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jié)
“不是要進(jìn)宮拜見父皇和母妃嘛?!标懬鍗沟溃骸澳睦镞€敢再睡懶覺?!?/br> 蕭少玨讓丫鬟給他換了一件石青色繡夔龍紋的袍子,很快收拾妥當(dāng)。陸清嵐還在上妝,進(jìn)宮當(dāng)然需要好生打扮,在皇帝面前失儀那是大罪。 蕭少玨也不著急出去,就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一個嬤嬤和幾個丫鬟給陸清嵐梳妝。不時提點(diǎn)幾句:“這個簪子好看……”“這件櫻紅色的衫子襯好,穿上顯得鮮亮……”“你皮膚白,這件黃色的褙子也不錯……” 陸清嵐見他在那里亂出主意,梳頭嬤嬤和丫鬟們被他指使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遂笑道:“王爺,你去忙你的吧,我這邊兒還得等一會才能弄好?!?/br> 平日里不是忙得不可開交嗎,今天怎么這么閑了,何況以他的性子,什么時候?qū)ε诉@些穿戴打扮的東西感興趣起來了? 蕭少玨卻笑道:“怎么,本王在這看著王妃梳妝都不成嗎?” “成成成!”陸清嵐白了他一眼:“不過你不許亂出主意?!?/br> 蕭少玨很好說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就看著,我不說話?!笨粗釆y,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又過了一刻鐘,陸清嵐終于打扮妥當(dāng)了。她起身在蕭少玨的面前走了兩步,唇角含笑:“王爺,可還滿意?” 蕭少玨頻頻點(diǎn)頭,伸手在她的臉蛋上捏了捏,“寶兒可真漂亮。你這張小臉,我便是天天看,也總是看不夠!” “王爺和誰學(xué)的,嘴這么甜!”陸清嵐撥開他作怪的手,笑道。 “都是肺腑之言,自然不用和誰學(xué)?!?/br> ☆、第263章 秘密 兩人攜手去了次間,用過早膳。郝總管已經(jīng)在二門處備好了馬車,兩人鉆進(jìn)馬車?yán)铮蛑蕦m進(jìn)發(fā)。陸清嵐起得早,還有些犯困,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 蕭少玨看著好笑,伸手?jǐn)堖^她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愛憐地說道:“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到宮里還有段時間呢?!?/br> 陸清嵐閉上眼睛,身邊的男人身上有一種似有似無的香氣,她知道那是他慣用的澡豆的氣味。她靠在男人的懷里,只覺得分外安心。 陸清嵐閉著眼睛,卻沒有睡去,忽然說道:“阿玨,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我總覺得母妃對表妹很不一般,不像是對待一個普通的孤女那樣,甚至還帶了一點(diǎn)點(diǎn)客氣,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蕭少玨默了片刻,才開頭說話?!斑@事說來話長,你還記不記得,咱們成親的第二日,曾見過太后一面,我也曾與你說過,她與我生母之死有關(guān)系。” 陸清嵐當(dāng)然沒忘記,上次他沒有詳細(xì)告訴他,她也并沒有向他追問這件事,她是個極聰慧的女人,蕭少玨要是想對她說,不用問也會告訴她的。 蕭少玨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件事,我本來是想爛到肚子里,一直不說的。因?yàn)槊看蜗肫饋?,都會讓我感覺非常不愉快?!?/br> 陸清嵐抱住他的胳膊:“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又想說了?” 蕭少玨笑道:“因?yàn)槲蚁胱屇懔私馕?,而這些記憶,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只要是我的東西,我便愿意與你分享,哪怕是一些并不那么讓人愉快的?!?/br> “那你說吧?!标懬鍗沟恼Z氣很輕柔,“咱們是一家人,本來就該相互分擔(dān)?!?/br> 蕭少玨聲音聽上去滄桑而又幽遠(yuǎn):“大概是十八年吧,那時我才兩歲。我生母嫁給父皇已有五年,寵冠后宮,無人可以與之比擬。后宮之中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當(dāng)時錢皇后雖有皇后之位,但是掌控六宮的權(quán)力卻牢牢握在太后的手里。父皇也并無意改變這種局面。” “那時我母親剛有了身孕,還不到三個月。若她這一胎生下來,不管是男是女,后宮中的妃嬪們將再無容身之地。這時候?qū)m里傳出一個可怕的流言,說我母妃……是夏族人?!?/br> “夏族人?”她不由坐直了身子?!扒俺幕首逑淖澹總髡f他們個個都是俊男美女,能力超凡脫俗……三國的皇族因?yàn)樘^忌憚夏族人的能力,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將夏族斬盡殺絕?!?/br> “沒想到你也知道夏族的來歷?!笔捝佾k淡然一笑。“自從齊周粱三家分夏,夏族便成了一個禁忌的名詞,不但史書上不見記載,便是平日老百姓嘴里,但凡出現(xiàn)這個詞語,都會別錦衣衛(wèi)捉進(jìn)詔獄去。夏族,幾乎被三家皇族徹底抹去了印記?!?/br> 陸清嵐嘆道:“這件事我知道??上淖瀹吘箘?chuàng)立了大夏帝國,有著三百多年的輝煌歷史。想要徹底淹沒這樣一個輝煌而又龐大的朝代,談何容易?” “可不是嗎?齊周粱三國的皇族,當(dāng)日都是夏帝的重臣,為了掩飾他們噬主的罪惡,竟然將歷史篡改的面目全非,真是可恥可鄙?!?/br> 陸清嵐不由瞠目,大齊皇族就是他的祖先,他這樣評價,真的沒問題嗎? 蕭少玨道:“要知道夏族乃是咱們大齊皇族的禁忌,一旦坐實(shí)了這件事,我生母怕是立刻就要被處死。當(dāng)時正趕上父皇去了雍州行獵避暑,因?yàn)槲疑赣性性谏恚圆艣]有跟著一同前往。而當(dāng)時留在后宮中主持宮務(wù)的就是太后。她本來對我母親就沒有好印象,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就把我母親找了來,多方逼問。我母親自然不肯承認(rèn)。她便逼著我母親割腕滴血,已證清白?!?/br> “割腕滴血?”陸清嵐莫名其妙。 “是的。坊間有種傳說,把夏族人的血滴在純凈的水銀中,水銀便會呈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湛藍(lán)色?!?/br> 陸清嵐根本不相信,“這不是無稽之談嗎?” 蕭少玨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生母本來就胎氣不穩(wěn),自然不肯。太后越發(fā)懷疑,百般威迫,我母后回到寢宮,當(dāng)晚便小產(chǎn)了,不但孩子沒了,還因?yàn)榇耸聜松碜?,大病了一場,藥食無效,父皇得到消息,提親從雍州趕回來,我生母已經(jīng)熬得油盡燈枯,在父皇趕到玉明宮的路上……便去了?!?/br> 陸清嵐能聽出他心中的悲愴,她心中刺痛,伸手抱緊了他。 蕭少玨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沒事?!耙?yàn)榇耸?,那個向太后告密的妃子被父皇凌遲處死,父皇也因此怨怪上了太后,母子倆幾欲決裂。后來幾經(jīng)輾轉(zhuǎn),皇后掌握了六宮的大權(quán),而我則被寄養(yǎng)在現(xiàn)在的母妃名下。而我生母是不是夏族人的事情,也就因?yàn)樗乃蓝贈]人敢于提起?!?/br> 陸清嵐可以想象得到那時的情形,怕是太后也未必愿意交出六宮的大權(quán),但是失去了皇帝的支持,加上害死了夏惠妃,確實(shí)心中愧疚,只得躲進(jìn)宮里燒香拜佛。 這么看起來,皇帝待夏惠妃真是與眾不同,難怪這么偏疼蕭少玨這個兒子。 “都怪那個告密的妃子,若非她誣告,母親說不定能活到現(xiàn)在呢!”陸清嵐十分感慨地說道。 蕭少玨抬了抬眼皮,看了她片刻,隨后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那女人并不是誣告?!?/br> “你說什么?”陸清嵐一開始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蕭少玨淡淡地看著她,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我是說,我母妃的確是夏族最后一位公主,而我,則是這一代夏族的家主。” 陸清嵐整個懵了?!澳?,你……我……” 蕭少玨看著她那吃驚的樣子,好像覺得很有意思。“你不是問我,為什么母妃對表妹那般與眾不同嗎,因?yàn)槟稿彩前雮€夏族人,而表妹也算得是夏族皇族中的一員了,所以母妃對她一直十分客氣?!?/br> “可是……可是……”陸清嵐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傳說夏族人只能和本族人通婚,可你為什么娶了我?”她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蕭少玨摸了摸她的腦袋,他已經(jīng)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了陸清嵐,有些猶豫著是不是趁這個時機(jī)把共生的事也告訴她。但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要是把共生的事情也說出來,說不定她會覺得自己娶她就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而不是因?yàn)樗麗鬯?/br> 這個誤會可不大好解釋,還是算了。故而他笑道:“還能因?yàn)槭裁?,因?yàn)槲壹覍殐嚎蓯蹎h,除了寶兒,便是夏族的女子我也看不上眼?!?/br> 正說著,終于到了東華門。這地方人多耳雜,兩人便不再提及夏族的話頭。 兩人在門口下了車,要擱從前,以蕭少玨的脾氣,早就縱馬進(jìn)去了?;首邮怯凶辖球T馬的權(quán)力的??蛇@兩年他年紀(jì)漸長,尤其是娶了陸清嵐之后,越發(fā)覺得肩膀上的擔(dān)子重了不少,他行事也就愈加穩(wěn)妥,再不會做這么招人嫉恨的事情了。 兩人才剛跨進(jìn)大門口,就見御前大總管張秀正在那兒等著呢。見了蕭少玨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王爺,您可算來了。咱們快些著,皇上正跟那兒等著,這會怕是都等急了?!?/br> 蕭少玨也楞了一下,張秀是什么人呢,那是紫禁城的大總管,手底下管著幾千名太監(jiān),不說日理萬機(jī)也差不許多,平日里就是他們這些皇子來了,也不過派個徒弟來接就了不得了,今兒這是怎么了? 他心下疑惑,就直接問道:“這是……出什么事兒了嗎?” 張秀壓低了聲音道:“這不是……外頭謠傳,說王爺?shù)昧睡懠?,差點(diǎn)兒活不了了。這話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您又這么幾日沒來請安了,皇上著急找您來證實(shí)這話呢嗎?” 蕭少玨笑道:“都是謠傳,本王這不是好好的嗎?”他張開雙臂,給張秀看。 張秀也笑道:“老奴也不相信這等無稽之談,王爺鴻運(yùn)當(dāng)頭,自有老天庇佑,怎么可能感染瘧疾,定是那些不想改革的官兒們,散播了這些謠言,他們自己占著毛坑不拉屎,王爺想要改掉這些弊病陋習(xí),他們還不樂意,真真是可恨?!?/br> “誰說不是呢?”蕭少玨一邊走,一邊卻在想著另一個問題。這次北燕山營地忽然無緣無故地爆發(fā)了瘧疾,并且在他生病的空,又傳出這些謠言來。要說后頭沒有人在里頭煽風(fēng)點(diǎn)火,他是無論如何不相信的。 到底是誰?是軍中的大佬,還是被裁撤的將軍?亦或干脆是當(dāng)日反對自己進(jìn)行改革的大皇子? 一時間到了建始殿,張秀進(jìn)去稟報?;实勐犝f蕭少玨來了,放下手邊的奏折,直接叫他進(jìn)去。 “老九啊,你可算來了。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沒等小夫妻倆行禮問安,皇帝就直接開口問話了。聲音中帶著絲絲欣慰之情。 結(jié)合之前親自派了張秀在門口迎接蕭少玨,陸清嵐終于深刻體會到皇帝對蕭少玨的著緊和喜愛。聯(lián)想起剛才,蕭少玨對她說的那些話,夏惠妃曾經(jīng)寵冠后宮,可皇上前些年表面上對蕭少玨并不如何偏疼,也只是一般而已。 陸清嵐覺得邏輯上似乎說不過去。仔細(xì)一想,頓時就明白了過來。蕭少玨小的時候,雖有貞妃保護(hù),但是宮中暗箭無數(shù),貞妃在宮中的勢力有限,若皇上再對他表現(xiàn)得極端寵愛,怕是蕭少玨根本就活不到成年。 皇上對這個兒子越冷淡,蕭少玨的處境就越安全。 嘉和帝這些年還真是用心良苦??!蕭少玨馬車上的那一番話,讓陸清嵐弄清了很多原來想不通的事情。 蕭少玨先是帶著陸清嵐恭敬地給嘉和帝磕過頭,皇帝給兩人賜了座,蕭少玨才道:“這幾日,兒臣一直在燕北山大營,監(jiān)督十弟和陸將軍訓(xùn)練新軍。未曾回來給您請安,是兒臣的罪過?!?/br> 嘉和帝哈哈大笑:“你身為皇子,為國家盡忠,便是對父皇盡孝了。兵制改革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即便是朕下了圣旨,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還有很多人都在觀望。能不能順利推行新的制度和政策,就要看你們的新軍訓(xùn)練效果了。若是這當(dāng)頭炮能打響了,后頭的事情就好辦多了?!?/br> 嘉和帝不愧是浸yin權(quán)力多年的老油條,一語道破其中的關(guān)竅所在。 ☆、第264章 詰問 “父皇明見萬里,兒臣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在新軍的訓(xùn)練上多下了一些功夫?!避娭懈腥疽卟〉氖虑?,是無論如何不能叫皇帝知道的,否則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改革很有可能就會付諸東流。 嘉和帝笑道:“這幾日不見,著實(shí)叫朕替你捏了一把汗吶!最近有傳言,說你患上了瘧疾,朕聽了還真是揪心!”蕭少玨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他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慈愛來。 “都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謠言,父皇不必理會。兒臣這不是全須全尾地站在這兒呢嗎?”見嘉和帝這么關(guān)心他,他心里也有幾分感動。蕭少玨呵呵笑道。 嘉和帝是無論如何想不到,兒子真得了瘧疾,并且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 嘉和帝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他,道:“朕知道你為了朝廷,為了兵制改革的事廢了不少心思,也忙得不可開交,不過你也要注意身子才是。你瞧瞧你,人都瘦了一圈。” 蕭少玨正要打個馬虎眼過去,陸清嵐這時起身告罪:“父皇,都是兒媳的錯,兒媳沒照顧好王爺,還請父皇責(zé)罰?!?/br> 皇上還沒說話呢,蕭少玨就著急了起來,“父皇,這不關(guān)寶兒的事。她也多次勸說兒臣,叫兒臣保重身體。但是兒臣不想辜負(fù)父皇的信任和重托,不敢有絲毫懈怠,只想著把差事又快又好,漂漂亮亮地做好。兒臣瘦了幾斤,和陸氏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陸清嵐冒著生命危險把他從鬼門關(guān)給救回來,她再為此被皇帝責(zé)罰,冤枉不冤枉? 皇帝哈哈大笑,對張秀道:“瞧見沒有,瞧見沒有?朕還沒開口說話,這就有這么多道理等著朕呢!” 張秀湊趣笑道:“王爺護(hù)著王妃,也是人之常情嘛!” 皇帝笑道:“老九,你別急,朕今日也沒想對老九媳婦興師問罪?!彼D(zhuǎn)頭對陸請嵐道:“老九媳婦,朕今日把老九托付給你,你要幫朕好好照顧他,把他掉了rou都補(bǔ)回去,你可能做到?” 陸清嵐嘴角含笑:“一個月內(nèi),兒媳定能做到,愿立下軍令狀!” 嘉和帝笑得和藹:“好好!有這番志氣就好,也不需要立什么軍令狀了。到時候你若是沒完成任務(wù),朕真要處罰你,老九又要心疼了?!迸R了臨了還不忘了調(diào)侃蕭少玨一句。 陸清嵐這一插話,成功地將父子倆的對話從國家大事的層面拉到了家長里短,皇帝問了幾個府里的問題,蕭少玨答不上來,陸清嵐卻說得頭頭是道。 皇帝之前肯讓蕭少玨娶陸清嵐,是看在兒子態(tài)度堅決的份上,其實(shí)他一直覺得陸清嵐身世太低,配不上兒子??墒且娺^她這么多次之后,他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兒媳婦可絕不只是長得漂亮,她待人接物十分沉穩(wěn)老練,對著他這位皇上也是進(jìn)退有度,侃侃而言。加上性格溫婉細(xì)膩,和老九正好互補(bǔ),這么瞧著,兩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竟是絕配。 他對陸清嵐這個兒媳婦越發(fā)滿意了。 又說了幾句,嘉和帝和煦道:“去看看你們母妃吧,她應(yīng)該也在擔(dān)心你呢。” 夫妻倆這才起身行禮,出了建始殿。 張秀將他們送到門口,兩人也不需要內(nèi)侍引路。 路上,蕭少玨道:“剛才嚇了我一跳,以后你在父皇面前說話可要小心點(diǎn)兒。” 陸清嵐撅嘴道:“我是怕你再說下去露餡,誰知你竟不領(lǐng)情?!?/br> 蕭少玨回想剛才的情形,才明白過來,“我說你怎么忽然插話進(jìn)來。咱們寶兒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那是!”他這話說的有些夸張,不過陸清嵐還是毫不客氣地領(lǐng)受了。 說笑間,兩人已來至玉明宮,就見一個妙齡少女正穿著一襲紅裙,嘴角帶著盈盈淺笑,站在玉明宮的門口。正是夏若。 “表哥,你可算來了?!币膊恢遣皇枪室獾模袷菦]見到陸清嵐似的,只叫了表哥,卻沒叫表嫂。 想起陸清嵐之前的諸般囑托,淡淡點(diǎn)頭打了聲招呼“表妹”,然后道:“母妃可好?” 見蕭少玨對自己這般冷淡,夏若的俏臉上閃過一絲黯淡,但轉(zhuǎn)瞬即逝。笑道:“母妃很好,就是整日地念叨你,你快進(jìn)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