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返1999、醫(yī)冠楚楚、學(xué)霸男神撩妻入懷、在逃生游戲當(dāng)群演、公子扶蘇(出書版)、朋友,你是在搞事、[快穿]重生的女人、帝王養(yǎng)成手冊、動心則亂、重生之宰輔在上
“用不著,該是什么罪名就是什么罪名?!倍ㄥ謇涠?,“本宮待謝氏嚴(yán)厲,是怕她跟郭氏一樣,從不容人到害人,不是為了讓他們拿住本宮的心思從中挑撥。去吧,發(fā)落了他,讓永寧宮上下都看著,不論他們看見我們婆媳怎么著,在本宮眼里,還是兒媳是自家人,不是旁人隨便說她幾句不是,本宮就信的?!?/br> 幾次交道打下來,定妃也摸清楚些個中輕重了。 她這個兒媳,就是嘴巴笨點(diǎn)兒。比如上回顧氏在她這里搬弄是非,她一問,這謝氏根本連解釋都不會解釋,她讓她想清楚了再起來回話,她跪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怎么為自己分辯。 不過人嘛,顯然是不壞的,不然和婧也不能那么喜歡她。 定妃暗中觀察了這個小孫女好久,她昨天幾乎事事都纏著這個母妃,跟不知情的人說是親生的估計(jì)人家都得信。這在從前是沒有過的,何氏帶和婧那時,她也見過何氏兩回,那會兒和婧一進(jìn)宮就更愿意待在她這當(dāng)奶奶的身邊。問她何母妃待她好不好,她也說好,可就是怎么看都不見親近。 “等過了初五,讓子溪到王府里去吧,叫她聽王妃的吩咐?!倍ㄥ恍Γ巴蹂€年輕,又要管府里又要照顧和婧,并不是件容易的事?!?/br> . 京中,齊郡王的事震蕩一時,但在此后的幾天里,又像放在嚴(yán)冬里的開水一樣,迅速地冷了下來。 眾人似乎在無形之中達(dá)成了一種默契,沒有人多提一個字,好像除夕夜太和殿的滿殿嘩然從來不曾發(fā)生過。 眨眼就到了上元。 上元這天,逸郡王府里早將花園收拾妥當(dāng),請工匠做的花燈也掛了進(jìn)去,足足二三百盞,枝頭、廊下、路間,被點(diǎn)綴的五彩繽紛。 這還是白天燈尚未點(diǎn)亮的時候,等到晚上都點(diǎn)起來…… 楊恩祿站在月門邊想象了一下,知道肯定好看! “哎,你,過來。”他叫了個手下過來,“帶著人,把四處都守好了。王爺王妃來賞燈之前,半個人也不許進(jìn),弄壞一盞我就要你的命;辦好了,賞你二兩銀子喝酒吃rou。” 那宦官趕緊應(yīng)下,連連作揖說“楊爺您放心!楊爺您請好!”然后畢恭畢敬地把楊恩祿送走。 數(shù)丈之外的北院,每個人都顯得蔫耷耷的。 江氏抱臂倚在門邊,望著空蕩蕩的院子直搖頭,覺得今年這上元過得真沒勁。 往年的這天,府里會設(shè)個宴,從正妃側(cè)妃到她們都可以去,王爺自然也在場。這天就會格外熱鬧,每個人都會精心打扮,誰都想著興許今兒晚就走運(yùn)了呢? 但今年連這心思都不必有了。前頭傳了話,說王爺王妃要在前頭看燈,王妃賞了兩桌宴,讓她們自己吃。 誰缺她那幾道菜! 江氏心里不痛快,她畢竟是和郭氏、尤氏一道進(jìn)來的,郭氏直接就是正妃自不必說,尤氏后來也抬了側(cè)妃,就她要在這兒守著北邊。 更讓她不痛快的是,今兒晚上那個燈會,王妃開口讓前陣子剛晉良娣的蘇氏也去,對她這個“老良娣”半個字都沒提。 唉,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吶…… 江氏心里酸溜溜的,俄而打了個哈欠,索性回屋悶著去了。 正院里,玉引想著今晚有的熱鬧、還要費(fèi)腦子猜燈謎,就由著自己在床上賴了一下午。 孟君淮也在,看她跟要在床上生根似的就笑話她:“平常和婧午睡你都不讓她賴床,現(xiàn)下自己這樣,以后怎么管她?” “她這不是不在嘛!”玉引趴在床上感受著渾身癱軟的舒適,又叫來琥珀,“你去蘇良娣那兒盯著,若看二小姐精神不好,就領(lǐng)和婧回來。” 阿祺的病前幾天就好了,蘭婧則是今天才算好徹底。和婧一聽就興奮地找meimei去了,算來已在蘇良娣那里待了一個多時辰。 孟君淮噙笑坐到榻邊:“你真不起來?我跟你說,小孩子猜燈謎特別靈,你要不要提前去園子里看幾個先猜著?別輸給和婧啊?!?/br> “哎,誰要跟她搶燈啦……”玉引打個哈欠,斜斜地脧他一眼,還是懶得動。 自打他跟她說他喜歡她之后,她好像就過得越來越輕松了。之前許多時候跟他待在一起她都會緊張,大部分時候都“端著”,記著自己是“逸郡王妃”。但他說了那些話后,她不由自主地就繃不住了。 ——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反正就是這樣自在了起來。有的時候一回想一對比,自己也有點(diǎn)詫異,覺得這么過日子特別沒臉沒皮? 不過他一直也沒說什么,反是她自在他也自在的模樣。玉引就又心安理得地繼續(xù)沒臉沒皮了下去——畢竟這樣她過得舒服??!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人當(dāng)然都是想讓自己過得舒服些的,何必?cái)Q著來? 趴累了之后,玉引翻了個身,撐坐起來要去夠榻邊小桌上放著的茶水。 孟君淮隨手拿過來遞給她,她端過來喝了兩口滿足了,他又順手接回去放下。 她就又栽回榻上繼續(xù)生根發(fā)芽…… 眼睜睜地看著玉引懶了一下午的結(jié)果,是孟君淮都被她帶得困了。夜幕降臨后的花園里,和婧和阿禮照顧著蘭婧一起玩,偶爾跑回小廳里看看被他們“扔下”的大人,然后就發(fā)現(xiàn)每次都能看到父王打哈欠! 和婧就找到楊恩祿,讓楊恩祿沏一盞“nongnong的茶”過去給父王提神,阿禮還補(bǔ)了個具體濃度:“放十倍茶葉!” 片刻之后,接到濃茶的孟君淮臉都綠了:“嘶……楊恩祿我說你有病?。俊?/br> 楊恩祿躬躬身:“這是……大小姐和大公子的孝心?!?/br> 玉引悶頭吃著湯圓努力不笑。 不遠(yuǎn)處的另一方小廳里,是為兩位側(cè)妃和蘇良娣單獨(dú)設(shè)的席。三人吃著菜,時不時也往窗外瞧瞧,沒什么話可說。 在她們坐的地方,能看見周圍的花燈,也能瞧見王爺和王妃那邊的小廳。又因?yàn)槟沁叺拇白右查_著,她們隱約瞧見過王爺給王妃夾菜、還從王妃碗里搶湯圓吃的畫面。 尤氏終于嘆息出來,悠長地道了一句:“今非昔比啊……” 何氏笑著應(yīng)和了一下,蘇氏低頭吃菜沒說話。 蘇氏有些慶幸,還好自己還不太傻,適時地老實(shí)了下來,若不然沒準(zhǔn)真要和顧氏混得一樣慘了……這不?連尤側(cè)妃都不敢做什么,最多也只是說兩句酸話。 三兩丈外,玉引一看芮嬤嬤端著東西進(jìn)來,臉就紅了。 芮嬤嬤是定妃賜進(jìn)來幫她的,待人很和氣,懂的事情也多,連……那方面的事她都懂,因?yàn)樗谌ビ缹帉m之前,是尚寢局的。 玉引便聽芮嬤嬤說了不少事情、講了不少道理,其中多半,她都覺得還是有道理的。 哪怕……有點(diǎn)羞恥。 芮嬤嬤將小小的白瓷酒盅放在她面前,一福身,畢恭畢敬地到一旁。 酒盅里還冒著熱氣,玉引伸手倒了一杯,孟君淮抬眼看見了,一怔:“玉引?” “我想……我想喝一點(diǎn)?!彼p頰紅撲撲地跟他說,“這酒不烈,我就喝一點(diǎn)?!?/br> ☆、第54章 念經(jīng) 玉引端午喝醉的結(jié)果實(shí)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以至于現(xiàn)在她一提喝酒,孟君淮就會想到那方面的事…… 就連她自己也是。 于是說完這句話,她就羞得再開不了口了。 孟君淮看看她,見她默默地倒了一小盅便喝,他便也飲了一杯,嘗了嘗,確實(shí)不烈。 然后他清清嗓子說:“你如果心里別扭,別用這種方式逼自己?!?/br> “我沒有……”玉引搖頭否認(rèn)了。其實(shí),她確實(shí)覺得“心里別扭”,可她又不得不承認(rèn),她并不討厭那種事…… 只是覺得很丟人、覺得愧對佛祖而已! 她又飲了一杯,羞赧剛褪去的雙頰便又被醉意重新染上了一層淺紅。 “那我們早點(diǎn)回去歇著?!泵暇吹?。說著自己便起了身,取下六角木架上掛著的披風(fēng)給她披上,接著他又要扶她起來,玉引笑了一聲:“沒那么醉,這酒真不烈!” 幾丈外的另一方廳里,三人遙遙看見王爺王妃突然離席都是一怔,尤氏尤其不解:“這剛什么時辰,怎么……” 哪年的上元家宴也沒這么早結(jié)束,今年還費(fèi)心做了這么多燈,怎么反倒早早就散了? 何氏便說:“那我們也早些回去吧,殿下和王妃都回了,咱也不好自己玩樂。” 話音剛落,卻見王妃身邊的趙成瑞進(jìn)了廳。 趙成瑞一揖:“兩位側(cè)妃安、蘇良娣安,殿下和王妃想先回去歇了,吩咐下奴來傳個話,讓您幾位盡興便可。有什么需要添的東西,您吩咐下奴便是?!?/br> 幾人相互看看,安下心來。平常悶在府里沒什么事干,今天這么過節(jié)還挺有趣兒的。王爺既然開了口,她們便多玩一會兒好了,回房閑著也是閑著。 廳外園中,和婧剛偶然看上樹上的一盞跑馬燈,讓宦官幫她摘下來,琥珀便來了。 琥珀蹲身攬住她,含著笑說:“大小姐,奴婢跟您商量個事?!?/br> 和婧拎著燈看看她:“你說吧?!?/br> 琥珀便道:“今兒殿下和王妃想早點(diǎn)歇息,您一會兒玩夠了再歇息未免吵著他們。殿下說讓您去東院或者西院住一夜,哪邊都行,您自己挑,您看成不成?” 和婧自然不會想到他們是怕她“聽到”什么,認(rèn)真地琢磨了一下,便道:“那我去東院,跟弟弟一起睡!” “咦?”旁邊的阿禮一聽就來了精神,跑過來拉jiejie的手,“好好好!我保護(hù)jiejie!” 然后和婧又拽上了凝脂,蘭婧一瞧,咿咿呀呀地說“我也要……”,她的奶娘不得不花了些工夫勸她乖乖回蘇良娣那里。 花園里皆大歡喜。 正院臥房中,玉引沐浴更衣之后,躺在榻上望著幔帳頂一陣陣地自己臉紅。 她沐浴之后孟君淮才去,現(xiàn)下他還沒回來。她便獨(dú)自等著,這段時間真難熬啊…… 因?yàn)樗凉M腦子都是關(guān)于行房的事。 定妃給她撥來的芮嬤嬤太懂這些了。進(jìn)府六七天的時候,就看出她和孟君淮雖然經(jīng)常同房,但很少真的“同房”。 于是兩三天前,芮嬤嬤找了個機(jī)會屏退了旁人,跟她“促膝長談”了一次。 玉引跟她說了實(shí)話,告訴她自己心里覺得羞得慌,不知道該怎么辦。 芮嬤嬤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她:“王妃,您若覺得這種事讓您不舒服,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辦;但您若只是覺得羞得慌,這只能慢慢試著來,有幾次自然就適應(yīng)了。您徹底回避著這事,單靠自己一天天地琢磨,想把坎琢磨過去可不太容易?!?/br> 玉引想想,覺得這話有道理。她是覺得別扭不假,可也沒別扭到完全接受不來。 芮嬤嬤又說:“其實(shí)尋常姑娘家也有在這種事上抹不開面子的,王妃您不過是因?yàn)樾蘖朔?,比她們更覺得難為情些??赡胂?,佛祖豈會因?yàn)檫@種事怪罪您?這不過都是人之常情,若把這種事絕了,人人都沒有孩子,過個幾十年,只怕世上就連人都沒有了。奴婢說句不恭敬的話,佛也是人修成的佛,如今也靠人的香火供奉,當(dāng)真沒了人,對佛祖絕不是件好事?!?/br> 這話實(shí)在太不恭敬了。玉引當(dāng)時沒敢應(yīng),事后也不敢多想,可她私心里覺得是對的。 玉引躺在榻上不由自主地把芮嬤嬤的規(guī)勸又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乍然聽見不遠(yuǎn)處腳步聲傳來。 她悚然一驚,都沒注意到他是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孟君淮沐浴后覺得口渴,進(jìn)屋便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聽見榻上的動靜抬眸一看,通過半透的紗帳恰見她一下將自己蒙進(jìn)了被子里。 他笑笑,放下瓷盞走過去,揭開紗帳側(cè)躺著看看眼前被中的人形,道:“今天可是你主動提的。” 蒙在被子里的玉引悶了一會兒,鼓足勇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br> 他便起身將里面那層較厚的幔帳也放了下來,伸手揭開她的被子凝視了她一會兒,頭一吻落在了她額上。 打從這一瞬開始,玉引就在腦子不斷地跟自己重復(fù)四個字: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于是她甚至沒注意自己的中衣裙是什么時候被他解開的,得以再回神,是因?yàn)樗氖衷谒齼赏乳g一撫。 他撫得很柔緩,卻將她渾身激起一陣酥麻。 她不由自主地低頭看去,看到的自是自己衣不蔽體,腦中一下子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