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呵。    沐小言在心里冷笑,剛才對他的那絲波動仿若流星般劃過,早就不存在了。    那個女人的待遇簡直超越了快要成為墨太太的她。    不過這會兒沐小言沒有心思和他糾結(jié)這些,顧浩南還在拘留所,她必須在三天之內(nèi)把他弄出來,否則一旦立案就完了。    弄好料子,沐小言和墨少辰面對面坐在餐桌上,蝦餃配紅酒,再古怪不過的搭配,可他們吃的很歡。    “墨少辰,你說,老婆重要嗎?”沐小言雙手合十,含情脈脈的望著對面的男人。    她話里有話,墨少辰自然聽得出來,她的乖巧從來于他從來都是一種毒素,明明很多時候墨少辰都明白,卻還是奮不顧身的往她埋的坑里跳。    他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給出兩個字,“當然?!?/br>    “我求你辦一件事?!?/br>    “說。”他的語氣驟然變得冷冽起來,緊接著堵死了她即將要開口的事,“沐小言,我說過,只要不是顧浩南的事,什么我都能給你處理?!?/br>    原本美好的氣氛因為這件事一下子降到冰點,再次將兩個好不容易接近的人拉開。    沐小言咬唇,一瞬間,身上的靈魂仿佛都被抽走了。    她沒想到墨少辰會拒絕得如此徹底,連給她說這件事的權(quán)利都沒有。    那么,她再怎么說都是沒有用的嗎?    顧承恩說的話,她又該相信多少,顧浩南的牢獄之災(zāi)真的是墨少辰指使的嗎?    沐小言沒有放棄,她倒了杯酒給墨少辰,整個人都往男人懷里湊,“墨少辰,當我求你了,你幫幫他吧。”    墨少辰睨了她一眼,胸腔內(nèi)的怒火宛如滔天巨浪的涌來,他一把掀翻了她手里的酒,啥時,紅色的液體被米色的羊毛地毯吸附,深深淺淺的酒紅色在地毯上漾開成一朵朵小花,酒杯已經(jīng)滾開了很遠。    男人一掌掐住她的臉,他剛進來時的溫和早已在她提顧浩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消失盡殆。    “沐小言,你的記性似乎很不好,忘了我和你說了什么,嗯?”    他的怒,她全然感覺得到,可沐小言沒有別的辦法。    這事只要墨少辰插手,顧浩南不說沒事,最少也能在里面少受點苦。    顧浩南身體不好,最近看到過他的幾次,早已消瘦的不成樣子。    她心疼啊。    “墨少辰,我請你幫幫他,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會有怨言。”    原本是一個承諾,也是他們交易中,對于墨少辰最好的一條,相反的,這句話說出口之后卻更加的惹怒了他。    他恨死了顧浩南,更恨沐小言為了他寧愿丟掉尊嚴。    她那么傲嬌的一個人,鮮少因為自己的事情來求他,現(xiàn)在為了一個顧浩南,竟然甘愿為奴為婢。    媽的!    墨少辰徹底怒了,掀翻了餐桌上所剩無幾的吃食。    他這么為她,她心里想的永遠都是顧浩南,可知,這件事有多難辦。    眾人只知道他能辦成很多事,卻不知,辦成這些事,他需要多少辛酸的付出。    不是她張張嘴就可以辦成的,再者,那個人為什么又是顧浩南呢。    “墨少辰,我父親的死你記得嗎,都是因為你的袖手旁觀?!彼f事重提,希望能喚醒他的憐憫之心。    墨少辰把她壓在沙發(fā)內(nèi)側(cè),怒氣徒然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憂傷,那件事,他確實很愧疚,忽略了很多問題。    可是沐小言,你不能僅僅因為這件事就要求他去承受某種痛苦。    良久,他啞著嗓子開口,“沐小言,我不是神,沒辦法幫。”    “這件事根本就是你指使的吧?”    一生氣,沐小言什么話都說的出來,她盯著男人的眼,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刀刺進他的心窩,“顧浩南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差錯,那家公司的信息都是真的,我今天查證過?!?/br>    那么,不是墨少辰又是誰?    男人聞言黑眸沉沉,宛如壓了一團陰郁的烏云。    他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盯著她看,這便是最怒時候的表現(xiàn)。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還能胡扯出一些什么。    “墨少辰,我就問你一句,到底幫不忙?”    “不幫?!彼€是拒絕,壓根就沒想改變過。    沐小言推開他起身,“這點事你都辦不到,那我還嫁給你做什么?”    “那你就滾吧?!?/br>    話落,沐小言真的滾了。    她穿了件大衣跑出去,像是真的下定決心和墨少辰拉開距離。    和墨少辰在一起,她永遠是被動的一方。    她想的是,墨少辰既然每次在危難的時候都選擇袖手旁觀,她干嘛還要和他在一起?    深夜里,夾著寒風吹在沐小言身上,她心里不痛快,更是難受。    他又去醫(yī)院了。    憑什么沈念薇的話他就要聽從,她無論說什么,他都會拒絕。    那么,她要一個墨太太的身份有什么用。    沐小言一路狂奔,直到累了才停下來。    身后,一道黑影逼近,沐小言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墨少辰,你跟著我做什么?!?/br>    她沒想到,墨少辰會追出來。    心里的那份苦澀,不知為何就這樣化解了。    “你知道一個女孩子晚上有多危險嗎?”墨少辰走近,語氣沒了怒意。    “不關(guān)你的事?!?/br>    “都上過床了,你說不關(guān)我的事?”    沐小言可做不到他那么無恥,能把‘上床’二字說得那么溜。    “誰說上了床就關(guān)你的事了,我又沒賣給你?!?/br>    “你這張嘴說得話,我以后是不能信了?!蹦俪缴锨皳ё∷懊魈烊ツ米C,準備好了嗎?”    “墨少辰,我后悔了?!便逍⊙月曀涣叩暮鸪鰜?,“我才不要和你結(jié)婚,踐踏我的尊嚴很好玩嗎?”    面對她的怒火,墨少辰好脾氣的問,“你覺得我這是在踐踏你的尊嚴?”    “不然呢。”    墨少辰一鼓作氣,他兩手抓住她的雙肩,“沐小言,你他媽腦子被驢踢了,我為什么和你結(jié)婚,還不是因為喜歡你,可你,心里眼里看到的永遠只有顧浩南,讓我怎么把喜歡說出口?”    沐小言懵了,連同她的心都跟著在抖。    他說什么?    t    ☆、143 如果改變不了你,我就放了我自己    冷冽的寒風打在二人身上,街上的行人很少,所以,沐小言才會肆無忌憚的朝他吼。    是的,他們即將要開始的婚姻生活建立在不平等的條約上,她只是他的奴隸,他說什么她都是沒權(quán)利反駁的。    但她也是人,偶爾會控制不住某種情緒。    就像剛才,她跑出來做什么,又是生哪門子氣?    “冷,回去吧?!彼f,已經(jīng)從剛才表白的話語中抽了回來。    男人脫下外衣披在沐小言的肩上,她很瘦,大衣包裹著她,顯得她嬌俏的身軀更加單薄了。    這副摸樣,很讓人心疼。    最近忙著工作,晚上又要去醫(yī)院照顧沈念薇,墨少辰幾乎忽略了她。    沐小言沒有拒絕,她兩手拉著男人的外套,一絲暖意劃過,她抬眸望著男人暗沉的眼,剛才的一切仿若一場夢。    “走吧?!蹦俪綋碇瑤е白?。    “墨少辰。”沐小言駐足,睨著男人立體的側(cè)面輪廓。    男人很聰明的打斷,“我的耐心有限,別再跟我提顧浩南的事?!?/br>    沐小言只好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她抿了下嘴角又問,“你和沈念薇,到底什么關(guān)系?”    “朋友?!?/br>    “不,朋友不是這樣的?!?/br>    墨少辰單手環(huán)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帶著一絲玩味,“那你說朋友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    “我……”沐小言啞然。    墨少辰點了根煙抽上,寒風往他身上刮,冰冷的夜里他只穿了件深藍色的襯衣,穩(wěn)重而沉穩(wěn)。    “朋友不應(yīng)該就是關(guān)心嗎,就像你對容清歌那樣?!?/br>    沐小言不適的咬著嘴角,“那能一樣嗎,你們是異性?!?/br>    “異性就不能做朋友?”    沐小言無力辯駁,他們的關(guān)系看上去早就超過了朋友好么。    “你吃醋了?”男人又問,沉沉的雙眸落在女人臉上,嘴角染了笑意。    “沒有?!?/br>    “沒有你問個什么勁兒,我和誰在一起你還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