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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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兒心下一慌,對上自家小姐一雙似笑非笑的眼,胸口上猶如貼了寒冰,整個人仿佛瞬間掉落到冰窟里,作勢便要下跪。 盧笏不耐道:“晚上再說,給我收拾一下,咱們?nèi)|邊串串門子,我就不信了,這蘇家美人兒,整日跟些丫鬟在一塊,不膩味的慌!”對著鏡子里云鬢朱顏的面容,重新沾了點胭脂,見玻璃瓶子快見底,不由皺了眉,讓芽兒收起來放好! ***** 說起來,確是綠意冤枉了小師傅,是張士釗使了苦rou計托了小師傅來傳信的,只是小師傅平白受了喝罵,心里憋屈,完全忘記還有個張姓小郎君摔了腿腳,在半山腰上等蘇家小姐一見了,張士釗直到落了夜色,才恍惚覺得今個是見不到了。 他兩宿沒睡著,心里一直惦記著蘇清蕙在山上不知道怎么樣了,她怕是還不知道自己中了狀元,她怕是還不知道自己戴著大紅花游街的當日卻撇下眾人去蘇家門上提親! 張士釗實是覺得,他無論如何在任命書下來之前,要見一次蘇清蕙! 那邊白芷卻是一早便傳了消息給黎賀承,黎賀承取過白鴿腿上的小信箋,對趙二笑道:“還真是被管三先生料到了,這張士釗奮力考這狀元,*不離十是沖著清蕙去的!” 一旁的吳大急道:“主子,咱們管他什么天皇老子呢,將蘇家小姐娶了回來便是!不過一個媳婦,礙著誰了!” 趙二瞪了吳大一眼,罵道:“你今個黃湯又灌多了,瞎咧咧什么!沒看主子心煩著呢!” 黎賀承擺擺手,眼里帶了兩分涼薄的笑:“可不礙著有些人了!”外祖母不就怕他娶了清蕙,損失了一樁有權(quán)有勢的岳家! 趙二垂了頭,低聲稟道:“主子,管三先生那邊傳話來,聽說過些日子,東川王要帶著妻女進京,太后娘娘似是已經(jīng)向東川王和王妃露了口風,有意讓您娶婉華郡主!” 黎賀承抬手捏了捏眉心,淡道:“這事莫讓清蕙知道,讓白芷那邊留心一些!” 吳大和趙二都應下,趙二想了想,又提醒道:“主子,即便您不想娶婉華郡主,也不能讓岐王世子和安郡王娶的,您知道,東川王管著東邊沿海一溜的船運商業(yè),若是與岐王一脈結(jié)了姻親,我們怕是會更加艱難!” 黎賀承看了一眼趙二,點頭道:“這事我會和管三先生商量一下,瓊林宴,你也留意下,最近進京的士子比較多,瓊林宴上難免不會遇到昔日的故友,你都打聽一下,有哪些是晉江那邊過來的!現(xiàn)在我們不能節(jié)外生枝!” 自己的身份,終究經(jīng)不起推敲,只是這事如管三先生說的,越掩飾,越易敗露,倒不如坦坦蕩蕩的任旁人打量。 第54章 瓊林宴〔上〕 瓊林宴還沒到,張家就迎來了喜事,靜沅長公主府上的嬤嬤請張老夫人去公主府做客,張老夫人捏著燙金的大紅請柬,遠遠近近地看了好幾回,轉(zhuǎn)頭對著一旁的李妍兒道:“長公主這是喊我去嘮嗑呢!” 李妍兒面上也是喜盈盈的,不曾想,這輩子還能見到長公主這樣的人物,心下越發(fā)覺得當初自己破釜沉舟是明智的。 也不顧老夫人頭發(fā)上陣陣的怪味,伏在老夫人肩上,笑道:“老夫人真是好福氣,聽說長公主府里頭既精致又富麗,老夫人回來可得和妾身好好說一說!” 張老夫人皺巴巴的手捏了一把李妍兒嬌嫩的小臉,慈和地笑道:“你這孩子,既是如此喜歡,不如和我一塊去見見便是!” 李妍兒心下大喜,不曾想,老夫人竟開這個口,面上對張老夫人一下子倒真露出了一點濡慕之情,忙輕輕地給老夫人捏肩,嘆道:“也就老夫人您這般疼我,妍兒自幼就沒遇到過這般慈和的長輩,以后,妍兒第一次見您老人家的時候,就覺得您看著好暖心,就想著好好孝敬您……” 一旁的丫鬟,聽著,忍住了搓胳膊上雞皮疙瘩的沖動,還說什么書香門第的小姐,真是比她們當奴婢的都沒臉沒皮。 張老夫人卻是很受用,她一個人在這深宅大院里待了許多年,夫君、兒子、孫子都是她小心翼翼地哄著的,丫鬟仆婦那些哄人的話,聽著也沒什么勁頭,孫兒帶來的妍兒,倒真是入了她的眼,眼看這幾十年,她總算遇著一個可嘮嗑的人! 兩人一時的熱情過去了,李妍兒有些懵的問道:“老夫人,可是,長公主忽然請您過去,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兒,要不,一會和老太爺說一聲!” 沒等兩人派丫鬟去請老太爺,張老太爺自個聽了動靜過來了,見李妍兒也在,淡淡道:“我和老夫人有事商量一下,你先回去伺候釗兒!” 李妍兒面上一僵,不說張士釗一直都沒讓她近前過,就是現(xiàn)在,也不在家啊,老太爺這話明顯是趕她走,對著老夫人笑著告辭道:“那妾身明個再過來伺候老夫人!” 見李妍兒走了,張老太爺板了臉道:“這畢竟只是釗兒的妾侍,平時,你也不必太給她榮寵,不然以后,釗兒媳婦進門,怕是不痛快!” 老夫人想替李妍兒辯駁幾句,見老太爺冷冷地看過來,忙吞了話頭,笑道:“我也是這般想的?!?/br> 張老太爺滿意地點點頭,捋捋胡子,看到桌上燙金的請柬,這才想起來正事,忙拿起來看了兩遍,一抬頭看到老妻頭上金燦燦的頭飾,皺眉道:“既是長公主府邀請,頭面衣裳也要準備妥帖,萬不可給人小看了去,我記得你有一套祖母綠的頭面,那天戴著便合適!” 這老妻,這些年雖安分守己,可是,畢竟是地主家女兒,就愛大花衣裳,金燦燦的首飾,以前覺得穿個富態(tài)便可,現(xiàn)在,釗兒出息了,以后出門應酬是不可少的,看來,也該盡快給釗兒娶一門正經(jīng)的大家閨秀回來主持中饋了。 張老夫人見夫君對自個這趟行程這般看重,心下也不由忐忑了一下,強笑道:“剛才妍兒那妮子還說,長公主府里頭美得很,想一起去看個熱鬧呢,……” “嘭!”張老太爺將手里的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哼道:“胡鬧,她是什么身份,也能有這等妄想,都是你平日里慣出來的!” 張老夫人身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囁嚅著,喏喏無言。 張士釗這些日子已經(jīng)在盤算著調(diào)令的事,倒并沒注意府里這幾日像是沸騰了一般,也絲毫沒發(fā)現(xiàn),自個的庚帖已經(jīng)被老太爺拿了出去。 瓊林宴這一天,張士釗穿了一身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的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束發(fā)的胭脂玉簪交相輝映,腰系玉帶,腳上是粉底黑面的緞靴,任誰看了都是一個翩翩的佳公子。 老太爺將他送出府門的時候,一連嘆了幾個“好!” 張士釗一路跟著帶路的公公來到了瓊林宴,皇帝還沒來,一眼望去,已經(jīng)有好些人,其中也不乏相識的同窗,三三兩兩的圍在一塊,張士釗眼尖,看見有一群圍著一個身穿藍色蟒袍的貴人,依稀聽著眾人喚他“晉王爺!”心下不由留了心眼。 聽說,這位晉王爺是先帝之子安王的血脈,也就是先帝一脈唯一的血脈。 比之安郡王和岐王世子,張士釗直覺,跟著晉王勝算的概率更大一些。 張家以商賈起家,最不缺的便是眼力,和張家祖輩一樣,他也愛賭! 張士釗便開始盤算著,要怎樣不著痕跡地接近這位晉王? 皇帝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時刻,身邊跟著岐王,皇帝在高臺,然后依次是王公貴族,文武百官,再是此次科舉得了名次的士子,此時已經(jīng)是香煙裊翠,籠罩著錦帳重重,燭影搖紅,照耀在一朵朵嬌俏嫵媚的宮花上,暇不接目。 張士釗看著紫檀幾上列著的海錯山珍,白玉杯中蕩漾著的酒香,微微有些恍然,如果不是遇見蘇清蕙,此刻當是他張士釗此生最為璀璨輝煌的時刻,是該痛飲三杯以慰十年寒窗苦讀的。 琵琶聲起,笙管吹,花鼓響,細細粗粗,一派聲音嘹亮,酒過三巡,皇帝身邊的李公公下來依次走到狀元、榜眼、探花案前,言皇上請幾位上前。 張士釗一路過來,路過晉王案前,不由的微微瞥了余光,卻正恰晉王轉(zhuǎn)頭和定遠侯飲酒,頭領圣人已經(jīng)開言:“張愛卿年紀最幼,寒窗苦讀這些年,如今已然金榜題名,想來心愿得償?” 淵帝飲了酒,面色呈著淡紅,像是十分愉悅,聲音聽來帶著幾分親切,張士釗心下一喜,早已盤算在心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忙撩衣跪下,額頭伏地,朗聲道:“啟稟圣上,自古言人生三喜,一是金榜題名時,二是洞房花燭夜,三是他鄉(xiāng)遇故知,臣雖年幼,有幸經(jīng)歷了其二,唯有一事,一直如鯁在喉!” 淵帝不想張士釗看著年幼,對答起來倒自有丘壑,來了些興趣,笑道:“哦,不知是甚事讓張愛卿如斯為難,不妨道來!” 張士釗激動的心口噗跳,“臣一心愛慕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