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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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位帝王身邊伺候了幾年,桂公公也能七七八八地摸準(zhǔn)了主子的脾性,別看華妃娘娘現(xiàn)在風(fēng)頭正盛,這后宮啊,皇上才是天。 殿里一時靜默。 黎平看著桂公公畢恭畢敬的一張臉,略抬抬手,淡聲道:“回華妃,回宮里等朕一起用晚膳!” “是!” 桂公公心頭微微一動,皇上這是還要用著華妃呢!輕手輕腳地出了御書房,走到外頭,日光晃的人有些刺眼。 偏殿里頭,剛沏好的龍井茶還微微冒著熱氣,上頭輕嫩的葉片已經(jīng)舒展開,清漾漾的,卻是一口都未用,華妃見桂公公過來,忙站起來要往御書房去。 卻被身前的小吉子攔住了,華妃不耐地看了桂公公一眼。 桂公公笑道:“陛下真有要事處理,還請華妃娘娘移步回宮!陛下忙完了,會去看大皇子殿下!” 華妃心口一噎,她正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腦子里一直是晉王妃的那句“花兒!”她早已是帝王的妃子,并且生下了陛下唯一的子嗣,一個王妃憑什么這般折辱她! 看著桂公公要笑不笑的一張臉,華妃直覺氣血上涌,眼前金星直冒,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口里,華妃扶著身邊的宮女,沉沉地吐出一個字:“回!” 小吉子看著一行人走了,挨到師傅跟前,低聲道:“師傅,這是從皇后娘娘宮里出來呢!” 桂公公尖細(xì)的嗓子咕噥道:“該回了!” 見小徒弟懵懂地看著自己,桂公公難得溫和地笑了一下,晉王殿下就要回來了,皇后娘娘還顧忌什么! 御書房里頭的黎平,見外頭沒了聲音,知道是華妃大約走了,不由琢磨起,招進(jìn)桂公公進(jìn)來問了幾句,知道是晉王妃進(jìn)宮了,心下不由惆悵,斐斐現(xiàn)在還估計(jì)著帶兵在外的賀承,等賀承回來,這宮里,怕是就留不住她了! 只是前幾年局勢未定,內(nèi)憂外患的,多少王公大臣明著暗著要把女兒送進(jìn)宮來,博得一點(diǎn)恩寵,他不愿意委屈斐斐,也不想毀了他對斐斐的諾言,才將計(jì)就計(jì),利用了一下花花。 他也沒想到,花花得勢后,會這般猖狂,連皇后都敢頂撞,可是,無疑,花花又是頂好的一把槍,堵住了眾大臣的悠悠之口,他的皇后反而是“賢德淑良”。 黎平想到這個字,不由的嘴角便帶了兩分笑意,那個在新婚之際,還意欲逃親的斐斐,有朝一日竟和這四個字聯(lián)系到了一起。 他這些年路過她的宮殿的時候,也曾疑惑過,他將那如百靈鳥一般的斐斐留在宮殿里,到底是對還是錯,也許當(dāng)年,他該成全她和陸格? 陸格在哪里,他是知道的。 黎平靠在椅背上,頭微微后仰。 許久擰眉喚道:“小桂子,天氣漸暖了,讓御膳房做些鮮嫩可口的野味送到皇后宮里,各地送上來的新鮮物什,也都往那邊送去!” 他知道斐斐不稀罕這些,可是他能做的,卻只有這些! 桂公公微微嘆氣,都一一應(yīng)了。 東西送到席斐斐跟前,席斐斐卻是一眼都沒睇,懶懶地對小驪兒道:“去看看,喜歡什么讓綠意記下來,都是你的!” 小驪兒搖了搖腦袋,“不要,驪兒不稀罕這些花的綠的,驪兒就喜歡甜蜜蜜的東西,其他的驪兒都不稀罕!” 驪兒一邊說著,一邊眼巴巴地水汪汪地看著自己的母妃。 蘇清蕙伸手一拽,將她懷里的小繡囊拽了出來,“行啊,知道藏食了!” 小驪兒見母妃將自個才悄悄放進(jìn)去的兩塊蜜餞拿走了,嘴巴一撇,一雙大而黑的眼睛里,便蓄滿了晶瑩的水珠,吧嗒吧嗒,就要往下掉。 斐斐將她攬了過來,護(hù)在身前,用臉頰去蹭驪兒的,笑道:“哎呦,小心肝,你母妃壞,留在宮里,陪姑姑吧!” 小驪兒緩緩地?fù)u了小腦袋,“姑姑會有弟弟meimei陪!” 斐斐見她說的認(rèn)真,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頰:“我的小公主,姑姑有你就夠了!” 從她皇外祖母,到她母親,甚至她,都和這皇家牽扯不斷,卻沒有誰真正享了作為皇家婦或皇家女的福分,她要驪兒獨(dú)享這份福分! 蘇清蕙在宮門落鑰之前出了宮,驪兒在宮里蹦跶了一天,怏怏的窩在綠意身上,三月的春風(fēng)時不時吹起車簾的一角,蘇清蕙隱約見外面稀稀落落地?cái)[著小玩意的攤子。 見女兒睡意朦朧,愛撫地摸了摸她的小臉,吩咐綠意道:“讓車夫停一下!” 清蕙帶著白芷下車,選了一對糖人,又買了些許裝蛐蛐的小籠子,她本意并不希望驪兒這般小就跟著師傅念書的,只是師傅年紀(jì)漸高,卻是等不得的。 正在挑選珠花的蘇清蕙,視線觸及右邊,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擺攤的老大爺見這位夫人看著男孩兒玩的木刀、弓箭出神,心里嘀咕,這估摸又是哪家生不出男孩兒的夫人。 蘇清蕙卻是想起了那個被張士釗帶走的孩子,也不知道倉佑怎么樣了,這幾年,她不提,賀承也不提。 “這幾樣,也一并包著吧!”清蕙指著弓箭刀輕聲道。 “哎,好勒!”賣東西的老大爺樂呵呵地道,又拿了幾串今個串好的蘭花遞給白芷,“我家老婆子串著玩的,給小姐夫人戴個新鮮!” “咯吱、咯吱”,王府馬車對面,又過來一輛馬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蘇清蕙五米外。 王府的護(hù)衛(wèi)瞬息間要過來護(hù)著王妃,被蘇清蕙一個眼風(fēng)掃過去,都縮回了邁出的步子。 蘇清蕙看到,這是張府的馬車。 “夫人,你看,這把小弓箭好精巧,少爺一定喜歡!”一陣香儂軟語從馬車?yán)镲h了出來,空氣里隱約浮動著些許脂米分味兒。 蘇清蕙鼻尖微癢,拿起娟帕擦了擦鼻端。 一旁的白芷看著馬車上走下來的人皺了眉。 張士釗帶著倉佑失蹤后,張府里的妾侍李妍兒卻是被查出有了身孕,由張老太太做主,升了貴妾,下頭的人見風(fēng)使舵,喚她一聲“夫人”,她也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貞?yīng)著。 張士釗不在,張老太爺,也睜只眼閉只眼,那個孩子不見了,以后,張家或許都是奎兒的了。 此刻,李妍兒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她今天是去李家回來,嫂子盧荻三年前將母親從江陵接了過來,爹爹和姨娘也厚著臉皮跟了過來,沒想到嫂子卻將他們拒之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