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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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夭咬了咬唇,輕聲道:“不是病,是蠱蟲,他體內(nèi)有蠱蟲。” 聶清面露了然神色,似乎并沒有感到多驚訝。 這一次,換陶夭夭愕然了,她狐疑地看著他,“難道聶四少僅憑把脈就能看出來他體內(nèi)有蠱蟲?” “自然不是。”聶清道:“實際上,是有人讓我在這里等你們的?!?/br> 陶夭夭一愣,“誰?” 聶清道:“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br> 陶夭夭眉頭蹙起,她不認(rèn)為自己在上谷郡這種地方認(rèn)識什么人,那么,到底是誰能有這么大的權(quán)利能驅(qū)使聶四少精心安排一場燈謎會,只為了等她和宮義呢? 陶夭夭抱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聶清看出了她心中的擔(dān)憂,淡聲道:“姑娘盡管放心,我既然說了有人能讓這位公子的病痛延緩,那就一定不會是作假,畢竟這位公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的事,而且所有人都看見是我將他帶回府的,如若他在我府上出了什么事,不僅我自己會受到輿論的譴責(zé),就連我整個聶氏家族都會因為一條人命而名譽(yù)嚴(yán)重受損。” 陶夭夭聽他這么分析,也覺得十分有理,索性放寬了心。 馬車大約行駛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到達(dá)聶府。 聶清打橫將宮義抱下馬車以后由仆人背著迅速進(jìn)了府。 陶夭夭腳步匆匆地跟在后面,此刻的她完全沒心情去欣賞聶府內(nèi)部的各種格局布置。 仆人速度很快,直接將宮義背去了西廂房。 安置好宮義躺在床榻上以后,陶夭夭寸步不離地守在床榻邊,轉(zhuǎn)目看了一眼站在房內(nèi)的聶清,她道:“聶四少,能否讓你府上的那位神醫(yī)來給他看診了?” 聶清莞爾一笑,“當(dāng)然。” 他說完,人便走了出去。 不多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囕p巧的腳步聲,沒多久,腳步聲的主人便走了進(jìn)來。 陶夭夭聞聲轉(zhuǎn)過頭,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呆愣了好久才驚呼:“阿久,秦王殿下,竟然是你們!” 荀久面含笑意,嗔她一眼,“怎么,很意外嗎?” 意外,當(dāng)然意外了! 陶夭夭連忙站起身,“你們倆怎么會在這里?” 想到剛才出去的聶清,陶夭夭突然之間反應(yīng)過來,“莫非,聶少爺口中的神醫(yī)便是阿久你?” 荀久笑笑,不置可否,腳步卻不停,一直走到宮義的床榻前坐下,凝目看著床榻上已經(jīng)徹底陷入昏迷的人。 陶夭夭掩飾住內(nèi)心的震驚,看向荀久,“他的情況怎么樣?” 荀久搖頭,“不容樂觀,已經(jīng)提前觸動了蠱蟲的發(fā)作?!?/br> “那怎么辦?”陶夭夭一臉著急,“他體內(nèi)的可是蠱蟲,你們能有辦法替他醫(yī)治好嗎?” 荀久道:“你說得對,他體內(nèi)的是蠱蟲,無論是我還是阿笙都沒辦法替他根除,但我們能想辦法減緩他的疼痛,暫時將蠱蟲壓制下去?!?/br> 陶夭夭輕輕松了一口氣,“那就好?!?/br> 荀久先在宮義幾處大xue上扎了針,這才對陶夭夭道:“你不用過分擔(dān)心,等宮義醒來恢復(fù)好,我們便馬上進(jìn)入苗疆地界,到時候見了圣女,自有辦法替他清除體內(nèi)的蠱毒?!?/br> 荀久本身就是神醫(yī),更何況有秦王在此,陶夭夭高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去一些。 荀久站起身來,看著陶夭夭,“走吧,我們先出去,讓阿笙用靈術(shù)給宮義修復(fù)一下。” “靈……靈術(shù)?”陶夭夭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秦王殿下不是巫族人嗎?為何會有靈術(shù)?” “這個……說來話長?!避骶贸读顺蹲旖牵闹胁恢獜暮握f起,拉著陶夭夭的手走出去,一邊走一邊道:“等以后有機(jī)會我再慢慢向你解釋?!?/br> 陶夭夭點(diǎn)點(diǎn)頭,眼下還是宮義的傷勢要緊。 到了院子里,兩人于廊下而坐,荀久道:“我們也是昨夜才剛到達(dá)上谷郡的,目前還沒有收到燕京的消息,你們既然是從燕京而來,應(yīng)知道這段時日燕京那邊的狀況,快給我說說。” 陶夭夭想了想,問荀久:“你要先從哪里聽起?” 荀久道:“說一下季黎明,我只知道女帝派遣了他和大祭司去齊國拿潘龍珠,但我們還沒收到消息,他們是否順利將東西拿回去了?” 說起這個,陶夭夭便掩唇而笑,“正是因為這件事,你們算是成就了一樁大好姻緣。” 荀久眉梢一挑,“此話怎講?” 陶夭夭輕笑:“你們都不知道,這一次大祭司和大司馬去了一趟齊國回來便在一起了,那膩歪的,簡直比你和秦王還要讓人起雞皮疙瘩?!?/br> 荀久翻了個白眼,心中嘀咕她和扶笙有這么膩歪嗎? 嘀咕完了,這才轉(zhuǎn)化為震驚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陶夭夭,“你說什么!季黎明和大祭司?!” “是啊。”陶夭夭道:“他們倆已經(jīng)請求女帝賜婚了,就等著你們回去以后再確定準(zhǔn)確日子呢!” “我去!”荀久忍不住驚嘆,“這也太快了,他們倆簡直是神速?。 ?/br> 陶夭夭故意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揚(yáng)了揚(yáng)眉,“他們倆幾個月的糾葛才修成正果,能有你和秦王快嗎?” 荀久一嗆,“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我們身上來了?” 陶夭夭輕咳兩聲,正了正臉色,“他們兩個我倒沒覺得多意外,畢竟大祭司那種性格的人,只有季黎明這種無賴才能降服得了,否則一般人,誰能駕馭那種高冷到不可靠近的性子?” 末了,陶夭夭又補(bǔ)充,“所以說,這兩個人其實是一段好姻緣。” 荀久認(rèn)真想了想,發(fā)現(xiàn)陶夭夭分析得也并非沒有道理,季黎明就是個無賴,大祭司那種冰清玉潔的人只有遇到這種無賴才會全部被他打亂章法以至于拿他毫無辦法。 想到此處,荀久不禁輕輕笑了出來,道:“沒想到我們才離開兩個月而已,燕京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么多事?!?/br> “這還不止呢!”陶夭夭道:“當(dāng)初大祭司與大司馬一起去齊國的時候,傳信上靈山讓他的哥哥下來暫代大祭司一職,我也是某次外出的時候偶然得見過那個名叫澹臺君和的靈山少爺去秦王府才知道的?!?/br> 說到這里,陶夭夭似乎是憶起了當(dāng)初的情景,不禁莞爾,“人家都說,語真族出俊男美人,可據(jù)我觀察,巫族也毫不遜色的,先是有女帝和秦王這一對龍鳳胎尤物,再是大祭司的高潔清逸、惜顏夫人的仙姬之姿,如今來了一個君和少爺,那容貌也是俊得沒話說?!?/br> 澹臺君和? 荀久心思一動,這個人她連聽都沒聽說過。 嚴(yán)格說來,靈山是荀久的婆家,但那邊的人她還真不認(rèn)識,只認(rèn)識在燕京的大祭司和族長澹臺鏡以及婆母澹臺惜顏,所以陶夭夭口中的澹臺君和,她就更不認(rèn)識了。 若是陶夭夭不說,荀久根本不知道澹臺引竟然還有一個哥哥。 荀久從陶夭夭這番話里面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瞇著眼問她:“你剛才說,大祭司去齊國的時候特地傳信回靈山讓澹臺君和下來暫代大祭司一職?” 陶夭夭點(diǎn)頭,“是這樣沒錯?!?/br> 荀久微蹙眉頭,燕京城有宮義他們幾個在,女帝又是寂滅之火大成的高手,按理說來,即便是大祭司離開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可為何澹臺引會想到要讓她的哥哥先來暫時掌管神殿呢? 莫非當(dāng)時的燕京城出了什么事? 荀久越想越覺得不對,趕緊問陶夭夭,“你快與我說說,當(dāng)初大祭司和季黎明動身去齊國的時候,燕京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陶夭夭仔細(xì)想了一下,還是搖頭,“并沒有啊,只不過我聽說商義似乎是病了,所以澹臺君和才會數(shù)次去秦王府為他看診?!?/br> 荀久訝異了一瞬,“澹臺君和還會醫(yī)術(shù)?” “我也是聽說的。”陶夭夭道:“當(dāng)時我原本想帶上禮物去探望,可是秦王這個主人畢竟不在,我又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諸多不便,只好暫時壓下了,原本準(zhǔn)備等有機(jī)會再登門造訪的,誰曾料到宮義這么突然要來苗疆,我知道消息以后急急忙忙收拾了東西就跟著他來了?!?/br> 陶夭夭說到這里的時候,白皙的小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語氣也在不知不覺中溫軟下去。 荀久好笑地看著她,“老實交代,你們倆是不是成了好事兒?” “哪兒有?”陶夭夭垂下腦袋,緊張地絞著袖子。 “在我面前你還撒謊?!避骶玫袜?,“若是他沒有對你動情,今天晚上也不至于蠱蟲發(fā)作吐血昏迷了?!?/br> 說起這個,陶夭夭面上的潮紅迅速褪去幾分,換上了一臉的擔(dān)憂,“阿久,宮義他……不會真的出什么事兒吧?” 荀久挑眉,“要想從我嘴里套出話來也行,先把你和宮義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br> “啊?”陶夭夭再一次紅了臉,輕嗤一聲,“你太狡詐了?!?/br> 荀久笑,不置可否。 見她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等著的樣子,陶夭夭終于敗下陣來,囁喏道:“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br> “嗯?!避骶命c(diǎn)了下頭,等著下文。 陶夭夭道:“我對他算是一見鐘情,幾個月前,我從上庸郡回燕京,半途經(jīng)過蘆葦叢,我最喜歡蘆葦叢里面那條河里的新鮮魚兒煮湯喝,于是讓婢女等在馬車旁邊,我準(zhǔn)備自己去捉魚,誰曾想撥開蘆葦?shù)臅r候竟然見到了宮義?!?/br> 荀久饒有興致地聽著。 “他……他……”陶夭夭簡直難以啟齒,連說了幾個“他”也沒能講到重點(diǎn)上來。 荀久狐疑地睨過去,“害羞什么,他又不是光著身子。” 心思被點(diǎn)破,陶夭夭的小臉一下子從面部紅到脖子。 “不是吧!”荀久有些難以置信,“你還真把他給看光了?” “不不不。”陶夭夭急忙解釋,“沒有看光,他只是脫了外袍療傷而已。” 陶夭夭這么一說,荀久便想起來了,是當(dāng)初她在天地樓看到的宮義和陶夭夭同坐一車回來的那一幕,難怪她一直很好奇他們倆為何會有交集,原來是因為這么一樁囧事。 “后來呢?”荀久問。 “后來……”陶夭夭頓了一下,“后來……后來我就開始注意他了?!?/br> 荀久想著遇到這種事,再加上宮義的容貌本就不俗,陶夭夭會因此而動情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那么,你們算是在一起了嗎?”荀久繼續(xù)追問,她很好奇宮義這樣一個淡漠寡言的人究竟是如何被陶夭夭給俘虜了心的。 “這個,應(yīng)該算沒有。”陶夭夭直搖頭,微嘆,“一直以來都是我主動去找他,主動理他,就連來苗疆的前一晚,都是我主動打探到消息這才在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先趕到城門外的十里亭等著他的,否則要是憑著他的性子,完全沒可能讓我跟著來?!?/br> “怎么沒可能?”荀久眨眨眼,“說不定人家早就把你放在心上了,只不過他不會說出來,所以你不知道而已?!?/br> “怎么會……”陶夭夭嘴上抵賴,但心中早已如同被蜜糖澆灌了一番。 宮義自然是對她有情的,否則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她跟著來,不會陪她去解燈謎,更不會因為最后一個謎題而引發(fā)蠱蟲吐血昏迷。 想到這里,陶夭夭又陷入了煩惱之中。 宮義體內(nèi)的蠱蟲一天不拿出來,他就一天不能正確面對自己的感情,這樣下去,只會讓他越來越痛苦的。 瞧見陶夭夭愁眉苦臉的樣子,荀久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在擔(dān)心宮義的安危。 拍拍她的手背,荀久道:“今天晚上最后那一道題,其實是我出的?!?/br> “什么?”陶夭夭險些被她嚇得跳起來,“你出的?” “嗯。”荀久笑著點(diǎn)頭,“我們昨夜剛進(jìn)入上谷郡,準(zhǔn)備等在這里與你們匯合,結(jié)果暗探說宮義還帶上了你,正巧今晚花燈節(jié),聶清那小子為了給家族打廣告不惜花重金打造了一棵樹,我便將計就計,設(shè)了那么一道題。因為我知道你喜歡熱鬧,一定不會錯過這種機(jī)會,也知道你和宮義冰雪聰明,一定能到達(dá)最后一關(guān)。這樣設(shè)計的目的就是在考驗宮義,倘若他對你無情,那么一定不會在紙上寫下答案,更不會因為心理波動而引發(fā)蠱毒。反之,如若他對你有情,那么他一定會把答案寫下來,并且很可能因此而毒發(fā)。只要他毒發(fā),聶清立即就會帶他回來,阿笙便能想辦法用靈術(shù)幫他把蠱毒暫時壓下去。如今想來,他傷得這樣嚴(yán)重,對你的情誼又何止一二?” 那道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只要他們在答題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再把對方的名字寫上去,兩個人的答案就是一模一樣的。 陶夭夭徹底愣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荀久設(shè)下的局,雖然并沒有什么惡意,但想起宮義在燈輪上吐血的那一幕,陶夭夭還是忍不住膽戰(zhàn)心驚,緊皺著眉道:“你們夫妻倆也太黑心了,萬一宮義再嚴(yán)重一點(diǎn)直接死在燈輪上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