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幾分鐘后,在片場等待拍攝的顧溫書從助理曉雯手中拿過手機(jī),接起電話:“無事不登三寶殿,上次我欠你個人情,這次需要我做什么?” 幾秒鐘后,曉雯就看到她家總是嘻嘻哈哈的boss坐直了身,神色嚴(yán)肅認(rèn)真,詫異道:“你是說真的?” “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要過去。我必須確定你說的那個人值得讓我牽線搭橋,當(dāng)然,我不會幫你們說任何話,我只能向她保證你們不是騙子,至于能不能打動她,就要看你說的那人的本事了?!?/br> “好,那就這樣?!?/br> 顧溫書掛完電話,立馬去向?qū)а萃魟P安請假。 汪凱安是商業(yè)片導(dǎo)演,脾氣雖然算不上好,但平時也很會做人,在拍戲之余和演員也都處得挺好。之前顧溫書拍戲任勞任怨十分配合,加之來這邊實景拍攝的主要戲份都是男一號和女一號的,顧溫書原本較少的戲份已經(jīng)拍得七七八八了,所以盡管顧溫書的經(jīng)紀(jì)人簽合約的時候保證4月份7月份會一直待在劇組,汪凱安在問清緣由后,還是給了顧溫書一天假,并且還笑言:“若事情真的成了,把小姑娘帶來我看看。我倒要開開眼,看看是什么樣的人能叫你和小齊這么忙活?!?/br> 十幾分鐘后。 一直待在劇組揣摩新臺詞的杜沅接到了顧溫書的電話,得知顧溫書第二天要來探班。和顧溫書互損了一遍后,二人才結(jié)束通話。 這么些日子過去,齊東陽的言行舉止完全正常,和杜沅的交流也處于正常社交的范圍內(nèi),就是彼此看到了打個招呼,然后遇上了就幾個人坐一塊兒吃吃盒飯聊聊天兒…… 杜沅幾乎就要以為,之前她不小心聽到齊東陽對著手機(jī)那邊的人中,談?wù)摰闹魅斯碛衅淙?。但她反?fù)思考求證,確定目前符合齊東陽話中信息的人,就只有自己。 也許是齊東陽沒有和對方談攏?所以她暫時還不需要應(yīng)對可能到來的事情? 潛規(guī)則的疑云一直籠罩在杜沅的心頭,只要還在劇組一天,只要還和齊東陽有聯(lián)系,這疑云就不可能會散去。 每一次但凡齊東陽和她說話或者叫她幫忙做點兒什么,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只做一個所有人都覺得很好相處的新人,只在平時留意著齊東陽的一舉一動,分析周圍的信息和發(fā)生的瑣事之間的聯(lián)系,查找對自己的威脅。 時間在忙碌中過得很快,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第二天。 杜沅在化妝間化好濃妝,梳著復(fù)古手推波紋發(fā)型,換上一襲素色繡梅花的旗袍,素色和大紅色的梅花、烏黑的秀眉、烈焰的紅唇搭配起來,美得動人心魄。 而這一天,孟香凝的最后一刻就要到來,杜沅在她的第一部戲中的戲份就要?dú)⑶?。顧溫書根?jù)杜沅說的地址找來,在杜沅推開化妝間時,登時就被杜沅吸引得移不開目光。 此時,齊東陽的手機(jī)又開始頻繁響起,他要等的人,也來了。 這是一個對杜沅至關(guān)重要的日子,也許這一天之后,一切都將不一樣。在劇組其他工作人員的眼中,今天孟香凝會死,但杜沅的未來不可限量。 之前一直讓人看不清真相的“潛規(guī)則”,也將揭開神秘的面紗。 第13章 重頭戲 這場戲的臺詞,杜沅已經(jīng)和孔霽私下里對過好幾遍。在有人來叫杜沅去做準(zhǔn)備時,化妝師又給她補(bǔ)了補(bǔ)妝,要攝影的區(qū)域已經(jīng)清場,燈光師打好了光,大家走了幾遍位,導(dǎo)演確定了拍攝要如何運(yùn)鏡之后,場記得到導(dǎo)演的指示,讓大家各就各位。 這時候顧溫書、齊東陽所請的那個男人都已經(jīng)到了,就安靜地站在攝影區(qū)外。因為離得太近,圍觀的工作人員看著眼前的場景倒吸一口涼氣,一句話都不敢說。 季巖也站在攝影區(qū)外,原本漠然的雙眸此刻正緊盯著前方。 白色斬假石窗框下,一個身著素色繡紅梅的女人斜倚在方格鋼窗邊兒上,一手半環(huán)著胸,手放在眾人看不到的腋下幾公分的位置,一手夾著一根煙,慵懶地半低著頭,眼睫低垂,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偶爾牽起的嘴角卻露出一絲犀利的諷笑。 她抬起頭,平靜堅定卻帶有瀲滟之色的雙眸望向窗外掛著殘陽的遠(yuǎn)方,看在片場眾人的眼中,美得令人窒息。 季巖清涼的雙眸淡淡地看著她,不經(jīng)意間便染上了一分灼熱,隨后又漸漸地淡去。當(dāng)初那那個總是愛纏著他鬧他的少女終于長大了,這一刻的她不再活潑靈動,不再有嬌俏之色,不再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接近他、勾得他欲罷不能,不再是那個讓他一看到就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的少女。她身上多了女人的嫵媚和成熟,身形妖嬈眉目中卻透著決絕和堅定…… 這樣的杜沅有點兒陌生,讓季巖覺得他和她的距離好像又遠(yuǎn)了一些。她美得動人心魄,如果他是陳天翼,不可能不為這樣特別的女子著迷。但他是季巖,他并不喜歡這樣的她,不喜歡任何讓他覺得和她距離遠(yuǎn)的特質(zhì)。 他的眼眸又冷了下來,站在他旁邊的小宋正欣賞前方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孟香凝,突然就渾身打了個寒噤,感覺他家boss渾身冒著冷氣,看向前方的眼神像是結(jié)了霜。 這是,不喜歡的意思? 顧溫書唇角翹起,露出一個驕傲欣慰的笑容,贊賞地看著前方,心里也為杜沅有如此演技而高興。齊東陽得意地挑眉看了他旁邊的男人一眼,眼中好像在說:“看吧,我說得沒錯吧。這妹子就是這么漂亮,你要怎么謝我?” 那男人一直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杜沅,雙眼中滿是考量,沒有一絲著迷之色,只無聲地點了點頭。但齊東陽卻了解他,知道他這樣的神情代表著什么意思。果然,他看到他無聲地動了動薄唇:“就是她了。” 宋建本看著顯示屏里的畫面,滿意地點了點頭。韋珊的臉上帶著贊賞性的微笑,俞詩藍(lán)咬了咬唇,眼中出現(xiàn)一絲委屈的水色。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門口處,孔霽飾演的身穿一襲黑衣的反派——汪偽政府在上海的特務(wù)頭目之一何宏盛,帶著人持槍走了進(jìn)來。 孟香凝淡然的神情中帶著一絲頹靡,她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抽著煙,吐著煙圈兒。在她救下陳天翼的時候,就預(yù)料到了自己的結(jié)局。此時,她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轉(zhuǎn)眼看向身材高大其貌不揚(yáng)的何宏盛,冷冽的神情中卻流瀉出一絲艷光。 何宏盛的眼神像是獵人一樣的精明,而孟香凝就是他的獵物。他有野心、有行動力,在這亂世之中爬到了一個舉足輕重可決大多數(shù)人生死的位置。他什么都有了,權(quán)勢、地位、女人,他都不缺。但目前,他缺一只金絲鳥,上海最美麗的金絲鳥。 他一雙鷹目犀利地看著她,神情中卻有一絲愛慕,他強(qiáng)勢地獰笑道:“孟小姐是個聰明人,往日竟不知孟小姐還有這般能耐,倒是白做了孟小姐的入幕之賓?!?/br> 孟香凝抬眼,似乎是在看著何宏盛,又似乎是沒有。僅僅只是一個不屑的眼神和話語中的漫不經(jīng)心,便讓人感覺到了她的驕傲。 她勾唇輕笑:“我的入幕之賓多了去了,讓我最不舒服的便是何先生,規(guī)矩最多,又只會一味地橫沖直撞,倒是和何先生的為人差遠(yuǎn)了?!?/br> 明明她身材嬌小,身姿柔弱,頭還微微地仰起,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高貴,凜然不可侵犯。 何宏盛氣極反笑,神情中盡顯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鬼畜的猙獰和霸道,他的腦海中已經(jīng)想出了數(shù)十種折磨孟香凝的方法,聲音里卻有一絲冷冰冰的調(diào)笑意味:“孟小姐記得這樣清楚,說明孟小姐喜歡。何某自然要念情分,只要孟小姐說出窩藏之人的下落,何某必不追究孟小姐,還可買下孟小姐現(xiàn)居的寓所,孟小姐亦不必再每日賣唱迎來送往?!?/br> “呵!”孟香凝冷笑一聲,諷刺道:“難為我一介弱女子,竟讓何先生親自前來,倒是給足了我面子。想必我若是不說,何先生必有大刑等著我。” 何宏盛陰狠地笑道:“既然曉得事理,孟小姐就該識相些。來,”他的神情慢慢地變得平和,張開雙手,帶著一絲引誘的意味,“告訴我那人的地址,只要你告訴我,我保你下半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我不是那些迂腐的讀書人,就是娶你做大太太,也未必不可能?!?/br> 孟香凝回眸,不為所動地看著何宏盛,眼中閃過一絲冷嘲,猩紅的指甲和白色的香煙形成強(qiáng)烈的對比。她緩緩?fù)鲁鰺熑海樕下冻鰝€攝人心魂的笑,那笑像是盛放的牡丹逐漸凋落,只留下孤獨(dú)和悲涼:“上海灘是繁華,可惜是在亂世。我已經(jīng)看夠了,即便你要再給我那些繁華,”說到此處,那濃妝艷抹的臉上,竟顯出幾許清高,“我也是不稀罕的了。難為你們這么多人想著,來送我一程。” 她話音尚未落下,便飛快地抬起左手用槍管抵著自己的太陽xue,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jī)。 “砰——”,一聲震得人心顫的槍聲劃破了暮色,傳到在成的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在場的眾人皆被這一幕震撼,原來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的手中一直握著一把手槍。 孟香凝于那窗邊對著滿城繁華嫣然一笑,那笑容的艷光以可見的速度凋零,竟令片場每一個圍觀的人都入了戲,忘記這僅僅是拍攝。他們雙目已含熱淚,心中不由得為那一代名媛的香消玉殞而扼腕嘆息。 那一剎,在何宏盛震驚的眼神之中,孟香凝的身軀自窗臺滑落,她的目光與何宏盛一觸,輕輕地?fù)u了搖,永遠(yuǎn)地閉上了雙眼。 “咔——”導(dǎo)演中氣十足的聲音通過喇叭想起,將所有人的心魂都喚了回來,眾人不由面面相覷。 “唉唉,你怎么哭了?” “你也是誒。” “都說紅顏薄命,我好想哭一會兒?!?/br> 杜沅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周圍,宋建本臉色露出難得的興奮:“這場戲很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再補(bǔ)幾個特寫鏡頭。” 杜沅微笑著應(yīng)好,等準(zhǔn)備就緒后,又開始拍攝。 在杜沅微笑的那一瞬,季巖才有了熟悉的感覺。杜沅,還是他熟悉的那個杜沅,他靜靜地看著她,等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來時,他便錯開她的目光,做出面無表情的模樣,好像他從沒看過她,唇角卻釋然地翹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齊東陽帶來的那男人在杜沅向宋建本微笑時,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興奮和激動,他克制地伸手拍了拍齊東陽的肩,沉靜的俊臉上一派淡定從容:“就是她了。你不需要對她說任何話,把她帶過來就行。其他事情我自己可以搞定?!?/br> 等這場戲拍完,就開始準(zhǔn)備拍何宏盛帶人闖進(jìn)華懋公寓的場景。顧溫書便和自己的助理一起分發(fā)給劇組里的工作人員買的糕點和零食,見杜沅走過來他就全交給助理,對著杜沅張開雙手。 杜沅和顧溫書輕輕擁抱了一下,這場景正好落入了季巖的眼中,他眸子里的光芒驀地黯淡下來,失落之后又逐漸變得淡漠,只別開了眼,好似沒看到那兩個說說笑笑的人。 他心里有一個聲音說:是時候去撩她一下了。 * “你這么想起來探班了?你向來是以懶惰出名的,不應(yīng)該啊?!倍陪浯蛄苛祟櫆貢环?,半開玩笑地開口。 顧溫書彎腰攬著杜沅的肩靠在她身上:“嘁!小爺我就是特意來看你笑話的,可惜沒看成,真是讓人失望啊?!?/br> 杜沅一把推開顧溫書,伸手輕輕地拍他的臉,咧嘴一笑道:“皮癢了?jiejie我正想活動活動筋骨。說,你是想讓我打左臉還是右臉?” 周圍看向這邊的工作人員都笑了,顧溫書面子上有點兒掛不住,睨著杜沅道:“哎,你給我適可而止?。∈裁唇凶竽樳€是右臉,你左右開弓的時候還少嗎?” 杜沅噗嗤一聲推開顧溫書,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下:“你戲拍完了?” 顧溫書笑出一口白牙:“我可是為了來你看演戲特地請了一天假的,說吧,你要怎么招待我?” 他話音剛落,一個溫柔親和的女聲兒就傳了過來:“你們的關(guān)系還是這么好?!?/br> 是俞詩藍(lán)。 俞詩藍(lán)和顧溫書之前有一段時間還炒過友誼的,顧溫書在俞詩藍(lán)向媒體說出他和她高中時期關(guān)系就很好的信息后,就在記者問起他時,說當(dāng)初俞詩藍(lán)暗戀他追求過他。隨后剛走紅、觀眾還保有關(guān)眾的新鮮好奇感的他們就上了熱搜。 顧溫書此時正了正身形,禮貌地微笑道:“好久不見?!?/br> “是啊,上次見面還是在學(xué)校。聽說最近你也在拍新電影,還是大ip?!犊脊殴P記》在網(wǎng)上好幾千萬的粉兒呢?!?/br> “你也不錯,第一部電影就是宋導(dǎo)的女二號?!?/br> 二人開啟了互相吹捧的模式,笑著你來我往。但杜沅卻知道,按照以往的情況,過不了過久,吹捧就會變成貶低。 果然。 “就是不知道原著里那么man的一個角色,導(dǎo)演怎么選了你這么單薄文弱的小鮮rou,不知道是不是看走眼了呢。畢竟,電影可是很考演技的?!?/br> “不知道是誰當(dāng)初追我這個單薄文弱的人追了大半年?!?/br> “人生在世,誰不會碰到幾個渣男啊?!?/br> “所以,果然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br> “你已經(jīng)進(jìn)化成了葡萄?恭喜啊。” 杜沅哂笑了聲,自己去化妝間卸妝,等她卸過妝,換上平時穿的衣服,齊東陽的助理就走了過來,說:“杜沅,副導(dǎo)演請你過去一趟?!?/br> 她也沒說什么事兒,只留下了一張華懋公寓的房卡,房卡上印著房號。 而這張房卡,不由得讓杜沅耳邊響起了當(dāng)初齊東陽講電話時的聲音:“你放心,這一個保管讓你滿意。她是中戲表演系大三的學(xué)生,顏值高演技好,看著不是那些容易整出幺蛾子的女人。她還沒出道,沒太多選擇,只要我一說合,這事兒就沒有成不了的。” 第14章 豬隊友 嗒、嗒、嗒…… 做工精致的el黑色性感淺口尖頭絲緞高跟鞋踩在實木地板上,發(fā)出一陣兒極有規(guī)律的聲音。裹著天藍(lán)色小腳牛仔褲的腿筆直細(xì)長,再往上,是一件gucci的白色長袖襯衣,式樣簡潔,解開稍微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白皙細(xì)嫩的脖頸下兩段而性感的鎖骨。她披散著發(fā)尾微卷的黑色直長發(fā),只淡淡地掃了眉,連個淡妝都沒化,卻仍然漂亮得讓人嫉妒。 俞詩藍(lán)跟在杜沅身后,顧溫書等在走廊里,兩個人都被杜沅的打扮鎮(zhèn)住了一瞬。這一刻的杜沅,倒不像是一個剛出校門的表演系學(xué)生,反倒像是商務(wù)精英。 她一手淺插在褲兜里,一手隨意地前后擺動著走過來,一拳輕捶了下顧溫書的肩,破壞了之前的強(qiáng)勢精英形象,笑他:“還魂了。我知道我長得漂亮,你不必用你的實際行為強(qiáng)調(diào)這一點?!?/br> 顧溫書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都看了十多年了,早免疫了好嗎。只是你的打扮看上去不大一樣。” 杜沅輕咳了一聲:“我這不是沒社會經(jīng)驗嘛,正所謂輸人不輸陣,輸經(jīng)驗不輸氣勢,這是必要的武裝。” 原來在齊東陽的助理送來房卡時,化妝間里有好幾個工作人員,俞詩藍(lán)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回來了,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當(dāng)時的工作人員在齊東陽的助理離開后,交換了幾個眼神兒,不知腦補(bǔ)了多少杜沅潛規(guī)則上位的內(nèi)容,這名聲要傳了出去,多少對杜沅不利——如果她將來要去爭取某個劇本時負(fù)責(zé)人對這一塊兒很敏感,或者人家提到她請她演個什么劇,別人一說“哦,那姑娘風(fēng)評不好,潛規(guī)則賣rou上位就算了,居然蠢得讓別人聽到風(fēng)聲”,別人會以為她人品不好還蠢,那接到好劇本的好機(jī)遇便會白白流失。甚至,還會有人因為她身負(fù)這樣的名聲而向她要求性服務(wù)。試想,一個有這方面?zhèn)髀勄绎L(fēng)評不大好的人拒絕性服務(wù)要求遠(yuǎn)比傳統(tǒng)而潔身自好的人這么做要更拉仇恨。這無疑會給她剛開了個頭的演藝路增加障礙。 杜沅當(dāng)時有些郁悶地想:這時候明顯不適合做任何解釋,要是有助理在就好了,完全可以讓助理三兩句話不著痕跡地解圍,透露出要去房間里的不止兩人。 就在那時,身后的俞詩藍(lán)微笑著出聲道:“杜沅,我們要快一點了。剛剛下戲的時候齊副導(dǎo)和顧溫書就和我們說好了,再不去他們肯定又要埋怨我們磨嘰,說老友相見聚一聚都不積極不夠朋友。” 杜沅當(dāng)時有些詫異地看了俞詩藍(lán)一眼,應(yīng)了聲馬上好,工作人員眼中才露出了然的神色,少了幾分八卦。想到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場面,她翻出了今日隨身攜帶的行頭——她僅有的一身正式的能裝點場面還很保守的衣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