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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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 葉紫頓時小兔子一樣地跳到了他的輪椅前,二話不說地蹲了下來。她剛剛準(zhǔn)備把手放上去,突然又收了回來,“可是他們不是說,趙姑娘還要先給你泡腳的嗎?” “可有可無罷了?!?/br> “可是,按摩的xue位……” 黎月川皺了皺眉,“她本就是隨意按的?!?/br> 這就是催她快點的意思了。 葉紫思索了片刻,還是站起身來,“你先等我一會兒?!?/br> 臉盤里給她準(zhǔn)備的熱水她還沒用,她過去把手放進(jìn)去泡了一小會兒,拿出來擦凈了,這才重新回來蹲到他身前,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褲腿卷了起來。 她的掌心溫?zé)?,揉捏上來的力道雖然輕了些,卻不知為何讓他的雙腿莫名酥麻了起來。這種感覺一直往上竄,把他整顆心都暖熱了幾分。 葉紫按摩了一會兒,忍不住抬起眼偷偷瞧了瞧他的臉色,“輕了還是重了?” “輕了?!?/br> “哦?!彼窒碌牧Φ李D時重了兩分,“現(xiàn)在呢?” 黎月川盯著她的頭頂,突然有點想揉上去,“正好?!?/br> 于是葉紫滿足地笑了起來,手下的動作更起勁了些。不過只堅持了一小會兒,她就已經(jīng)沒了力氣,手臂有些酸痛。黎月川也沒察覺到這點,于是她就咬著牙堅持著,卻不過片刻后,她就泄氣般地輕呼了一聲。 “哎呀,手酸了,等我休息會兒再給你按吧。” 她站了起來,一只手輕輕捏著另一只胳膊,卻把頭擺到一邊,用余光掃著他,就是不敢正對著他的方向。 黎月川就又喚了她一聲,“過來?!?/br> “嗯?”葉紫雖然心有困惑,卻還是乖乖又靠近了幾步。黎月川一把握住她的手,還沒等她驚詫退后,又輕輕一拉,把葉紫整個人朝他懷里帶了過來。 “啊!”葉紫驚呼了一聲,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坐在了他的懷里。這下可不得了,葉紫從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全身繃得緊緊的,莫名僵硬了起來,幾乎屏住了呼吸。 黎月川卻一如既往的淡定,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她手臂上按捏著,低垂著眼,面無表情。 “侯……侯爺。我可以自己來的?!比~紫低著頭,聲如蚊蚋。 “別亂動?!?/br> 他一句話出口,葉紫就像被貼了定身符似的,乖乖地一動也不動了。 黎月川按完她一只胳膊,又換了另一只。直到他覺得行了,才握住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朝上帶了帶,讓她站了起來。 “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br> 葉紫此時整個人有如在云霧中一般,飄飄忽忽的。她隨意應(yīng)了幾句,一直到整個房間了安靜了下來,芊菱上來拉她,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郡主,侯爺都走了,您還在走什么神??!” 葉紫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然后使勁掐了掐胳膊,這才悠悠說道:“芊菱你看到了沒,剛才侯爺抱我了耶?!?/br> 芊菱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是是是,侯爺剛才抱你了,看看郡主您一臉春光的,也不知羞?!?/br> 葉紫伸手去撓她,“你個小妮子,越發(fā)膽大了,竟然敢嘲笑起郡主我來了。小心我叫人打你板子。” 芊菱笑個不停,只得求饒,“郡主我錯了,我們家郡主最知羞了??靹e撓我了,癢死了?!?/br> 她們在里屋鬧著,黎月川在門口靜靜地聽著。李巖偷偷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唇邊竟然揚著一抹極淺的微笑,頓時樂個不停,滿心歡喜。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里總算是安靜了下去。黎月川這才發(fā)話,“走吧。” “是。” 這幾日黎月川的心情莫名的都很不錯,可是葉紫似乎被他上次的舉動嚇住了,竟再也沒有到庭院里來同他“偶遇”。直到這一天,突然有下人匆匆忙忙來報——王爺夫人來了。 黎月川頓時沉下了臉,那些幾乎快要遺忘的記憶又一次喧囂了起來。 “去迎吧。派人去通知郡主一聲,讓她也來正廳?!?/br> 霍夫人這個時候本應(yīng)該在郊外的莊子里住著,卻突然來武孝候府,應(yīng)該是知道葉紫就在他府上的事了。 果然,霍夫人見到他的時候表情很是氣憤,“侯爺真是好本事,居然瞞天過海了這么久,把我家阿紫拘在你府上將近四個月,不知道侯爺這般作為到底有何居心?!?/br> 黎月川眉頭緊蹙,他不知霍夫人到底知道了什么。怎么,認(rèn)為他被退親心有不甘,故意囚來葉紫,想毀掉她的名節(jié)嗎? “霍夫人誤會了。紫郡主并沒有在我府上呆上四個月如此之久?!?/br> 霍夫人冷笑了一聲,極度的氣憤讓她毫無禮數(shù)、口不擇言,“我誤會了,我誤會什么了?葉紫失蹤王爺派人在京城找了整整三個月有余,我不信你就毫不知情。明明知道我夫妻二人擔(dān)心阿紫擔(dān)心得幾乎焦慮成瘋,侯爺?shù)胶?,把阿紫的消息藏得?yán)嚴(yán)實實的,就在一旁冷眼看著我們做些無用功。我原本以為侯爺有那個自知之明,知道如今的你已然配不上葉紫,可卻沒想到我是信了歹人。侯爺竟然是如此陰狠惡毒之人……”說到這里,她已經(jīng)眼中含淚,“你說,這些日子你到底對阿紫做了什么?你一定要毀了阿紫,讓他非嫁你不可嗎?” 黎月川捏緊了拳頭,脖子處青筋暴起,他有些急促地呼吸著,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呵呵?!彼谋砬槔淙舯瑤缀跏且蛔忠痪湟а狼旋X地說到,“霍夫人估計是一知道消息就沖到我府上來了,也沒問過王爺吧。等會兒郡主就過來了,霍夫人不如當(dāng)面問問郡主。問問她這些日子我到底對她做了些什么?” 葉紫快進(jìn)大廳的時候就聽到了黎月川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幾乎瞬間把事情猜了個大概。她心中暗叫不好,臉上卻做出了略顯畏懼擔(dān)憂的表情。 “娘,你怎么來了?”她說話間偷偷瞧了黎月川一眼,發(fā)現(xiàn)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讓人壓抑的氣場,薄唇緊抿,手握成拳,知道她來了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瞥過來。 “阿紫。”霍夫人一看到她就激動地沖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眼淚潸然落下,“阿紫,是娘不好,娘沒有照顧好你,連你被這個歹人擄了去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怎么樣,讓娘看看你?!?/br> 葉紫頓時覺得頭疼得厲害,“娘,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走,跟娘回去。不用擔(dān)心,王府一定會替你出這口氣。就算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王府也養(yǎng)你一輩子?!?/br> 第39章 即便和你成傷成對(七) “娘?!比~紫掙脫開她的手,“我與侯爺婚約在身,怎么就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br> 霍夫人先是狠狠瞪了黎月川一眼,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細(xì)聲勸慰著,“阿紫,你是怎么了,你當(dāng)初不是說不愿嫁給他,想另尋良人的嗎?” 葉紫敏銳地感覺到黎月川投過來的視線,臉上越發(fā)焦急,“我什么時候說過了。娘,您敢肯定我明明確確地在你面前說過這般話嗎?” “可這不是明擺著的嘛!”霍夫人反駁著,“你是最知書達(dá)理的女子,這種事情自然不會明說,但是我身為你娘,還不明白你的意思嗎?” 說完她一甩手,“現(xiàn)在先別談這個,你先告訴我你失蹤的這四個月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在武孝候府,是不是武孝候硬囚你在這兒的?” 葉紫深吸了幾口氣,總算冷靜了下來,她破天荒地板起了臉,眼神堅定而又嚴(yán)肅?!澳?,是我自愿呆在侯府的。侯爺說過好幾次讓我回王府,是我不知廉恥死皮賴臉地要留在這兒?!?/br> “葉紫!”霍夫人大呵了一聲,“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br> 葉紫被嚇得渾身一顫,卻還是昂著脖子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小臉蛋急得通紅,“娘,我想嫁給侯爺。這輩子唯一想嫁的人就是侯爺。我不知道娘親之前是怎么以為的,但是的確是您誤會了?!?/br> “胡鬧?!被舴蛉藲獾眯乜谔郏澳闶潜凰嗔耸裁疵曰隃耸前?,還是說他的確對你做了什么,讓你為了女子貞潔不得不這樣說?!?/br> 黎月川渾身一怔,一個眼刀直直地掃了過來。 “娘。”葉紫的反應(yīng)比他更甚,她滿臉震驚地?fù)u了搖頭,連連后退了好幾步,“娘怎么可以這般污蔑侯爺,旁人的話不相信,你連你女兒的話也不信了嗎?” “你的態(tài)度變得這樣快,讓我如何能相信。前段日子你知道我來過侯府退親了,不是還……” 葉紫心中一跳,連忙打斷了她的話,梨花帶雨地哭訴道:“如果不是娘總是這般自作主張,我和爹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她低下了頭,只不住掉淚,嗓子已然有些啞了,“我想嫁給侯爺,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起就想嫁給侯爺。” 霍夫人痛心疾首地?fù)u了搖頭,正欲說些什么,黎月川卻在一旁冷冷地開了口,“郡主和夫人之間說些體己話,月川在場好像不怎么合適,便不打擾了,告辭?!?/br> 他話音剛落,也沒等她們回答,輕輕招了招手,李巖便上前推著輪椅快步走了出去。黎月川不行禮也就罷了,他一個下人既然也無動于衷,甚至連正眼也沒瞧霍夫人一下。 霍夫人越發(fā)火冒三丈,輕哼了一聲,回過頭來繼續(xù)好言好語相勸,“阿紫。你不明白,作為女兒家,選了一個什么樣的夫君就決定了你后半生的命運。我明白,武孝候相貌俊朗,極招女子喜歡??墒瞧は嘣俸糜钟泻斡?。他現(xiàn)在身有腿疾,只得在家休養(yǎng),空有武孝候之名卻再無實權(quán)?!?/br> “娘?!比~紫又要反駁,霍夫人卻已經(jīng)打斷了她?!昂?,咱們先不論這官場名利之事,單單談及他這個人。他這一輩子估計也就坐在輪椅上了,你嫁給了他,不僅他不能保護你照料你,你還要像個丫鬟似的伺候他梳洗起臥。出門在外別人當(dāng)面背后的都要嘲笑你嫁了個殘廢。這樣的日子你能受得了嗎?” “我受得了。” “你受得了你娘我受不了。我們王府的女兒,從小嬌寵著長大的。娘親希望你將來能過得富貴榮華,大小宴會上別家小姐談及你談及你的夫君都會心生羨意??傊锞鸵痪湓挿旁谶@兒了,黎月川他配不上你。你什么話也不必說了,跟我回家?!?/br> 霍夫人說完這句話就伸手拉她,一只手像鐵鉗子一樣夾住了葉紫的手臂。按理來說她的力氣應(yīng)當(dāng)是遠(yuǎn)遠(yuǎn)大于葉紫才是的,可今兒個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有些拉不動她。 葉紫已經(jīng)滿臉清淚,眼底閃過一絲決絕。她努力掙脫開了霍夫人的手,步伐不穩(wěn)急急朝后退了幾步,后腰砰的一聲就撞到了桌角。桌上擺著的瓷器猛地?fù)u晃了起來。 葉紫回身一瞧,眼神一亮,一伸手就把那小瓷瓶拿了起來,臉上露出一個慘烈的微笑,“如果我斷了手,除了侯爺,大概也沒有旁人肯娶我這個殘廢了的女人了吧。” “阿紫,你要做什么啊,你……你快把東西放下……” 葉紫卻沒有給她好言相勸甚至無奈妥協(xié)的機會,她剛剛說說那話就揮起瓷瓶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左臂。 “?。 ?/br> 隨著霍夫人一聲尖叫和“砰”的一道重?fù)袈?,那瓷瓶驟然碎裂,嘩啦啦地砸到了地上。葉紫疼得渾身發(fā)顫,面色瞬間一片慘白,身子承受不住地蹲了下來。 “阿紫,阿紫你沒事吧?”霍夫人想來扶她,卻根本不敢伸手觸碰,頓時大聲哭號了起來。 有一眾小廝已經(jīng)沖了進(jìn)來,李巖滿臉焦急地在葉紫身邊半蹲了下來,“郡主現(xiàn)在還能站得起來嗎?侯爺已經(jīng)派人去請御醫(yī)了,郡主的左手先不要亂動?!?/br> 葉紫抬眼一看,黎月川不知什么時候又進(jìn)了大廳,卻因著輪椅的緣故只能坐在一邊看著。他滿臉擔(dān)憂地望著她,再也沒了起先那種冷冰冰的神色。 葉紫剛剛砸下的那一瞬間是最疼的,可是她咬著牙沒有哭,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黎月川此時關(guān)切在意的眼神,她突然就委屈地流下淚來,卻也不出聲,只是狠狠咬著下唇,無聲的哭泣著,沒由來地惹人憐惜。 那陣劇烈的疼痛過去之后總算好了許多,雖還是疼痛難忍,卻沒剛才那邊令人渾身發(fā)抖牙板打顫了。 霍夫人已經(jīng)在一旁哭得發(fā)髻都亂了,“你這個孩子,有什么話不能跟娘好好說嗎?哪有你這樣糟踐自個兒的身子的。萬一,萬一這手真的留下些什么毛病可怎么辦啊!” 葉紫低著頭,冷冷哼了一聲,“那不是更好。一個腿殘一個手廢,我和侯爺不就天生一對了!” “你……”霍夫人滿腔的怒火看到葉紫如今這幅模樣也發(fā)不起來了,她繼續(xù)低聲哭泣著,“造孽哦,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女兒。平時看起來那般乖巧溫順,誰知道是這么個倔脾氣。造孽哦……” 御醫(yī)很快就到了,給葉紫敷了藥,又給她的左臂包扎好上了夾板,用紗布吊在了胸前。這下葉紫可不情愿了,一張臉拉得老長,“這樣多難看呀!” 黎月川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還知道難看?” 葉紫立馬低了頭不敢看他,臉色緋紅,重新恢復(fù)成了那個小媳婦的樣子。 葉高峯很快就知道了消息趕了來,在路上黎月川派去的人已經(jīng)把事情給他解釋得清清楚楚。他一來匆匆忙忙地問候了葉紫幾句,知道她的傷沒什么大礙,頓時就把火力轉(zhuǎn)移到了一旁的霍夫人身上。 “你現(xiàn)在不是該在郊外的莊子里嘛,誰叫你到武孝候府來的。還把阿紫害成這幅模樣?!?/br> 還沒等霍夫人反駁,他就厲聲怒吼道:“阿紫住在侯府是我準(zhǔn)許了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啊就來這兒鬧。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旄一厝ィ瑒e在別人府里給我丟人現(xiàn)眼?!?/br> 霍夫人也有些心虛,又有些怕他,只得小聲問了一句,“那阿紫怎么辦?她現(xiàn)在傷成這個樣子,怎的還能在侯府里呆著?!?/br> 葉高峯又是一聲怒吼,“怎么?你還嫌不夠,得讓阿紫砸傷了另一只手你才心滿意足是不是?” 霍夫人聽說他也知道葉紫在武孝候府之事,就知道自己定是想岔了,心中因為他們父女二人的隱瞞有些委屈不忿,卻也不愿再在這侯府里多話,沒得在黎月川面前被王爺訓(xùn)斥丟了臉面。自家女兒又是那般倔強剛烈,所以她雖然滿心不愿,卻也只能跟著葉高峯回了王府。至于他們回府之后又得如何爭吵理論,那就是后話了。 葉紫已經(jīng)被送回了房間,雖然只是手臂受傷卻還是不得已在床上坐著。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黎月川,終于沒忍住開了口,“你……你……” 你了半天卻什么話也沒說出口,她臉上不免有些懊惱,像是在責(zé)怪自己為何這般笨口拙舌似的。 “手臂還疼嗎?”黎月川的心里可不像他面上這般平靜。 葉紫猛地?fù)u了搖頭,“不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