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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大事不好了在線閱讀 - 第77節(jié)

第77節(jié)

    為了看她一眼,領(lǐng)著一萬兵馬來回敵軍大本營,也只有他微生玦做得出來。

    分離近一年半,他在西厥運籌帷幄,她在皇甫步步驚心,五百多個日夜,時間被拉得無比漫長,他們分不出神來思念對方,因為隨時都可能面臨危險,甚至面臨死亡。

    如今,他們相見了,隔著一片林子,隔著數(shù)萬兵馬,隔著對立的政治立場,相見了。

    江憑闌忽然覺得時間其實沒有那么漫長,這一眼望去,恍惚間又似看見他明眸皓齒,珠玉肌膚,斜飛似劍的眉,還有笑起來時露出的一口白牙。

    恍惚又是那一年冬夜初遇,他望著冷得發(fā)抖的她,出言調(diào)笑:“姑娘,看你衣物單薄,曲線玲瓏,可要借我披氅一用?”

    又或者是普陽城天巖塔,他為了救她重傷,卻還怕她擔心,故意開玩笑:“五臟六腑都震碎了,你多給我抱會,興許能好?!?/br>
    隔著一片林子如何,隔著數(shù)萬兵馬如何,隔著對立的政治立場又如何?

    看似天涯,其實咫尺。

    她忽然笑起來,笑得那樣由衷,笑得那樣燦烈。

    微生玦也彎了彎嘴角,隨即揚起手,向她比了一個朝上的大拇指。

    她“噗嗤”一下笑出聲,絲毫不介意身后那些騎兵看她奇怪的眼神,也揚起手,還了他一個朝上的大拇指。

    兩邊的軍隊都悄悄出現(xiàn)了小范圍的sao動,人人不解,這個“朝上的大拇指”是個什么意思,難道說……大順要和皇甫正式開戰(zhàn)了?

    據(jù)說后來,這一幕細節(jié)傳之甚遠,而關(guān)于真相的說法也越來越多。有人說,大順元帥解釋,這個手勢的意思是“和平休戰(zhàn)”。也有人說,皇甫寧王妃表示,這個手勢的意思是“放你一馬”。

    當然,這是后話了。

    微生玦緩緩擱下手,扯了一把韁繩似乎要撥轉(zhuǎn)馬頭,動作做到一半?yún)s又停住,重新看向了江憑闌。

    江憑闌眼見著他不肯走,又擔心尚原軍營里那些不安分的高層將領(lǐng)前來請戰(zhàn),要求與大順打一場,只得高聲喊:“久聞衛(wèi)元帥大名,今日一見果真風流倜儻,一表人才!”說完就在心里默念:都夸你帥了,能不能走了?

    微生玦聞言朗聲一笑,“謬贊謬贊!在下也曾聽聞,你皇甫軍中多儀表堂堂之將才,今日一見才知名不虛傳!”

    她翻一個白眼,繼續(xù)軟磨硬泡,“衛(wèi)元帥,您站了一宿不累?天亮了,該回去吃早食了?!闭f完又在心里默念:都關(guān)心你肚子餓不餓了,能不能走了?

    微生玦摸了摸肚子,“閣下所言是極!來日吃飽了,再與你皇甫好好戰(zhàn)上一戰(zhàn)!眾將士聽令,即刻撤軍!”

    他說罷便撥轉(zhuǎn)馬頭,心情很好地走了,一年多不見,憑闌真是越發(fā)會說話了,他很滿意。

    皇甫騎兵愣愣望著駐扎了大半夜的一萬兵馬灰溜溜撤退的身影,都有些瞠目。

    事后,有人將當日大順衛(wèi)元帥與寧王妃的對話做了個記錄,并廣招軍中謀士參與探討,誓要分析出,寧王妃是如何以短短兩句話斥退大順鐵蹄的,這一言一語間又究竟隱藏了怎樣的智慧。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位令敵軍望而生畏聞風喪膽的少年元帥在打馬離開后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番筋骨,苦著臉對身旁人感慨道:“帶了一萬小弟,苦苦等了大半夜,這丫頭如今排場可真大,看一眼都不容易,哎!”

    ☆、鋪路

    江憑闌的真實身份不出一炷香便傳遍了整個尚原軍營,其三言兩語斥退大順軍隊的佳話一時間也為眾人嘖嘖稱奇。

    然而眾星捧月里的那個“月”卻似乎絲毫不為所動,自城郊策馬回營臉色便陰沉得可怕。前些日子始終低調(diào)處事的江副將忽然召集了所有高層將領(lǐng)議事,一眾人擠在一頂小小的營帳里,眼觀鼻鼻觀心,嚇得大氣不敢出。不少人垂著眼暗暗慶幸,幸虧是將對這位后生的不滿悄悄放在了心里,沒說出來得罪了貴人。

    江憑闌不作聲,食指在案幾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目光也有一掃沒一掃地掠過面前一張張惶恐的臉,沉默半晌才緩緩道:“諸位將領(lǐng)可知,陛下何故派我出使嶺北?”

    人人都在心底悄悄抹一把汗,這等問題,他們這些微末之人如何敢答?答錯了,那是妄自揣測圣意,答對了,就得被懷疑知悉軍情機密。

    沒人敢答,江憑闌也根本沒想聽他們的答案,她笑笑,“沒記錯的話,陛下是命我全權(quán)負責嶺北戰(zhàn)事的?!?/br>
    她將“全權(quán)”兩字咬得重了些,在場都是明白人,知道這是上位者下令前先放的一把火,那趙姓副將立即站出來,“末將等自當唯您馬首是瞻?!?/br>
    其余人包括喻衍,聞言都低下頭去,示意服從。

    江憑闌點點頭,“那好。喻將軍,你泄露陛下密旨,將我身份公之于眾,可知是何等重罪?”

    喻衍神色平靜,“末將自知罪該萬死。”

    “你要不要死還不是我能決定的,”她說著攤開信紙,執(zhí)筆蘸墨,“我將即刻傳信京城,請陛下定奪此事。在此之前,為避免擾亂軍心,暫不革除你的職務(wù)?!?/br>
    “謝大人開恩?!?/br>
    江憑闌慢悠悠寫著字,營帳里除了喻衍外的幾名副將低著眼瞅來瞅去,似乎很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半晌,她將信寫完,以火漆封好,轉(zhuǎn)頭吩咐一旁的士兵立即送往甫京,回過頭繼續(xù)道:“昨夜三更,大順軍隊去而復(fù)返,駐扎城郊,未曾踏入我尚原府半分,我卻聽聞,我軍竟與大順發(fā)生了小規(guī)模的沖突,崔副將?”

    她說到最后才點名,那崔姓副將分明驚了一驚,立即跪倒,“是末將失職,管束不當?!?/br>
    “管束不當?”她冷笑一聲,“我皇甫軍何時能夠不得軍令肆意行動了?”

    “末將……末將確實有交代他們,如有異動,先發(fā)制人,可是……”

    “不必可是,軍紀里沒有可是。整個尚原府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千兵力,還不具備先發(fā)制人的資格,若非大順自有考量,今晨退了兵,你可知將會造成怎樣的后果?”

    “末將……知罪?!?/br>
    “既知罪,下去領(lǐng)罰,一百軍棍?!?/br>
    他霍然抬頭,抬到一半?yún)s又死命停住,“是,大人?!?/br>
    營帳里的氣氛霎時涼到了極點,人人心底發(fā)顫,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江憑闌也確實在思考還有沒有該罰的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忽然道:“趙副將?!?/br>
    那趙姓副將是個上了年紀的,聽見這話兩腿一抖,還不知是何事便先跪倒了,“末將……在!”

    “你率領(lǐng)騎兵隊連夜趕赴星海平原,救皇甫軍與我于水火,當記大功一件,方才給陛下的書信里,我已順帶提過此事,你便安心等著受賞吧?!?/br>
    那趙姓副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謝大人恩典,謝大人恩典!”

    江憑闌伸了個懶腰,“好了,沒事了,都下去吧。晚些時候還須商議軍情,不必來我這里,去喻將軍營帳?!?/br>
    營帳里的人走了個干凈,方才被派去送信的士兵跑來回報,稱已令人將事辦妥。江憑闌頗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點點頭示意他下去,那士兵卻半晌沒有動作,一張嘴一開一合似乎想說些什么。

    她有些奇怪地抬起頭來,“怎么?”

    那士兵咬咬牙,似是下了什么決心,“大人,卑職有話要說。”

    “嗯?”她似有些意外,“你說?!?/br>
    “大人,卑職覺得,您有理由知曉喻將軍為何泄露陛下密旨。”

    江憑闌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

    “您離開尚原不久大順軍隊便到了,喻將軍一面率軍應(yīng)戰(zhàn),一面派斥候往星海平原的方向查探。斥候兵回來報告了兩萬大昭軍的去向,喻將軍猜到大順陰謀,命營中騎兵隊火速趕去營救。但其他幾位副將都不同意,他們說,您這支騎兵隊誘敵深入,本就是有去無回,何必再搭一支隊伍的性命?當時的情況,喻將軍必須親自坐鎮(zhèn)指揮應(yīng)戰(zhàn)大順,因此分身乏術(shù),直到大順忽然退兵,他才得以從前線回來。然而幾位副將還是堅決不同意,稱大順退兵事有蹊蹺,請求將軍務(wù)必留在尚原。他無奈之下只得說明您的身份,幾位副將得知后驚得再不敢怠慢,喻將軍這才得以趕往星海平原。”

    江憑闌一直毫無波瀾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那小兵說完奇怪地皺了皺眉,“大人?”

    “你說的,我知道了?!彼α诵Γ澳憬衲甓啻?,叫什么名字?”

    他更加奇怪,卻還是畢恭畢敬地答:“我今年十七,叫白冉?!?/br>
    “白冉,”她說著站起來,見他似乎要跪下去,抬手阻止道,“站好。”

    “是!”年輕的士兵立刻站成了標準的軍姿。

    “白冉,你要知道,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能依靠眼睛和耳朵去判斷的,你看見的未必就是真相,聽見的也不全然可信?!?/br>
    他眨了眨眼,有些無辜,“大人,您不信我說的?”

    “不,我信,你說的這些我一開始就知道?!?/br>
    “那您怎么還……”他說到一半忽然停住,想起江憑闌剛才告訴自己的道理,恍然道,“我明白了,大人?!?/br>
    “既然如此就回去吧?!彼ζ饋?,“你很勇敢,也很聰明,記得一定保護好自己?!?/br>
    白冉點點頭,似乎對她這后半句一知半解,想不通便皺著眉退下了。

    幾日后,寧王妃神秘現(xiàn)身嶺北,率領(lǐng)一支三千人騎兵隊誘敵深入,取得星海平原大捷的消息立即傳遍了整個甫京。沒錯,是整個甫京,從朝廷到民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百姓們無一不嘖嘖稱道,大贊寧王妃乃巾幗英雄,棟梁之才。

    又過幾日,朝議時,十一皇子皇甫逸一本奏折,請求彈劾江掌院,理由是,越權(quán)掌兵,謀逆之嫌。一石激起千層浪,朝中忽然現(xiàn)出無數(shù)個聲音附議。

    神武帝思量許久,最終下旨,命江掌院即日回京,不得再插手嶺北戰(zhàn)事,同時令十一皇子率兵趕赴前線。

    短短幾日,皇甫朝中風云變幻,身在其中之人無不感慨世事無常,同時,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很期待看見不可一世的寧王妃吃癟。

    被無數(shù)人日日念叨的寧王妃正吹著七月的風,優(yōu)哉游哉望著山野的風景。光是看風景還不夠,她時不時便要求停下來走走看看,一時興起還會繞到城里頭,走街串巷買買路邊小吃。

    李乘風苦著張臉埋怨,她卻理直氣壯,“你傷沒好,我這不是照顧你嘛,讓你有時間多休息休息?!?/br>
    是嗎?光榮負傷的李乘風看看自己手里拎著的一堆“零食”搖了搖頭,又看向同樣兩手滿滿的江世遷,感慨道:“您再這么吃下去,主上會養(yǎng)不起您的?!?/br>
    江憑闌瞪他一眼,“我打了場仗瘦得只剩皮包骨頭,多吃點怎么了?”

    李乘風霎時不說話了。其實他也知道,軍營生活凄苦,連他這護衛(wèi)都吃不慣住不慣,更別說王妃。她一開始隱瞞身份,吃的用的都是普通待遇,盡管從來不提苦,可李乘風也瞧得出來,她簡直是三日瘦一圈,星海平原一役更是將她折騰得臉都發(fā)黃,好幾日才緩過來。

    圣命沒提要王妃何日到甫京,她便鉆了空子,出發(fā)倒是“即日”就出發(fā)了,卻刻意放慢步調(diào),想來為的是讓自己胖回來,好不讓主上責罵。

    江憑闌體恤李乘風有傷在身,后半段山路太過崎嶇,便讓江世遷駕車,李乘風因此很有些受寵若驚。不過,素來伶俐的人也瞧出了一絲絲不對勁。王妃與她這位青梅竹馬的護衛(wèi)……似乎自青海平原一役便沒再說過話了。雖然這位江姓護衛(wèi)原本也幾乎不開口,可如今,王妃看他的眼神總帶著些許疏遠的意味,而他看王妃的眼神也透著股說不出的無奈。

    江憑闌一路磨磨蹭蹭,原本快馬加鞭十余日能到的路程,愣是被她拖長了一半有余,到得甫京時已臨近八月。

    寧王府臥房里,頭戴松花綠書生帽的人一點點卷著手中的針灸囊袋,神色懨懨。自從牛小妹離京,整個寧王府便死氣沉沉的,他每每來到這里都覺得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皇甫弋南額間鋪了滿滿一層細密的汗,臉色蒼白,卻還是照舊一聲不吭,沉默良久后平靜道:“辛苦呂先生。”

    呂仲永擺擺手示意不辛苦,“殿下別急,就快了,少則四月,多則半年,您的手指便能動了?!?/br>
    他一副有聽沒聽的樣子,默了半晌才點點頭。

    呂仲永向來是個憋不住話的,當初嶺北戰(zhàn)事剛起,他雖知自己不是朝中官員,不當過問太多,卻總纏著江憑闌打聽前線情況,得知河下失守時更是急得險些要將整座王府給拆了,眼下見皇甫弋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實在沒能忍住,問道:“殿下,您可是有別的心事?”

    皇甫弋南面無表情枕著玉枕,半倚著床欄,靜得像一座石雕,似乎全然沒有聽見這一問。以往每次針灸完,他都會說一句“下去吧”,這回卻沒有,呂仲永因此也不敢動,就那么一直傻站著。

    很久以后,他忽然偏過頭,銳利的目光遠遠逼射而來,驚得呂仲永手里藥箱“砰”一聲落到地上。

    “呂先生,我想,有些事你有必要知曉?!?/br>
    皇甫弋南的眼神太恐怖,呂仲永連藥箱也不敢撿,愣了一愣后飛快點頭,“殿下您說?!?/br>
    “你可知令尊為何忽然答應(yīng)你學醫(yī)的請求?”

    他皺了皺眉,歪著頭答:“想來是仲永心誠,終是感動了他老人家。”

    皇甫弋南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因為令尊高瞻遠矚,早便預(yù)料嶺北將亂,這才將你送來甫京,以免你遭受牽連?!?/br>
    呂仲永瞪著眼張著嘴半天,回想起離家前父母奇怪的叮囑,面上神色連連變幻,倏爾黯然倏爾恍然,“難怪……難怪!只是……殿下如何知曉?如此說來,家父家母可有危險?”

    “你希望他們有危險嗎?”

    他一愣,堅決搖頭。

    “嶺北督撫這位子不好坐,待戰(zhàn)事一了,全省必然要面臨官員調(diào)遷,甚至是大換血,而身為龍頭的令尊,必然首當其沖。令尊玲瓏心思,自然早便清楚這一點,之所以肯心甘情愿淌這趟渾水,是因為我與他做了一筆交易,用你的性命換他接手嶺北督撫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