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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唇槍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能比《明珠連線》還好?《明珠連線》就是全中國最好的節(jié)目?!碧占t彬肚子里沒多少墨水,只能一連說了幾聲“最好”以示肯定。

    刑鳴轉(zhuǎn)臉看向陶紅彬,片刻后,他煞有介事地點頭、保證:“一定比《明珠連線》還好?!?/br>
    聽完陶紅彬天南海北的一通拉扯,刑鳴就把虞仲夜交代的事情給忘了,老實說他對明珠臺里的人一視同仁,無論領(lǐng)導(dǎo)還是臨時工,一概不放在眼里。眼下他雄心再起,埋頭伏案,他花了三天時間為新節(jié)目制定策劃方案,一遍遍推翻又重來。

    虞仲夜在第三天傍晚時才回來,跨進(jìn)家門,早在廳里候著的刑鳴起身相迎。他已經(jīng)決定全情投入,在新節(jié)目扎下根前,怎么也得扮演好虞臺長的秘密情人這個角色。

    兩個人無比自然地貼面輕吻,繼而吻得纏綿跌宕,漸濃漸深。

    刑鳴閉上眼睛,輕輕哼了一聲,旋即融化在這個吻里。白天他還在這棟大房子里反省自詰,但這個男人的吻實在太好了,讓人分不清這舌齒相偎間到底摻著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四片唇似接非接,虞仲夜問起臨時工檔案的事情。

    “我覺得那工作……沒什么大意思?!蔽菈讶四?,刑鳴一邊討價還價,一邊睜大一雙霧氣蒙蒙的眼睛望著虞仲夜,主動又將唇湊上去。

    虞仲夜不再說話,他順勢將刑鳴壓倒在沙發(fā)上,舌頭再次鉆進(jìn)他的嘴里,溫柔又霸道地掃刮他的口腔上膛,一只手在他后背腰間揉捏撫摸,另一只手則開始撕扯他的襯衣。

    正在擺盤上菜的菲比朝廝磨中的兩個男人投去一眼,其中一個很敏感地就捕捉到了這個目光。

    “老師……還是先吃飯吧……”刑鳴軟磨硬泡,試圖阻止,他不喜歡在陌生人前做出這類親近的行為,但虞仲夜的答復(fù)直截了當(dāng)。

    “先吃你?!?/br>
    刑鳴很快被脫得一絲不掛,門鈴?fù)蝗豁懥恕?/br>
    “去開門。”

    刑鳴低頭去撿地上的衣服,但衣服已被虞仲夜踩在了鞋底,他說,就這么去。

    視線望出窗外,隱約辨出來人正是陶紅彬,帶著一對女孩一個男孩——他的三個子女。

    刑鳴僵立當(dāng)場,方才因情欲燥熱的血液瞬間冰冷,不存一絲余溫。

    門外頭的陶紅彬又一次摁響了門鈴。

    刑鳴赤身裸體,一動不動,他確信,虞仲夜是故意的。

    第11章

    “去開門。”

    門鈴聲在催促,刑鳴僵著不動,眼珠如凝涸的墨,眼皮卻一直極輕微地顫動著,便連睫毛也簌簌直抖。

    剛才的吻很好,他的性器已經(jīng)勃起了,莖柱的顏色與他的膚色一樣,都是一種極其冷感的白,但青紫色的經(jīng)絡(luò)根根分明,guitou殷紅濕潤。

    虞仲夜坐在沙發(fā)上,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刑鳴。有趣的反應(yīng)。

    “有人嗎?”

    門外頭的陶紅彬?qū)⒋箝T拍得砰砰作響,大約是以為門鈴壞了。

    菲比聞聲出來開門,在陶紅彬與他三個兒女踏進(jìn)這棟別墅之前,刑鳴突然驚醒,落荒而逃。

    前腳剛躲進(jìn)浴室,陶紅彬一家便跨進(jìn)門來,刑鳴聽見陶紅彬?qū)τ葜僖拐f,老家甜橙長勢喜人,特意弄一些來給虞總嘗嘗。

    陶紅彬一直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令兒女給虞仲夜鞠躬道謝,說沒有虞總的推薦,自己就不可能得到這么好的一份工作。

    “舉手之勞?!庇葜僖馆p笑,“英雄是刑鳴,不是我?!?/br>
    陶紅彬八歲的兒子陶陽突然插嘴:“刑鳴叔叔真的是英雄呀,我寫叔叔的作文拿了年級第一,我們?nèi)喽枷矚g他!”

    陶紅彬的一雙女兒也連聲附和,聽得出來這一家人都視刑鳴為偶像,為楷模,為英雄……擁有這些稱謂的人無一例外心眼亮堂,行事磊落。

    刑鳴從浴室鏡子里看見狼狽的自己,一時恍惚,她們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放下兩筐甜橙,陶紅彬坐下聊了一會兒,他生來木訥寡言,大多時候便是陶家三個孩子嘁嘁喳喳,期間陶陽要上廁所,掙了一把沒掙開浴室的門,聽見里頭傳來水聲,便在菲比的指引下用了另一間。

    虞仲夜話不多,但不時爽朗大笑。

    雖白天見過了刑鳴,陶紅彬仍有些不放心,見機(jī)會難得便問虞仲夜:“虞總,《明珠連線》為什么換了主持人?”

    陶紅彬心熱口拙,一聊到正事兒就磕巴,還是他那就讀高中的大女兒替父親把話補(bǔ)充完整:“上星期沒看見刑鳴叔叔的節(jié)目,爸爸第二天就去找了幾個原本要上節(jié)目的工友,他們都可以證明《平凡之路》雖然用了群演,可報道的仍是真事兒……”

    十五歲的女孩慷而慨之,據(jù)理力爭,她一遍遍強(qiáng)調(diào)所謂的“群演風(fēng)波”只是拘于現(xiàn)實,不得已而為之,決不能單憑網(wǎng)上那些暴民瞎起哄,就任劣幣驅(qū)逐良幣,處罰這么一位優(yōu)秀的主持人。

    “《明珠連線》換主持不是網(wǎng)傳的原因,刑鳴有新的節(jié)目?!庇葜僖沟故遣粣?,似乎還對這敢怒敢言的丫頭頗為賞識,竟與她談到了新聞媒體的同質(zhì)化、娛樂化、市場化與夾縫求生于新媒體的生存狀態(tài),他說,整個新聞傳媒業(yè)都在等一個不知死活的傻瓜以一己之力扭轉(zhuǎn)現(xiàn)狀。

    陶紅彬一家走了,但刑鳴仍躲在浴室里不出來。

    虞仲夜自沙發(fā)上起身,走進(jìn)浴室,看見花灑已經(jīng)打開,刑鳴裹著一條白色浴巾坐在花灑下,水流了一地。

    探了探水溫,燙得很。

    但花灑下的刑鳴仍瑟瑟發(fā)抖,像險被捉贓的賊。

    虞仲夜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刑鳴肩上,將他囫圇抱進(jìn)懷里。他的手掌輕輕撫摸他的后腦勺,溫柔安慰,沒事的,沒事的。

    刑鳴自一雙臂彎里抬起頭,仰起臉,看見同樣曝露在花灑下的虞仲夜。水珠順著他華美的臉部輪廓滑下,襯衣貼在rou上,勾勒出兩股強(qiáng)壯完美的胸肌。

    浴室里水汽蒸騰,欲望勃勃鮮活,他的身體里有什么東西被生生嚇缺了一大塊,現(xiàn)在亟待被這個男人侵犯,填補(bǔ)。

    刑鳴主動求歡,扯掉虞仲夜的襯衣扣子,親吻他的嘴唇,撫摸他的胸膛,捏弄他的rutou……他的手指在虞仲夜的身體上胡亂撫摩,最后抓握住那柄沉甸甸的性器,將它貼在自己的小腹上一陣揉搓。

    虞仲夜并不急于插入,反將刑鳴的性器攥在手里,不疾不徐地taonong。

    疲軟的性器在虞仲夜手中蘇醒,刑鳴終于緩過魂來,他仰臉注視虞仲夜,問他:“你怎么認(rèn)識的陶紅彬?”

    “我沒落下任何一期《明珠連線》,”虞仲夜似笑非笑地勾一勾嘴角,手指加快頻率,加重力道,“我是你的粉絲?!?/br>
    刑鳴毫無征兆地哼了一聲,滿足地射在一只覆著薄繭的手掌里。他劫后余生一般,整個癱進(jìn)虞仲夜的懷里,閉起眼睛說,那些臨時工的資料確實不算什么,天亮之前我就能記得一字不差。

    老陳打來電話前,刑鳴正跪在虞仲夜身前,為他“辦事”。

    虞仲夜的性器呈現(xiàn)出一種久經(jīng)沙場的赭色,勃發(fā)時模樣很美,氣味也招人喜歡。但它尺寸驚人,以至于小孔微張的前端顯得十分猙獰。刑鳴悄悄吸一口氣,手攥虞仲夜的性器根部,舌頭鉆入它的guitou下緣,小心翼翼地舔弄。

    比起刑鳴在床上的反應(yīng),他的舌頭明顯知進(jìn)知退,靈活得多,虞仲夜自己從刑鳴嘴里退出去,低頭俯視他的眼睛:“不是第一次?”

    刑鳴自知瞞不過,點頭:“學(xué)生時候不懂事?!?/br>
    虞仲夜不說話,微闔眼睛,摁住刑鳴后腦勺的手又多加一把力,示意他含住,繼續(xù)。

    刑鳴如吞食的蛇,竭力地將對方的性器往喉嚨深處吞咽??煞讲磐倘氚胫?,便覺得口腔中的龐然大物已頂至?xí)?,抵入無可再深的地方。深喉令人很不好受,他感到氣門被堵,漸漸只能出氣無法入氣。

    他想撕咬,想嘔吐,想哀號。

    但他不能也不敢,只能賣力地吮吸,包容,討好。

    按下手機(jī)擴(kuò)音鍵,電話那頭的老陳仍想落井下石。

    “我看刑鳴是不想干了,自說自話就不來臺里,也沒跟任何人請個假——”

    刑鳴突然哼了一聲。

    他想讓老陳知道自己在這里,但又不想讓虞仲夜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心思,他是那只假威于虎的狐貍,但如果沒人知道,沒人敬畏,這一次次的張腿付出就毫無意義。

    那頭的老陳立馬咂出蹊蹺來,笑了笑:“喲,虞叔,這是……在辦事兒?”

    刑鳴聽不慣這么惡心的話,又仰起脖子哼了一聲,沒想到虞仲夜不容許他再次出聲。他的手掌強(qiáng)行摁著他的后腦,挺腰一捅到底——

    性器擦破口腔內(nèi)粘膜,虞仲夜垂著眼睛,望著雜著血絲的唾液淌出刑鳴的嘴角,對電話那頭的老陳說,你繼續(xù)說。

    “東亞的老孫看來是不會放人了,還得想個別的法子挖人……”

    老陳今天似乎格外啰嗦,絮絮叨叨說個沒完,虞仲夜面色不改,氣息不亂,一面在刑鳴的嘴里橫沖直撞,粗暴地探索,挖掘,一面還能游刃有余地搭腔老陳。

    直到對方終于盡興射出,刑鳴盡數(shù)咽下嘴里的jingye,仰面倒在床上,幾乎氣竭。

    “小刑在我這里?!庇葜僖顾坪醣凰藕虻猛M意,在最后一刻一錘定音,“你是前輩,讓讓他?!?/br>
    第12章

    狂歡過后才睡下一個小時,刑鳴便被一陣雨聲催促著醒了過來,睜眼時仍看見那面鏡子。

    刑鳴記得自己是含著虞仲夜的性器睡的,鼓囊囊地灌滿了他的下身,但這會兒虞仲夜已經(jīng)不在了,空落落的大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雨水把臥室陽臺前的落地玻璃擦洗得明光锃亮,令鏡子里一具白花花的rou體一覽無余。這是一個被人干到精疲力竭的男人。

    刑鳴盯著這面鏡子看了好一會兒,想著:哪天把它砸了就好了。

    刑鳴近來睡眠不太好,或許是因為人倒起霉來喝涼水都塞牙,他的心里一直硌著些不痛快。

    心情有點像學(xué)生時候的考前復(fù)習(xí),不情愿卻又不得不情愿,那些臨時工資料盡是些陳芝麻爛谷子,哪里值得一臺之長如此煞有介事。但他不敢剛爬上龍床就抗旨,剛才不就差點被光著屁股攆到人前嗎?想著還得把那些臨時工的資料看完,凌晨兩點半,刑鳴從床上掙扎著爬起來,隨意揀了一件睡袍披上。

    還沒走進(jìn)書房,便看見書房里漏出一絲暖光,應(yīng)該是有人已經(jīng)在了。

    刑鳴推開書房的門,看見虞仲夜正在書桌前練字。

    他怔了怔,眼前這幕畫面確實很值得人發(fā)怔——虞仲夜的這一筆字太漂亮,墨汁一氣呵成地瀉在白宣上,如大水湯湯,淋漓酣暢。

    刑鳴有些年沒想起刑宏了,但此時此地,他沒來由地想起小學(xué)被父親摁著腦袋練字的光景,刑宏的字也漂亮,而且寄望于兒子戒浮戒躁,也練出一筆好字。但刑鳴主觀上就沒意愿承襲父親的優(yōu)點,也不是字不好,就是顯而易見的沒耐心,偏好狂草多過篆隸楷行。

    刑鳴盯著燈光下虞仲夜的側(cè)臉走神,虞仲夜未以目光回應(yīng),只是淡淡開口道:“還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

    書桌上的文件摞得很高,資料里的那些臨時工,有些入職不久,有些拼了十來年仍未轉(zhuǎn)正——刑鳴對此深有體會,拼背景、拼資歷、拼學(xué)識、拼人氣……電視臺就是這么一個方方面面都在角力拉扯的地方,多年的媳婦未必能熬成婆,一不留神反會尸骨無存。

    好比他現(xiàn)在這樣。

    坐在桌前,強(qiáng)迫自己定下心,從頭開始翻閱,很快他發(fā)現(xiàn)這些資料不僅不如想象中那般枯燥,相反竟還有趣得很。

    比如他頭一回知道,那個貌似除了聒噪就一無所長的阮寧高中時是優(yōu)等生,曾以“播音主持”與“表演”雙科第一的成績被上戲錄取;知道他畢業(yè)匯報演出的劇目是自編自演的《新鍘美案》,大膽將傳統(tǒng)戲劇融入現(xiàn)代話劇,那場演出轟動了校內(nèi)校外,一時風(fēng)頭無二;還知道他業(yè)余愛好打網(wǎng)球,入選過市隊,最崇拜的偶像就是費德勒。

    這點倒巧,刑鳴學(xué)生時代也曾代表學(xué)校去澳洲參加過比賽,不過不是網(wǎng)球比賽,而是數(shù)學(xué)建模競賽,恰巧偶遇了澳網(wǎng)剛剛奪冠的費德勒。這位網(wǎng)壇傳奇果如傳言一般儒雅英俊,平易近人,還送了刑鳴一只簽了名的網(wǎng)球。只不過刑鳴既不追星,也不太感冒這項運(yùn)動,回國以后隨手一擱,就找不到了。

    刑鳴也知道自己一直有個毛病,說好聽點是不接地氣,說直白點就是自恃清高,骨子里瞧不起任何人,尤其是裝瘋賣傻做娛樂節(jié)目的那些人,仿佛做新聞和做娛樂的人生來便有優(yōu)劣之分,別人都在爛泥塘子里摸爬滾打,只有他刑鳴是天上頂上的一捧雪。實則他倒忘記了自己也是出身娛樂節(jié)目的臨時工,而臨時工往往比臺里那些老油子更有拼勁與闖勁。

    刑鳴突然大悟,原先一直以為是老陳在背地里使絆子,直到今天才意識到留不住團(tuán)隊里的那些人,確實賴不得別人。

    刑鳴在電腦屏幕前專心致志,聽見雨聲漸漸大了,噼里啪啦的,使得這個夜晚比白天更鬧騰,更亢奮。

    他悄悄從屏風(fēng)后探出一點腦袋,確認(rèn)虞仲夜仍在書房的另一邊練著字。

    見人還在,心里莫名地就很安寧,那點睡意也一掃而空。直到天亮刑鳴都沒闔眼睛,他與虞仲夜隔著屏風(fēng)共處一室,居然也不跟對方搭一句話。

    窗外夜深天黑,窗內(nèi)一燈如豆。比起被這個男人一次次做到高潮,他倒更享受于這樣的夜晚。

    整理完最后一份員工資料,刑鳴沖了把冷水澡,下樓去吃早餐。

    餐桌上,他擺出虛心求教的姿態(tài),主動聊起了新節(jié)目的策劃案。虞仲夜多數(shù)時間只是聽眾,但偶爾給出一點建議,便能撥云見月,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