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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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喆皺眉看了唐恬,不知道她哪兒來這么多少見多怪的感慨,悄聲笑道:“我過你一招啊,虞伯母每天早上起來,都吃一盅清湯官燕,你回家也試試,我保你再過二十年,也跟現(xiàn)在一樣又滑又嫩?!?/br> 唐恬吐了吐舌頭,沒留意他話中的調(diào)戲:“把我賣了也不值那么多錢。” 葉喆笑瞇瞇地上下打量著她,道:“一盅半盅還是值的?!?/br> 唐恬惱怒地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又問道:“那你mama呢?” 提到母親大人,葉喆下意識(shí)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哀哀嘆道:“我媽啊……有人給她燉,她也沒空吃?!闭f罷,忽然斜著眼睛幽幽一笑,對(duì)唐恬道:“你這么快就開始關(guān)心我媽啦?” 唐恬面上淡粉的腮紅倏地紅了一倍,轉(zhuǎn)過臉靠近了蘇眉。 今晚惜月的生日派對(duì),女客幾乎全是妝容精致,美飾華服的妙齡少女,只虞夫人身上仍是下午見蘇眉時(shí)的衣裳,惟頸間多了一串嵌著寶石花扣的三疊珍珠長鏈。然而此刻,她在眾人視線交匯處嫣然一笑,卻教蘇眉覺得,若方才一路走來的滿眼麗色是這華堂燈火,那她就是月光,是星芒——人間燈火再瑰麗,終究不及天然風(fēng)月動(dòng)人心弦。 虞夫人牽著女兒的手,對(duì)眾人笑道:“今晚來的都是惜月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謝謝各位來給月月慶生。我知道有長輩在,你們是玩兒不好的,所以,我和虞先生很快就走?!?/br> 臺(tái)下一陣輕笑,虞夫人又道:“女孩子們都是來跳舞的,月月,給大家彈首舞曲吧。” 惜月大方地點(diǎn)點(diǎn)頭,眾人早在鋼琴邊讓開了一條路,她含笑走到琴邊坐下,手指一觸琴鍵,神情立刻專注起來,旋即悠揚(yáng)的琴聲盤旋而出,唐恬聽著,不覺撇開蘇眉,湊到了葉喆身旁: “怎么沒人跳舞?。俊?/br> 葉喆掩著唇干笑了一聲,把嗓門壓到最低:“要等月月先跳?!?/br> 他二人說話間,卻見惜月轉(zhuǎn)過臉朝著近旁的人叢點(diǎn)頭一笑,像是在跟人示意什么。 答案很快就有了,她示意的,是她的哥哥。 虞紹珩自人叢中脫身而出,面上的笑容堂皇而溫柔,仿佛跟所有人都恰到好處地打了招呼,但目光又只專注地落在meimei身上。 蘇眉發(fā)覺,他的相貌雖然酷肖他父親,但散發(fā)的氣息卻更像他母親,這氣息軟化了他鋒銳的眉目,讓他的人變得深靜雅致,只有他父親的清華俊朗,卻沒有那種犀冷峻烈,蘇眉暗自比較,看著他自人叢中脫身而出,仿若久浸于碧泊深潭中的連城玉璧驚現(xiàn)于人前。 虞紹珩和惜月相視一笑,在meimei身邊坐下,駕輕就熟地把手指按上了琴鍵,人叢中蕩過一波驚贊的漣漪,蘇眉恍然,怪不得鋼琴邊放了兩個(gè)琴凳,原來他兄妹二人是要表演四手連彈。 “啊——”近旁的唐恬又驚嘆了一聲,葉喆這回倒是見怪不怪了,自覺地跟她解說道:“紹珩小時(shí)候跟月月一起學(xué)琴的,我也學(xué)過?!?/br> 唐恬詫然仰望他,“你也會(huì)彈?” 葉喆摸著下巴說道:“我只會(huì)彈《致愛麗絲》。”他說完,沒聽見唐恬的譏諷,覺得有些不習(xí)慣,低頭看她,卻見唐恬悵悵望著鋼琴前的紹珩兄妹,“我一點(diǎn)兒也不會(huì)?!蹦涣艘粫?huì)兒,又喃喃道:“我要是有個(gè)哥哥就好了?!?/br> 葉喆捏了捏她落在他身畔的指尖,“你有我就行了?!?/br> 直到琴鍵上的合奏告一段落,樂隊(duì)嫻熟接上,虞紹珩眾人的掌聲里站起身來,對(duì)meimei做了個(gè)“請(qǐng)”的手勢(shì)——蘇眉才驚覺,方才自己的目光大半都落在了他的側(cè)影上。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gè)很漂亮的年輕人,然而直到這短短幾分鐘,她才意識(shí)到“知道”和“領(lǐng)悟”是多么不同的兩件事。他站起身來,用那堂皇而溫柔的笑容環(huán)顧四周,好看到可以為她腦海里的許多詞匯做釋例,或者,還要更好……她神思游離間,驀地觸到了他的視線,她惶然避開,卻仍是遲了一瞬。 就在那一瞬,她似乎窺見那溫柔笑意下,乍濺出一絲異樣的鋒芒,仿佛要將她的目光捉了去。 也只是那么一瞬,他牽著惜月的手滑進(jìn)舞池,她再看他,依舊是翩然風(fēng)度溫雅眉目,如同丹青妙手精心描就的青綠山水,毫無瑕疵。 這么多客人,他未必是在看她,蘇眉的肩膀不覺松了下來,既而本能地為自己方才的失神羞慚起來。 他當(dāng)然是在看她。 她一碰到他的目光,就慌亂地移開了眼,他連她頰邊泛起得淡淡霞紅都看見了——誰叫她是今晚唯一一個(gè)沒有化妝的女孩子呢? “她剛才一直都在看你。”惜月輕聲道。 紹珩帶著meimei旋了個(gè)圈子,“是嗎?我沒注意。” ”哥,你不老實(shí)?!跋г麓侏M笑道:“我還怕你彈出癮來,不肯停呢?!?/br> 虞紹珩攬著meimei笑道:“點(diǎn)到即止,過猶不及——你哥哥我還是懂的?!?/br> 惜月歪著頭端詳了哥哥一遍,突然輕輕蹙了下眉:“哥哥,我以前一直覺得只要是女孩子,很容易就會(huì)喜歡你的??墒悄慊貋硪院笳J(rèn)識(shí)的人,蘇眉,唐恬恬,還有奶奶給你挑的那個(gè)周小姐,居然沒有一個(gè)喜歡你哎……你說怪不怪?” 虞紹珩點(diǎn)頭附議:“月月,聽你這么一說,我好像都有點(diǎn)難過了?!?/br> 惜月莞爾一笑,忽地輕抬下頜,眸光閃動(dòng):“哥,你猜父親跟母親會(huì)去哪兒?” 虞紹珩用眼尾的余光順著meimei示意的方向瞄過去,果然看見父親和母親正悄然從側(cè)門“溜”了出去,“我猜他們要去皬山?!?/br> 惜月笑道:“那他們總要待幾天,你抓緊時(shí)間?!?/br> 每年暮春,城中桃李芳菲飄零,虞家在遠(yuǎn)郊皬山的一處園子卻是梨花盛時(shí),父親母親總要去小住一段時(shí)日。虞紹珩聽著meimei的建議,輕輕一笑,心思亦飄到了那山林梨花之上,視線卻在人群中捕到了穿著牙白暗紋旗袍的蘇眉,白居易寫的那首梨花詩怎么說來著? 最似孀閨少年婦,白妝素袖碧紗裙。 嗯,是有那么點(diǎn)兒意思。 19、瓊臺(tái)(三) 如藤蔓上的花朵次第開放,舞池里的人漸漸多起來,唐恬忽覺腰間一熱,是葉喆的手扶了上來,“我們跳舞去?!?/br> 唐恬像粘在了地板上,“等一會(huì)兒吧。” 葉喆攬著她就走,“不用等了?!?/br> “我餓了,我要吃東西。”唐恬低聲抗議,“那邊有好多蛋糕……” 葉喆抽了抽嘴角,“跳支舞你再吃行不行?” 唐恬搖頭,心虛地覷著葉喆,“我還是不跳了,我都忘了怎么跳了,我聽人說waltz要跳好最難了?!彼龔男〉酱蠖紱]試過跳舞,為了參加今晚的派對(duì),下午才被葉喆臨陣磨槍“調(diào)教”了兩個(gè)鐘頭,本來她也覺得自己能蒙混一下,然而此刻見惜月裙裾輕揚(yáng),旋舞如儀,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女孩子一個(gè)個(gè)進(jìn)到舞池里,皆是談笑自若舞步翩躚,自己的腳步就更邁不開了。 葉喆見狀,卻是灑然一笑:“來吧,總有第一次的。放心,沒人看你。不要低頭,跟著我走就行了?!辈挥煞终f地把她拉進(jìn)了舞池。 唐恬只好小心翼翼地扶住了他的肩,不防葉喆突然在她腰際輕輕一按,耳語道:“放松,腰要軟,跳舞不是練兵?!?/br> 她被他的呼吸一灼,下意識(shí)地挺直了身體,想避開他搭在自己腰際的手,不經(jīng)意間,卻更貼近了他的人。唐恬的臉驀地騰了一抹紅云,葉喆還偏要火上澆油,聲線曖昧得像午夜電臺(tá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