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朱斐一臉委屈:“奶奶說了,我今天不能多說話的。” 徐硯琪無語:“祖母說讓你少說話,不是讓你不說話,爹都問你半天了你一句也沒答,這樣是沒有禮貌的知道嗎?” 朱斐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哦,那我要是說錯了話,岳父會把阿琪藏起來嗎?” 徐硯琪忍不住笑道:“祖母那是嚇唬你呢,阿琪這么大一個活人還能被誰藏起來嗎?” “真的嗎?奶奶好可惡,竟然欺騙阿斐,我回去一定要找她算賬!” 看著女婿傻里傻氣的模樣,蘇氏坐在一邊頻頻蹙眉,她好好的女兒怎就這般命苦呢?那可是她的手中寶,心頭rou啊,如今卻嫁了這么一個傻子,這讓她的女兒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蘇氏這般想著,眼圈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第28章 管家 看著女婿傻里傻氣的模樣,蘇氏坐在一邊頻頻蹙眉,她好好的女兒怎就這般命苦呢?那可是她的手中寶,心頭rou啊,如今卻嫁了這么一個傻子,這讓她的女兒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蘇氏這般想著,眼圈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徐硯琪見了對著身邊的朱斐道:“阿斐想好好看看阿琪以前住的地方嗎?” 朱斐聽罷高興的拍手:“當(dāng)然想了。” “那讓芷巧和朱彤帶你去好不好?” 朱斐一聽不是徐硯琪自己帶他去不太高興:“那我一會兒找不到你怎么辦?” “我就在這兒坐著,阿斐玩兒夠了就讓芷巧和朱彤帶你過來?!?/br> 聽徐硯琪如此說朱斐放下心來,高高興興地隨著芷巧和朱彤二人離開了。 徐硯琪這才起身走至蘇氏和徐知縣跟前跪了下去:“爹,娘,我知道你們心疼女兒,不過阿斐當(dāng)真待我極好,剛剛爹娘也看到了,他很依賴我,而且心思單純,不會像戴贏那般背著我在外面養(yǎng)什么其他女人,如此女兒也便知足了。更何況,侯府上下也都待我極好,所以爹娘不必為我擔(dān)憂,我會照顧好自己的?!?/br> “你瞧你,這是做什么呢,趕快起來。”蘇氏慌忙將女兒扶起來,隨之又嘆息一聲,“爹娘也是怕你委屈了自己,若你自己都不覺得什么,那爹娘還有什么話說呢?” 一旁的楊蓉見了忍不住出聲勸道:“今日是小姑回門的大好日子,爹娘便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看那朱斐相貌堂堂,如今雖有些癡傻,卻難保以后不會好起來,到時候自有我們硯琪的福氣?!?/br> “蓉兒說的對,懷寧侯府不是也一直尋找神醫(yī)給朱斐治病嗎,朱家征戰(zhàn)沙場,滿門忠烈,受百姓擁戴,這樣的人家自會承蒙上蒼眷顧,相信這朱斐的病也終有一日會好的。” 眾人正說著,突然聽到門口傳來徐宗文的聲音:“meimei回來了?!?/br> 徐硯琪抬頭一看,不止徐宗文,連陳慧也跟著來了,后面跟著的是徐硯思。 徐硯琪笑著喚了一聲:“二哥、二嫂、二jiejie?!?/br> 徐硯思上前拉住徐硯琪的手:“一大早就在家中等著你回來了,在朱家過得可好?看上去倒是挺精神?!弊陨弦淮蔚恼勗捴?,徐硯思對徐硯琪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許多,心中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充滿妒忌,而是真正的敞開了心扉。 徐硯琪笑道:“自然是好的,朱家上下都待我極好。”徐硯琪說著看向一邊的陳慧,“二嫂嫂氣色瞧上去好了許多。” 徐宗文道:“這兩日剛有了好轉(zhuǎn),今日聽聞你回來,便說要來看看你。” 徐宗文說罷看向陳慧的眼神中滿是寵溺,而陳慧則依偎在徐宗文懷中,目光依舊微微有些呆滯,卻是比之前面色紅潤了許多。 看到陳慧如今這般依賴自己的二哥,徐硯琪見了倒覺得心中一甜。 如此看來,二哥便是二嫂嫂最好的治傷良藥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她也替真正的徐硯琪感到安心。 . 原本徐硯思身子弱,平日里雖在徐府住著,但一日三餐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用的,如今徐硯琪難得回來,一家人便因此聚在了一起。 飯桌上,朱斐依舊很安靜地吃自己的,旁人說什么他只管豎著耳朵聽聽就是。 徐硯琪掃了眼圍在桌邊的家人,有些詫異:“二姐夫不在家?” 徐硯思嘆息一聲:“昨日剛離開,說是想要去外面闖一闖,這不,連你今日回門都見不到他的影兒。” “二姐夫在衙門里不是挺好的嗎,怎么好端端的要出去?” 蘇氏也跟著道:“若我說也是,硯思身子弱,卉兒也還不到一歲,如今正是需要他的時候,怎么突然便想要走了,怎么勸都勸不住,非說要成就一番事業(yè),如此才配得上硯思?!?/br> 蘇氏這話聽得徐硯思一陣心虛,其實(shí)錢常永為什么執(zhí)意要離開,她比誰都清楚。 還記得徐硯琪因?yàn)榇髭A之事剛回來的那晚,她曾無意中說出聲的話:“夫君,你有一身武藝,若能是個將軍多好……” 原本她以為當(dāng)日錢常永睡著了并不曾聽到,可如今看來,他必是聽到了吧。那只是她當(dāng)時的心高氣傲,可如今對徐硯琪沒了之前的妒忌,她只想跟自己的丈夫、女兒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昨日錢常永臨走前她也曾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他卻執(zhí)意離開,說將來定會給她們母女更體面的生活,再不必忍受外人的議論和眼光。 可是,她如今什么都不奢求了,只望他在外面能平平安安的,如果一切順?biāo)?,她們夫妻也能早日得見?/br> 正沉思著,卻聽徐知縣開口道:“阿永本就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好男兒志在四方,出去走走有什么不好的?難不成讓他一輩子待在這小小的清原縣里,守著妻小過一輩子?他既有抱負(fù),我們做長輩的應(yīng)當(dāng)支持他才是。至于硯思和卉兒,總還有我們徐家人在,自會替他好生照看著。” 徐硯琪也覺得徐知縣說得很對,但嘴上卻調(diào)笑道:“爹爹可真是大度,二姐夫一走,您的衙門里可少了一位得力的幫手了?!?/br> 徐知縣聽罷倒是一陣嘆息:“這阿永也確實(shí)是跟在我身邊多年,如今突然離開倒真是不太習(xí)慣,但再怎么說也是我的女婿,做岳父的當(dāng)然希望自己的女婿更出色,如此,也才能給硯思和卉兒更好的生活。畢竟,這徐府能護(hù)她們一時,卻護(hù)不得她們一世?!?/br> 徐硯思聽了徐知縣的話,心頭一陣暖意襲來,她一直覺得爹爹讓她嫁給錢常永是因?yàn)樽约荷碜尤?,清原縣內(nèi)無人求娶,如今看來,她如今的夫君也是爹爹慎重思索過的吧。爹爹對錢常永寄予厚望,又何嘗不是對女兒的一種疼愛呢?若不是當(dāng)初她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又豈會連爹爹的真情都感受不到? . 從徐府回來,徐硯琪和朱斐換了衣物便又去了安和堂給老太太問安,老太太看到朱斐忙伸著手將孫兒拉過來:“今日斐兒見到岳父岳母了?” 朱斐乖乖點(diǎn)頭:“見到了,還有小舅子和小姨子。” “那斐兒可有做什么錯事惹得親家不高興?” 朱斐搖頭:“斐兒很乖的,可是奶奶不乖,阿琪說岳父不會把阿琪藏起來的。” 徐硯琪聽了忍不住笑:“祖母便放心吧,夫君今日真的很聽話,我爹娘也很喜歡他?!?/br> 聽徐硯琪也這么說朱老夫人方安下心來,對著朱斐道:“那斐兒先回去休息,奶奶有話要同硯琪說?!?/br> “好。” 見朱斐出了屋子,老夫人這才對著阿琪伸出手來:“別在那兒站著了,快過來,陪祖母說說話?!?/br> “是。”徐硯琪乖巧地走上前去,在老夫人跟前跪坐。 老夫人拉著徐硯琪噓寒問暖了幾句,便聽孫嬤嬤稟報:”老夫人,夫人來了?!?/br> 老夫人面上笑了笑:“快讓她進(jìn)來?!?/br> 柳氏進(jìn)來給老夫人請了安后,徐硯琪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起身問安:“母親?!?/br> 柳氏笑著點(diǎn)頭:“快起來吧?!?/br> 老夫人讓二人都坐下,這才說了正題:“今日把你們倆都叫來,我老婆子也是有事要同你們商議。我們朱家雖在清原縣里住著,但同帝都也多有往來,府中內(nèi)務(wù)你一個人處理難免勞累,如今這硯琪嫁給斐兒,便是我們侯府的長媳,也理應(yīng)跟著你學(xué)一學(xué)管家中饋之事。” 柳氏點(diǎn)頭:“兒媳也正有此意,本想找時間同母親商議,不想母親倒先說出來了?!?/br> 徐硯琪聽罷連忙拒絕:“祖母,孫媳也沒什么經(jīng)驗(yàn),怕是做不來這樣的事情,到時候便不是給母親幫忙,而是添麻煩了。” “這種事情可以慢慢來,反正時日還長,祖母知道你聰慧,自會學(xué)的很快的?!?/br> “可是……”徐硯琪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得沉默下來。 徐硯琪的心思老夫人自然知道,拉著她的手安慰道: “原本你才剛嫁過來便讓你學(xué)這些確實(shí)不妥,但我和你母親也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了,想必你也知道,霆兒的父親戰(zhàn)死沙場,母親也殉了情。 因?yàn)槟愣骞菫榫饶愎艈实拿阅愎珜τ邛獌罕愀裢馓巯?。可誰曾想霆兒的媳婦兒心術(shù)不正,仗著你公公的疼愛打起了府中內(nèi)務(wù)的主意,一心想要掌控侯府的管家大權(quán)。我和你母親也實(shí)在是沒法子了,才稱病將你早早地娶進(jìn)了門?!?/br> 徐硯琪聽到此處心中也便了然了,她嫁進(jìn)來之后覺得這老夫人并非是染了什么重病的人,之前還在疑惑為何要提前婚期,如今看來便是不想將府中的管家之權(quán)交給崔嵐吧。” 這崔嵐野心勃勃地想要掌控懷寧侯府的后院,那她崔玥豈能讓她如愿? ☆、第29章 懷疑 “既如此,那孫媳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徐硯琪乖巧地應(yīng)了下來。 老夫人心中總算松了一口氣,柳氏也跟著放下心來。 老夫人又轉(zhuǎn)首看向柳氏:“既然答應(yīng)了,這件事就趕快放出風(fēng)兒去,省的崔嵐那丫頭老惦記著,整日里假惺惺地在我這老婆子跟前殷勤?!?/br> “是?!?/br> 徐硯琪看老夫人提起崔嵐時一臉的不喜,心中暗思,這老夫人果真是個厲害的角色,崔嵐是個什么樣的人才處了沒多久便被老夫人瞧出來了,可憐她崔玥到死還被她這個meimei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不過,也不知崔嵐得知這個消息后會是怎樣的一張臉呢?想想那張昨日被朱斐打的鼻青臉腫的臉,此時若再猙獰起來,也不知朱霆看過后還下不下的去飯。 . 果不出徐硯琪所料,當(dāng)老夫人和柳氏讓徐硯琪學(xué)習(xí)管家一事傳入崔嵐的耳中時,崔嵐瘋了一般地將屋里的瓷器玉器摔了一地。 她因?yàn)槟樕嫌袀槐愠鋈プ邉?,這才稱病躲在了院子里。其實(shí)也不過就一日不去給那老太婆請安,那老太婆竟然便把管家一事交給了剛過門的徐硯琪,當(dāng)真是可惡!徐硯琪才進(jìn)門第三日便無端端地得了真這么個好處,虧她自進(jìn)門以來一直表現(xiàn)的孝順恭淑,這老太婆竟然絲毫不領(lǐng)情。 她崔嵐在老太太耳邊旁敲側(cè)擊了那么多次,老太太連個屁都不曾放過,如今倒好,自己主動把管家大權(quán)交給了徐硯琪,她這樣做分明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嘛,這讓她崔嵐如何能夠服氣? 朱霆看著屋子里瘋子一樣的女人,終于忍不住呵斥:“你安分一些,看你把屋里搞成了什么樣,若當(dāng)真不服氣便去找老太太理論,少在這里撒潑?!?/br> 崔嵐本就生氣,如今見連朱霆都這般不待見自己,更是一肚子的火氣:“你這是什么話,我做這一切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難道這世子之位你當(dāng)真不要了,就這么讓給一個傻子?那老太婆這么做什么意思,分明就是偏心!” “住口!”朱霆厲聲對著崔嵐呵斥一句,眸中如烈火燃燒,“你看看自己的這幅樣子,那是我祖母,你怎能對她不敬” 崔嵐被嚇得怔冷了一下,卻仍壓不住心中憤懣頂嘴道:“祖母?你尊她為祖母,她有把你當(dāng)孫兒看嗎?你和那個傻子都是她的嫡親孫兒,她憑什么這么偏心?他們現(xiàn)在一家人其樂融融,可如今的安逸都是你父親在戰(zhàn)場上用生命換來的,你沒了父母,他們卻在這里坐享其成,難道你甘心嗎,你甘心讓一個傻子搶走屬于你的世子之位?” “夠了!”朱霆冷冷地呵斥一聲,拳頭砸向身旁的桌案,桌案也隨之坍塌下來,可他卻毫無所覺,一雙眼睛充滿殺意。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崔嵐雙唇微微顫抖著,再不敢開口說話。 平日里她最害怕的便是朱霆如今這幅樣子,仿佛下一秒便會有一把利器射過來,要了她的命。 朱霆沉默半晌,眸中的殺機(jī)漸漸隱去,看了看滿是凌亂的屋子,他轉(zhuǎn)身向著外面走去。 . 桂魄初生秋露微,銀燭幽光,夜涼如水,芳菲盡落風(fēng)蕭索。 懷寧侯府在夜色中沉格外沉寂,徐硯琪有些睡不著覺,索性穿了衣服在院中走動。 走至湖邊時看到不遠(yuǎn)處的人影,仔細(xì)望去竟是朱霆,徐硯琪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去:“原來是三弟在此,硯琪有禮了?!?/br> 朱霆看到徐硯琪對著抱了抱拳:“大嫂?!?/br> 見朱霆喚了聲后便又背過身去不再說話,徐硯琪又道:“三弟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可是和弟妹發(fā)生了口角?” 朱斐眉頭微蹙,隨即又舒展開來:“大嫂怎會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