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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千山記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首先解釋青松二字,這兩字很簡單,畫這幅畫的薛東籬,字青松,前朝名臣,書畫雙絕,此畫據(jù)說是薛青松心血所作。更兼這畫上美女有個(gè)非常之了不得的身份,前朝末帝的jiejie明月公主。不要看前朝末帝是亡國之君,這位明月公主可不是亡國公主,前朝是在明月公主過逝后方覆滅。相傳,當(dāng)年太祖皇帝聽聞明月公主死迅,先是惋嘆三聲,復(fù)大笑三聲,言可起事矣。之后,各路豪強(qiáng)紛起,天下大亂。這幅畫之所以被稱為青松明月圖,便是因薛青松為明月公主所作而得名。

    不論薛青松還是明月公主,皆是赫赫聲名,此畫不論是自歷史、文化,還是畫作本身來看,都是稀世之寶……不過,謝莫如道,“這幅青松明月圖……”她記得看哪本書時(shí),空白處曾有一行小字:上賜公主明月圖,嘆嘆??梢娺@幅明月圖曾被賜給某位公主,又怎會(huì)流落到外頭來。謝莫如凝眉思量片刻,忽又笑了,前朝末年,大廈將傾,甭管在哪個(gè)公主府,覆朝之下焉有完卵。想是太祖皇帝率兵攻入帝都城,前朝宗室貴戚不存,這幅圖方流落而出的吧。

    想通這一點(diǎn),謝莫如正要細(xì)看此畫,掌柜已介紹到,“謝大人,您看這上頭的款……”謝柏笑著將此畫一卷,緩緩收起,道,“老崔啊,我這都要做駙馬的人了,你倒拿幅亡國公主的畫給我,這可真不像你辦出來的事啊?!?/br>
    崔掌柜一愣,心說,寶貝就是寶貝,管他會(huì)么亡國公主不亡國公主呢!只要是寶貝,不要說亡國公主了,就是墳里挖出來的,不也照樣有人搶。不過,這帝都別的不多,達(dá)官顯貴最多。崔掌柜少不了同這些人打交道,知道這些人古怪的多著呢。他這東西反正不愁買家,見謝柏有些不悅,便不再多說,笑道,“唉喲,看我,歲數(shù)大了,這腦子就是不成了,險(xiǎn)得罪了大人您。該死該死!”又說了一通賠罪的話。

    謝柏笑笑,他原就是個(gè)隨和的性子,并不以為意,命小廝付了銀子,拿著謝莫如買的兩幅畫走了。

    出了這文玩鋪?zhàn)樱x莫如方道,“二叔,明月公主算不得亡國公主吧?!?/br>
    謝柏牽著謝莫如的手,笑,“哪怕是明月公主過身后前朝方亡,別人可不這樣想?!?/br>
    謝莫如“哦”了一聲,抿一抿唇,輕聲道,“要是二叔喜歡那幅畫,不妨買下,不必顧慮我?!蹦呐轮x二叔自圓其行,謝莫如仍看出破綻。從性格上來說,二叔就不是拘謹(jǐn)之人,一幅畫而已,哪里就涉及到朝廷上的事呢。再者,崔掌柜剛拿出那幅畫時(shí),二叔明明驚喜,看過后方卷了起來,說這畫不吉。倘二叔真是在意吉不吉利的事,當(dāng)初就不會(huì)拿著鴻門宴的桌屏去送她賞玩。所以,畫沒有錯(cuò),二叔的確喜歡,那么,哪怕不買,認(rèn)真賞鑒一番才符合一個(gè)愛畫的人的行為。二叔卻是粗略一瞧便將畫卷合成軸,當(dāng)時(shí)在場(chǎng),除了二叔,便是她與崔掌柜,崔掌柜是賣畫的人,恨不能客人多看才是,那么,問題肯定出在她身上。

    不,是她出身的身上。

    與她沒有直接關(guān)系,但很可能有間接關(guān)系。

    聽謝莫如此言,謝柏笑,“什么都瞞不過莫如你的眼睛?!?/br>
    謝莫如微微側(cè)臉,看向謝柏。謝柏道,“我沒多看,還有一個(gè)原因,那幅畫是幅贗品?!?/br>
    “那二叔見過真品,或是知道真品在哪里?”

    “對(duì)。”

    ☆、第23章 衣裳

    謝柏片刻沉默。

    他不知道要不要同謝莫如說,或者應(yīng)不應(yīng)該。謝莫如已道,“二叔,什么都不用說?!边@樣猶豫,何必要說?;蛘咴S多人覺著她會(huì)對(duì)方家的事有興趣,事實(shí)上,她對(duì)方家興趣并不大。這又不是秘密,三老太太脫口而出的事,能是什么秘密呢?人近皆知的事,她想知道并不困難,何必讓二叔這般為難。

    二叔,畢竟對(duì)她不錯(cuò)。

    謝莫如的注意力很快被街道上的一頭牛吸引,唉呀,見到活的牛了。

    謝柏畢竟是個(gè)灑脫性子,未沉默太久,見狀打趣,“要不要買一頭送你,把它栓家里,天天看?!?/br>
    謝莫如今日見著以往許多沒見過的東西,心情很是不錯(cuò),難得說笑一句,“養(yǎng)在二叔院里嗎?”

    叔侄二人慢慢在街上走著,就見謝驥騎馬,后跟著馬車兩輛,另有仆役數(shù)人相隨行來。謝柏連忙打招呼,謝驥勒馬,見是謝柏謝莫如叔侄,問,“你們做什么去?”

    “我?guī)绯鰜碣I些文具。”謝柏問,“驥叔呢?”

    謝驥低聲道,“行云想暫將家中靈牌安放在天祈寺,我陪她過去,再做場(chǎng)法事?!?/br>
    謝柏不再多說,忙道,“驥叔趕緊去吧,別耽擱了時(shí)辰?!?/br>
    江行云聽到人說話,揭開車簾對(duì)謝莫如微微頜首致意,謝莫如亦頜首回應(yīng),謝驥重新帶著車隊(duì)遠(yuǎn)去。謝柏立刻打發(fā)身邊小廝回府,跟謝太太說預(yù)備一份相宜的祭品送去云云。

    謝莫如問,“二叔,咱們要不要回去?”

    “不用,你好容易出來一次,來,我跟你說說帝都的掌故,咱們多逛逛?!?/br>
    謝柏真的是出自身為二叔的良好心愿,侄女都十歲了才第一次出門,見著個(gè)牛啊羊的就能看老半天,家里再怎么豪門,謝柏也覺著有些悲哀了。他就想著,多陪侄女逛一逛。

    謝柏具有良好的意愿,他也實(shí)踐了自己的意愿,只是一點(diǎn),謝柏實(shí)在錯(cuò)估謝莫如的腳程,這位生于豪門長于豪門的千金小姐,有著與弱不禁風(fēng)千金小姐完全不同的身體狀態(tài),除了早飯午飯用飯時(shí)略歇了歇,謝莫如完全是不知疲倦的走了一整天。最后,謝柏覺著自己的腿都不是腿了,謝莫如方道,“咱們先回去吧?!?/br>
    二叔硬是咬牙道,“無妨,二叔不累?!?/br>
    謝莫如素來心細(xì),見二叔已是倦色難掩,笑,“那把剩下的攢著,什么時(shí)候二叔有空,再帶我出來。”明天二叔還得去衙門當(dāng)差呢。

    謝柏笑,“下次休沐,咱們?nèi)コ峭??!鄙朴诓祛佊^色的孩子,必然善解人意。何況謝莫如克制堅(jiān)忍,這種品質(zhì),出現(xiàn)在一個(gè)孩子身上時(shí),會(huì)特別的讓人心疼。哪怕沒有叔侄之親,謝柏也敬重這種品質(zhì)。

    回家的時(shí)間并不算晚,先去松柏院請(qǐng)安,謝太太笑,“可算回來了,莫如從沒離開過我眼前,知道你們下晌回來,我還是惦記?!?/br>
    素藍(lán)捧上香茶,笑道,“太太可是念叨好幾遭了。”

    謝太太眉梢眼角的盡是淺笑,她看向自己的神色竟有幾分看謝莫憂時(shí)的慈愛,搞得謝莫如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力。太太這是隨意的嗔怪,還是說以后少出門呢?謝莫如一時(shí)不好判斷,倒是謝柏接過茶先笑了,“多出去玩兒幾回就習(xí)慣了,下回母親沒事也同我們一道去,省得總悶在家里?!?/br>
    謝太太笑,“你倒又來鬧我?!?/br>
    看太太的模樣,不像是不痛快的,謝莫如終于有了判斷,太太對(duì)她與二叔出去的事,并無意見。謝莫如此方心安。

    謝柏呷口笑,“我知道,就是母親出去,也是同父親一道,自是看不上我的?!?/br>
    謝太太笑嗔,“你還有個(gè)做叔叔的樣嗎?連我都敢打趣,反了你?!闭f著斥責(zé)的話,卻是沒有半分不悅,謝太太眉眼彎彎,笑出眼角的魚尾紋,顯露出一些年齡的秘密。

    謝太太顯然是給次子哄的極為開心,對(duì)二人道,“先回去洗漱吧,一會(huì)兒都過來用晚飯?!?/br>
    謝柏與謝莫如起身告退。

    出了松柏院,謝柏其實(shí)想對(duì)謝莫如說一句,在長輩面前還是活潑一些好。不過,他也知道謝莫如凡事有自己的判斷力,想到先時(shí)謝莫如在家里的狀態(tài),謝柏終是沒說什么,只笑著叮囑一句,“別忘了一會(huì)兒過去用飯?!?/br>
    謝莫如點(diǎn)頭,“好。”

    謝莫如回杜鵑院,先去了園子里,見母親方氏在杜鵑樹乘涼,謝莫如便放心了。她鮮少出門,哪怕昨晚用飯時(shí)同方氏說了今日出門的事,依舊有些牽掛。駐足看了會(huì)兒母親,謝莫如方回了梧桐小院。

    張嬤嬤已經(jīng)在等了,溫水、巾帕都已備好,謝莫如梳洗后換了家常衫子,踩著軟鞋倚在榻上,謝莫如心情很好,她雖然看過很多書,知道書上說外頭如何如何,但這種真正看到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怪道古人說,說萬卷書行萬里路呢,的確是有道理的。

    張嬤嬤笑問,“姑娘累不累?先喝盞玫瑰露吧?!?/br>
    巴掌大的白玉盞內(nèi)靜棲著半盞胭脂紅的香露,謝莫如接過慢慢喝著,外頭的人那般辛苦,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過上這樣的日子吧。這樣的日子,我生而擁有,那么,是我的祖上付出了辛勞。謝莫如垂眸,問,“嬤嬤,今天院里有什么事嗎?”

    “上午太太打發(fā)人送了些新鮮蓮蓬,我剝了蓮子,中午做了蓮子羹,大奶奶用了一碗?!睆垕邒叩?,“天氣熱,大奶奶喜歡素菜,只是我想著,總食素也不成,中午添了道雞絲拉皮,大奶奶也用了幾筷子。”

    謝莫如點(diǎn)頭,“明天叫廚下做些綠粉涼糕,暑天吃正好?!?/br>
    張嬤嬤應(yīng)了,笑道,“姑娘累了吧,腿酸不酸,叫小丫環(huán)給姑娘捶捶。”紫藤先送書回來,張嬤嬤就大致問過了,知道姑娘走了大半日。

    謝莫如道,“倒不覺著累,太太說一會(huì)兒去松柏院用晚飯?!?/br>
    張嬤嬤頓時(shí)喜上眉梢,笑逐顏開,“那我先把要穿的衣裳首飾預(yù)備出來?!睔g喜雀躍的去準(zhǔn)備了。

    看來,她的判斷沒有錯(cuò),太太對(duì)她的態(tài)度的確是有所轉(zhuǎn)變,謝莫如雙目微闔,靜靜養(yǎng)神。

    張嬤嬤簡直是歡欣鼓舞,她家姑娘,人品出身性情,無一不好。當(dāng)然,這是張嬤嬤一家之談,其實(shí)在張嬤嬤眼里,恐怕天仙下凡也比不上她家姑娘的。故此,張嬤嬤的觀點(diǎn)實(shí)屬個(gè)案,有所偏頗在所難免。

    言歸正傳,這些年,張嬤嬤看著謝莫如長大,在她老人家心里,她家大姑娘簡直是委屈多年。她家大奶奶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恼?,雖說娘家敗落了,難道就不是正室了,明明長房就這么一個(gè)嫡女,偏叫牡丹院那群小婦養(yǎng)的得了意。天理何在!張嬤嬤拿著自家姑娘當(dāng)活寶貝,自己也分析過這其中原因,她覺著,主要就在于謝莫憂甜言蜜語的會(huì)哄人,她家姑娘老實(shí),不會(huì)說那些巧言令色的話,故而就吃了虧,不大顯眼。

    如今姑娘漸漸長大,張嬤嬤知自己是奴婢,就是想幫,怕也幫不上忙。今日一朝蒼天開眼,叫太太知道了她家姑娘的好處,張嬤嬤歡喜的心里直念佛,她就說嘛,她家大姑娘這般出眾,只要長眼的,都能看到。只要看到,就能明白,她家姑娘這才叫大家氣派。

    謝莫如看張嬤嬤找出的一套大紅織金、燦燦耀眼的衣裙,不禁問,“我有這種衣裳?”

    張嬤嬤笑,“先前送過來的新衫,姑娘生得白凈,穿紅的好看?!?/br>
    謝莫如道,“我不喜歡這個(gè)顏色,換一件吧?!?/br>
    “多好看呀,姑娘試一試,可好?”張嬤嬤柔聲勸著,見勸不動(dòng),在謝莫如耳邊悄聲說明原因,道,“姑娘是念書的人,我聽人說,書上有句話叫怎么說的,惡紫奪朱,就是說紅的好,紫的不好。姑娘是嫡出,闔該穿紅的?!睈鹤蠆Z朱的典故,張嬤嬤其實(shí)不大懂,但她有著非常樸素的是非觀,“講究的人家兒,只有正室太太才能著大紅,偏房姨娘什么的,穿大紅就是犯忌?!?/br>
    謝莫如笑笑,不以為意,“世上的事豈是一件衣裳能確定的。要真這樣簡單,禮部尚書干脆換織造司來干了?!彼┳显趺戳?,她穿紫在族譜上也是元配嫡出。倒是謝莫憂愛紅,愛就穿吧。謝莫如很能理解牡丹院的痛苦,這樣高傲的心,日復(fù)一日,謝莫憂非紅不穿。心比天高,卻居庶位,該是何等煎熬!其實(shí)寧姨娘何必如此,寧姨娘的痛苦完全是她自己的選擇,當(dāng)初倘她不愿,依謝家的家風(fēng),恐怕做不出強(qiáng)納為妾的事。做了選擇,又因自己的選擇而苦痛??杀氖?,寧姨娘未能終結(jié)自身痛苦,反是將她的苦痛綿延,謝莫憂天真直率,活潑討喜,皆因此故壞了心性。

    張嬤嬤有些不情愿的重挑了件紫綃翠紋的長裙,服侍著謝莫如換上,絮叨,“那也不用尤其不穿紅的,倒像跟紅的堵氣似的。”

    她當(dāng)然不是為件衣裳堵氣,這也沒什么氣好堵。只是,這衣裳被賦予太多意義,張嬤嬤如此,想必命人送衣裳過來的謝太太眼里亦是如此。謝莫如不再說衣裳的事,與張嬤嬤道,“晚飯是母親一個(gè)人用,到時(shí)嬤嬤過去,多個(gè)人總是好的。”

    張嬤嬤應(yīng)下,令靜薇紫藤兩個(gè)好生服侍她家姑娘,一直送謝莫如出了院門。

    ☆、第24章 人間記

    朝臣十日一沐,休沐日,只要謝尚書在家用晚飯,向來喜歡兒孫濟(jì)濟(jì)一堂,一道用晚飯。其實(shí),這倒也便宜,如今謝柏未娶,謝松倒是娶了,只是方氏久不出門,寧姨娘再怎么也只是妾,這種場(chǎng)合素不露面,沒有兒媳輩的女眷出席,且孫女們年歲不大,還可坐在一起說說話啥的。

    譬如,謝柏謝莫如過去時(shí),謝松已帶著三子一女到了,大家彼此見禮后,各自安坐。謝柏笑,“母親在說什么?”

    謝太太笑,“正說你們,你大哥還以為你們沒回來。”

    謝柏笑,“我是想多帶莫如逛一逛,這孩子懂事,怕家里惦記,倒跟我說早些回來,便回來了。不然,浩然樓上我都訂好了位子?!?/br>
    聞言,謝松面目和悅,微微頜首,“你都什么年歲了,還貪玩兒起來?!?/br>
    謝柏接了素藍(lán)捧上的茶,呷一口道,“哥,休沐是做什么用的,不就是叫人休息的,玩兒也是休息的一種啊。就是當(dāng)差,也得有勞有逸才好。”

    謝太太笑問,“今天都去哪兒了?!?/br>
    話還未說,謝柏“撲哧”先笑了,隨手將茶盞放于手邊兒幾上,道,“今兒個(gè)莫如可是開了大眼界,與我說,二叔,那個(gè)長耳朵比馬矮的就是驢吧?耳朵比驢短比馬長的是騾,長犄角的是牛。我們?cè)谔骄訕巧贤虑?,還見著羊了?!?/br>
    謝柏本就言語風(fēng)趣,他又是個(gè)愛說笑的人,這會(huì)兒一學(xué),把謝尚書都逗笑了,謝太太與丈夫道,“孩子們往日年紀(jì)小,也沒怎么出過門,這一出去,見著什么都稀罕?!?/br>
    謝柏道,“是啊,我跟莫如說好了,等下次休沐,我?guī)コ峭饪纯辞嗌降咎?,不然以后說起話來,咱家姑娘連山都沒見過,豈不失了顏面?!?/br>
    謝太太笑,“去吧去吧,你我是不放心的,好在莫如穩(wěn)重,我最是放心不過?!?/br>
    聽到這話,饒是謝莫如也有些受寵莫驚了。以往半透明狀態(tài)她倒沒啥,反正她過慣了的,現(xiàn)下謝太太屢次三番的給她面子,謝莫如詫異的同時(shí),倒也應(yīng)對(duì)從容。這就得益于她會(huì)時(shí)時(shí)跟隨諸人的談話來調(diào)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了,雖然她不覺著有什么開心,不過室內(nèi)諸人都笑呵呵的,謝莫如也便保持一個(gè)唇角上勾,微微垂眸的精神面貌,故而,當(dāng)謝太太提及她時(shí),謝莫如能以一種歡喜又謙遜的口吻道,“與二叔相處,我受益良多?!?/br>
    要知道,說話是一門藝術(shù),好話人人會(huì)說,怎么就有人說的誠摯懇切,有人說成溜須拍馬呢。這里面的奧妙就多了,你以為說話只是說出這短短的幾個(gè)字嗎?那就短淺啦。說話時(shí),必然要配合以相應(yīng)的神色、面貌、肢體語言,如謝莫如這等豪門小姐,優(yōu)雅又不失規(guī)矩的坐于椅中與長輩對(duì)答時(shí),你當(dāng)然不能指望她有什么劇烈的肢體語言,出生在這等人家,干什么都得是婉約派,講究的是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表達(dá)出萬千含義。謝莫如并沒接受過這方面的訓(xùn)練,不過,在這上頭,謝莫如約對(duì)是天分不淺。而且,謝莫如是有過經(jīng)年實(shí)踐過的,比如,她的隱形大法就修煉的相當(dāng)不錯(cuò)。如今,她不想隱著了,這一才能再次得到極好的詮釋:這句平平常常的謙辭讓她說的無比真摯動(dòng)聽,甚至于謝太太謝尚書都相信自己的判斷力:讓莫如與次子多相處的確是有益處的,這孩子也活潑許多。

    感情是需家培養(yǎng)的,哪怕家人也一樣。

    這是謝尚書夫婦共同的觀點(diǎn)與認(rèn)知。

    如今能有一個(gè)好的開端,再好不過。

    謝尚書拈須,問這個(gè)長孫女,“你二叔帶你去了哪兒?”

    “早上去太平居用早飯,中午在太白樓用的,看到了市井,還去了文玩鋪?zhàn)樱I了書買了兩幅畫。”謝莫如道。

    謝尚書笑問,“哦,都買了什么書?”

    謝莫如道,“一套《人間記》,聽書鋪?zhàn)拥恼乒裾f,這是帝都最受青睞的書了,還改成了戲曲,唱戲也有聽到過?!?/br>
    謝莫憂先忍不住了,兩眼晶亮的問,“大jiejie,你把《人間記》買回來了?”

    “對(duì)。”她不是剛說過么,怎么還問。

    謝莫憂問,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她道,“大jiejie看完,能借我看看嗎?”

    謝莫如十分大方,“meimei要看,一會(huì)兒我著人給你送去?!?/br>
    “不不,還是等jiejie看完再借我就是了?!敝x莫憂也十分謙讓。

    謝太太道,“就是那出書生遇到桃花仙的戲吧。”

    謝莫如點(diǎn)頭,“是。”

    這出《人間記》之火爆,不要說話本子小說了,便是九歲的謝芝都知道,小小年紀(jì)便有模有樣的感嘆道,“的確很感人,尤其那出《離別》,桃花仙子離開的時(shí)候,玠小叔聽一回哭一回?!敝x玠,謝驥李氏之嫡長子,比謝芝大兩歲,今年十一,謝家子弟都在族學(xué)念書。

    謝太太好笑,“小小年紀(jì),倒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