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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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脂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感覺到懷里一空,姜易初已經(jīng)從她懷里將女帝攔腰抱起,不顧朝臣們錯愕石化的眼神,冷聲問花脂:“帝寢殿在哪里?” 花脂趕緊回神,從地上爬起來,匆匆忙忙領(lǐng)著姜易初飛速往帝寢殿而去。 羽義本想跟上去,卻被扶笙喚住,他站起身,冷然道:“你就不用去了,留在這里主持宮宴,務(wù)必要安撫好眾人?!?/br> “是?!庇鹆x輕輕點頭,焦急地目光又往殿外看了看。 扶笙交代完,立即抬步跟上已經(jīng)出了纓泉殿的荀久。 “怎么會這樣?”荀久瞧見扶笙跟上來,索性放慢了腳步,一邊走一邊問,“按理說來,前兩日才昏迷過一次,她不該這么早就第二次昏迷的?!?/br> 扶笙緊抿著唇,錦袖中手指蜷了蜷,半晌,涼聲道:“興許與她的心情有關(guān)。” 扶笙這一說,荀久突然想到剛才在梅園外偷聽到的那些話。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問出口,“我且問你,女帝是不是喜歡姜易初?” 扶笙愣了愣,側(cè)目過來,眸色復(fù)雜。 “興許是……不喜歡?!卑肷危溃骸叭羰窍矚g,早在魏國的時候她就表明心聲了?!?/br> “錯了!”荀久搖頭,肯定道:“女帝一定喜歡姜易初?!?/br> 扶笙蹙眉看著她,“何以見得?” 荀久解釋:“你想想,去年的藩國使者入京,可有辦過這么大陣仗的宮宴?” 扶笙想了想,搖搖頭。 荀久又問:“去年宮宴的時候,女帝有沒有像今夜這般美艷?” 扶笙再度搖頭。 “這就對了!”荀久肯定道:“她的內(nèi)心其實很矛盾,明明喜歡姜易初,卻又不知為何要拒絕他,興許真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讓她在矛盾中不斷煎熬,可終究掩不住內(nèi)心所向,所以,她才會不顯山不露水地將宮宴辦得這般隆重,而且你看她今夜的裝扮,明顯是刻意打扮出來的。女為悅己者容,若非心里有姜易初,我猜,女帝根本不會出席宮宴,更不會打扮得這般艷光逼人。” 瞥見扶笙詫異的表情,荀久繼續(xù)道:“楚津侯入京的時候,女帝都沒有露面不是么?” 扶笙瞇了瞇眸,“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荀久一噎,垂下頭囁喏道:“你剛才陪著顧辭修和容洛說話的時候,我不小心去了梅園,然后又不小心偷聽到了女帝和姜易初的談話。”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荀久怕他有情緒,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重點是,女帝的病癥很嚴(yán)重,再不開刀就晚了,可能連我也救不了她?!?/br> 扶笙突然走近她,伸手環(huán)住她的纖腰,微施內(nèi)力,片刻足尖輕點躍地而起。 荀久恐高,可是這一刻在他懷里,呼吸著他身上獨有的冷竹香,她突然覺得安心,即便是高空飛躍,她似乎也沒有了從前的懼意。 微微彎唇,她伸手摟緊了他的脖子。 扶笙輕功高絕,不多時就到了帝寢殿。 大殿內(nèi)氣氛凝重,外面宮娥太監(jiān)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 扶笙也懶得招呼眾人起身,與荀久一道快速入了內(nèi)殿。 姜易初臉色陰沉地坐在龍榻一側(cè),焦急的目光緊緊鎖著龍榻上已經(jīng)徹底陷入昏迷的女帝,許是因為方才姜易初跑得太快的原因,將女帝頭上的金釵抖落了,烏發(fā)披散開來,此時如一匹黑錦鋪在龍榻上,更襯得臉色慘白如紙,昏迷中的秀眉都是緊皺著的,可見痛苦至極。 花脂在一旁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明明已經(jīng)按照久姑娘的吩咐改善了每日的飲食和睡眠時間,甚至連帝寢殿都沒讓女皇陛下踏出一步,可誰也沒料到會在今日這么重要的場合當(dāng)眾暈倒。 見到荀久進(jìn)來,花脂立即面露喜色,忙道:“久姑娘快這邊請?!?/br> 姜易初聽見聲音轉(zhuǎn)過頭來,就見荀久與扶笙并排進(jìn)來,雖有疑惑,可他明白眼下并不是談?wù)撆允碌臅r候,只疑惑地看著荀久,“姑娘……是太醫(yī)?” “不是。”荀久搖搖頭,“只不過女皇陛下的這個病癥是交給我醫(yī)治的。” 姜易初聞言,趕緊起身將請脈的最佳位置讓給荀久。 荀久也沒客氣,直接坐下去便伸手將女帝的手腕從錦褥里拉出來搭在床沿,開始為她探脈。 許久后,她收了手,又將女帝的手臂挪回去用錦褥蓋了,面色凝重。 姜易初見狀,心知情況似乎不太妙,他蹙了蹙眉后,小心翼翼地問:“情況如何?” “不容樂觀?!避骶脟?yán)肅道:“這樣的情況再來一次,女皇陛下很可能就永遠(yuǎn)也醒不過來了?!?/br> 花脂大驚失色,連忙跪倒在地,哭聲道:“久姑娘,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女皇陛下?。 ?/br> 姜易初聽得花脂的稱呼,再前后一聯(lián)系,便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位應(yīng)是聞名燕京的太醫(yī)院使之女荀久。 早就聽聞荀氏醫(yī)技乃祖?zhèn)?,非一般大夫可比擬。 仿佛看到了救星,姜易初略微松了一口氣,問道:“久姑娘,可有什么辦法醫(yī)治?” 荀久嘆口氣,“這一次,我能以針灸之法讓女皇陛下醒過來,可半個月之內(nèi),一定要動手術(shù),否則……” 后面的話,荀久沒再繼續(xù)往下說。 扶笙心細(xì),揮手屏退了花脂和旁邊的幾名宮娥。 姜易初沒太聽懂,忙問:“青璇患的究竟是什么病癥?” 荀久抬眸,看著眼前原本溫潤如玉的男子因為這番變故而焦急浮躁的眉眼,她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如實與他解釋了一番。 聞言,姜易初深深皺眉后捏著眉心,沉吟許久才鼓起勇氣問:“所以,造成她腹腔內(nèi)長腫癰的原因是什么?” 荀久看了一眼扶笙,見他也大為疑惑,她抿了抿唇,“這個說來話長……” 姜易初不等她說完,又再度開口,“是不是跟她后宮這么多男妃有關(guān)?” 這句話,算是問得露骨了。 荀久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畢竟女帝沒碰過奚恒,也沒碰過白三郎,至于其他的男妃,她也不清楚碰沒碰過,可這并不是腫癰的唯一原因。 “這不是唯一的原因?!避骶瞄_口解釋。 不知為何,她總有種不希望姜易初誤會了女帝的沖動,繼續(xù)道:“也有可能是因為氣血不調(diào),或者是長期服用了某種藥物導(dǎo)致激素分泌水平紊亂從而讓腹腔內(nèi)長了腫癰,總之,我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確診,不可妄下定論。” 扶笙在聽聞這番話時,幽邃的瞳眸中有震驚一閃而逝,速度極快,姜易初和荀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說話間,方才被扶笙遣出去的花脂已經(jīng)讓人去太醫(yī)院取了醫(yī)藥箱來。 荀久打開一看,原想用銀針刺激女帝的xue道讓她醒來,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如今這個狀況想來有些氣滯血瘀。 再三權(quán)衡之下,荀久準(zhǔn)備采用艾卷灸法,吩咐了花脂去太醫(yī)院取艾絨和幾味藥粉回來用紙包住卷成條,又將扶笙和姜易初遣出去。 荀久緩緩脫了女帝的衣服,將艾卷點燃后對準(zhǔn)女帝上身xue位約距半寸左右進(jìn)行熏烤,直至xue位周圍的皮膚出現(xiàn)紅暈方移至下一個xue位。 這種療法又稱“太乙神針”,對于清醒的人來說會疼痛難耐,但對于皆昏迷不醒的人來說,再適合不過。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荀久用食指和中指按壓xue位,確保肌膚已經(jīng)受熱之后才收了手,重新幫女帝穿上衣服,暫松了一口氣,對一旁的花脂道:“你出去告訴秦王和姜丞相,就說女皇陛下馬上就要醒了,讓他們二位不必?fù)?dān)心?!?/br> 花脂聞言一臉喜色,忙匆匆跑出殿外將荀久的原話告訴了扶笙和姜易初。 姜易初緊鎖的眉頭終于有了一絲舒緩。 扶笙卻從剛才在殿內(nèi)聽聞了荀久那一席話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寧,連花脂出來通秉都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并無過多反應(yīng)。 姜易初約摸覺得不對勁,上前一步問他:“子楚,你似乎……有心事?” “沒什么。”扶笙搖搖頭,“就是在想接下來的治療問題?!?/br> 姜易初眸光波動,“荀氏醫(yī)技名傳天下,早就聽聞久姑娘醫(yī)術(shù)高明,莫非她也毫無辦法?” “辦法是有?!狈鲶系瓚?yīng)聲,“不過是缺乏了經(jīng)驗而已?!?/br> 姜易初心下一緊,“這個病癥……的確少見?!?/br> 扶笙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女皇陛下已經(jīng)醒了,你是否要進(jìn)去看望一下?” 姜易初點點頭,又問:“子楚不一起么?” 殿外宮燈被秋風(fēng)搖曳得光影閃爍,扶笙的面色也在那層陰影里明滅不定。 抿唇片刻,他終是不語,抬步緩緩入了內(nèi)殿。 女帝已經(jīng)醒來,抬目見到扶笙和姜易初一起入了殿,原想張嘴阻止,卻覺得全身像被大火狠狠燒過一般,guntang而悶痛,且她剛剛昏迷初醒,全身無力,索性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荀久收拾了醫(yī)藥箱后繼續(xù)坐在龍榻側(cè),看著女帝的眼神里多了一絲心疼與不忍,“陛下,半個月之內(nèi),必須動手術(shù)了。” “朕的身體,竟然已經(jīng)差到這個地步了嗎?”女帝開口,聲音有氣無力,微帶喘息。 “陛下……”姜易初走過來,面色凝重,“請您看在天下臣民的份上接受久姑娘的醫(yī)治罷?!?/br> 這個稱呼,自相識以來,女帝是頭一次從姜易初口中聽到。 此時的他,兩道劍眉蹙攏,展翅銅鶴燈架上燭光柔和,薄薄一層鋪在他玉質(zhì)般的面容上,卻依舊掩飾不住眉心的陰翳與擔(dān)憂。 那樣親和而誠懇的語氣,想來大多數(shù)人聽了都會不由得心軟。 女帝卻是大多數(shù)人之外的特例。 垂下眼瞼,她沉了聲音,“姜丞相可知這里是帝寢殿?你是外臣,知曉擅闖帝寢殿是何罪責(zé)嗎?” 姜易初恍若未聞,明澈的眸光一直定在女帝那孱弱不堪且清瘦的身子上。 見他不為所動,女帝怒聲道:“是你自己出去還是朕請你出去?” 姜易初抿了抿唇。 荀久趁機(jī)道:“既然女皇陛下已經(jīng)醒了,還請秦王殿下和姜丞相移步去纓泉殿穩(wěn)住朝臣和命婦們,務(wù)必要讓大家安心?!?/br> 扶笙站起身,投給荀久一個寬慰的眼神后拽著姜易初的胳膊就往殿外行去。 出了帝寢殿,扶笙才松開姜易初。 姜易初無奈地揉了揉額頭,苦笑,“她還是如同九年前一樣,執(zhí)拗得讓人無可奈何。” 扶笙瞥他一眼,“你喜歡的,可不就是她這份執(zhí)拗么?” 姜易初垂下手臂,勉強(qiáng)扯出笑意,“看來,這輩子想聽到子楚喚我一聲‘姐夫’是不可能的了?!?/br> 扶笙負(fù)手朝著纓泉殿方向走去,清淡的聲音傳回來,“你若是想,大可以成為后宮三千中的一份。”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忽見對面有人匆匆跑來。 扶笙停下腳步,看清來人時瞇了眼,“顧夫人?你怎么不在纓泉殿好好待著,跑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來?” 容洛滿臉焦急,看了一眼姜易初,忙問:“表哥,青璇……哦不,女皇陛下情況如何?” 姜易初頗為無奈地?fù)u搖頭。 容洛面色更深沉了些,“不行,我得去看看她?!?/br> “洛洛……”姜易初在容洛擦身而過那一刻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回來,“女皇陛下才剛醒,如今有久姑娘陪著,應(yīng)該是無大礙了,她暫時受不得任何刺激,你還是別去了,反正我們要在燕京停留些時日,不如等過幾日,女皇陛下徹底好轉(zhuǎn)之后,我再帶著你們夫婦專程拜訪如何?” “可是……”容洛面露猶豫,“我剛才見她在坐席上都能暈倒過去,似乎很嚴(yán)重的樣子,既然久姑娘替她看過了,那可有診斷出來是何病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