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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宰輔在上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白氏抹了抹眼淚,回道,“不一樣,這不一樣的。爹爹的一腔抱負(fù)還沒有實現(xiàn),我這個做女兒的再清楚不過,他想在官場上施展施展拳腳,卻連這個機(jī)會都沒有,我瞧在眼里,心中難過?!?/br>
    “侄女兒有一事不明,令堂身為一介舉人,為何沒有機(jī)會入朝為官?”

    白氏抿了抿嘴,猶疑著開口,“那些職位都在京外,爹爹既然可以勝任京城里頭的官職,為何要去外頭?祖母也年邁了,爹爹去外頭也人生地不熟的……”

    聞?wù)训驍嗨?,“三叔母,恕我直言。令堂這樣的舉人華夏不知凡幾,那些個熬出頭來的,都是先去京外做了官,從芝麻大小的官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升上來的,從沒有一步升天的道理。聞?wù)驯静辉摲亲h長輩,可心氣兒高本事又不夠的人,實在不適合入朝為官,不如安安穩(wěn)穩(wěn)地含飴弄孫。照您說的,在家里陪著年邁的老母豈不更好?”

    聞?wù)堰@話雖說得在理,卻到底直白了些,白氏聽得面上血色盡褪,顫抖著松開聞?wù)训氖郑G訥道,“算了,算了,二姑娘不愿幫忙就算了?!?/br>
    聞?wù)岩娝嗳醯胤路鹬︻^輕顫的黃葉,一碰就要落下來,也不管她會不會怨上自己,張口便告辭了。她與白氏的關(guān)系并不親近,聞?wù)岩膊辉改拖滦娜グ参克?,說完便走了。

    白氏今日的這一出,還有她的刻意親近都是有著她自己的私心的,因此聞?wù)研睦镆唤z愧疚也無。

    ☆、第100章 醉翁之意

    由侍女領(lǐng)著,聞?wù)褞讉€深入了長公主府,還未見到那些衣著光鮮的貴女們,就先被長公主府里的景色給迷了眼。不得不說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精心布置過的,小路兩旁皆是一叢叢紫堇色的翠菊,偶見一朵蛛絲狀的鳳毛菊如稱雄一般屹立在眾翠菊之中,若是被這成片的深深淺淺的紫給迷了眼,往前看卻可以看見新鮮又灼眼的堆心菊,如同亮黃的火焰一般在群紫中跳動。

    上回來還是春宴的時候,這里一副草長鶯飛的江南光景,現(xiàn)在卻是姹紫嫣紅的濃秋之色,反差大得像是另建了一處院子似的。

    又進(jìn)了一道垂花門,聞?wù)崖犚娏苏f笑的人聲,男女之間并沒有涇渭分明的架勢,乍一眼瞧去,羽冠廣袖與脂粉羅裙混在一處、不可細(xì)分。

    現(xiàn)在時辰未到,詩酒大會還未開始,這已經(jīng)來了的也是隨意找了位置坐著,三五一群地說話。有眼尖的見榮國公府幾個來了,與旁邊的人說了些什么,惹得眾人皆是朝這邊看來,當(dāng)然其中以女子居多。長公主主持的宴會向來沒有那么多古板的規(guī)矩,她們自然要抓住機(jī)會好好欣賞了。

    姜聞熠被這些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臉熱,面上越發(fā)地沒有表情,聞?wù)颜伊艘惶幣R花的位置,拉著三哥與聽蘭坐下。

    方坐下不久,就有姑娘前來搭話了,卻是與聞?wù)颜f的。但聞?wù)褏s曉得這些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貴女心里頭究竟在想些什么。因為這些姑娘在她面前說話的時候多了許多不必要的動作,譬如撩鬢發(fā)、拈手帕、扶發(fā)簪等等,笑得更甜了,這眼神里頭也盡是情意,仿佛聞?wù)丫褪撬齻兦笆赖那槿艘话恪?/br>
    聞?wù)迅觳采细×艘粚痈泶?,嘴上卻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yīng)他們,偏頭一瞧,三哥的眼里已經(jīng)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得,這是在幸災(zāi)樂禍呢。

    可這笑容對姑娘們卻是莫大的鼓勵,當(dāng)下前來套近乎的更多了,說的話也越發(fā)熱情親近。

    這個小圓臉的姑娘笑得正甜,聞?wù)岩粫r半會兒也想不起這是哪家的姑娘,卻聽她道,“姜二姑娘可真是可親,我就說身份高的也不一定都目中無人,也就個別的幾個心氣兒高得很,理也不理人?!闭f著還偏頭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一個姑娘。

    聞?wù)严乱庾R地也跟著偏頭瞧過去,卻見著了一個水藍(lán)色衣裙的女子,正臨花而坐,自然垂下的裙擺仿佛流水一般。從這邊只能見到她的側(cè)臉,卻已經(jīng)可以窺得花容了。

    聞?wù)言诰┏撬闶前雮€老人了,見這姑娘卻仍是眼生得很,當(dāng)下便覺得,這姑娘或許就是那位江韻華了。

    那江韻華仿佛察覺到這邊的視線,稍稍轉(zhuǎn)頭瞧來,這正臉一露,聞?wù)驯銍@道,難怪母親一眼就相中了她。這清凌凌的美貌,只隨意一瞥,便將這些個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展示自己的貴女們給比成了塵土。

    江韻華看見了聞?wù)?,稍稍停留了一瞬,目光落到姜聞熠身上,卻停得更久,但也不過一息的時間便移了開去。

    這個細(xì)節(jié)自然被聞?wù)巡蹲降搅?,?dāng)下心里頭就想,有戲。

    婚姻大事固然由父母cao辦,但能否兩情相悅還是極重要的。說起來秦氏雖相中了江韻華,卻因為她的身份而暫時擱下了。兩廣總督之女要求娶自然不是簡單事兒,更為難的卻不是這個,江韻華如今是住在兄長江明誠那里,他們的父親還遠(yuǎn)在兩廣地界,議親總不好越過雙親,因此便只能先擱著。

    賓客來得越發(fā)齊了,聞?wù)焉磉叺穆犔m卻不知去了哪里,正四下里瞧著,便感覺到身邊有一人落座,正坐在聽蘭先前坐的位置上,聞?wù)颜_口,可偏過頭來卻見這人不是旁人,而是她的準(zhǔn)夫婿。

    今日雖然隨意了些,但她們到底還未成婚,這樣堂而皇之地坐在一塊兒,還是叫她覺得羞。

    陸然卻是個不會看臉色的,坐下了就不挪身了,聽蘭回來之后見位置上有人,不聲不響地就坐到姜聞熠身邊去了。

    恰巧王崇見了聽蘭旁邊尚有空位,而席間已經(jīng)有幾對兒男女坐在一塊兒了,也跟著坐到了聽蘭的身側(cè)。聽蘭一件是他,臉色倏地通紅,側(cè)了側(cè)身像是這樣就瞧不見了似的。

    “別羞,今日那些定了親的都坐到一塊兒了?!甭犔m自然曉得,卻仍是沒有轉(zhuǎn)過來瞧他。

    長公主進(jìn)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光景,她卻笑得更開心,“今日詩酒大會上,諸位就不必拘禮了,本宮這里也不待見古板的孩子?!币姳娙似鹕硇卸Y,又道,“免了免了,直接開始吧?!?/br>
    跟在長公主后頭的是她的一雙兒女,俱是十歲出頭的年紀(jì),還未張開,臉蛋軟糯白凈,穿得周正又精巧。這小模樣實在太討喜,當(dāng)下便有人夸起來,長公主笑瞇瞇地應(yīng)了,隨后便叫兩個孩子開個頭,為重陽作詩。

    皇家的孩子讀書讀得比尋常人家還要早,因此這兩個小家伙雖然年紀(jì)不大,書卻讀了不少,長公主這么一說,只想了一小會兒便作出詩來,雖然辭藻浮麗,意思也比較空泛,卻已算是有文采的了。

    眾人又是一番夸贊。長公主拿起詩作,對著兩個小家伙簡略地評判了一番,指出了不足之處,兩人眨巴著大眼,連點頭都是點得整齊。

    隨后長公主又笑道,“現(xiàn)在該你們這些大孩子露一手了?!闭f著便喚人呈上托盤來,掀開了紅綢,里頭是一對玉質(zhì)通透的如意,長公主續(xù)道,“這是彩頭之一?!?/br>
    眾人一聽這個“之一”,便更想曉得后頭的彩頭是何物了,卻沒再見到其他的托盤了。長公主道,“另一彩頭并非實物。今日評出個最佳來,他日成婚時候,本宮親自前去證婚?!?/br>
    這話一出,一雙雙眼睛卻更亮了些。在場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自然不缺這些身外錢財,但長公主親自前來證婚卻不是想得就能得的榮耀,他們的長輩都不曾又哪個公主證婚,他們?nèi)羰堑昧诉@個彩頭,定能叫家中長輩也喜笑顏開。

    但是這兒有這么多人,這彩頭也不是好得的。有心人仔細(xì)一瞧,得,這場上還有兩位狀元兩位探花呢。他們這些平日里就愛逗蛐蛐喝花酒的人可以安心地旁觀了。

    自然還是有人不將這些所謂的科舉才子放在眼中的,他們是勛貴子弟,本就不用參加科舉。雖是走的恩蔭的路子,但他們卻是從小跟著西席學(xué)的,好些還是千金難求的大儒,自然比那些書院里的教書先生要淵博得多。因此不少世家子弟都是有信心與那幾個狀元啊探花的一較高下的。

    陸然偏頭問聞?wù)?,“這彩頭你可喜歡?喜歡給你贏過來?!彼f得很是輕松。聞?wù)燕了谎?,小聲回他,“這是長公主給新鴛鴦準(zhǔn)備的,我們這樣兒的老鴛鴦還是讓讓路吧?!?/br>
    聞?wù)堰@話惹得陸然笑起來,“好好好,這還沒成親,就成老鴛鴦了?!甭?wù)芽谥械睦哮x鴦自然不是老夫老妻的意思,偏偏陸然要這樣曲解了調(diào)侃她,聞?wù)涯樢患t,轉(zhuǎn)過頭不理他。陸然悄悄從底下抓過她的手,聞?wù)阉α怂]甩掉,便收緊了手指捏他,但陸然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使了勁捏他反而把自己給捏疼了。

    眾人不知聞?wù)堰@邊的小動作,倒是覺得心中竊喜,那位年紀(jì)輕輕就身居高位的中書令好似無意于爭這個彩頭似的,這樣他們也就少了個勁敵了??勺屑?xì)一想,他都這般地位了,自然不需要長公主來錦上添花了,心里一堵,隨即又看開了,本就不應(yīng)與那人比較才是,沒有旁的作用,只會叫人想要自掛東南枝。

    姜聞熠本是不愿湊這個熱鬧的,長公主卻好似專盯著他似的,看著他道,“榮國公府是個養(yǎng)人的地方,一個個都生得俊俏不凡,才情也上佳,若是不讓大家瞧一瞧姜家的風(fēng)采,就實屬不該了。”

    長公主都說這份上了,姜聞熠便唯有答應(yīng)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長公主命婢女將底下的詩作收上來,墨跡還未干,這些宣紙便一張挨一張地攤在長公主面前,點了頭的便留下。

    這一番篩選,便只有五首留了下來,長公主心里已經(jīng)有了考量,卻叫底下沒有作詩的也來品鑒一番。

    聞?wù)褜θ绲淖舟E熟悉得很,一眼便瞧見了他作的,心中暗暗點頭。

    “這‘但將酩酊酬佳節(jié),不作登臨恨落暉’寫得實在妙,今日可不就是么,沒了往日的登高,換作賞菊品詩飲酒,卻別有一番風(fēng)味!”說話的是一名男子,既夸了這首詩,又贊了長公主的詩酒大會。

    聞?wù)训男睦镱^卻有些發(fā)苦,三哥這句話別的人只能看出一點淺顯的意思,她卻曉得更多的。娘親墜崖身亡,她自個兒也摔下去過,內(nèi)傷就治了數(shù)月。想來三哥這輩子最排斥的事情就是登高了罷。先前那次隨駕登臨,她不過落后了一小截,三哥就緊張地回來尋她,到了山頂也將她看得緊緊的,那時候不明白的事隨著真相浮出便越來越明晰。

    “我倒喜歡這句‘不見白衣來送酒,但令□□自開花’?!?/br>
    長公主笑道,“這兩首正是姜三公子與江公子的詩作,同科的狀元與探花今日同臺相見,究竟誰更甚一籌?”

    正是品鑒時候,不少人都離了座,聞?wù)岩娊嵢A從前頭回來,從她的座位旁邊經(jīng)過,卻頓住腳步附身在她耳邊問了句,“我的兄長比之姜三公子如何?”

    聞?wù)言尞愄а郏嵢A卻勾唇一笑,施施然地走了。

    江韻華方才對聞?wù)颜f話的時候,眼里卻只看著江明誠,沒有將眼神分給姜聞熠一絲一毫,叫聞?wù)褢岩闪俗约旱呐袛唷_@江韻華這么關(guān)注她三哥的原因難道不是看上三哥了?而是為自己兄長抱不平爭高下?

    江明誠在前世確實是狀元不假,三哥的學(xué)識卻未必比他差,殿試一事本就被諸多因素影響,皇上的一念之差便會影響最終的發(fā)榜成績。江韻華若是因為科舉名次一事耿耿于懷這么久,那也太小氣了些。

    聞?wù)颜胫虑?,卻被陸然捏了捏手,聞?wù)洋@得一抽,四下看了看,見沒人留意這邊這才松了口氣,瞪他一眼,“做什么?”

    陸然卻抿了口酒,回道,“那姑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聞?wù)崖牭靡汇?,偏頭等他解答,陸然卻沒再說了,因為此時恰有一婢女拎著花籃走過來,給兩人各發(fā)了一只萬壽菊。

    聞?wù)褜⒕栈ǖ幕ūP托起,嘟囔了句,“好大一朵菊花啊?!标懭谎蹘σ獾乜此?。

    “現(xiàn)在每人手中都有菊花一朵,若是中意哪首詩,大可將這花至于詩作之上,最后再清點朵數(shù),決出勝者,如何?”長公主悠悠然發(fā)話了,底下的人俱是應(yīng)好。

    這些人還是不知道到底哪一首是姜聞熠的,哪一首是江明誠的,因此也更為公允。

    聞?wù)炎匀皇且度绲模嵢A也是毫不猶豫地選了江明誠,聞?wù)芽戳丝唇嵢A,恰巧對上那姑娘的目光。

    結(jié)果出來,三哥的那首以一朵之差勝出,贏得了彩頭。聞?wù)岩幌?,不自覺又看向了江韻華,卻見她的面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并不像是失望不甘的樣子。這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當(dāng)真是愁煞了聞?wù)选?/br>
    其實這一朵花的差距實在不算什么,真算起來只能叫二人打成了平手,但彩頭卻不能分與兩人,因此必須決出勝負(fù)來。

    長公主笑著宣布了結(jié)果,眾人又羨又嫉地看著姜聞熠。

    姜聞熠卻有些無奈,現(xiàn)在有了這個彩頭,估計接下來長公主就要熱心地給他牽紅線了……現(xiàn)在cao心他婚事的又要再添一人了。

    ☆、第101章 之子于歸

    不過一夜時間,周遭的景致好似有著默契一般一齊披上了雪白的外裝,而現(xiàn)在也只是初冬罷了。河面結(jié)了冰,一時半會來不及炸開,趕路卻是半點耽擱不得,江明誠與江韻華兄妹兩人只好換了陸路,沿著運河方向南下。

    若這馬車行得順暢,他們或許還可以趕上年關(guān),與家中的父母好好吃一頓團(tuán)年飯?,F(xiàn)在還未到休朝的時候,江明誠是請了假提前走的,將京兆府的事務(wù)暫時交到了另一名少尹的手里。若是其他人自然會擔(dān)心惹得上頭不高興,江明誠卻半分沒有顧慮,因為京兆尹大人對他提早返家一事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另外,京兆尹對他父親竟是崇拜得很,連帶著對他也照顧了幾分。

    外頭寒風(fēng)刺骨,江明誠早已將兩側(cè)的車簾壓得嚴(yán)嚴(yán)實實,馬車?yán)镱^燒了炭火、鋪了厚毯,這才愜意了許多。

    同行的江韻華正坐得直直的,兩眼盯著燒得通紅的銀絲碳,出了神。

    江明誠眉頭一皺,伸出手來在江韻華眼前晃了晃,“還魂了還魂了?!?/br>
    江韻華大夢初醒一般打了個激靈,眼里有些慌張,問他,“???什么事?”

    江明誠撇了撇嘴,嫌棄地看她,“魂都被人勾跑了,我的傻meimei喲?!?/br>
    江韻華覺得臉上有些燙,卻看不見自己的臉,也不知紅了沒有,會不會被看出來。此時江明誠從果盤里拿起一個橘子塞到她手里,喚她道,“剝個橘子來?!?/br>
    江韻華近乎乖巧地接過來,正要動手卻被江明誠奪了過去,他將橘子拋了拋、又接住,睨她,“還說沒有被人勾魂,要是以往你會乖乖剝橘子?”江明誠自己剝了起來,笑道,“我這個金疙瘩似的meimei可不要被橘子水污了手?!?/br>
    “只是可惜了。自家養(yǎng)了十多年的漂亮白菜要被拱了去。”

    江明誠將一半的橘子rou放入江韻華的手里,看她,“好,你不說也成。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個姑娘明明自己會生酒刺,還不要命地喝了酒?!?/br>
    江韻華反駁,“行酒令嘛,自然不可以耍賴?!?/br>
    “你若說明了自己喝酒會生酒刺,還有人逼你喝不成?若你輸給了另外一人,你可會乖乖喝酒?”江明誠敲了敲江韻華的腦袋,“我就這么個傻meimei,我還不了解?”

    江韻華的臉燙得快要燒起來,卻反駁不了他的話,只好小聲嘟囔道,“這回又沒有生酒刺……”

    江明誠又敲了敲,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僥幸罷了,你還說。我要是回去向爹稍稍提一提,看你怎么跟爹說。自己的身體瞎折騰。”這話一出,江韻華氣焰一低,弱弱地看江明誠,“哥……為人要厚道啊……”

    江明誠笑,“得了,你還真當(dāng)我要告狀不成。”江明誠盯著江韻華瞧了一會兒,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道,“那小子當(dāng)真叫你牽腸掛肚了?可我瞧著,還沒我?guī)洑獍??!?/br>
    江韻華也瞇著眼盯了江明誠一會兒,嘻嘻笑開,“哥,你還年輕呀,怎么眼神都不好使啦?”

    江明誠作勢要敲她,佯怒,“好啊,你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了!”

    兩人在馬車?yán)锘坏谜_心,馬車卻漸漸慢了下來,最后竟是停在了路上。馭馬仆人在車壁上敲了敲,說話時聲音有些焦急,“主子,前頭大雪封了山,過不去了!”

    江明誠面色一肅,掀開車簾來,往外頭瞧了瞧,此時正是白茫茫的一片,連哪里是山石、哪里是青松都險些分不清了。

    他在雪地里立了一會兒,心思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隨后一聲嘆,無可奈何吩咐仆人,“罷了,原路返京?!?/br>
    “是?!?/br>
    江明誠一掀袍就要登上馬車,卻在抬頭的一瞬間瞧見了江韻華眼中的亮色。

    這丫頭,真是留不住了!

    江明誠是但真不知道這丫頭怎么就說喜歡就喜歡上人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遇見各方面都極出色的男子,這丫頭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現(xiàn)在他才曉得,他家的meimei喜歡起人來和別的姑娘沒有半點不同,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

    先前江韻華與江明誠說過,她本是好奇那個將她兄長壓下去的狀元郎是誰的,聽說他的冠禮在即,便只身前去,好瞧瞧那個人是哪里能賽過她哥哥的。

    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當(dāng)那個人著好了冠服轉(zhuǎn)過來時,她的心卻咚咚咚地跳起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會喜歡爹爹那樣威武的男子,所以對那些世人眼里的俊俏少年都不以為意。那天秋色正好,姜三公子身上的冠服也是最莊重的樣式,革帶佩綬,規(guī)規(guī)整整。他的眼里清冷卻溫和,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又仿佛什么都納入了眼底。她相信,那時候因為這個眼神而著迷的人,一定不止她一個。當(dāng)她們的眼神追尋著他時,他的眼神在某處凝了一瞬,溫暖又疏淡的笑容倏地漾開,仿佛一朵清冷又熾烈的花朵“嗶?!币宦曗Р患胺赖厥⒎拧?/br>
    他是因何而笑?因誰而笑?可是有中意的姑娘?一連串的問題落進(jìn)心湖,叫她們都不得安生。

    江韻華想念她的爹爹,但不知為何,她也想見到他。因此這場封山的大雪半點沒有惹惱她。

    西北早已傳來捷報,榮國公與鎮(zhèn)國大將軍于承平十三年十月攻破西戎都城,生擒西戎皇室諸人,因著汗王出逃下落不明,他們并不會立即班師回朝,按榮國公說法,這汗王的項上人頭是要被取下來進(jìn)獻(xiàn)給皇上作為新年賀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