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他聽著黎熙滔滔不絕的贊揚著另外一個自己,妒火便從心里快速的燃起,愈燒愈烈,直至焚盡整個肺腑。 他嫉妒,也不甘心。 明明是一樣的身體,明明是一樣的容貌,為何他那樣癡戀的男孩眼里卻只看得到幽熒? 這不公平! 燭照的指尖劇烈的顫抖,他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將黎熙緊緊桎梏在自己懷里,融進(jìn)骨血,吞噬靈魂。而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也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的控制范圍,理智被盡數(shù)打破。 溫柔的面容染上詭譎,如沐春風(fēng)的笑意亦多了一絲陰惻。 一旁的幽熒皺起眉,變得警惕。 可黎熙卻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危險,反而順勢摟住燭照的脖子,在他的側(cè)臉親了一口。 “怎么?你生氣了?” “沒有。”懷中少年柔軟的聲音讓燭照身上蓄積的恐怖氣息瞬間熄滅,而他的手也下意識的護(hù)在他身后,免得馬車顛簸讓他摔倒。 看著眼前人瞬間變得柔和的神色和耳后不自覺泛起的紅暈,黎熙輕笑著搖頭:“你看,就是這樣。稍微親密一些你就要羞澀。若真的想對幽熒那樣,我怕你會忍不住逃走藏起來?!?/br> “怎么會?”燭照下意識開口反駁。 “不會嗎?”黎熙邊說著,邊故意緊貼在他身上,將他的耳垂含在口中。 混雜著果香的氣息在敏感的耳廓間細(xì)密的纏繞,而舌尖曖昧的舔舐更是將這種快感成倍的放大。 黎熙纖長的指尖不知何時,撥開了燭照腰間的衣物,沿著腰線蜿蜒而下,用著最挑逗的方式接近著最危險的地方。 燭照的身體已經(jīng)繃緊到極致,足以滅頂?shù)氖嫠祀s著難以客服的羞恥幾乎將他整個人拉扯成兩半。 “唔……不行?!币魂嚾绯钡目旄泻翢o征兆地襲來。燭照下意識的睜大眼,而后身體便突然化作虛無。 “?”黎熙看著自己突然空了的手,以及及時將自己摟住的人有些疑惑。 “沒事?!庇臒奢p輕吻了黎熙的面頰,用不甚熟練的動作幫他整理弄亂的衣領(lǐng)。只是緊緊抿起的唇顯然對剛剛燭照的逃跑有些不屑。 “哎呀,跑掉了。”反應(yīng)過來的黎熙笑倒在他懷中。良久才平靜了呼吸低聲說道:“其實沒有必要覺得嫉妒或者失落。因為在我眼里,不論是你還是燭照都是相同的存在,只有合二唯一,才是我的摯愛?!?/br> “……”幽熒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后才點點頭回應(yīng):“我們,都明白?!?/br> 車內(nèi)的氣氛又重新變得溫暖而愜意,無論是黎熙還是燭照幽熒都十分享受這難得的安寧,殊不知,危機(jī)將至,眼看就在眼前…… 第18章 馭獸世界打臉草根種馬男主(10) 銀月森林的獸潮事件暫時告一段落,黎熙的民眾呼聲也達(dá)到極致,國王對此更是滿意非常。 他在銀月森林創(chuàng)造的奇跡經(jīng)過游吟詩人的篇章,傳遍了整個大陸三國。就連稚齡幼童也知曉華云帝國的神眷之子。 然木秀于林而風(fēng)必摧。 其他兩國的國主在聽說之后,卻紛紛升起戒備,陸續(xù)派人試探這個未來的帝王。甚還至下了絕殺令,如果可以,最好能夠?qū)⑺苯影禋ⅰ?/br> 可由于燭照和幽熒的存在,計劃最終流產(chǎn),派來的探子皆是無攻而返。甚至還有不少直接在華云帝國隕落,客死異鄉(xiāng)。 這樣的強(qiáng)勢讓其他兩國暫時安靜下來,從長計議。 獸神實在太過強(qiáng)大,眼下程寰尚未成年,便有如此能力,若是讓他的潛力完全綻放,恐怕這整個馭獸大陸都盡在他掌中。 更何況,根據(jù)使者來報,程寰面容絕美,氣質(zhì)更是出眾,窮極整個大陸都沒有能夠和他相提媲美之人,這樣的人又怎能不讓獸神為之著迷瘋狂? 走投無路之下,兩國帝王又再一次拿起不久前收到的密信,正是華云帝國第二皇妃所寄。 雖然里面提到的一些東西讓他們無法相信,但眼下除了合作,也別無他法。 而此時此刻,第二皇妃也同樣焦躁不已。 不知道是誰將之前黎熙藥物不對一事呈報給了國王。 國王因此大怒不已,竟然不顧父子之情,將公主程冉和七皇子程斌一齊禁足于寢宮,直到審訊清楚才能放他們出來。至于她這個母妃,也一并被冷落,無法在得見圣顏。 第二皇妃一脈完全失勢,那些慣會踩高就低的小人便立即背叛投誠,再加上第一皇后一脈交惡已久,更是不會放過這個痛踩落水狗的機(jī)會。 各式各樣的嫌疑罪名一樣一樣扣到第二皇妃母家的頭上,第二皇妃父親財務(wù)大臣的官職也被一并撤離。 雨夜偏逢屋漏雨。很快皇子程斌突然步公主程冉后塵瘋了的消息傳來,徹底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第二皇妃忍無可忍,決定鋌而走險,加快進(jìn)程。 一封封密信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從暗道傳到皇宮外,而第二皇妃的母家也將所有的勢力盡數(shù)收斂,好似低調(diào)無為。 巨大的軍工廠在帝都外的一個隱秘的莊園中建起,數(shù)已萬計的奴隸被關(guān)到這里,日以繼夜的雕琢著不明用處的精密零件。 而來自其他兩個帝國的獸王級強(qiáng)者也陸續(xù)潛入華云帝國,進(jìn)入莊園待命。 一場精密的暗殺計劃正在嚴(yán)密的進(jìn)行中,而最佳的時機(jī),就在太子回到帝都,進(jìn)入皇宮的一瞬間! 而對此,黎熙一無所知。 畢竟穿越時間尚短,他還不能將所有事情都盡數(shù)掌控。 但一路上的受襲依舊讓他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看來某些人是打算狗急跳墻了?!笨粗种袕牡鄱紓鱽淼南?,黎熙瞇起眼,面色沉靜,不喜不怒。 “所以,咱們要不要也趁機(jī)動手?”幽熒和燭照也開口詢問。 “不,還不到時機(jī)。”黎熙搖頭:“江洛和第二皇妃還有用處,我要靠他們找一個人。一個號稱大陸第一美人的女人。然后……殺掉她,挫骨揚灰!” 原世界中,原身后期身體之所以虛弱的厲害,舊疾和日以繼夜的殫精竭慮固然是一點,更重要的還是這個女人主動獻(xiàn)給江洛的毒藥。 僅靠空氣便能進(jìn)入口鼻,讓人防不勝防。 而之后華云帝國滅國,那些死去的帝都平民,亦是喪命在她的纖纖素手之下。 無冤無仇,不過為討情郎歡心便能將人命視如草芥。只可惜當(dāng)初原身已經(jīng)死亡,沒有見過這位美人。所以如果想要找到她,就只能靠江洛。 至于留下第二皇妃,是因為聽聞,這個大陸第一美人,是第二皇妃年輕時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三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而帝都也盡在眼前。 由于提前知曉黎熙的回歸,那些興奮的帝都平民都早早的列隊迎接。 怒放的鮮花裝點了整條街道,至于那些懷春少女更是無法自控的捂住了臉。 唯有手指間露出的那么點艷色,證明了她們心中熱烈的祈盼和興奮。 黎熙自一進(jìn)帝都起,便受到了這樣強(qiáng)烈的歡迎。一直等他到了皇宮附近,這些“”瘋狂的平民才勉強(qiáng)被士兵攔下。 但他們依舊跪在皇宮前,大聲的祈禱,充滿虔誠。 望他們的太子殿下永保康樂,望獸神大人能夠永世庇佑華云。 第二皇妃坐在自己的寢宮內(nèi),聽著手下不斷傳來的消息,面沉如水。 反復(fù)將計劃思考了幾遍,在確定沒有漏洞之后,便傳令下去,立刻動手! 一支魔導(dǎo)箭穿云而上,爆炸開來,綻放出絢爛的光彩。與此同時,早已埋伏好的各國強(qiáng)者也做好準(zhǔn)備,勢必要一擊即殺。 而已經(jīng)走到大殿前的黎熙也發(fā)覺自己中了埋伏。 上古精靈王設(shè)計的結(jié)界在平地張開,將他和外界的聯(lián)系全部切斷。 而十五位獸王級別的強(qiáng)者團(tuán)團(tuán)圍在他身邊,陰冷的殺氣宛若實質(zhì),連地面都附上了厚重的寒霜。 巨大的魔導(dǎo)炮瞬間便組裝完畢,幽深的槍口正對著他的心口。 足以滅神亡世的氣息也囂張的在空氣中蔓延鋪展開來,竟能夠和燭照幽熒氣勢相對,甚至還有碾壓之意。 “轟!”炮擊聲起,仿佛能將萬物吸進(jìn)的黑洞出現(xiàn)在黎熙三人及四圣獸的身后。 四圣獸竟無法抵抗這般強(qiáng)橫的壓力,身形不穩(wěn),被暗色消融。 黎熙心中一驚,翻開手里的馭獸法典,竟發(fā)現(xiàn)扉頁的四圣圖案不知何時染上黑色,而這黑色還在不停的向正中包圍,好像要將燭照幽熒也一并浸染。 而第二次炮擊也隨之而來,化作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將燭照幽熒包圍其中。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刺殺,亦是人類對天神的挑釁。 所有參與進(jìn)來的人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那就是將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年毀掉! 可黎熙對此卻始終面不改色。 他靠在輪椅中的模樣依舊安寧愜意,就連唇角恰到好處的笑容亦是優(yōu)雅如常。 “會不會有詐?”一個強(qiáng)者擔(dān)憂的看向另外幾人,可卻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畢竟傳言一向?qū)⑦@個太子殿下說的很神,就連他國也聽說了“活死靈,生萬物”的神跡手段。 眼看著少年一派閑適,周圍也沒有任何一個高手存在,幾位強(qiáng)者反而愈發(fā)猜不透他的心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第三次絕殺的炮擊也需要一定的蓄勢。 危機(jī)一觸即發(fā),而少年卻始終斜靠在柔軟的椅背上,尊貴中透出一份慵懶。 收起手中的法典,他開始把玩小指上的寶石戒指。 無價寶石就這樣在纖細(xì)的手指間被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而眾人的心也隨著看似規(guī)律的動作被不斷拉緊。 真正的強(qiáng)者縱使相隔千里亦能聞聽蚊蟲震翅之音,即便是萬里也不過幾步之遙。更何況華云帝國那些獸王以上的強(qiáng)者可還一個都沒有出現(xiàn)。 若這戒指掉在地上摔碎…… 不對,這其中一定有詐! 眾位強(qiáng)者面面相覷,皆不敢輕易出手。 可實際上黎熙卻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同燭照幽熒二人商量對策。 “有辦法嗎?” “有的?!庇臒牲c頭,而后便不再言語,比往常還要沉默幾分。 至于燭照,神色亦是有些游離,似乎隱藏了什么沒說。 “很嚴(yán)重?”黎熙敏感的詢問。 “不,不要緊。”燭照出聲安慰:“只是這次需要的能量大一些,我和幽熒有可能會因為牽動本源陷入沉睡。但是朱雀四圣獸會沒事,定能在我們沉睡期間保護(hù)好你,所以別擔(dān)心。準(zhǔn)備好,我們要開始了。” 燭照話落,便和幽熒何為一體,沖出桎梏。 黎熙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卻來不及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