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瘋癲
石海打開了房門,然后用火柴點燃了那盞破舊不堪的老油燈,本來漆黑一片地房間瞬間就變得亮堂了起來,他接著從自己的褲子口袋里面掏出了蠟燭,一共有八根,他分別將他們插在了房間的各個角落里面,然后點亮了他們。 只見他雙手交叉在胸前,然后背對著土地一把躺了上去,隨著嘭的一聲,他的身子倒在了上面。 夜俗什么時候來帶我上天堂?我已經(jīng)湊集了七個惡人的靈魂了,什么時候到我上天堂呢?什么時候呢?什么時候呢?他嘴里不停地重復(fù)著這些話,腦袋上還在流血的事情絲毫不能影響他的瘋狂。 他站起身來,將土里頭的夜俗雕像拿了出來然擺在了剛才他躺的位置上面,在他認(rèn)知里面,神靈也是需要生靈活祭的,剛剛地上還留著的鮮血就是他給夜俗的祭品。 “終生苦活我升天,終生苦活我升天……”他的嘴里念叨著,緊接著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此刻的他在想象自己就是一具尸體,他在等著夜俗潔凈他的靈魂然后將他帶出這個世界。 過了好一會兒,拉住都燃燒都只剩下一個頭的時候,他憤怒的站了起來,緊接著一腳踢爛了夜俗的雕像,然后將碎片埋進(jìn)了土里,而土里還有著十分多的碎片,看來被毀壞的雕像可不止這一個。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瘋狂了,但是卻還保留著一絲絲的人性的理智。 他現(xiàn)在的性格會這樣全都是因為他的父親,他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母親在生下他之后就離開了他,而他自幼就跟隨著自己的父親生活,他的父親也不是什么好人。 整天游手好閑,他的母親會離開他們倆也是因為這個,他的父親本來就暴戾的不行,自己的妻子離開之后就變得更加的暴戾了。 他的父親天天都在瘋狂打電話給石海的母親,每次通話都是那些詞匯,他一句一句的罵著他的母親。 而這些事情石海全都看在了眼里,隨著年齡的增長,石海開始長的越來越像他的母親,看起來十分陰柔的相貌和一頭從不打理的長發(fā)讓他更加的類似了。 石海的父親恨透了石海的母親,但是礙于母親那邊的人手比較多,所以一直都沒有什么辦法,之后他將仇恨轉(zhuǎn)移到了石海這邊,而石海只是一個接近十五歲的小孩子而已,甚至連學(xué)都沒有上過,家里的貧窮早就讓他沒有任何的辦法活著了。 石海能長這么大還要感謝這些街坊鄰居給的餐食,如果沒有這些餐食,石海估計早就餓死了,他的父親是個什么壞習(xí)慣都沾的人,怎么可能會照顧的好石海呢。 那天他的父親喝完酒剛回來,而石海則是乖乖的坐在桌子面前看著書本,他的父親醉醺醺的走了進(jìn)來緊接著大喊道:“親愛的你回來啦!” 而坐在座位上的石海也以為是自己的母親回來了,趕忙站了起來興奮地看了看周遭,母親壓根就沒有回來,反倒是他最討厭且憎恨的父親回到了家中。 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父親居然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離開了。 從那以后,他的性格開始大變,他開始變得沉默,除了看書以外就不會再做其他的事情,他看的每一本書都是村里人借給他的,但是借給他書的村里人從來不祈求自己的書能夠回到自己的手上,他們所謂的借實際上就是贈送給他罷了。 石海開始偽裝起了自己,開始在村里面裝瘋賣傻了起來,有時候甚至?xí)檬峙跗鹋<S來吃,他這樣做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讓村里的人覺得他真的徹底瘋掉了,他在籌備自己的復(fù)仇計劃,他一定要親手手刃掉他的仇人他心想。 就這樣過去了一年,石海本來還算柔軟的頭發(fā)開始變得粗糙不堪,長期的不打理導(dǎo)致頭發(fā)結(jié)成了一整塊變得硬邦邦的起來,身上的污跡也越來越多,沒有好的淤青也一直纏繞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他甚至經(jīng)常因為身體疼痛而半夜醒過來,但石海咬咬牙挺了過來,他要將自己的復(fù)仇計劃進(jìn)行到底。 在十六歲他生日的那天,他舉起了剪刀。 他殺完父親之后石海笑了笑,然后吹滅了家里唯一的一盞老式煤油燈。 第二天清晨,其他村民來送早餐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來送飯的老奶奶直接被嚇暈了過去,因為石海父親的尸體實在是過于驚悚。 “親愛的,你以后會娶我回家的吧?”心水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薄的一層被子對著坐在一旁抽煙的石海說道,石海深深的的吸了一大口煙,然后說:“放心吧,親愛的,我會娶你回去的?!本o接著站起身來穿好了自己的外套。 這石海平時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興趣,那就是去學(xué)習(xí)弓箭,而這弓箭就成了他的精神寄托,唯有箭射出去的那一個瞬間他才能感到無比的心安,而這個心水也是從這個弓道館里面認(rèn)識的。 而兩人才剛剛運(yùn)動完,甚至連措施都沒有做好。 而心水居然還心心念念的希望眼前的這個瘋子能夠娶她,她太寂寞了,她經(jīng)歷過太多段失敗的愛情了,她累了,她徹底的累了,她也已經(jīng)到達(dá)了需要結(jié)婚的年紀(jì)了,她希望能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代給她。 但是這個故事卻并沒有向著她想象的那個范圍去發(fā)展,反而背道而馳走向了奇怪的地方。 石海平時有兩重身份,一重身份是一個傻子,而另一重則是一個所有事情都正常且充滿了魅力的正常人,為了不讓自己被其他人所懷疑他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甚至是外出的時間都是經(jīng)過精心的策劃的。 心水從床上爬了起來點燃了一根煙,而石海的不辭而別則是讓她的內(nèi)心充滿了疲憊。 “睡覺先吧,也不知道那個死鬼去干什么了。”心水嘴里念叨著,說完就將抽屜一旁的水給喝掉了,這是石海為她專門準(zhǔn)備的,她喝的時候居然還有一絲絲的舍不得。 石海走到了樓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后走進(jìn)街邊的公共廁所里面,他將自己的西裝丟進(jìn)了馬桶里面,然后從隨身攜帶的麻袋里面拿出了一件沾滿了泥土的衣服,他早就習(xí)慣這件衣服了,這件衣服從他十六歲開始就一直跟著他了,甚至都沒有洗過,凡是經(jīng)過他旁邊的人都能聞到一股惡臭的魚腥草味。 天色尚早,太陽都還沒有下山為了不讓村子里的人懷疑自己傻子的身份他需要早一點回去報告,讓那些老人能不起疑心,這樣也方便接下來的事情。 他笑了笑然后將自己的手表也摘下來丟了下去,他用力的哼了一聲,讓鼻涕順著他的嘴巴上方流到了嘴的附近,一股強(qiáng)烈的嘔吐感油然而生,但是石海忍住了,等一切打理的差不多了,他就走出了廁所打算回到村子里面。 從小鎮(zhèn)到村子還有好長的一段路,搭公交都需要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他要將傻子的形象貫徹到底所以不能搭公車回去,他要走路回去才能不引起人的懷疑。 一路上的人看見他就躲開,有的脾氣暴躁的甚至直接辱罵起了石海,罵他這種鄉(xiāng)下人為什么要來城鎮(zhèn)里游玩,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雖然內(nèi)心喊了一萬次想要宰掉這個人,但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因為裝瘋賣傻是會被機(jī)器給識破的,如果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被抓到了,然后被帶到機(jī)器那里去檢測的話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