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里的牛玉華，羅永軍的心沉了一下。

    多年過去，這個女人已經(jīng)自己開辦了一家幼兒園，成了園長，有吃有喝有事業(yè)，而他和羅長樂卻如此的落魄。

    “怎么？大叔，你認(rèn)識牛園長嗎？”

    羅永軍搖了搖頭：“不認(rèn)識，姑娘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你也看到了，我兒子他得了腦癱，每天也需要用這種藥膏來治病，但是你看我在這兒工作，平時基本上不接觸什么孩子，很難弄到童子尿，既然你以后要到幼兒園工作，接觸的孩子比較多，那你順便也給我取一些童子尿來。”

    張敏一口答應(yīng)下來。

    “沒問題，說起來我要謝謝你給我這個勾魂膏呢，大叔，以后你要用到的曼陀羅花罌粟花和夜光花，還有這童子尿，我來幫你弄，就算是謝謝你了?！?/br>
    張敏走了，羅永軍卻陷入了沉思。

    從那之后，幾乎每隔一個星期張敏就會到他這兒來，把從幼兒園起來的童子尿還有其他的幾樣?xùn)|西一起送給他。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一開始張敏到幼兒園工作還覺得有點(diǎn)新鮮，也方便取到童子尿，但是慢慢的她就沒有了耐心，覺得這個工作十分的枯燥乏味，那些小孩特別的煩人。

    她每次來給羅永軍送東西的時候就會抱怨。

    “大叔，你都不知道幼兒園里的那些小孩太煩人了，吵得我的頭都暈了，我恨不得一腳踹死他們，你看，我今天剛買的衣服被一個小孩兒給弄臟了。”

    “有一個小孩把我新買的鞋子踩臟了，我一腳把他踹翻了，氣死我了?！?/br>
    “不過我現(xiàn)在除了打罵他們之外，會想各種辦法來整治他們，現(xiàn)在他們都服服帖帖的?！?/br>
    “對了大叔，我給我男朋友喝那勾魂膏的時候，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質(zhì)問我那是什么東西，我沒敢說實(shí)話，他就和我大吵了一架，然后走了，這次恐怕我們真的要分手了?！?/br>
    “不過也沒關(guān)系了，我現(xiàn)在有勾魂膏在手，還怕找不到男人嗎？大叔，告訴你一個秘密呀，我最近認(rèn)識了一個很有錢的老板，我準(zhǔn)備找個機(jī)會給他喝下勾魂膏，讓他對我服服帖帖的，讓他離不開我，嘻嘻，這勾魂膏的用處可大了?！?/br>
    又過了一段時間，張敏又來了。

    “大叔，你要的童子尿我給你送來了?！?/br>
    羅永軍問道：“最近你的工作還好吧？”

    “好什么呀？要不是為了方便取童子尿，我才不愿意待在那個破幼兒園呢，今天有個小孩吃飯的時候一直哭鬧，我直接把他丟垃圾桶了，還有個小孩兒，十分的調(diào)皮，他爹娘都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又丑又臭，惡心死了，我看見這個小孩就煩他?！?/br>
    張敏沒發(fā)現(xiàn)，她說這話的時候，羅永軍的臉抽搐了一下。

    羅永軍問道：“你們當(dāng)老師的都這樣么，對孩子又打又罵？”

    張敏滿不在乎的說道：“反正我們那個小天才幼兒園的老師都沒耐心，園長又不怎么管，那些孩子又不聽話，我跟你說，我們幼兒園的那些孩子家長都是下等人，賣菜的，在工地上干活的，當(dāng)維修工人的，他們就算知道孩子在幼兒園被打了，也不敢鬧事兒，有本事去上那些好幼兒園呢，他們還掏不起那個學(xué)費(fèi)呢，嘁，一群鄉(xiāng)巴佬?！?/br>
    “你們會打小孩的頭嗎？”

    羅永軍問道。

    “會啊，有些小孩不聽話。”

    “你就不怕把他們打成腦癱？”

    “怎么可能？”

    張敏滿不在乎的說道：“就算打成腦癱又能怎么樣？他們那些鄉(xiāng)巴佬，大不了賠他們一些錢就是了，我現(xiàn)在又不缺錢，對了大叔，我現(xiàn)在用勾魂膏同時和好幾個男人在交往，他們都很有錢，我每隔幾天就偷偷的給他們吃下勾魂膏，不過其中有個叫趙有才的男人，似乎對我有所懷疑，不過沒關(guān)系，我是不會告訴他我對他做了什么的，反正也從他那里得到不少錢了，大不了分手就是了?！?/br>
    張敏似乎把羅永軍當(dāng)成了一個朋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天，因?yàn)殛P(guān)于利用勾魂膏和男人交往的事兒，她似乎只能告訴羅永軍。

    她從一開始就覺得羅永軍這個人比較樸實(shí)，沒什么心眼兒，而且那次她要臥軌自殺的時候，羅永軍還救了她的命，還給了她勾魂膏，改變了她的生活，她從內(nèi)心里對羅永軍是有些感激的，所以對他毫無設(shè)防之心。

    張敏并不知道，她聊天時所說的這些話，已經(jīng)像一根根針一樣，深深的刺痛了羅永軍，她更不知道，羅永軍這輩子最恨的除了牛玉華之外。

    他的兒子羅長樂也不可能成了腦癱。

    張敏并不知道，那時候羅永軍就已經(jīng)對她起了殺心。

    但是表面上羅永軍掩飾著自己，他對著張敏能問道：“你們那個幼兒園的園長，額，就是那個叫牛玉華的女人，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呀，我們牛園長這人吧，有時候挺好的，但有時候又覺得她有點(diǎn)怪異，不過她開這家幼兒園也賺了不少錢，剛剛買了車還買了房，而且好像還找了一個男人準(zhǔn)備結(jié)婚呢?！?/br>
    最后一句話再次刺痛了羅永軍。

    牛玉華，她有房有車有事業(yè)，還馬上要結(jié)婚了，她會過得很幸福，可是他自己和兒子羅長了，卻過得如此的艱難。

    牛玉華當(dāng)年拋棄了他，還親手把兒子羅長樂打成了腦癱，她不但沒有得到懲罰，反而過得很幸福，為什么？那時候羅永軍腦海里就涌出了一個念頭，我要?dú)⒘藦埫?，殺了牛玉華幼兒園里所有的老師，因?yàn)闅⒘怂麄冎笥變簣@就會倒閉，牛玉華的事業(yè)就會毀掉，這就是對她的懲罰。

    羅永軍點(diǎn)燃了一支煙，一邊悠悠的抽著一邊問道：“你們幼兒園里有幾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