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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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掙脫不開,惱的不行,大罵,“花謙!你死啦!快讓這鬼東西死開!” 花謙整個人猛的一震,喊了聲,“滿滿!”聲音都變調(diào)了,也不知到底是在喊花吟還是黑獬,先是疾步走來,繼而小跑著,青衣隨風(fēng)飛揚(yáng)。上的前來,放下羊角燈,三兩下將那黑紗扯開,怔怔的看了花吟好一會。 花吟臉上都是黑獬的哈喇子,泄憤似的,拉過花謙的袖子在臉上胡亂擦了一通,說:“別怕,姐沒死呢!不會是因著我失蹤一年多家里人都當(dāng)我死了吧?哈哈……” 花謙在花吟的笑聲中突然就變了臉,羊角燈也不管了,折身就回了房。 花吟干巴巴的又笑了兩下,自覺沒意思,灰溜溜的爬起身,緊隨其后,那黑獬倒是認(rèn)出了花吟的樣子,吐著舌頭諂媚示好?;ㄒ髂樕线€殘留著它口水的味道,嫌棄的不行,用腳踢了踢它,“邊兒去!” 房內(nèi),點(diǎn)了一盞油燈,顯然花謙已然歇下了,此刻他靠在臨窗的榻上,看也不看她,看樣子氣的不輕。 花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在氣什么,遂斂了笑容,悄悄挨了過去,“對不起哦,”聲音低低的,滿含委屈。 花謙的心瞬間就軟了,回過頭看她,說:“既然活著,怎么不早早回來,害的大家都為你擔(dān)心。” “我病了,好好壞壞拖的久了些?!?/br> 花謙整個人都轉(zhuǎn)拉過來,面對著她,也不曉得男女大防,上上下下的看她,看過又捏她的胳膊腿,“你得了什么???嚴(yán)不嚴(yán)重?好了嗎?” 花吟怕癢,整個人都弓了腰,“啊呀,你別撓我,好了,好了,我騙著你玩兒的,你別捏了?!?/br> 花謙瞪了她一眼,“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言畢,起身,收拾床鋪,床自然是讓給花吟了,自己又收拾出了貴妃榻。 花吟扁扁嘴看著他忙活,故作不屑道:“得了吧,臭小子,你是我弟伺候我天經(jīng)地義,別干點(diǎn)兒活就開始教訓(xùn)人了?!弊炖镞@么罵著,眼眶卻濕潤了。 花謙回頭正要與她說話,她忙捂著臉一頭栽倒在床上,口內(nèi)嚷嚷著,“累死啦,累死啦!”花謙無奈,“你好歹洗洗再睡吧?!?/br> 屋外流風(fēng)和黑獬玩的開心,黑獬倒是聰明的,再是撲躍彈跳也不叫一聲。 次日,花吟早早就醒了,流風(fēng)已然不在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 花吟翻了個身,見花謙側(cè)身躺在榻上,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她。 她笑,“小子,你在看什么?” 花謙臉一紅,別過眼。 花吟壞笑,“小子,年紀(jì)到啦,開始想女人啦!” 花謙咬牙,“花吟,你再亂說試試,看我不縫了你的嘴!” “喲,喲,女紅都會啦!” 花謙真的惱了,起了身,赤著腳,抄起鞋就要上前打她。 花吟平躺著,雙手枕在腦后,看著站在床側(cè)一臉憤怒的花謙,突然輕吐了口氣,幽幽的說道:“長高了,也壯了,像個男子漢了?!甭曇舭祮?,平白給人一種歷經(jīng)滄桑之感。 花謙莫名心中一堵,側(cè)身坐到床尾,悶悶的說:“干嘛用這種語氣說話,像個老太太似的?!?/br> 花吟表情復(fù)雜的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姐弟二人溫情對望,一切盡在不言中。 突然,花吟說:“你知道嗎?現(xiàn)在咱們都長大了,你不能再坐在我床上了?!?/br> 花謙一愣,旋即點(diǎn)頭,古語有云,男女七歲不同席…… “會、懷、孕、的!”她一字一頓,吐字清晰。 “……” “啊哈哈哈……”花吟樂不可支,笑的直打滾。 花謙氣的胸口起伏,好半會才恢復(fù)過來。 睡意全消,花謙打開柜子開始找衣服,看了看花吟,又有點(diǎn)為難,他的衣裳多半是女裝,雖然他平時多不梳妝,但男裝…… “這件好看,”花吟從他手里扯過一條水綠色的裙子,在身上比了比,又站在花謙跟前比了比,翻了個白眼,“明明是雙胞胎,小時候一模一樣的,怎么現(xiàn)在差距這般大呢!”她的頭頂如今只到花謙鼻尖,衣裳不用試也知道大了。 “弟弟,往后咱們身份換過來吧!”花吟又去找花謙以前的舊衣裳,找了條水藍(lán)色的裙子,抱到屏風(fēng)后,換了起來。 花謙一愣,“可是……”了緣師父說過你二十歲之前…… 花吟在屏風(fēng)后看著自己豐滿的胸,纖細(xì)的腰,女兒家的婀娜體態(tài)藏也藏不住,“瞞不下來了?!彼┖靡路叱鰜恚ㄖt跟前一站,“男女畢竟有別,再如何瞞,也終究騙不了有心人的眼。小時候還好說,但是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能扮男人嗎?” 況且,她現(xiàn)在也想通了,當(dāng)年,了緣師父有說過,叫她偷天換日,瞞著性別到二十歲,但現(xiàn)在,一個二個的都知道了,她再瞞下去,也沒必要了。命運(yùn)的齒輪已經(jīng)運(yùn)轉(zhuǎn),九死一生什么的,經(jīng)歷幾番起死回生,她也不怕了??偛荒茉僖蜃约和侠哿说艿埽兴娜松?,若是自己頂著花吟的名字送了命,至少花謙還能好好的做他的花謙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生。 梳妝妥當(dāng),花吟抓了一把折扇,展開,半遮了臉,說:“我出去見見娘,你就別跟著了,別叫娘一下子看到我回來,驚喜過頭暈了過去?!?/br> 花謙“哎”了一聲沒叫住她,就見她龍行虎步的沖到了院子,開了院門,好歹剎住步子,再抬步時已然婷婷裊裊,頗有女兒家的嬌美風(fēng)姿了。 不一會,聽到外頭掃地的婆子遲疑的喊了聲?!靶 恪?/br> 花謙無奈搖頭,喃喃開口,“回來就好?!?/br> ** 花吟出了小院子,尚未到母親廂房,就見個軟糯糯的小娃娃由奶娘帶著在園子里散步,花吟彎腰看去,小娃兒正好抬頭,姑侄二人目光對上,蕊蕊是不認(rèn)識她的,但她不認(rèn)生,當(dāng)即就拍著小手要抱抱,花吟的一顆心瞬間就化了,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她,啵啵親了好幾口,“小寶貝都長這么大了!”她作勢要起身,一時竟抱不動了,試了好幾下,還是奶娘托了她一把,花吟才勉強(qiáng)站起身,她貼著她的小鼻子,說:“你娘這是給你吃了什么,怎么肥成這樣,姑姑都抱不動了!” 一旁的奶娘卻一臉見鬼的表情,這是,東角小院的那位……大……小……姐?! “我娘呢?”花吟抱著蕊蕊一面走一面問。 屋內(nèi)張嬤嬤正說到鄭西嶺和石不悔那檔子事,本來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剛出這事兒的時候,張嬤嬤罵的兇,花容氏雖則心情復(fù)雜,卻也沒為難誰,畢竟女兒下落不明,鄭西嶺年歲不小了,也沒的叫人家好好的兒子替自己女兒守著的道理,只是自家的丫頭爬上了未來姑爺?shù)拇玻f出去到底是件沒臉的事。 因?yàn)猷嵓覂鹤又辛藸钤?,又謀了職位,鄭家奶奶和鄭老爹也被接了過來,虧得花二郎還忙里忙外又出錢又出力的幫忙尋了宅子,這人才安頓下來呢,倆家的婚事卻鬧崩了,說沒有怨言也是不能的。倒是花二郎跟著后頭勸了不少,他是清楚花吟想法的,況且花吟與鄭西嶺自剛定親就說的明白,他全聽耳里去了。但,不管怎么說,花二郎私心里還是希望這二人能成一對,真要沒緣分,他也不怪誰,照舊和鄭西嶺走的親近,就為這,還白挨了花勇一頓揍。 張嬤嬤說道:“那丫頭也不知怎么想的,都三個月的身子了,現(xiàn)在天熱,我瞧著都顯懷了,鄭家也愿意娶她進(jìn)門,她偏硬咬著牙不嫁。雖說是偏房吧,但她那樣的身份,又不是清白身子嫁進(jìn)去的,真不知她有什么可挑的,總不能孩子一落地,就沒爹吧。不過她情愿被人說三道四也不嫁,說是要證明自己當(dāng)初沒那齷蹉想法,自己是被人設(shè)計的,現(xiàn)在回想想,真有可能。唉……剛出那事那會兒,我不僅罵了還打了她,現(xiàn)在想想也是對不住人家了。” 花容氏想了想,說:“那姑娘性子不壞,雖然人瘋癲了點(diǎn),但待咱們家也是實(shí)心眼的好。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總不能真看著人家過得不好咱才能平了這口氣,我花家可不是這般小氣的人家。翠紅啊,你得了空替我去勸勸吧。那鄭家老太太也在我這賣了老臉,跟我賠了幾回不是,我曉得她心里頭也是急著抱重孫子的。到底是兒女沒有緣分,怨不得旁人。” 花吟站在外頭站了好一會,此刻再也聽不下去,掀簾進(jìn)去,“不悔和西嶺怎么了?他倆怎么搞一塊去了!” 她背著光,聲音脆的仿若碧玉叮咚。 一屋子的人全都被她嚇住了,花吟本不想嚇人的,奈何聽到這般匪夷所思的事一時將之前的打算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這之后自是一通抱頭痛哭,自不必細(xì)說。 外頭的下人不知內(nèi)情,只聽里頭動靜大,又不讓人進(jìn)去伺候,下人們便暗自揣測上了,大小姐這次是真的傷到心窩子里去了呀! 呸!鄭西嶺,這個狼心狗肺的! 到了午間,張嬤嬤早就叮囑廚房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擺滿了一桌。花容氏怕男人們在外頭沉不住氣,也沒派人告知花大義、花勇等人一聲,只娘兒幾個先緩緩情緒。 花吟掃了一眼滿桌菜色,幽冥子臨行有交代,她半年內(nèi)不得進(jìn)食油葷,遂只拿了碗筷吃白米飯。 屋子內(nèi)沒有外人伺候,花容氏就氣了,“你都換回女裝了,將來也不會再削了頭發(fā)當(dāng)姑子了吧?怎地還吃素!”言畢奪了她的碗就要給她舀雞湯。 花吟趕緊搶過碗,說:“娘莫不是忘了,我先前不是告訴你,我中了毒么,半年內(nèi)不能進(jìn)食油葷,再過半個來月就好了。”她跟家里人的解釋都是自己雖然被金人擄了,但后來她逃走了,卻不想中了毒,這毒來的彪悍,異常難解,幸得遇上高人相救,這一耽擱就耽擱了一年半,好容易身子好了,就緊趕慢趕的回來了。 花容氏憐惜的拉過她的手,細(xì)細(xì)的看著閨女,“我閨女受苦了,瞧著小臉蠟黃蠟黃的……” 一旁的翠紅突的笑了,“我倒是瞧著大meimei這次回來大不一樣,以前我只聽說書的形容美人皮膚好,說什么欺霜賽雪,冰肌玉膚,我還不明白怎么個好看法兒,這會兒見著meimei,我算是明白過來了。擱我們底下人的說法,就像是剛剝殼的雞蛋,嫩的人都不忍心摸上一把?!?/br> 翠紅這一說,花容氏才從女兒失而復(fù)得的驚喜交加中關(guān)注到了其他地方,眼神在女兒身上溜了一圈,點(diǎn)點(diǎn)頭道:“以前我看她裹著那么一長條白布,心里沒敢說,我還真擔(dān)心她往后這身子被勒的不男不女,現(xiàn)在看來,真是我多慮啦。這才一年多不見,假小子一下子就變成了大姑娘,若不是我親閨女,我都不敢認(rèn)?!?/br> 接下來的一頓飯,三個女人基本就是圍繞花吟的容貌展開的,只把個花吟夸的天上有地下無,若不是她臉皮過厚,只怕飯吃到一半就要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到了傍晚,太陽沒那么大了,花吟更了衣,又戴了帷帽,想了想又找了把油紙傘。 上次吃了大虧,她再不敢將幽冥子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雖說傍晚的太陽相對柔和,但畢竟是酷暑六月。 在二門處與翠紅會合,二人之前就說好了,一起去石不悔那看看。 擱張嬤嬤的意思是橫豎不差這兩日,也不需剛回家就為了人家的事跑動跑西,但花吟是個閑不住的,家人團(tuán)聚,該哭也哭過了,該說的也說完了,況她還存了個小心思,爹和哥哥們還不知道她回來了呢,她先出去一會,待娘將這事與他們說了,他們情緒緩和了,她再回來更好,免得父兄一激動,灑了幾把熱淚,她又得陪哭。 馬車內(nèi),花吟抱著蕊蕊,翠紅半倚著說:“自從不悔來了我們家后,蕊蕊一直都是她帶著,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歡小孩子,西嶺也是,只要一來就帶著花玉和蕊蕊瘋?,F(xiàn)在好了,他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br> 花吟正在和蕊蕊玩拍手,聞言也不在意,滿臉堆笑,“是呀,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了了一樁心事。”言畢,又想到寧一山,嘆了口氣,說:“緣分這事,還真不是一定的,但愿他二人能琴瑟和鳴,相攜一輩子?!?/br> 翠紅也不說話,暗暗觀察著花吟的臉色,聽她語氣真摯,不似強(qiáng)顏歡笑,心里倒是放下不少,神思一轉(zhuǎn),又想到另一茬兒,隱了笑,試探道:“meimei年紀(jì)也不小了,這些年一直在外面跑,不似一般的閨閣姑娘沒見識,身邊可有中意的男子,說來與嫂子聽聽,嫂子好歹也是過來人,替你拿拿主意?!?/br> 花吟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兒,故意哼了哼,說:“嫂子好小氣,我就想賴在娘家再吃幾年白飯不成么?你就這般想早早將我嫁了?” 翠紅沒好氣的點(diǎn)了她一下,“是啊,早早將你這個老姑娘嫁了,好叫我妹夫出彩禮錢,給我家蕊蕊添嫁妝?!?/br> 正說著話,馬車突然猛的一晃,停住了,花吟一個踉蹌,蕊蕊直接栽了一跟頭,哇的一聲就哭了。 “什么事?”花吟一掀車簾,問車夫。 車夫看了花吟一眼,愣住了,美的,被閃瞎眼了。 翠紅已然捉了花吟的手,將她扯回來,“你現(xiàn)在可是未出閣的姑娘,注意著點(diǎn)?!?/br> 不一會,丫鬟回說:“說是前頭有金人鬧事,打了起來,圍了好些看熱鬧的人,路都堵死了?!?/br> “金人?他們怎么在我大周鬧了起來?怎么敢!”花吟說。 翠紅說:“噢,你才回來不知道,如今金國的太子正出使我大周呢,才到?jīng)]兩天……” “什么!”花吟唬了一跳,大驚失色。 翠紅拍著胸口,說:“你別一驚一乍的,我的心都被你嚇出來了!” “可是……可是……”可是上一世金國太子出使大周不是她十八歲那年嘛,那是春天,繁花似錦,金太子一時興起,要去狩獵,卻被早就埋伏好的南宮瑾親手割斷喉嚨,然后……金周大戰(zhàn)爆發(fā),自此后整個大陸各國悉數(shù)被卷入大戰(zhàn),狼煙四起,戰(zhàn)火紛飛,尸橫遍野…… 花吟捂了臉,遍體生寒,突的一把掀開車簾,站了出去,翠紅喊都來不及。 她站得高,擰眉看去,自然看到前頭亂成一團(tuán),那身打扮,確是金人無疑。但很快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小丫鬟快急死了,揪著她的裙角一個勁的搖她,花吟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無數(shù)道目光齊齊向自己看來,漸漸聚攏成了一個小包圍圈,那些人的眼里無一不明明白白的寫著兩個字:驚艷。 花吟一愣,才想明白怎么回事,尷尬的抬起袖子,將臉一遮,縮了回去。 翠紅早急的滿頭大汗,拉住她說:“大meimei,你現(xiàn)在可是姑娘家了,總不能像先前那般隨便的拋頭露面,你這習(xí)慣得改,得好好改一改!” 花吟心中驚濤駭浪,滿腦子都是南宮瑾會不會殺了金國太子,周國會不會又要變成他們兄弟爭權(quán)的犧牲品,兩只手緊張的絞在一起,骨節(jié)發(fā)白。 翠紅只當(dāng)自己說重了,心中頗不好意思,掀簾看了看外頭,對面正是一家糕餅店,她說:“反正現(xiàn)下一時半會也走不掉,meimei在這等著,我去稱點(diǎn)你和蕊蕊愛吃的糕餅。蕊蕊你看著啊?!毖援呄铝笋R車。 花吟整個人都亂糟糟的,也沒在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能動了,她心里亂,時間概念也混亂了起來。 突聽的外頭一聲驚呼,“孩子!孩子!” 孩子?花吟好歹回了神,四周一看,沒有蕊蕊,腦子尚來不及多想,已然撲到車窗。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她只來得及看到蕊蕊坐在地上,一人駕著烈馬疾馳而來,眼看著就要一蹄子踩上去,忽的一道錦織藍(lán)影閃過…… 花吟頭一暈,差點(diǎn)昏倒。 外頭已然有人開始高呼,“相爺!是相爺!” 宮瑾手中抱著蕊蕊,冷睨著那跌趴在地上的人?!按笾苈煞?,市集管理第二十六條,鬧市嚴(yán)禁策馬疾馳,違者鞭笞二十?!?/br> 那人早在之前就被南宮瑾一腳從馬上踹飛了下來,摔了個狗啃屎,磕掉兩顆門牙,滿嘴的血,此刻也不敢辯駁,只跪在地上,不停告饒。 “滾,”南宮瑾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