手開始挖起那些雪來。 安言一怔,將攔住楚嬙,“娘娘,您這是做什么?” 聽聞動靜的穆元祈跟魚兒也急忙過來,拽住楚嬙。 然而此時(shí)的楚嬙,就跟魔怔了似得,拼命的刨著,“你們快找找,玉佩在這,說明穆澤羲出事的地方在這,快點(diǎn)?。。 ?/br> 一聽楚嬙這么說,三人也不猶豫,迅速的開始加入刨坑的隊(duì)伍。 四個(gè)人,朝著不同的方向,拼了命的刨著雪,眼中充滿了希冀。 此時(shí),齊陽城不遠(yuǎn)處的一處部落中,一白衣男子正端坐在祭臺前,淡定的看著那群要將他拿去祭天的人們,臉上沒有一點(diǎn)表情。 祭司鄙夷的看了眼那男子,撿到這男子的時(shí)候,他一雙手都凍壞了,手里卻緊抓著一幅畫,死活不放。也不知道是什么貴重的東西,能在死之前都惦記著。 醒來第一句,那人還甚是威嚴(yán)的警告他,敢打自己的畫的主意,就做好去見真神的準(zhǔn)備。 這許是他活了這么多年,聽到的最好笑的話了。然而,對上那男子的眼神,他卻沒有膽量去挑戰(zhàn)這個(gè)男子了。 此時(shí)日頭上來,馬上便到吉時(shí),祭司走上祭臺,高傲道: “喂,漢人,馬上我們的真神便要收了你了,你趕緊笑笑,免得真神見了不高興?!?/br> 那男子懶懶的掀了掀眼皮子,冷聲道:“將你們的首領(lǐng)請來,我要見他。” 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還能有這種氣勢,這個(gè)男子,看來不一般。 那穿著跟圍裙似得祭司沉吟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問道:“我們首領(lǐng)只見美人,你雖貌美,可惜是個(gè)男子,不然,你還是去伺候我們真神好了?!?/br> “恐怕你們真神無福消受,且,我有心愛的女子了,還有未出世的孩子,若是我沒記錯(cuò),祭真神,似乎需要處子,是也不是?” 男子氣定神閑的看著那祭司,眼中毫無情緒波瀾,就像是九天下凡的神明一般,即使他只是坐在那里,你都會覺得這人完美的讓人不忍傷害。 祭司怔了怔,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男子,疑惑道:“你怎么知道,雪戎族祭祀的秘密?你竟然已不是處子了?何人能有能耐染指你這般干凈天神般的人兒?” 男子突然笑了,看了眼祭祀,眼中染上一層溫柔的情義,低聲道:“關(guān)于雪戎族祭祀,雖然書中記載較少,但是從書中分析下來,卻還是可以尋得些蛛絲馬跡。” 從書中分析得來? 這他么的都什么大腦? 所有的典籍中記載的雪戎族祭祀,無非是祭司的過程,哪里有記載處子這一檔子事的,這人是怎么分析出來的? 祭司驚訝的看著男子,卻只見那男子抬眸間,云淡風(fēng)輕道: “另外,這一點(diǎn)很重要,并非是她染指我,是我深愛著她,此生摯愛?!?/br> 說罷,男子微微一用力,身上的繩子便斷成幾截,掉在地上。 端坐著的男子緩緩的站起身,高挑的身材有些偏瘦,白皙的臉頰有些蒼白,眼下邊也是一片青灰色,看起來異常的疲憊。 那祭司似乎被男子嚇到了,生生的后退了兩步,他們一直引以為傲的捆綁方式,竟然被男子這么輕易的就弄斷了。且,這男子被綁了兩天,都沒動靜。今日竟是這般輕易的斷了這繩子,身手便可想而知了。 見祭司有些發(fā)愣,男子不由得出提醒道:“如何?你們的首領(lǐng),見不見我?” 見不見? 見,這男子確實(shí)貌美,即便是男子,也把不準(zhǔn)首領(lǐng)會喜歡,到時(shí)候部落里的女人又可以分給自己一個(gè)漂亮的了。 不見,這男子身手這么好,祭天神的時(shí)候,整個(gè)祭祀場地百米之內(nèi)都是沒人的,可是這男子身手這么利索,肯定會傷到自己。 一觸及到自己的安危,那祭司瞬間便想明白了,立馬點(diǎn)頭哈腰道:“你,你別激動,我,我?guī)闳ヒ娢覀兪最I(lǐng)就是?!?/br> 男子淡淡的掃了眼祭司,低聲道:“多謝?!?/br>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男子明明一聲簡單的粗布衣裳,說的話也是客客氣氣的,可這祭司就是覺得自己有種畏懼的柑橘,且這男人周身所透露出來的王霸之氣,定然不是一日可以養(yǎng)成的。 不等那祭司想清楚,男子便斜睨了那祭司一眼,反問道:“祭司大人似乎不大樂意?” “沒,沒有。怎么會,你,你將身上的危險(xiǎn)的東西都放下來,否則,否則我是不可能帶你去見首領(lǐng)的?!?/br> 那祭司警惕的看著男子,雪戎族從來沒有一個(gè)人能夠讓他僅僅是一個(gè)眼神都覺得害怕的,而這個(gè)來自外邊的男子,竟有這般魄力,想來定然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穆澤羲輕笑了掃了眼那祭司,不咸不淡道:“對你來說,許是我才是最危險(xiǎn)的?!?/br> 說罷,便舉步走下了祭臺。 “哎,哎,你?。?!喂?。?!” 祭司匆忙跟上,早知道,就不打這人的主意了,他怎么就從雪堆里把這人綁回來了呢?真真是惹禍上身。 這個(gè)人,到底是誰? 雪山之上,一群人蹲在地上,坐在地上,姿態(tài)百出的刨著雪,周圍已經(jīng)是大大小小的坑了,其間一女子滿眼通紅,咬著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雪面上,生怕自己錯(cuò)過了什么重要的痕跡。 “娘娘,您休息一下!這樣下去,您會撐不住的!” 安言一把攔住楚嬙,這一片的雪地基本上都翻過了,可是若有自家王爺?shù)氖牵矐?yīng)該露點(diǎn)渣子了,可是這里出了白雪還是白雪,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魚兒癟癟嘴,哽咽道:“小姐,咱們王爺,該不會是連渣都不剩了吧?” “你閉嘴!我六哥不會死!從現(xiàn)在起,你不許說話!” 穆元祈猛地扭過頭,眼神兇狠的瞪著魚兒,魚兒這句話,似乎比挖了他祖墳還要過分一些。 楚嬙紅著眼眶,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咬了咬牙,安慰性的笑了笑,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汗,道:“魚兒啊,你太不了解穆澤羲了,這種人,即便是天塌了,他都能活下來的,小小一個(gè)雪崩,算什么?他那么聰明,肯定不會有事的。” “是,魚兒知錯(cuò)了。” 魚兒也是提心吊膽的,雖然只說了穆澤羲出事,但是孟毅是跟著穆澤羲的,也指不定出事。那個(gè)二愣子,手腳不利索,還傻乎乎的,總是讓人擔(dān)心。 “安大哥,你看,那個(gè)位置,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發(fā)光一般?!?/br> 突然,楚嬙的眼角一瞥,似乎被什么東西晃了一下一般,想在日頭上來了,正照著雪地上,可那處,卻格外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