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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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黎明呼吸驟然停了停,安靜道:“因為子楚真的被扶言之帶走了,大祭司為了不讓表妹貿(mào)然追上去,只好將打暈了她,如今表妹在房內(nèi)昏迷不醒,子楚下落不明。” 西宮良人騰地從地上站起來,臉色大變,“你說什么?!” 他不過是幾個時辰?jīng)]去見扶笙而已,怎么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我沒開玩笑?!奔纠杳饕苍谖鲗m良人站起來的那一瞬凝了面色,“是真的。” 西宮良人懊惱地等著季黎明,“既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找我?” 皺了皺眉,西宮良人又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是閑著沒事才會過來的,而且,看你那表情,一點也不慌亂,根本沒有大事發(fā)生的樣子?!?/br> 季黎明沒有解釋,他只不過是表面上不慌不亂而已,實際上心中早已燃起了焦急的火焰,若非與西宮良人不熟識,他早就拽著他跑出這個院子了,哪里還能拐彎抹角地坐在這里與他聊天。 瞥了一眼季黎明根本沒有想要解釋的樣子,西宮良人慢慢平靜下來,迅速找來小碗將藥汁倒出來端進(jìn)房門讓阮綿綿喝了,期間什么話都沒說,也沒告訴阮綿綿外面發(fā)生了大事,只是囑咐她一定要好好休息,否則不利于聽力的恢復(fù)。 做完這一切,西宮良人再出來的時候,季黎明已經(jīng)在院門口等候著。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玉笙居外面的小院里,于石凳上坐下。 澹臺惜顏向西宮良人打了聲招呼以后便直入主題,“宮主,聽聞這段時間,您都是與秦王他們待在岷國的,那您應(yīng)該知道對付扶言之的辦法吧?或者說,你知道他的巢xue在哪里嗎?” 西宮良人默了一默,啟唇道:“扶言之的巢xue,我不清楚,但要對付扶言之,唯有用秦王妃那柄七星掃魔劍?!?/br> 聽到真有辦法,澹臺引緊繃的臉色緩了緩,又問:“那柄劍,如今在何處?” “我不知道。”西宮良人搖搖頭,“那可是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這一路回來都是秦王親自保管的,大概是放在哪個隱秘的地方了吧,你們與其問我,為何不等秦王妃醒來后后直接問她?” 季黎明無奈道:“表妹是個執(zhí)著性子,我最了解不過了,若是讓她醒過來,只怕她會不顧一切去找子楚,眼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正是千鈞一發(fā)的危急時刻,子楚已經(jīng)不在了,我不希望表妹也栽在扶言之手里。” 西宮良人一臉不贊同,“你們這樣拘著秦王妃,秦王根本就回不來的。” 澹臺引和季黎明一聽,俱是臉色一變,“此話怎講?” “扶言之為何要抓秦王,你們可知道?”西宮良人反問。 季黎明有些茫然。 澹臺引道:“我聽阿久提起過,說扶言之正在找適合他的容器,以便能更好的cao縱那些傀儡。我大哥也在容器之一,但最適合扶言之的容器,還是秦王,畢竟這是扶言之的真正轉(zhuǎn)世,那個魔若是能住進(jìn)去,將會是靈、魂、魔、人的完美契合?!?/br> 西宮良人也沒時間問澹臺引怎么會曉得這么多,只匆匆道:“說得沒錯,扶言之在找容器,既然抓了秦王,那么下一步,他就會先吞了秦王的魂魄,讓哪個軀體先變成空殼,到時候你們見到的的確是秦王的樣子,可實際上已經(jīng)不是秦王本人了?!?/br> 季黎明越聽越覺得膽戰(zhàn)心驚,長這么大,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世間還有這么驚悚的殺人方法。 抖了抖身子,季黎明看向西宮良人,“那么,我們眼下是不是先弄醒我表妹,讓她幫忙想辦法?” 西宮良人點點頭,“這是唯一的辦法,我知道你們不想讓秦王妃去送死,可是秦王妃不去的話,就再也沒有人能將秦王給救出來了。” “那好,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去讓阿久醒過來?!卞E_引迅速起身,匆匆進(jìn)了房。 之前在樹林,澹臺引驚訝地看到荀久竟然擁有仙族的法力,她沒時間問荀久緣由,但心中已經(jīng)明白如今的荀久再不是之前沒有絲毫武功的弱女子,所以她更明白普通力道無法讓荀久徹底昏迷,索性使用了好幾成的內(nèi)力。 荀久進(jìn)入了深度昏迷,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這會子要突然將她弄醒,需要耗費澹臺引不少的內(nèi)力。 季黎明知道以后,頗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澹臺引,詢問道:“引兒,要不,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澹臺引搖頭,“不用,你們倆先去外間等著,也就是一會的事兒,我定能讓她醒過來。” 末了,澹臺引又想起來之前在樹林那一幕,囑咐季黎明道:“待會兒她要是醒過來,你們倆可得盡量控制著點,不能讓她太過激憤了,否則會壞事兒?!?/br> “你放心?!奔纠杳髋呐男馗?,“我一定竭盡所能讓她冷靜下來。” 兩人出去以后,澹臺引開始對荀久運功。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之后,荀久果然悠悠轉(zhuǎn)醒。 她的眸光在帳頂上凝了凝,然后突然之間想起來扶笙被扶言之給帶走了。 猛地掀開錦被,荀久正對上床榻前澹臺引的視線,她稍微回憶了一下,旋即便明白過來究竟是這么回事。 眉心顯出幾分惱怒,荀久沒好氣地看向澹臺引,怒斥,“你為何要打暈我?” “表妹!”澹臺引還沒說話,外面已經(jīng)傳來季黎明的聲音,緊跟著,他人便走了進(jìn)來。 “你不要怪她?!奔纠杳骺匆谎圮骶?,又將眸光定在澹臺引身上,抿唇道:“當(dāng)時情況緊急,引兒也是迫于無奈……” 季黎明不敢說澹臺引是為了荀久好。 這句話,一定會被荀久嘴里所謂的“道德綁架”給狠狠反駁回來。 默了一默,季黎明再道:“我已經(jīng)請教過宮主了,他說只有七星掃魔劍對扶言之有用,你當(dāng)時什么武器都沒帶,就算是追上去了,恐也無法將子楚順利帶回來,所以……” 荀久聽得出,季黎明已經(jīng)在盡力解釋了。 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縱然自己被澹臺引打暈這件事讓她心中生怒,可這種情況下,若是自己還對他們發(fā)怒,只會將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不僅沒法救出扶笙,還會將這伙人的關(guān)系給弄僵。 深呼吸一口氣,荀久臉色說不出的平靜,吩咐季黎明,“你去秦王的書房找到暗格,將七星掃魔劍取出來,我現(xiàn)在就去追扶言之,一定要在他對阿笙下手前將人救回來,否則,這世上便再也沒有扶笙了?!?/br> 荀久嘴上這么說,然而心中更害怕的卻是扶言之在冰窖外面的那句話。 他說:我很期待下一次見面。 荀久很清楚,一旦扶笙真的栽在扶言之手里,那么,下一次見面,利用笛聲控制黑鳥以及傀儡來進(jìn)攻燕京的將不會是郁銀宸的模樣,而是扶笙的模樣,她不知道自己到那個時候?qū)χ鲶系哪蔷呱眢w,能否下得了狠手,下得了狠心。 越想越覺得心驚,荀久趕緊斂了思緒。 季黎明動作極快。 扶笙書房里的暗格,他是除了他們夫妻之外的唯一知情人,所以很快就找到寶劍并拿了出來。 畢竟是除魔寶劍,與季黎明從前見過的不太一樣,他心中好奇,拿在手里便想抽出劍身來看看,可無論他怎么弄,寶劍紋絲不動,劍身依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嵌在劍鞘里,絲毫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季黎明滿面納悶,迅速握緊了寶劍便來到小院。 荀久站起身,將寶劍接在手里準(zhǔn)備連夜行動。 季黎明抓抓腦袋,郁悶道:“表妹,這柄劍真的能除魔嗎?我剛才試了一下,根本打不開,莫不是壞了吧?” “這劍認(rèn)主,只有我能打開?!避骶棉D(zhuǎn)過身,看著季黎明,詢問:“表哥想看?” 盡管知道這不是恰當(dāng)時機(jī),但季黎明終究抵擋不住寶劍的誘惑。 莫說是他,就連西宮良人都有些心癢癢,自古英雄愛寶劍,這句話是沒錯的,這二人僅僅是看到劍鞘便知里面的劍身一定非同凡響,好奇心便也重了起來。 荀久沒有多說什么,手指一動,緩緩將劍身抽了出來。 那一瞬,西宮良人、季黎明和澹臺引三人只覺得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撲面而來,若非三人都有內(nèi)力護(hù)體,只怕早就被這力道直接損傷到內(nèi)腹了。 待穩(wěn)定下來,三人才探頭齊齊看去,一時驚艷不已。 劍柄上的七彩珠和九華玉在廊檐宮燈的作用下散著清幽的光芒,而劍身布滿菱形暗紋,本身為天降隕鐵打造,劍刃薄而鋒利,寒如霜雪,吹毛可斷,渾體因為靈氣的作用籠罩著一層淡金光芒,觀之巍峨大氣,讓人望而生畏,絲毫不懷疑它摧枯拉朽的能力。 “果然是好劍!”季黎明伸出大拇指,“我跟隨著爺爺這么多年,寶劍見過不少,但這種既認(rèn)主,本身又能除魔的劍,還是第一次見?!?/br> “我們都一樣?!蔽鲗m良人笑笑,“之前在九重宮,我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跟著他們上船了,今夜是頭一次得見?!?/br> 荀久“唰——”一聲將劍身入劍鞘,“表哥,我算著扶言之的傀儡軍團(tuán)應(yīng)該就在燕京城外不遠(yuǎn)處,只不過仱還沒動靜而已,眼下天色已晚,你們幾個先回去歇息,我若是找到了扶言之,會盡量控制他不趁夜襲擊,明日一早,你們要用最快的速度布置好一切,尤其是城內(nèi)的百姓,要想辦法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去,切記,不能引起恐慌。百姓的恐慌最能動搖軍心,我不想還沒開戰(zhàn)就輸給扶言之了?!?/br> 季黎明鄭重點頭,“表妹,你且放心,這里的事情,全部交給我就行?!?/br> 末了,他面露擔(dān)憂,“你就準(zhǔn)備一個人去嗎?” 荀久點頭,“沒辦法,你們?nèi)チ艘矝]用,對扶言之造不成威脅,反倒會成為他威脅我的利器,既然知道有這種可能,那我就更不可能帶著任何人去了,免得到時候受他掣肘?!?/br> 季黎明了然,“那我們送送你吧!” 荀久擺手,“不必了,天色已晚,你們回去好生歇著,補充體力,等天一亮就開始行動?!?/br> 季黎明終究找不到話說,只得目送著荀久出了秦王府。 荀久讓衛(wèi)宗備了一匹上等馬,漂亮的翻身騎上馬背,她只字未留徑直朝著東城門外狂奔而去。 這個時候,城門早就關(guān)閉了,守城將領(lǐng)得見來人是秦王妃,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拿不準(zhǔn)主意。 荀久微微仰頭,面色凜冽,手中扔了一個令牌上去。 便是不用看令牌,守城將領(lǐng)也認(rèn)得深夜出城的這位是秦王妃,他擔(dān)憂的正是荀久的身份,萬一就這么放秦王妃出城,待會兒秦王知道了,鐵定得那他們這群人開刀。 一想到秦王的鐵血手腕,守城將領(lǐng)堪堪打了個冷噤。 荀久在城門后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開城門,她眉心一蹙,再一次抬頭,借著月色看清楚守城將領(lǐng)的容貌,聲音清寒如霜雪,“你們這是做什么?” 守城將領(lǐng)囁喏道:“卑職能斗膽問一句,王妃您深夜出城所為何事嗎?” 荀久捏著韁繩的手指緊了緊,“你無須多問,速速讓人開城門?!?/br> 守城將領(lǐng)還是不敢,實話說:“王妃,并非卑職不讓您走,而是卑職擔(dān)心秦王殿下會怪罪下來?!?/br> 荀久冷聲一笑,“若是秦王真有心讓你死,便是你不放我出城,他也會讓你死得很難看?!?/br> 荀久心中煩悶,眼下遇到出城受阻,臉色更是不豫,便把一腔怒火發(fā)在守城將領(lǐng)身上。 那人被她嚇了一跳。 荀久冷聲呵斥,“本王妃再說一遍,開城門,不遵從命令者,殺!” 荀久說完,“哧——”一聲寶劍出鞘在空中一劃,強(qiáng)大的劍氣頃刻讓周圍草木劇烈搖擺,就連站在城門上的幾個士兵都險些被狂風(fēng)給掃下來。 守城將領(lǐng)被荀久這突如其來的氣勢給嚇壞了,連忙吩咐人打開城門。 荀久再不理會眾人,寶劍歸鞘后狠狠一踢馬肚子,迅速奔出去好遠(yuǎn),帶出煙塵無數(shù)。 深夜的郊外,格外寂靜,偶爾會傳出鷓鴣的啼叫聲,愈發(fā)凸顯夜的沉寂。 荀久騎在馬背上,一邊走一邊思索扶言之可能的藏身之地。 然而想了許久,她都沒能猜到那只魔會去什么地方。 這時,很遠(yuǎn)之外的天空突然傳來一陣詭異而充滿蠱惑的笛聲。 隨著笛聲的靠近,荀久還聽見了機(jī)械一般的腳步聲,想來是人數(shù)眾多,每走一步,整片大地都在顫動。 馬兒受了驚,不停地嘶鳴。 荀久眼瞳一縮再縮,瞇眼看著天空中慢慢飄來的一層巨大“黑云”。 “黑云”過境,卷起狂風(fēng)如巨浪,空氣中充斥著冷凝肅殺還有……死氣,原本寂靜的叢林里霎時驚起雀鳥無數(shù),尖啼不止。 荀久嗅覺敏銳,雖然還沒有得見出現(xiàn)的究竟是什么,但她已經(jīng)嗅到了死尸的味道。 笛聲,死尸。 出現(xiàn)了這兩種東西,荀久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心中冷笑,面色也清冽了許多,她將馬兒掉了個頭站到一處小山丘上垂眸望去,終于得見全貌。 不遠(yuǎn)處,在笛聲控制下邁著沉重而緩慢步伐正在一步步靠近這邊的,正是一群死尸,許是前段時間冬季寒冷,尸身保存較為完整,但如今突然暴露在空氣中腐爛速度加快,隔著很遠(yuǎn)的距離便能聞到一股腐尸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