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余露的眼睛被水花淋到,立刻慌亂的抱住了蕭睿。雖然蕭睿身上穿著里衣,可早已經(jīng)**的貼在了身上,余露剛一抱上就手指一顫,立刻想要松開。 蕭睿卻雙手?jǐn)n起,微微收緊,逼著余露和他對視了,“怎么,你不愿意?” 做解藥自然是不愿意的??墒瞧渌?,余露自己也不知道了。他騙了自己,說是沒有白月光,這是事實(shí)??墒撬钟踩讨鴽]有碰明月…… 余露眼睛一垂,道:“爺,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蕭睿看著她,淡淡“嗯”了一聲。 “你為什么沒有碰明月?”余露問。 小說里有寫過,明月的確是不愿意的,從一開始到被下藥,她一直都是反抗著。甚至在被下藥送到和蕭睿一起時,她還曾想過咬舌自盡,可是蕭睿,書里雖然寫了之后他好生罰了林淑一回,可是那當(dāng)下,他卻是沒有絲毫的抵觸的。 特別是,書里林淑沒給他下藥,只是勸他喝了些酒。今日他卻是不僅喝了酒,還被下了藥,身體更難受的情況下,他怎么會沒有動明月呢? 若是沒有小露兒,他今日自然是將錯就錯,收用了明月了,爺們收用一個丫頭,本就是正常事,他何苦自傷??捎辛诵÷秲?,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么,他還怎么會明知故犯呢。 而且,他如今滿心滿眼的都是小露兒,旁的女人再好,也入不得他的眼了。 蕭睿沉默了片刻,想到先前已經(jīng)借酒表露了心跡,這會兒再裝似乎也有些欲蓋彌彰,便開口道:“因?yàn)槟恪!?/br> 余露喃喃接話:“因?yàn)槲???/br> 說話最難是開頭,既是已經(jīng)啟了頭,后面再說便不難了。蕭睿從善如流,“對,是因?yàn)槟??!?/br> “因?yàn)闋斨?,爺?shù)男÷秲菏莻€小醋壇子,若是爺碰了別的女人,爺?shù)男÷秲号率窃僖膊焕頎斄?。爺才不會那么傻呢?!笔掝Uf著這類似調(diào)侃的話,可臉上卻滿是認(rèn)真。 余露微怔,本是她提出的問題,可是現(xiàn)在蕭睿回答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 尤其是,蕭睿這般認(rèn)真的說著,她只覺得心跳如擂鼓,臉也發(fā)紅發(fā)熱,讓她連看都不敢看他了。 蕭睿卻忽然將余露提起來一些,把她隔開,“因?yàn)槟?,不管別的女人多么美貌,身材多么妖嬈,爺都不想了。爺只想著你,也只想要你。” 雖然知道不應(yīng)該,可余露還是忍不住問他,“爺?shù)囊馑?,是從今往后,只想著我一個,也只要我一個了嗎?” 蕭睿沒有猶豫,立刻點(diǎn)了頭。 余露又道:“爺就那么喜歡我嗎?只喜歡我嗎?喜歡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因?yàn)槲蚁裰l嗎?” 蕭睿微微蹙眉,不懂余露怎么又提到了這一茬,但是他心里真的是對虞雯表姐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于是還是立刻點(diǎn)了頭。 “是,只喜歡你,喜歡的是你這個人?!笔掝Uf道,干脆全盤托出了,“你等等爺,謝氏和陶氏那邊,爺處置了林淑,立刻著人把她們送出府去。日后……爺便只有你一個?!?/br> 只有她一個嗎? 蕭??芍溃f的話代表了什么? 余露心里有滿滿的感動,因?yàn)橐呀?jīng)理解了這個時代男人的做法和想法,于是這感動就更是加倍??墒?,她卻也并不是那么相信,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對蕭睿付出過什么,蕭睿為什么會這么喜歡她,喜歡到比小說里對明月還甚呢? 而且,關(guān)于他心中的白月光,他也還騙著她。 雖然也可能是他怕她多想,所以才不讓她知道的,可是一段感情若是不能坦誠相待,那又何談長久。 但讓她問,她卻又覺得,蕭睿已經(jīng)做到這一地步,她再問,就不僅僅是煞風(fēng)景了。 那是相當(dāng)于拿了一把刀,用刀尖劃上別人捧過來的心。 余露息了再問的心,算是接受了蕭睿的誠意。怎么辦,心已經(jīng)感動了,心已經(jīng)動搖了,理智再如何堅定,也根本控制不了心。 可是,如果蕭睿是來真的,那謝靈慧,陶巧仙,甚至包括林淑,她們也都是可憐的女人,她們會如何呢? 余露知道她該只顧自己,可是卻也不愿因?yàn)樽约海寗e人活得更難,她想到小說里明月最后的做法,也想能給她們另一層選擇。 她問蕭睿:“爺打算怎么做?” 余露此番問話其實(shí)已經(jīng)有些過了,然而蕭睿今日總算見余露態(tài)度有了變化,這般問話更是帶著終于答應(yīng)跟他和好的意思,他哪里會介意。 “謝氏陶氏打發(fā)她們出府,而林淑……”提起林淑,蕭睿聲音立刻變冷了,“她如此膽大包天,爺?shù)故且蒙娜栆粏柖▏窃趺唇膛畠旱?!他定國公府教出的好女兒,我蕭睿不敢要,也要不起!她今日膽敢給爺下春/藥,豈知道她來日不會給爺下毒/藥!” 蕭睿突然的冷臉嚇了余露一跳,但是他對林淑的做法,她卻不好插嘴。 只謝靈慧和陶巧仙,不僅是她來了后所見還是小說里對兩人的介紹,她們都不是什么壞人,若是直接趕出府,這般年月,兩個人長得又都不錯,尤其謝靈慧更是花容月貌,誰知道會遇到什么事情呢? 余露便有些欲言又止。 蕭睿自來就喜歡從前那個鮮活的,膽大的余露,他握了握余露的手,道:“你有什么話就直說,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還有什么不敢的?!?/br> 他倒是一副委屈的模樣,余露不由心頭一陣輕松,便道:“謝靈慧和陶巧仙那邊,爺不如先問問她們的意思吧,看看她們是愿意出府,還是愿意留在府里或者去莊子里住著,又或者……”她小心的看了眼蕭睿,大著膽子說:“又或者,看看有沒有什么不錯的人,愿意娶她們而她們又愿意嫁的,出去做個正頭娘子也挺好的?!?/br> 蕭睿眼睛一瞪,“不是你也有那個意思吧?” 當(dāng)初她想和陳昭走,的確就是那個意思,可余露如何敢承認(rèn),她立刻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否定了。 蕭睿冷哼一聲,便也沒和她介意,想了想,就答應(yīng)了對謝氏和陶氏的處置。 兩人在浴桶里已經(jīng)待了不短時間了,水已經(jīng)涼了。可是兩人靠得如此貼近,就算蕭睿身上的藥性已經(jīng)過了,但身為男人,本能卻又讓他呼吸粗重了起來。 他干脆拉了余露抱緊著,小腹往前頂了頂。 余露渾身一僵,忙道:“水涼了,我去叫人再換水,再沖一下吧。”方才泡的可不是水,而是藥湯。 蕭睿就是有那個心,自也不想就這么胡亂的要了余露,她如今雖然養(yǎng)回來了些,可是比起從前那珠圓玉潤的模樣還是差的遠(yuǎn)了,可經(jīng)不起他胡亂的折騰。 他點(diǎn)點(diǎn)頭,把余露抱了出去。他倒是想親自去吩咐,可是現(xiàn)在身下正出著丑,如何也是不能出去的。 余露跑出去,先拿了件干凈的外袍披上,然后才叫人換水。而趁著這個空當(dāng),她忙換了干凈的衣裳,等到蕭睿在里面叫她進(jìn)去一起洗了,她卻是跑過去不肯了。 “爺,我去看看明月行嗎?我不放心?!彼辉趦舴块T口,撩開簾子露了個腦袋。 雖是征求意見,可瞧著她的態(tài)度,卻是一副的理所當(dāng)然模樣。蕭睿覺得自己大概是中余露的毒中的不輕,偏就愛她這么一副不跟他見外的模樣,只好無奈的點(diǎn)了頭。 余露雖然擔(dān)心明月,可與蕭睿的這番交談,心情的確也是轉(zhuǎn)變了許多。她沖著蕭睿揚(yáng)了個笑臉,跑出去后卻又轉(zhuǎn)了回來,撩起簾子對著重又納悶看過來的蕭睿飛了兩個飛吻,然后才又跑了。 蕭睿愣了半天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意思,頓時臉色一紅,笑罵了一句“這女人”! 明月這邊情況卻很是不好,因?yàn)槭а^多,便是上了藥包扎好,甚至是硬灌了一些藥湯進(jìn)去了,至今仍然是昏迷狀態(tài)。 看著明月這般,余露就忍不住覺得林淑真是太狠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這是把明月往死路上逼啊。 “大夫怎么說?”余露問一直在這邊照顧明月的櫻桃。 櫻桃道:“大夫說若是明早可以醒來應(yīng)當(dāng)就是沒事了?!?/br> 石榴插嘴道:“大夫還說了,若是咱們再晚一步,明月就沒救了。”想到這兒,縱然是平日格外不喜明月,這會兒她也覺得有些后怕。 好端端一個活生生的人,差一點(diǎn)就沒了。 余露也有些后怕,忙道:“給她吃的是什么藥,需不需要什么人參之類的,若是需要,我去跟王爺說一聲,要一些來?!?/br> 香梨忽然道:“王爺他……能同意嗎?” 明月這手臂上的傷可能是自己做的,可是腹部那一刀,卻絕不可能是自己捅的。不是她那也就是王爺了,王爺明顯是惱了明月,難道真的能拿人參那樣的好東西來給個丫頭吃嗎? 便是以前她求都有用,何況是現(xiàn)在呢,余露點(diǎn)了頭,立刻就要去找蕭睿。 香梨忙叫住她,“主子,不用的,大夫沒有說要用那好東西。她流了太多血,現(xiàn)在身體正虛弱著,若是吃了人參,只怕虛不受補(bǔ)呢?!?/br> 余露前世雖然是個病秧子,可那時候都是西藥,她還真不懂這些。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鄭重叮囑她們,“若是需要什么,你們立刻跟我說,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救活明月!” 三個丫頭忙點(diǎn)頭。 余露在這邊坐了小半個時辰便回去了,只回去的路上卻有些心情復(fù)雜,雖然現(xiàn)在是接受了蕭睿,可剛一接受就要進(jìn)行床上運(yùn)動的話,她真的無法想象。 可,總不能不回去。 好在,蕭睿大概是累了,她回去的時候屋里靜悄悄的,她走到臥房門口一看,蕭睿竟好似睡著了一般。于是她便跟做賊似得,悄悄洗了澡,悄悄換了衣裳,悄悄絞了頭發(fā),悄悄進(jìn)了屋,悄悄爬上床。 終于躺下的時候,她忍不住輕呼了口氣。 可下一刻,里邊卻忽然伸出一雙手,抓了她的手腕一拉,就把她拉進(jìn)里面的被窩,接著就被擁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啊?!庇嗦遁p叫了一聲。 蕭睿睜開眼,借著屋里朦朧的燭火看她,“一去就去了這么久,你是把爺徹底忘了吧?” 他的眼神好亮,但卻好溫柔,余露還有些不習(xí)慣這么快和他進(jìn)入這樣的狀態(tài),頭一低伏在他胸口,悶悶道:“明月還沒醒,大夫說,若是明早醒不過來,怕就危險了?!?/br> 蕭睿一頓,接著下巴輕輕點(diǎn)了她的頭一下,道:“別擔(dān)心,她肯定會醒的,明兒一早,爺跟你一起去看看她。若是還不醒,爺去宮里請?zhí)t(yī)。” 蕭睿對她,好像真的很好…… 余露久久沒出聲,但手卻不由自主環(huán)上了蕭睿的腰。 蕭睿也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但卻沒有進(jìn)行下一步,而是輕輕道:“睡吧?!?/br> ☆、第094章 同樣的環(huán)境,同樣的一張床,身邊睡得,也是同樣的一個人。 可是今夜的兩人卻再不是之前,一個緊緊靠著墻根,一個卻恨不得能掉下床般靠著床邊,一副寧愿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 今夜的蕭睿側(cè)身向外,手緊緊摟著余露。而今夜的余露則縮在他的懷里,早春的夜在這一瞬間變得異常的溫暖。 只到底記掛明月,這一晚余露睡得并不算好,夜里翻來覆去,早上更是天剛蒙蒙亮就醒了。 蕭睿睡在床的里側(cè),睡得很香,有著輕輕的呼嚕聲。只是人雖然睡著了,可手卻仍然放在她腰上,將她箍得緊緊的,像是怕她跑了一樣。 余露睡不著了,她想去看看明月。 誰料手剛拿起蕭睿的手,他就立刻沉下,更緊的抱緊了她,接著便慢慢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醒了,“怎么了?” 一早上剛醒,蕭睿的聲音微微有些發(fā)啞,加上他刻意的壓低,又正是迷糊的狀態(tài)下,竟然有幾分慵懶的性感。 余露情不自禁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道:“我想起來了?!?/br> 蕭睿抬頭看了看窗子,外頭還起著霧,這樣的天起這么早?他便問道:“天還沒大亮,這么早起來做什么?” 余露道:“我想去看看明月,不知道她醒了沒有?!?/br> 蕭睿沒有接話,頓了片刻,便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一面揉眼睛一面道:“叫人進(jìn)來伺候吧,爺跟你一起去看看?!?/br> 余露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拒絕。 此刻不知道明月怎么樣了,若是還沒醒或者更嚴(yán)重了的話,有蕭睿在,想要請?zhí)t(yī)就方便些,想要用什么好藥他也能立刻應(yīng)允了。 蕭睿沒讓余露伺候,也沒喊丫頭進(jìn)來,而是自個兒穿好了衣裳,先進(jìn)了凈房。等他洗好后,余露也匆匆進(jìn)去,只剛打好冷水,香梨和石榴就送了熱水進(jìn)來。 石榴還有些沒睡醒,看著余露的動作頓了下才叫道:“好主子,這一大早的天還涼著,可不能用冷水,仔細(xì)凍壞了身子。” 余露任由她和香梨忙著,換了冷水添了熱水,調(diào)到正好的溫度了,才過去繼續(xù)洗臉。 只邊擦著臉,還是忍不住問了,“王爺吩咐你們打熱水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