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第30章 同居2 韓越然橫眉冷對,擺出一副審訊賣國漢jian的樣子,“說!來這里干什么?” “嘖,真兇?!标愜幚^溫故的手,故意緊緊地攥著,深情道,“溫故,聽說你要搬到這里住,我過來探望一下。我就住在附近,你要是遇到什么糟心事,記得要來找我啊!”“糟心事”咬得重重的,陳軒還不忘意有所指地望韓越然一瞥,看得韓越然火冒三丈。 眼看家養(yǎng)廚師就要炸毛,溫故冷靜地把手抽出,“咳,你先把手上的油擦一下?!?/br> “哦。”陳軒尷尬地收回手,郁悶地抽了張紙巾,把之前徒手抓茄子時沾上的油漬擦干凈了。 韓越然心里暗爽,得意地看著陳軒吃癟,我男神是你能調(diào)戲的了的嗎? 陳軒臉皮夠厚,很快就恢復(fù)自如,二郎腿一翹,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斜了韓越然一眼,見他一副傻樂的樣子,心里卻是一松。雖然他們表明上互相看不順眼,但從小長大,感情還是很深的。韓越然在事業(yè)方面游刃有余,但感情上面卻是個十足的智障,幸好溫故足夠聰明和耐心,有溫故在,他總算不用cao心韓越然的終身大事了。 陳軒和溫故都是娛樂圈里的人,難得見一次面少不了要談?wù)劰ぷ?。陳軒的表情正?jīng)了一點,想了想,問道,“《追兇》快殺青了吧?你有想過下一部戲嗎?” “暫時還沒有頭緒,還在考慮,”溫故笑著搖了搖頭,“你最近是……?” 說到自己最近的安排,陳軒一下就來勁了,興奮道,“我最近在策劃出唱片!” 韓越然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了,嘲諷意味十足。溫故汗顏,上輩子陳軒有轉(zhuǎn)型當過歌手嗎?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他好像還真的出過唱片,不過大概撲得很慘,導(dǎo)致溫故基本沒什么印象。 陳軒還在興致勃勃地企圖拉溫故入坑,“沒當過歌手的演員不是好演員,你聲音那么好聽,不來試試?我們一起唱啊,來首合唱,銷量一定特別好!” 溫故干笑,“呵呵……不用了,我唱歌不好聽,還是好好演戲吧?!?/br> “哎……”陳軒遺憾地嘆了口氣,也沒有強求。他這次出唱片就是個玩票的性質(zhì)。他家境優(yōu)渥,又不靠這行賺錢,無論是演戲還是唱歌,都是當個興趣來玩?!皼]事,不過我拍mv還差個導(dǎo)演,你有什么人可以推薦嗎?” “你還缺導(dǎo)演?”溫故奇道。陳軒入行比他早,認識的人應(yīng)該比他多才對??! 陳軒嫌棄道,“他們腦洞太小,我想找個特別一點的。” 溫故心道,你這腦洞是要多大???他轉(zhuǎn)念一想,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名字,“洛子言。” “嗯?” “我們片場的一個副導(dǎo)演,”溫故解釋道,“特別有才華,很厲害的。” 溫故說很有才華,那絕對不簡單。陳軒掏出手機,示意溫故報一下聯(lián)系方式,“來來來,我的唱片就靠你了!” 溫故一臉復(fù)雜地把洛子言的微信名片轉(zhuǎn)給了他,洛導(dǎo),真是委屈你了,還要給陳軒那撲街的破唱片拍mv,放到將來絕對是他的人生污點。 陳軒心滿意足地收獲了一個導(dǎo)演候選人,不想再留下來看韓越然的臉色,擺擺手告別了。臨走前,他指了指桌上放著的禮物,笑嘻嘻道,“精心準備,記得拆開看?。 ?/br> 溫故好奇地看了幾眼那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韓越然心里一緊,趕緊把禮物給截下來了,如臨大敵道,“別拆,誰知道他放了些什么奇怪的東西?!彼吹疥愜幠且馕渡铋L地一笑,就知道他鐵定沒安好心。 溫故點頭,“好吧,你先收著?!?/br> 韓越然把禮物撥到一邊,暫時沒有管它。桌上的飯菜快涼了,兩人三兩下把飯菜清干凈,溫故起身,把幾個盤子疊成一摞,對韓越然道,“吃完了去消消食,我去洗碗。” 韓越然想起先前廚房里那驚魂一幕,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溫故托起那疊搖搖晃晃地盤子,“……還是我來吧?!?/br> “我又不是沒有洗過碗?!睖毓薀o語。他在福利院里雖然沒有機會做飯,但碗還是洗過的。 韓越然沒有和他爭辯,但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的懷疑。溫故舉著盤子往廚房走,他就默默地在身后跟著,時時刻刻提放著溫故一不小心摔盤子。幸好,溫故一路安然無恙地把盤子送到了廚房的水池里,韓越然守在門口,往里面看。 溫故熟稔地把盤子濾水、擦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匕淹胂春昧恕mn越然松了口氣,心里騰升出一點溫馨的感覺來。他倚在門框上,看溫故挽起袖子,有條不紊地工作,恍惚間時間仿佛就在此刻定格。 “你說,”韓越然輕聲道,“我們以后是不是一直這樣?” “當然不是!”溫故震驚,“趕緊買個洗碗機?。∪斯は赐攵嗦闊?。” “……!”韓越然想了想溫故的手大冷天的還要浸在水里,也顧不上什么溫馨不溫馨的了,趕緊網(wǎng)上下單買了一個。 溫故甩干凈手上的水珠,有些尷尬道,“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 韓越然和他面面相覷,默默無言。之前那個被他們逃避掉的問題又重新出現(xiàn)了。他們同居了。不但同居,還住了同一間房。不但住了同一間房,那間房里還只有一張床! “我去書房把沒做完的工作做完!”韓越然轉(zhuǎn)開視線,嚴肅道。 “哦,好,”溫故配合道,“我去看會兒書。” 韓越然在書房里坐立難安,看文件時也心不在焉。溫故現(xiàn)在是在房間里嗎?他在看書?看什么書? 他煩躁地合上才看了幾段的文件,把桌上的都疊成一摞,拿起來就往房間走。他自我催眠道,這是我的房間,我去那里辦公也很正常。催眠完畢,他心安理得地推開門進了房間,卻發(fā)現(xiàn)房間空無一人。 他疑惑地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床上的被子被掀開了一點,一個枕頭被豎起放到了床頭,書攤在床上,還維持著翻開的狀態(tài)。溫故剛才應(yīng)該是躺在上面看書。浴室的門關(guān)著,隱隱地透出光和水聲來。 韓越然腦子轟得一聲停止了運轉(zhuǎn),渾身血液都沸騰了。他僵硬地坐在床邊上,自己給自己鼓勁,冷靜啊!淡定啊!他轉(zhuǎn)頭,正好看到床頭柜上放著陳軒的禮物,大概是溫故見他沒有拿走,隨手帶上的。 韓越然正愁沒有事情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他把禮物盒摸過來,三兩下利落地把包裝給撕了?!瓣愜幠侵钦?,什么時候那么客氣想到要送禮物了?別又搞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韓越然一看,看清盒子里的東西后,差點沒有手里的盒子丟出去。盒子里放著一盒安全套,旁邊還非常貼心地配了潤滑劑。陳軒的卡片夾在中間,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加油:)”。 “陳軒?。 彼а狼旋X,恨不得直接把那瓶潤滑劑潑到陳軒臉上。他慌亂地看了一圈,盤算要把這該死的禮物扔到哪里去。 “你在看什么?”冷不丁,韓越然身后的床忽然陷下去了,一點沐浴露的香氣飄到他的鼻端,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耳畔,燒的他的耳朵下意識地紅了。溫故好奇地探頭,看向韓越然手里的盒子。 韓越然一翻手,把盒子捂得嚴嚴實實的,嚴肅道,“沒什么?!?/br> 沒什么你捂那么緊干嘛?溫故無言以對,定睛一看,驚訝道,“你很熱?你的臉都紅了。” “熱?對,我特別熱。”韓越然順勢推舟,把那個盒子往床下一扔,直接踢進了床底深處。他扯了扯領(lǐng)帶,“咳,我先去洗澡?!?/br> 溫故眼睜睜地看著陳軒的禮物被踢進床底,越發(fā)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了,但他總不好再鉆進床底把它掏出來,只好先按下疑惑,等下次見到陳軒再問他。 韓越然一心惦記著那份禮物,生怕溫故一時興起把它從床底撈出來,洗澡速度飛快。他出來后,兩人對著一張大床,再次陷入了沉默。 “睡覺嗎?”溫故尷尬地笑。 “睡吧。”韓越然尷尬地回應(yīng)。 “好!”兩人關(guān)了燈,一人找了一邊躺下了。他們睡得有點早了,沒到生物鐘定下的時間,都難以入睡。黑暗之中,任何一點細節(jié)都被無限地放大了。身邊的人溫熱的體溫,凹陷下去的床鋪,緊張的短促的呼吸聲,都帶給溫故新奇的感覺。 ……不過韓越然這呼吸,聽上去像是緊張得快要斷氣了。為了不鬧出人命,溫故側(cè)過身體,看著韓越然在黑暗中模糊的輪廓,開口道,“沒想到你居然會做飯?!?/br> 韓越然放松了點,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我還沒想到你不會做飯呢。” “這有什么沒想到的?”溫故哭笑不得,“在你心里我很會做飯嗎?” “嗯……”韓越然想了想,誠實道,“我覺得你應(yīng)該什么都會做?!?/br> “你會失望嗎?知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溫故輕聲道。 “不會,”韓越然看著天花板,語氣認真而虔誠,“我很高興,我是那個,知道你不會做飯的人?!?/br> 溫故無聲地笑了,“那以后的做飯的事都你包了?” “怎么會?”韓越然做出一副震驚的樣子,演技浮夸。他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趕緊找個廚師啊,做飯多麻煩,呵呵?!?/br> 溫故捂臉,很好,韓越然已經(jīng)長大了,都學會反套路了! 第31章 宣傳 為了趕上極光獎的評選,《追兇》的后期組沒日沒夜地工作,終于把成片趕了出來。成片上報,各影院的檔期也已經(jīng)定下,宣傳工作是勢在必行了。 谷輪作為一個高冷的藝術(shù)家,向來是視票房如糞土的,要不是投資商逼著他要搞宣傳,提高知名度,他是連新聞都不想上。按他的話來說,“好的電影就是好的電影,觀眾一看就知道。沒有緣分的別強求,別到時候看不懂又瞎扯淡?!?/br> 所以上綜藝什么的是別想了,谷輪說,“一群人傻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句話把自己的好朋友梁導(dǎo)都罵進去了。他的電影宣傳向來都是座談會的形式,幾個人正兒八經(jīng)地坐在一起,嚴肅地討論華國電影的前世和未來,談著談著就連宣傳都忘了。 媒體都知道谷輪的德行,對這種沒有爆點的座談會興趣缺缺,往常投資商千催萬請,再加上谷輪名導(dǎo)的地位,才勉強拉來幾個記者。 這次,谷輪面對臺下嘩啦啦一片的鏡頭,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小聲對尤辭道,“怎么回事?這群媒體終于轉(zhuǎn)性了?開始關(guān)注電影事業(yè)的發(fā)展了?” 尤辭淺笑,“您問我沒用,不如問問溫故?” 尤辭雖然是影帝,但從他頗得谷輪青眼就可以看出,他也是個專注好好演戲一百年的演員,在圈內(nèi)地位高,但人氣就不太足了,還不至于能引得媒體蜂擁而至。 谷輪似有所悟,他見臺下果然一堆記者對著溫故拍照,不禁嘖嘖稱奇。他轉(zhuǎn)向溫故,開玩笑道,“你行啊,我拍了那么多年的電影,還是第一次有那么大的排場。” 溫故苦笑,還沒開口,臺下就有記者小聲道,“看!谷輪在跟溫故說話!”、“快拍照!快拍照!”馬上又是一陣快門聲。 溫故遞了個無奈而歉意的眼神。谷輪雖然不太喜歡被媒體這樣拍照,但也知道不能怪溫故,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年輕人,這是好事!”他感慨道,“你小子厲害啊,當初試鏡的時候,還沒有紅到這種地步吧?這才幾個月,就發(fā)展的那么快,有前途!” 溫故笑道,“等《追兇》上映,只會更快?!?/br> 谷輪心念一動,忽然道,“當初我拍《洞見》的時候,遠遠沒有現(xiàn)在的熱鬧。”他神色有些恍惚,顯然是想起了那次失敗的經(jīng)歷。 “所以,”溫故也想起了他在試鏡時的探討,堅定道,“《追兇》會有不同的結(jié)局?!?/br> 谷輪笑著點頭,喃喃道,“是嗎……” 《追兇》的贊助商看著臺下熙熙攘攘的記者,心里樂開了花。谷輪的電影雖然質(zhì)量上乘,拿獎無數(shù),但偏偏票房就是上不去,也不算差,但比起其他和谷輪同一地位的導(dǎo)演來說,成績就顯得慘不忍睹了。他決定投資谷輪時都做好能賺一點是一點的準備了,沒想到這次冒出個溫故來,讓他看到了一點逆襲的希望。 《追兇》預(yù)告片他看了,先不論劇情如何,谷輪的片子向來主題沉重,對一些不喜歡帶腦子看電影的觀眾來說難以看懂。但這次顏值高?。⊙輪T長得好看?。?/br> 預(yù)告片里,光是溫故渾身濕透、楚楚可憐的一幕,就能把觀眾的血槽清掉一半了,再讓溫故冷酷一瞥,漠然一笑,剩下的那半也清的差不多了。谷輪的冷色調(diào)風格和溫故清純干凈的臉一搭,意外的有種妖異的美麗,沒帶腦子沒關(guān)系啊,帶上眼睛就夠了!舔屏舔上兩個小時完全沒問題! 從預(yù)告片那逆天的轉(zhuǎn)發(fā)量就可以看出,顯然觀眾的品味和他十分一致的。滿屏的“老公我一定會去電影院看你”、“顏狗跪著存錢買電影票”讓贊助商欣喜地流出淚來,決定回家就做個溫故的牌子供起來。 臺下的媒體昏昏欲睡、痛苦萬分地聽完了谷輪對華國電影發(fā)展的一二三項看法,勉強靠看溫故專注的側(cè)臉提神。嗯,記一下,谷輪大談華國電影發(fā)展,溫故認真聽講呆萌十足…… 主持人也看出在場的眾人興趣缺缺,不著痕跡地引著谷輪把話題轉(zhuǎn)回到《追兇》上來,兩人討論了一番劇情,主持人又采訪了尤辭和溫故,還真的挖出了不少片場的趣事。 媒體心滿意足,心中腹稿都打好了,就準備回去后抓緊時間,搶出一篇頭條來。 主持人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該結(jié)束了。她例行拋出最后一個問題,“今天的座談會就要到尾聲了,谷導(dǎo)還要有什么想跟大家分享的嗎?” “這個……”谷輪沉吟了一下。他轉(zhuǎn)頭看了溫故一眼。 溫故茫然,沒明白谷輪看他是什么意思,試探地露了一個微笑。 谷輪仿佛從這個微笑中讀出了什么,目光漸漸堅定,對溫故回了個釋然的笑容。他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緩緩道,“最后,我要向大家說明一件事?!?/br> 臺下準備收拾東西走人的記者們一頓,紛紛抬頭看向谷輪,驚疑不定。難不成最后還有個大爆料? 谷輪深吸一口氣,“我十年有一部作品《洞見》一直是我的心病,所以我選擇拍《追兇》,就是為了挑戰(zhàn)自己,補全《洞見》帶給我的遺憾?!?/br> 溫故倏然反應(yīng)過來,有些驚訝地看向谷輪。上輩子谷輪可沒有當眾承認過兩者的關(guān)系,這次怎么會…… 臺下一片嘩然,《洞見》?那不是谷輪撲得最慘的那部電影嗎?谷輪這是什么意思?他這次那么直白地說出來,就不怕再次失敗被打臉?媒體一下就來精神了。 “谷導(dǎo),您就不怕《追兇》重蹈《洞見》的覆轍嗎?” “您是打算一雪前恥?是什么給了您挑戰(zhàn)的勇氣?” …… 贊助商目瞪口呆,忽然一陣頭暈?zāi)垦kU些跌倒。我的媽啊,好不容易票房有點希望又搞這一出?!他頭疼萬分,就算《追兇》是承襲《洞見》,但你也不要說的那么直接?。∵@下好了,觀眾進電影院之前心中就帶上了標尺,八十分的電影都能打成六十分。谷輪這次要是哪個細節(jié)拍的不好,都會有大把的人等著揪出來嘲笑。 谷輪對眾人的反應(yīng)早有意料,開口道,“把《洞見》改編成《追兇》是我一直以來就有的想法,但我此前一直沒有勇氣跟別人說出這一點,所以,在這里我要感謝一個人,”他向溫故示意了一下,“溫故,是他了鼓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