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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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望舒肯定不會怪這樣一位耿直盡責(zé)的物業(yè)大叔,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對方換成誰都難免對他產(chǎn)生誤會,只能向大叔歉意地笑笑。 洛望舒始終被他死死看著,稍微動作一下都會引起物業(yè)大叔的屏氣凝神,搞得他比剛剛沖門進(jìn)去的浮夸演技還要緊張,頭皮都被盯著有些發(fā)麻,只好僵直著身體靠墻站著,盡量做到一動不動,安靜如雞。 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電梯再次打開。兩名身高馬大、魁梧壯實的保安大哥健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他們先是沖物業(yè)大叔點頭致意,然后就像是夾心餅干一樣,一邊站著一個人,把洛望舒夾在中間帶了下去。 洛望舒被這架勢搞得臉色有點發(fā)青,總覺得自己就跟入室搶劫被當(dāng)場抓獲的犯罪分子一樣。 還是一個弱雞一樣沒有多大戰(zhàn)斗力的犯罪分子。 洛望舒就這樣被夾著帶進(jìn)公寓治安部門的辦公室,又被示意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他心里一松,慶幸自己沒被直接送進(jìn)局子里,不然他今后真的得刨個坑把自己埋進(jìn)去,再也不出來了。 也許是覺得洛望舒的這張臉長得太過純良無害,眼神干凈通透得不像不良人員。又或許是已經(jīng)到了他們的地盤,不用擔(dān)心洛望舒能豎著從這里跑出去,坐在辦公桌里面的那人對他的態(tài)度明顯比保安大哥要好上很多。 洛望舒一一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把之前對物業(yè)大叔的解釋重復(fù)一遍,又將通訊錄里儲存的喬溦號碼和公寓資料中的預(yù)留信息對照了一下。 最后他生無可戀地看著對方給喬溦打去電話,再次確認(rèn)他的身份,還順帶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 誤會雖然解開,可他的頭更疼了。 對方開的是免提,所以洛望舒把喬溦在電話中的每一句話都聽得格外清楚。 當(dāng)喬溦知道洛望舒撕心裂肺地呼喊著他的名字英勇闖門的時候,在電話里突然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時,原本禮貌疏離的語氣帶上幾絲憋笑的意味:「好的,辛苦你們了。」 洛望舒放在膝蓋上的指尖頓時收緊,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辦公桌上。 這件事的罪魁禍?zhǔn)椎降资钦l。 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喬溦:我從來不騙人。 洛望舒:……你走! 第二十章 “非常抱歉,洛先生,給您添麻煩了。”公寓治安部門的值班人員一直把他送到小區(qū)門口,鞠躬再次向他致歉?!耙院笕绻€有類似情況……還希望您能與喬先生好好溝通?!?/br> 洛望舒臉頰連著耳根都是紅的,鞠躬回去:“對不起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以后肯定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情了?!?/br> 經(jīng)過今天之后,洛望舒覺得自己下次再來這里得估計得有不小的心理陰影。 他走到最近的公交站臺,還沒來得及坐下好好思考一下人生,放在口袋里的手機(jī)就開始震動起來。 洛望舒看著手機(jī)屏幕上醒目的“喬溦”兩個字,忍不住抬手揉著額頭,心里一時間很是復(fù)雜。 「今天在我家玩得開心嗎?」電話剛被接通喬溦就笑著開口,一開口就沒說什么好話出來。 洛望舒坐在站臺的椅子上,手肘支著下巴,扶額嘆息道:“……你這次怎么不在家里?!?/br> 「我不是說了嗎,我在醫(yī)院?!箚虦盏穆曇暨€是有些懶洋洋的,沒什么精神。本來洛望舒以為對方是故意偷懶,照這個樣子看來,這人是真的生病了?!甘悄阕约翰幌嘈盼??!?/br> “還不是你老是騙人?!眴虦盏奈枪室庋b出來的,洛望舒的委屈才是切切實實真真正正的?!啊甑哪樤诮裉於急粊G盡了。” 話音剛落,電話那端就傳來低沉磁性的笑聲,經(jīng)過信號的傳遞,顯得更加性感好聽。 “你還笑!”洛望舒明明是想吼他,聽到他的笑聲,再想想今天出丑的經(jīng)過,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硬是兇不起來。“不許笑。” 「好好好,我不笑?!箚虦照娴穆兆⌒β暎蟾攀钦娴囊庾R到自己是這件事的元兇巨惡,語調(diào)柔軟下來?!改悻F(xiàn)在在哪?」 “你家外面的公交站臺。”洛望舒把額頭從掌心里解放出來,抬起眼睛往左邊公交車開來的方向看過去。 「吃午飯了嗎?」喬溦聽著對方清爽的嗓音,自動腦補出長相干凈的小青年一臉委屈地縮在椅子上的模樣,忍不住又笑了一聲。 “沒有?!甭逋姘咽謾C(jī)拿下來看了眼時間,一通折騰下來,早就過了下午兩點,等會兒去公司茶水間找點吃的算了。 「直接回家吃飯?!箚虦账坪跻饬系剿男乃家话悖陔娫捓镙p嘆了一聲,又似乎沒有?!覆挥萌ヤJ意了,我?guī)湍愀鶅x說清楚?!?/br> 難道今天還要早退。 洛望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雖然郭儀不會說什么,可是連續(xù)早退,論誰心里都會過意不去 “不用了?!彼芙^道?!澳阍卺t(yī)院里好好養(yǎng)病,我今天就先回公司了?!?/br> 「你可以來醫(yī)院找我。」喬溦笑道?!肝矣袞|西給你。」 “稿子?”洛望舒眼睛一亮。 「我是病人?!箚虦諢o奈?!鸽y道沒有稿子的存在,我對你而言就沒有任何交往價值了嗎?」 洛望舒從椅子上站起來,眼前飛掠過喬溦上交的三份問題稿件,故意堵他:“你說得沒錯?!?/br> 說完他突然想起喬溦好幾次威脅他說的“過了八月份再交稿”,立馬改口,嚴(yán)肅而認(rèn)真:“不對,你怎么能這樣妄自菲薄呢?!?/br> 喬溦又笑:「是嗎?」 “當(dāng)然。”洛望舒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這幾天被喬溦折騰得胡說隨口就來。“您長得又好,又有才華,和您這樣的人交往簡直三生有幸,怎么可能會沒有價值呢。” 最重要的一點,不要臉。 洛望舒在心里暗暗補充。 盡管知道這番話是違心的,可喬溦還是被小家伙哄得心花怒放:「那我……」 “我的車來了,車上的人好多!”洛望舒打斷他的話,抬高音量感慨了兩聲,然后語速極快地對他說?!拔蚁壬宪嚵?,等你出院了請務(wù)、必告訴我?!彼D了頓,又迅速補上一句:“早點康復(fù),快點出院?!?/br> 說完,不給喬溦再次說話的機(jī)會,直接把手機(jī)從耳朵邊移了下來,狠狠地切斷了通話。 此時躺在醫(yī)院病房的喬溦微微驚訝地看著自己被掛斷的電話,過了兩秒鐘,輕笑出聲。 小白兔真是長大了。 他勾著唇角,公寓的備用鑰匙在指尖轉(zhuǎn)動了一圈,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在手機(jī)屏幕上輕劃了兩下,撥出一個并不陌生的號碼。 這邊的洛望舒剛剛往公交車的投幣箱里丟了兩枚硬幣,躺在口袋里的手機(jī)又開始“嗡嗡”地震動起來。 他選了一個靠著窗戶的位置坐上去,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稍微松了一口氣,點下接聽鍵:“郭主編?!?/br> 「聽說喬溦生病了,你剛好在外面,今天就代替公司買點水果去醫(yī)院看看他,不用回來了?!构鶅x依舊是公事公辦的口吻,語速很快卻又字字清晰?!纲M用公司會給你報銷?!?/br> 話音剛落,郭儀又想到某人特意的囑咐:「青年西路那邊有家靜公館,給你訂好了預(yù)約,先去吃飯?!?/br> 洛望舒差點被口水嗆住:“……主編,靜公館吃不起?!?/br> 「有人報銷,你擔(dān)心什么?!构鶅x把病房號碼告訴他,又難得多說兩句?!钙綍r盡量和喬溦打好關(guān)系,說不定催稿就會容易一些?!?/br> 洛望舒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不可置信地問道:“可是郭主編,之前不是你們跟我說,對待喬溦就得像寒冬一樣冰冷無情,只顧催稿,別的都不用管的嗎?” 「冰冷無情?」郭儀毫不客氣地嗤笑?!改銦o情過嗎?小屁孩?!?/br>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洛望舒慢慢把手機(jī)從耳邊拿下來,忍不住把額頭輕輕往窗戶玻璃上撞了一下,長嘆一口氣。 至少他有把催稿時刻掛在嘴邊??! 好在那家私人醫(yī)院的方向和銳意公司方向差不了多少,這趟公車沒有白坐。 洛望舒比平時提前兩站下車,按照郭儀說的去靜公館用過午飯,這才走去地鐵站前往喬溦所在的醫(yī)院。 醫(yī)院附近的水果店價格比普通地方要高出一些,作為一個沒被富裕家庭慣壞的小青年,洛望舒特意繞去隔壁街的超市挑了一個果籃提回來。 他曲起手指,用指節(jié)在房門上輕敲兩下,聽到喬溦的回應(yīng)后,洛望舒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jìn)去。 喬溦住的是高級單人病房,雖然房間面積也不大,可裝修和設(shè)施卻精致低調(diào)。要不是醫(yī)院統(tǒng)一的雪白床褥和明顯的醫(yī)用病床,洛望舒還以為自己是在小酒店里面見喬溦。 資本主義敗類。 洛望舒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提著果籃,彎著眼睛坐到病床邊的單人沙發(fā)上:“您怎么不干脆住進(jìn)豪華套間啊?” 喬溦看他進(jìn)來,輕輕合上之前在讀的書,倚在靠背上含笑看他:“小病,住兩天就走?!?/br> “什么???”洛望舒看了看他的臉色,開口問他。 和上次見面相比,喬溦的神情明顯憔悴了幾分,原本就顏色淺淡的薄唇也有些泛白。 誰料這人就算病著也還能記著自己不要臉的屬性,唇角一揚,輕飄飄地吐出三個字:“相思病。” 洛望舒眉宇間的那點擔(dān)心頓時被噎得消散了大半,他往旁邊翻了個不易察覺的白眼,把擱在腿上的果籃提起來,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擺到病床邊的矮柜上:“公司的慰問禮,希望您能早日康復(fù)?!?/br> 早點交稿。 他在心里暗暗補了一句。 “你是希望我早日康復(fù),還是希望我早點交稿?!眴虦諕吡斯@一眼,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 洛望舒眉梢抖了抖,努力笑得燦爛,實話實說道:“當(dāng)然是希望你先早日康復(fù),然后早點交稿啊?!?/br> 喬溦十指交叉,覆在雪白的薄被上顯得更加白皙修長:“可是我并沒有感受到你的誠意。”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洛望舒心里“咯噔”一跳,嘴角的弧度也有些僵住。 這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你送我的只是一個華而不實的果籃?!眴虦战酉聛淼脑挸浞謱⒙逋婺屈c不好的預(yù)感化成現(xiàn)實?!拔腋M艹缘侥阌H自為我挑選的水果?!?/br> 洛望舒抿了抿雙唇,指尖蜷縮了一下。 “不過果籃是你辛辛苦苦親自提過來的,也沒關(guān)系。讓我想一想——”喬溦略微抬起下巴,眉心微蹙,露出一副思慮的模樣。“如果能吃到你親手削的蘋果,我想我一定能文思泉涌,修養(yǎng)的時候能想出下面的一兩萬字該怎么寫?!?/br> 話音剛落,洛望舒也跟著十指交叉。 不過喬溦的十指交叉隨性自然,洛望舒的手指頭都快戳進(jìn)手背里了。 “好的,您稍等?!甭逋嬗昧D出真誠的笑容,起身就要撕開裹在果籃上層的保鮮膜。 “等等?!眴虦仗质疽馑O?,從床上坐直,側(cè)身過去,探出指尖慢條斯理地把保鮮膜一點一點地撕開?!澳闼偷亩Y物,我得自己拆開才行?!?/br> 說著,他從果籃最中間拿起一只紅得可人的蘋果笑著塞進(jìn)洛望舒手里。 洛望舒睜大眼睛,站在床邊低頭和笑瞇瞇的喬溦對視,拼命忍住想把蘋果直接夯在眼前這張花魁臉上的沖動,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進(jìn)病房的盥洗室里。 喬溦在他離開后迅速把公寓鑰匙塞進(jìn)他背包的側(cè)袋里,面色不改地靠坐回去,順便把另一邊的病歷塞進(jìn)抽屜。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現(xiàn)在,有的小天使對老喬意見很大,我在這里啰嗦幾句。 老喬的作死是有原因的,都會在后面慢慢點明。