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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盛寵夫人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充當了許久守門神的小白,巴巴地扒拉上窗臺,默默地看著屋里的兩人,一臉幽怨,“嗷嗚,嗷嗚!”

    黎賀承一轉(zhuǎn)頭看到大了幾號的晉江小白,半晌才反應過來,蘇清蕙適時地道:“不知怎的,小白這一年多長的奇快,我眼看著,竟不像貓了!”

    黎賀承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大些也好,你去了山上也待著,這家伙厲害著呢!改天,我再給你送個會拳腳的丫鬟過來!”

    蘇清蕙默了一會,溫聲道:“還是把白芷送來吧,先前是我小家子氣了!”又看了看外頭的夜色,催道:“趁著露水不重,趕緊回去吧!”

    黎賀承望著面前臉上帶著紅暈的女孩兒,掃了一眼寧馨靜謐的閨房,想到蕙蕙這一天折騰的也挺辛苦,只得不舍地道了別。

    小白看著那個墨色的身影三兩下消失在院墻外,低低地哀喚了兩聲,表達被無視的不滿!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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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的朝上,淵帝神色疲憊,聽著底下大臣,三言兩語地說些無關緊要的芝麻瑣事,昏昏欲睡,忽聽,岐王稟道:“父皇,兒臣覺得對鴻臚寺卿蘇大人家的女兒,該從輕發(fā)落,既已申斥過,也該定下解足的日子,不然,這一妙齡女孩兒怕是找不到合意的姻緣了!”

    淵帝猛然驚醒,瞪著虎目,望著底下正一臉恭敬地等待自己回答的兒子,又看了看兒子右邊站立的一臉事不關己的晉王,眼眸微瞇。

    朝堂之上眾大臣被岐王這一手弄得猝不及防,那蘇家不過是新入京的,行事不規(guī)矩,得了圣上的申斥而已,需要岐王殿下親自求情嗎?

    還是說,這是岐王對晉王起了拉攏之心?

    黎賀承望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宮殿,似乎并沒有聽清岐王的話,又似是壓根不關心。

    眾大臣心下暗自嘀咕,聽說正是晉王不顧太后攔阻要去蘇家提親,蘇家女兒才礙了圣人的眼,眼下,這晉王,倒是沒事人似的。

    淵帝靜默片刻,便起身徑直離去,一言半語都沒有丟下,眾大臣面面相覷,都看向岐王,席恒峰甩甩袖子,一邊出大殿,一邊感慨,皇家兒女的姻緣就沒有能自己作主的,當年的藜澤不是,現(xiàn)在的黎賀承也不會是。

    出了大殿,席恒峰邀著幾個大臣,去茶樓喝茶了,他家斐斐好歹還在他的膝下,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可得提早琢磨琢磨才行。

    那邊岐王世子卻攔住了安郡王,說道:“弟弟,你也許久不曾回家了,家里母妃也很是惦念,常常將你掛在嘴名,今日不如和為兄一起回去住個幾日,以寬母親的心!”說著便一臉真誠地看著安郡王,就等著安郡王點頭。

    安郡王輕蔑地笑了笑,從岐王世子的側邊繞開。

    后頭的岐王,一早就看到兩個兒子在一處說話,見小兒子竟理都不理兄長,氣的也不顧場合便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不孝子,有骨氣你就舍了黎家的姓!”

    岐王世子趕緊拉住老爹,提醒道:“爹爹,回家再說!”便是太后那個老虔婆有了親孫兒,不一定在意這個過繼的,可好歹以前也是太后和圣人面前的紅人,還是少惹人耳目才是。

    黎賀承掃了那邊的父子三人一眼,嘴角微揚。

    第52章 玉山青茹

    百篇女誡,對蘇清蕙來說并不值當什么,權當練字了,不過幾日功夫便寫完了,交給蘇父遞到淵帝案前,并夾了一封奏折,大意是說:“犬女無狀,自知有愧,愿去玉山庵里,為父兄和陛下祈福,望陛下恩準!”

    不知道是晉王使了力,還是淵帝愿意高抬貴手,朱筆御批了一個“準”字,當天,蘇清蕙便帶著菡萏、綠意和白芷去了玉山的青茹庵里。

    雖是遭了陛下的申斥,但是畢竟是陛下親自恩準進來的,主持茹安師太倒是對清蕙待之以禮,挑了靠東邊溫暖干燥的三間廂房出來,這是一個小跨院,里頭東西共六間,西邊三間也住著一位官家小姐并婢女。

    見小尼姑帶著蘇清蕙一行人進來,一個有些伶俐的丫頭,熱熱烙烙地上前幫著蘇清蕙一行人搬隨身帶的行禮,綠意一時不知怎么拒絕別人的好意,這是這幾件東西,她幾個一路提來的,還真不需要幫忙,而且這丫鬟眼睛咕嚕咕嚕地轉(zhuǎn)著,委實讓人有些不喜。

    那丫鬟見綠意和菡萏手上提的少些,白芷手上提的多些,便過來扯白芷的,白芷冷冷地說了句:“不用”,那丫鬟卻笑道:“以后就是鄰居了,不用客氣!”

    白芷不耐,一個眼風掃過去,那丫鬟駭?shù)乃闹l(fā)涼,訕訕地松了手。

    蘇清蕙在前頭看著,微微無奈,白芷回來以后,像是轉(zhuǎn)了一個性子,半天也沒一句話,卻比以前更加勤懇了些。

    只是這西邊住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她說是來祈福,實是來避禍的,還是謹慎些為好,當下也顧不得這丫鬟,帶著綠意幾個進去安置。

    三月二十八,殿試。

    在一片或中年或暮年或印著饑霜的士子之間,幾個年輕一些,面色紅潤的,無疑顯得更易入眼,淵帝坐在上首看著底下埋首答卷的,發(fā)現(xiàn)右手第三排第五個,微蹙著眉,卻運筆如飛,示意身邊的王公公去看看。

    沒一會,王公公回來,在淵帝身邊低聲道:“主殺!”

    淵帝微微頷首,又掃了一眼大殿中的眾士子,身邊的王公公又下去看了幾人的答卷。

    張士釗正文思泉涌,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人走過,這次的試題是如有叛亂,是鎮(zhèn)壓還是招安,在這太平盛世,陛下出這樣的題目,無疑讓人深思,最近一次的叛亂也是二十多年前那場,先帝膝下唯一的皇子安王戰(zhàn)死。

    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張士釗想到了先近回來的晉王,傳說中的安王之子,如果這個但凡有點野心,想來,藜國的內(nèi)亂也是不可避免的,淵帝出的這篇策論替,與其說是在考核眾士子,不如說在隱秘地表達自己心中的隱憂。

    殿試過后,王公公先前瞄了幾眼的那些試卷都被一一挑選出來,送到了淵帝案頭,王公公伺候在一旁,忽地,見淵帝猛一拍桌子,高聲道:“好,好!”

    王公公忍不住瞄了一眼卷頭,見一個“張”字便收了眼,他先頭派底下人去打聽,這個張姓士子,家里倒是豪富,且三代并無做官的,在朝里也是一個舉目無親的,要是收攏過來,倒是不錯。

    他是淵帝在潛邸便伺候在身邊的,早已摸透淵帝的脾性,當下笑道:“陛下,這又是哪個士子入了陛下的眼了!這乾坤盛世,愛鉆研學問的倒比前些年多了好些,真是賀喜陛下,有如此嘉才可用!”

    淵帝放下手中的卷子,慨聲嘆道:“二十多年前的內(nèi)亂,至今寡人還記憶猶新,時常想起那時候皇兄寢睡難安的樣子,待洪兒長勢的消息傳來,皇兄那心死如灰的模樣,這些日子竟常常浮現(xiàn)在寡人的腦海里?!?/br>
    王公公自知淵帝口中的洪兒是安王,至于先帝心如死灰的模樣,怕是淵帝想到了自個膝下僅有的一個兒子岐王了,看來,便是淵帝面上對晉王再榮寵,心里也是提防的。

    淵帝說完,陷入了深思中,王公公微微斂目,收好龍案上有些雜亂的卷子。

    三月三十金鑾殿傳臚唱名,李妍兒一早便急不可耐地收拾停當去老夫人屋子里伺候著,進京以來,張士釗并未來過她的院子,這等日子,自是也不會來告知她一聲的,心里不禁有些猶疑,當初若不投懷送抱,是否有可能以正室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這京城張家的七進七出的院落里。

    也只是夜深人靜時,心里的一點不甘罷了,想到那一家巴不得將她母子三人拆吞入腹,她即便回去,怕也是被那賤人和爹爹聯(lián)手嫁給聘禮高,自身卻不堪的人,現(xiàn)在,好歹她待在張士釗身邊,如果,如果這次他能奪魁,她便是,狀元郞的枕邊人!

    李妍兒想到這里,心下涌出一股熱浪,也不顧老夫人頭發(fā)上散發(fā)出來的似有似無的餿氣,這老夫人非得遵守著每年乞巧節(jié)才洗一次頭,不知道這一大家子,是怎么忍過來的。

    眼下,李妍兒只得忍著惡心,一雙纖纖玉手搭在老夫人的肩上,輕輕揉捏,一邊笑道:“老夫人,昨夜妾身做了一場夢,夢見一只喜鵲叼著一枚官印放在了妾身的被上!”

    一邊的張老爺子,平常里最愛鉆研周易,聽李妍兒這般說,等待孫子名次的緊張心情,也緩了一些,難得地露了一張溫和臉,呷了一口茶,慢慢點頭道:“這是入懷的意思,好兆頭啊!”

    話音剛落,前頭的小廝便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紅著臉,語無倫次道:“中,中頭魁,狀元,老太爺,咱們家少爺中了狀元了!一會便要騎上駿馬游街呢!”

    “炮竹,賞銀,快備好,備好!”張老太爺瞬間激動的語無倫次,他張家總算向朝堂塌了半只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